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語綠
在有如凌遲般的沉默中過了十幾秒後,她聽到拉鏈拉下來的聲音……
恐懼感攫住了她,她直覺的往前爬著逃走,可是一雙有力的手揪住她的腰,把她往後扯,某個可怕的灼熱物體就這麼刺入她體內。
「嗚啊——」劇痛讓她發出一聲悲鳴,然而她並沒有因此獲得釋放,男人開始對她展開殘酷的刑罰。
「不……不要……求、求你……啊啊——」
身體好像裂開了,那是她從來沒有想像過的疼痛,體內那個熱鐵般的堅硬物體,像是最可怕的刑具般折磨著她。
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往下掉落在床單上。
她痛,不只是肉體的痛,更痛的是他對待她的方式。
即使沒有過經驗,她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做愛」。沒有「愛」,甚至最基本的尊重也沒有。
她就只是一個工具,他就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可以任意欺凌的物體……
他有多憤怒、有多討厭她,他都用身體切切實實的讓她感受到了。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儘管她一再這麼告訴自己,儘管她盡量放空自己,試著麻木,承擔著他的怒氣,然而最後幾下的猛烈撞擊,那無法忍受的酷刑,還是讓她痛叫了起來。
「不要!啊——痛……嗚……求求你——」
停下來了。
疼到麻木的身體終於獲得喘息,不過不是因為她的乞求得到了男人的憐憫,而是他發洩完了。
感覺床上的重量消失,她頹然傾倒,像只破碎的娃娃般,無法移動的躺著……
聽見相鄰的浴室傳來沖澡聲,她也很想洗個澡,全身黏膩得受不了,可是四肢好像都虛脫了般無法控制。
突然,她感覺灼痛的那個部位,好像有液體流出來。
不行!會弄髒他的床!
她咬牙撐起身體,卻感覺一陣暈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凌致傑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花了很多時間用冰水沖著滾燙的腦袋,只可惜那並沒有任何作用。
他一出來就看見一動也不動的她。一瞬間他的心縮了一下,以為她死掉了。急忙走近,看到她身體的起伏,他才有種放鬆下來的虛脫感。
「×的!」他煩躁的怒吼。
這女人為什麼有讓他氣得喪失理智的能耐?
無法相信他竟會做出這種事來。眼前的女體慘不忍睹,白皙的腰上有兩個深紅色的掐痕,更別提那凌亂而布著駭人鮮紅的床單。
他無法想像自己會這樣做。
甚至,他還曾經覺得這女人很純真、很可愛,甚至,還曾經動過心……
而他卻做了什麼?
他想抱起她,想彌補他造成的傷害。
突然間,手停在空中。
不行!心軟的話搞不好她會更加執迷。這女人的思考模式明顯跟正常人不同,誰會用威脅的方式,逼使一個男人跟她在一起?
他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給她任何期待。
於是他陰沉著臉,硬收回手,轉頭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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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莃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一張大床上。
房間裡沒有別人,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動了一下身體,全身就像是被大卡車輾過一樣疼痛,她驀然想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神色一黯,她費力的從床上起來。
她的身子狼狽極了,床單也髒得不得了。
想到他一定是嫌她髒就不願意在這裡睡覺,她內疚又慚愧。
起身,快步走到浴室去把自己清理了一下後,她難堪的從地上撿起睡衣穿上,然後,雖然身體真的很不舒服,她還是把床單拿進浴室去清洗。
彎著腰在浴缸裡洗床單的時候,她眼前突然一黑,劇烈的頭痛侵襲了她。
她跪倒在地上,緊緊咬著牙,才能忍過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這回的疼痛持續了很久,久到她以為不會結束。
她也許痛暈過去了。
只是再恢復清醒,浴室裡還是只有她一個人……
她愣愣的望著藍色的瓷磚,耳邊彷彿聽時鐘倒數計時的滴答聲。
沒有時間後悔了。儘管被他冷酷的態度傷得體無完膚,她也不想退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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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致傑再次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門一開,他就看到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正在打掃屋子。
他的眉頭鎖緊,她看見他卻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趕緊走到他面前。
「你回來了啊?你中午有沒有吃飯?要不要我去煮點東西?」
她仰望著他的眼睛又大又亮,乾淨得就像沒有過任何陰影。
「啊……可是你家冰箱好像什麼都沒有,我沒出去買菜……這樣吧!你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好嗎?」
他的眉皺得更緊了。
「你怎麼還在?」
有沒有搞錯!?這女人頭腦真的有問題是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居然沒有逃走,還那樣對他笑著,還管他有沒有吃午餐什麼的。
他的問題讓她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
「嗯,我們說好一個月的不是嗎?」
她竟然真的打算住滿一個月?他幹的事情還不足以把她嚇跑嗎?真是5#$&!
看著她手裡拿著抹布,他突然間就火大起來。
「你剛剛在幹嘛?」
「我?ㄜ……打掃……」
她是說在經過昨天晚上那樣的事情之後,她還爬起來幹活嗎?這女人該不會從早上做到現在吧?她吃過東西了嗎?他的猜測應該是沒有。
該死的女人!她到底搞什麼鬼!?
厭噁心裡湧現的罪惡感跟濃濃的不捨,他把所有的情緒轉換成憤怒。
「不用做那些多餘的事情!」
他的大吼讓她瑟縮了一下。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既然得在這裡打擾你……應該做一點事情……」
「你立刻搬走、消失在我面前,就是能為我做的最好的事了。」
她的臉刷白,看著他,卻堅定的搖搖頭。
「不,我絕對不搬。」
他臉一沉。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越過她,他走進書房。
「對不起……」
他聽到身後有個微弱的聲音,像在自言自語,也像在說給他聽,他忍不住停步。
「對不起……一個月就好……一個月……請你忍耐一下……」
他沒有回答,甚至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他走進書房,把門關起來。
第六章
說得好聽,只是一個月,希望他忍耐一下,可是這一個月,她卻是時時刻刻緊黏著他。在家裡是,在公司也是。
把一個英文不好、應對進退也差的人,硬是安插在他的秘書室,實在是一件突兀的事情。
他雖然不用跟人解釋為什麼要把她放在身邊,可是近到他最親近的秘書,遠到公司的員工,都開始議論紛紛他跟她的關係。
尤其是當有人目睹他們兩個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那傳言更是甚囂塵上。
他不喜歡這樣的情況。一點都不喜歡。
可是要他怎麼去澄清這個謠言?
說他堂堂凌氏的總經理,卻受制於一個女孩,一個無恥的罪犯?
在公司裡,很多人羨慕陸靖莃的好運,羨慕她能夠得到總經理的青睞,可是更多的人是忌妒和不恥,認為她是用了什麼方法迷惑了總經理。
只有在總經理身邊,那些最敏感的秘書跟幕僚,嗅出了兩人關係的不尋常。
雖然整天在一起,可是總經理從來沒有給過陸靖莃好臉色。
不曾笑過、不曾溫和的說過話,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距離跟嫌惡。
因此,她們對待陸靖莃的方式也就有了「調整」……
「陸小姐,麻煩你。第二會議室裡有業務部的經理會議,能幫他們泡咖啡送進去嗎?」
用的是最客氣的語氣,臉上是最甜美的笑容,總經理室的秘書這麼對陸靖莃說。
陸靖莃正在Key那些好像永遠打不完的資料,當然,這也是秘書室的其他秘書要求她做的。聽到有人叫她,她抬起頭。
「業務部的會議?ㄜ……」她茫然的眨眨眼。「不是應該是業務部秘書去泡咖啡嗎?」
「她們都忙著準備開會的資料呢!而且會議在我們這個樓層舉行,我們也應該幫忙。」
「是嗎?」陸靖莃不太清楚。總經理室的秘書原來要做這些工作,那麼她以前的印象是不是想錯了?總以為總經理辦公室的人都很趾高氣昂。「好、好的!我馬上就去做。」
陸靖莃前腳剛走,後面就爆出一串笑聲。
「做得好喔!Joan。」
叫做Joan的秘書微笑。「當然,等會兒韶琳小姐要來,我們都不希望讓她看到礙眼的東西對吧?」
「就是啊!那不起眼的小老鼠怎麼跟韶琳小姐比,竟然還妄想霸佔我們總經理。」
秘書們不是沒有偷偷愛慕過英俊瀟灑又多金的凌致傑,但是那也只是偷偷愛慕,當看見他身邊有像吳韶琳那樣的女子存在,就紛紛打消念頭了。怎麼跟人家競爭呢?人家可是大金控的千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