第20頁 文 / 芳妮
「唉,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的,我還以為一切順利咧。」裴寧在黑暗中輕歎了聲。
「別說了,問也問不出個屁來,我們還是快點找那個該死的水晶球吧。」伍翹林無奈的道。
「可是烏漆抹黑的,看都看不清楚,我們要怎麼找呢?」裴寧努力的睜大眼睛,可是還是沒辦法看得清楚。
「慢慢找就是了,哎喲——」說著說著,伍翹楚突然發出驚呼,隨即惱怒的問裴寧,「你幹麼扯我頭髮啊?」
「我哪有?」裴寧否認,接著自己的頭皮也被拉扯,「痛——是你扯我吧?還惡人先告狀。」
「我沒有啊。」
「你明明就有。」
「明明就是你。」兩個人互相指責,突然間時僵住。「呃,現在好像是農曆七月喔……」伍翹楚的聲音開始顫抖了。
「鬼門昨天才開的。」裴寧的頭皮也開始發麻了。
漆黑的房內倏的陷入一陣沉默,然後兩人同時放聲大叫,「鬼啊。」
顧不得會不會吵醒秦昊,兩人東西也不找了,爭先恐後的往外衝。
才衝到門口處,卻被一道「大牆」給擋了下來。
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鬼擋牆吧?
還來不及驚聲尖叫,電燈已經啪的全打開了。
「啊——」電燈打開,她們反而害怕的閉著眼猛叫。
「吵死人了,你佛可以去拍恐怖片了。」秦昊揶揄著。
叫聲驟止,伍翹楚與裴寧同時望向了擋住她們的「大牆」。
「厚,人嚇人會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害我短命好幾年。」伍翹楚驚魂不定的拍拍胸脯。
「秦昊,你幹麼鬼鬼祟祟的嘛。」裴寧也抱怨。
「兩位小姐,鬼鬼祟祟半夜摸進人家家裡嚇人的不是我喔。」秦昊調侃。
「ㄟ……」伍翹楚與裴寧臉紅心虛的相覷了一眼。
「你們是在找這個吧?」他晃了晃手上的水晶球。
「水晶球?!對啊,我們就是在找這個。」伍翹楚用力的點頭,「你趕緊把東西交給我們,讓我們回去交差,好安穩的睡個覺。」
「她在哪裡?」他倒是沒料到她會把鑰匙交給她們讓她們來偷,而不是自己回來拿。
「呃,我們不能說。」裴寧搖搖頭。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我可不想被捶。」伍翹楚也搖頭。
「那你們是不知道我的脾氣嘍?我決定得到的來西,就絕對不會放棄。」秦昊臉一沉。
「東西?你是把她當成東西隨便玩玩啊?」伍翹楚皺著眉。
「我愛她。」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她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藏。」
「哇,好浪漫!」裴寧驚訝的看著秦昊,「我從來沒看過你這一面耶。」以前向他告白的女人總是被嚴厲拒絕,她還以為他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哩。
「我的每一面只有瑋可以看到。」他自嘲的扯扯唇。
「嘖嘖嘖,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了。不管你們了,我要回去抱我的阿娜答睡覺,你們自己去搞定吧。」伍翹楚揮揮手,邊說邊往外走。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也回去了。」裴寧也撒手不管了,不過走之前倒是沒有忘記在他耳邊透露了於書瑋的下落。
「謝謝。」秦昊朝她微微一笑,將水晶球放回原位,跟著出門。
現在,該是帶回他的落跑新娘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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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回來?都過了這麼久了。
於書瑋站在公園中的大樹下,焦急的來回踱著步。
那個水晶球她擺在床頭櫃上很明顯的地方,照理說她們應該不會找不到才對啊。
她邊想邊又踱了幾步,然後乾脆靠在樹幹上仰望著星空。
原本她是該跟媽媽還有大嬸一起回台中,可是匆忙中卻忘了帶走那顆水晶球,所以只好叫她們先回去,自己則留下來想辦法拿回水晶球。
不過她怕自己回去會被秦昊堵到,到時她一定會捨不得離開,只好召集翹楚跟裴寧去幫她拿。
可是,都過了這麼久了,她們怎麼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於書瑋捺不住性子,背後卻突然被拍了一下。
「你們總算回來了。」回過身子,她卻沒有看到人影。
奇怪,是她神經質嗎?於書瑋不以為意的轉回頭。
「啪——」
這次不但感覺肩膀被拍了下,還聽到聲音。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出來!」她霍的轉過身,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喊。
奇怪,還是沒人。
到底是誰在鬧她?被她抓到,那個人就死定了。
於書瑋皺皺眉,正準備四處查看時,卻發現地上躺著只小鞋。
這是……她蹲下身將鞋子拿起,仔細端詳。
放在掌心的小鞋,鞋面是做工精緻的刺繡,小小的尺寸,煞是可愛。
「那是我為我們倆求的。」秦昊突然自樹後走了出來,看著她的雙眸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你——」怎麼會是他?厚,那兩個女人真是不可靠。
「你以為我會乖乖接受你的決定嗎?」秦昊一個箭步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傻瓜,為什麼這麼心軟?」
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的懷抱,於書瑋的眼睛霎時充滿了淚水,貪戀的依偎著他的胸膛。
原本堅決想要退讓的心緒頓時煙消雲散,不變的是她對他的深深愛戀與濃濃情感。
「她、她始終跟我有血緣關係。」想到這一點,於書瑋又難受了起來。
「即使如此,也要尊重我的選擇吧?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她,你以為你退出,我就會跟她在一起嗎?看過我對待其它女人的絕情方式,你真的認為我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人嗎?」秦昊惱了。
她楞了下,隨即點點頭,「對喔。」
秦昊沒好氣的彎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額頭,「以後不許再濫用你無謂的姊妹情,她不值得,我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
「你、你去罵她了?」於書瑋頓時感到愧疚。
搖搖頭,他嘲弄道:「她罵人還罵得比較大聲,只是我講話比較毒。」
「可是她認了我這個姊姊……」
「那只是她的手段,她根本是為了達到目的而虛情假意,傻女孩,拜託你不要這麼單純。」
「是嗎?」於書瑋怔忡了下,自嘲的苦笑,「其實我心裡也有數,只是……畢竟她開口喊了我。」
「那又如何?這樣你就可以默默把我讓給她嗎?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秦昊想到這點,又忍不住惱怒起來。
「我……對不起。」於書瑋扁扁唇,自知理虧的低頭。
看著她知錯的模樣,秦昊的火氣再大也無法繼續燃燒,輕歎道:「唉,算了,反正不管你跑到哪裡,我絕對會追你到天涯海角,你是甩不掉我的。」
她拿起手上的夫人鞋,露出甜蜜的笑容,她仰起頭,深情的凝視著他。「錯了,今天開始,應該是你怎麼都甩不掉我了。」
秦昊喜出望外,這可是她第一次對他做出承諾。
「你終於讓我相信了永遠。」於書瑋差赧的低下頭。
「你則是讓我相信了夫人鞋的法力。」他抬起她的下巴,調侃的咧咧唇,「看來,我的試用期應該已經過關了?」
「你說呢?」她俏皮的反問。
「我說?」秦昊低頭對住了她的唇,用一個深切的吻代替了回答。
瞧她被吻得嬌喘連連,手腳發軟,臉蛋嫣紅的誘人模樣。
誰敢說她不滿意呢?
尾聲
「昊,你在哪裡?」於書瑋興奮的聲音自客廳傳了過來。
「怎麼了?這麼高興?」秦昊將視線望向自客廳衝到書房的纖細身影。
「我媽剛剛打電話給我。」她順勢坐上了他的腿。
「喔?她還是不願意上台北來住是嗎?」他已經聽說她母親記起她們所有的回憶了。
「她說她可能近期會來一趟。」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她笑咪咪的道。
「難怪你這麼開心。」
「呵,我開心的可不只是這樣。」於書瑋神秘的笑笑。
秦昊挑起眉,雙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肢,「願聞其詳。」
「自從我幫媽求了一雙夫人鞋寄給她,教她怎麼擺之後,好像我爸——呃,他、他就開始打電話給她,好像要彌補之前犯的過錯。」於書瑋難掩喜悅。
「那麼靈?」
「嗯。」興奮的點頭,她多年來研究的神秘招數還真的沒白費工夫咧。
「瞧你高興成這樣。」秦昊輕啄了下她的唇瓣,心中湧起濃濃的甜蜜滋味,「你總算稍微了了你長久以來的心願。」
想到過去的種種,她收起笑容,感慨的道:「是啊,不管我嘴上怎麼拒絕他、奚落他,可是內心深處的確還是希望找回爸爸。」所以即使媽媽沒開口,她還是堅持去求了夫人鞋,死馬當活馬醫。
秦昊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長髮,「辛苦了。」其實看她那麼寶貝那個水晶球就知道了。
「不會啊,現在什麼都否極泰來,連蔓妮都開始會叫爸——傳話向我道歉,我想這一切全都歸功於我這些年來的努力。」她朝氣十足。
「嗄?」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