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芳妮
「我、我住進他家是有緣由的啦。」她臉紅了。
「這就叫做兩情相悅啊。」伍翹楚促狹,「你老實說,你們到底那個了沒?」
她的臉霎時像火在燒似的,白了伍翹楚一眼,「你很色耶,我是很純情的。」看來接吻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她們知道,否則不被虧死才怪。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說牽手啦。」嘿嘿,難得有機會看瑋姊臉紅,不趁機多看幾眼怎成。
於書瑋睨了她一眼,不理她,將門輕輕的打開。
屋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好像沒人在耶。」裴寧站在門口探頭看。
摸索的走入漆黑的屋內,於書瑋將客廳的電燈打開。
「哇,佈置得很溫馨嘛,不太像是秦昊那個酷哥的風格。」伍翹楚走進客廳環顧了一周之後下了評論。
於書瑋的心頭迅速湧起一股甜甜的滋味。
沒錯,這可是秦昊特地為她而重新裝潢的呢。
「秦昊?喂,你在不在啊?」伍翹楚突然揚聲喊著。
「噓,你這麼大聲幹麼?想把左鄰右舍都吵醒嗎?」於書瑋拉了拉她的手腕。
「這房子這麼大,想吵醒左鄰右舍還不容易呢。」裴寧接口,這裡七、八十坪跑不掉吧。
「嘖嘖嘖,我是有聽說他畢業後混得不錯,開了間貿易公司,當起老闆,現在看來,應該是比不錯還要好很多。」伍翹楚走到廚房探有探腦。
「秦昊一向都很優秀,第一名畢業可不是假的,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崇拜他了。」裴寧則是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頭偌大的陽台。
「不過被那麼多美女喜歡他都不屑一顧,從大學的時候就整顆心都放在瑋姊身上,還真是讓人懷疑他是下是『趴呆』了。」伍翹楚就是忍下住要捉弄瑋姊,沒辦法,以前大學時被她蹂躪,難得有機會報復,當然盞情享受。
於書瑋卻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似的,逕自沉思的低喃著,「他真的不在家……會到哪去了呢?」
「會不會送醫急救了?」伍翹楚故作正經,「你那一踢該不會這麼有力吧?」
她猛的一凜,額邊倏的冒出幾顆冷汗,緊張的問;「會嗎?可是……可是我只是踢他肚子,不像上次那樣踢他的那邊啊。」
「哪邊?」伍翹楚的耳朵馬上聳立得高高的。
「瑋姊,你不會是說『那邊』吧?」裴寧也好奇的追問。
她的臉馬上燒紅,吶吶道:「……是啦,不過那不是重點啦。」連忙轉移話題,「你們真的覺得我會踢太用力了嗎?」
「我們又沒在旁邊看,怎麼會知道你是怎樣踢的?不過安啦,既然你踢到他老二都沒事了,我想他的肚子應該不會承受不了你這一擊的。」伍翹楚拍拍她的背調侃。
「翹楚,你也講得太直接了。」裴寧忍不住抿嘴偷笑。
「啪——啪——」
「痛!」
兩人的後腦勺各被賞了一掌,同時喊痛。
「好了,你們可以回去了。」既然秦昊不在,多留她們也只是讓自己被虧得更慘而已。
「就這樣?我還沒看到好戲呀。」伍翹楚轉了轉眼珠子,「要不我們陪你等到秦昊回來,順便幫你問問他,他到底想怎樣,」
「這樣也是可以喔。」裴寧也很想看看秦昊告白之後的模樣。
「不用了,你們快滾吧。」於書瑋一手一個將她們推出門。
「喂,這樣就要打發我們?太不夠意思了吧?」伍翹楚喊道。
「瑋姊,這麼晚了,就籐我們在這邊睡一晚。」裴寧怒求。
「我沒空招呼你們,快回去。」於書瑋無視她們的呼天搶地,不客氣的將她們推出家門,然後快速的關緊門扉。
呼,她的耳根終於可以清靜清靜了。
舉起手臂拭了拭額邊的汗水,於書瑋坐回沙發上喘氣休息。
少了她們在一旁聒噪,的碓是安靜了干多,連時鐘的滴滴答答聲都清晰可聞。
不過,也太安靜了吧。
秦昊到底跑哪去了?
於書瑋將雙腳抬上沙發,蜷縮著自己,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第一次害怕寂寞與黑夜,有些事情彷彿早在一開始就慢慢的在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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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知道三更半夜把你叫出來很奇怪,可是我實在沒辦法忍住想問你的慾望。」黃紹君一臉歉意。
「沒關係,伯父,你想問的應該是跟書瑋有關吧?」秦昊直覺的道。
黃紹君沉默了幾秒,朝他招招手,「先坐下吧。」
秦昊點點頭,跟著他坐在書房內的小沙發上。
「你跟她是什麼關係?」黃紹君直視著他。
「伯父,這句話我可以先問你嗎?」他不答反問。
黃紹君的臉上霎時浮現一抹複雜的神色,長長的歎了口氣,「她是我女兒。」
「女兒?!」秦昊震愕的微蹙眉,他曾經幻想過許多可能,但卻沒想過這一點。
「是的,她是我女兒。」
「可是……」
「沒錯,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何她跟我不同姓,而我也從未提起她。」黃紹君苦笑,「那是因為只要一想到她,我就會湧起無限的自責與傷痛。」
「難怪你們今晚見面時會是那樣的情景了。」不管如何,他很慶幸他們的關係是父女,而不是一些有的沒的怪異糾葛。
「她應該很恨我吧。」黃紹君的臉上充滿痛苦的神色。
「那麼,她跟蔓妮是姊妹了?」秦昊直問。
「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姊妹,但是卻從來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伯父,我有點搞下懂。」既然她們是姊妹,又怎會從來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唉,說來話長。」黃紹君長歎了口氣,眼神遙望向前方,彷彿回到了當初的情景,「當年,我跟她母親是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很好,長大後自然而然的結了婚,生下小瑋。」
「這樣不是應該很幸福嗎?」秦昊不解的發問。
「如果只是我們一家三口,的碓是會很幸福,可是中間卻夾著我母親……」想到已逝的母親,黃紹君又是一陣沉默。
「婆媳問題。」不用他說,秦昊也瞭解了。
這種女人之間的戰爭,似乎橫貫古今,永遠不會有休戰的一刻。
黃紹君點頭,「當年我剛創業,實在是無暇顧及小瑋母親的感受,每次回家就要面對兩個女人對我的哭訴與疲勞轟炸,完全得不到家庭的溫暖,所以最後我選擇了逃避。」
「你外遇了,而那個女人就是蔓妮的母親。」秦昊幫他說出了關鍵的一段。
沉默許久,他繼續道:「蔓妮的母親是公司的會計,我跟她日久生情,做出了對不起小瑋母親的事。」
「那段日子我的良心備受煎熬,要我選擇任何一個人我都做不到,直到蔓妮的母親懷了蔓妮,要求我跟小瑋母親攤牌。」
「你答應了她?」所以書瑋才會這麼恨他?
黃紹君搖頭,「不,我拒絕了她,而且要求她把該子拿掉,我承諾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後也可以好好過日子。」
「那麼?」為什麼現在在他身邊的不是書瑋,而是蔓妮?
「蔓妮她媽媽是個個性剛烈的女人,寧為玉碎也不願瓦全,所以她背著我找上小瑋的母親,小瑋的母親為了不讓我為難,同時也是對我失望,所以留了張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帶著小瑋離開了我的生命。」想到那一段難熬的日子,黃紹君的臉龐因痛苦而微微扭曲著。
「難怪,她的眉宇之間偶爾會流露出愁容。」原來這就是她背後的故事。
「諷刺的是,小瑋的母親帶著小瑋離開之後,我母親反而拚了命的要我找她們回來,對蔓妮的母親更是不假辭色,家中的爭吵比起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蔓妮也常常害怕的哭著等我回家,直到我母親跟蔓妮母親相繼因病過世,我們家才有了寧靜的一天。」
「所以你對蔓妮特別寵愛,一方面是補償心態,一方面則是藉著愛她來想念另一個女兒。」秦昊分析。
「應該是如此吧。」
「你是否曾經送過一個水晶球給書瑋?」
「你怎麼知道?那是她三歲時我送她的生日禮物。」黃紹君頗感驚訝。
「她一直很小心的保存著。」看來她表面上雖然對父親深惡痛絕,內心還是忍不住渴望父愛。
「真的嗎?」他驚喜的問。
「嗯。」秦昊點頭,「我想,她心底深處還是十分想你。」
「有可能嗎?」如果直是如此,他一定會高興死的。
「一定的,可是,為什麼你都沒有試圖去找過她,懇求她們的原諒呢?」
他為書瑋感到心疼。
「我找過,可被她媽媽趕出門,還警告我不要再去打擾她們,否則就會到一個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讓我後悔一輩子。」那決裂的暗示讓他恐懼得不敢再做任何挽回的嘗試。
「那你現在又見到她了,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我只想知道她們好不好。」他又有什麼臉要她認他呢?「你知道些她什麼事情,可以全都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