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極樂貪錢男

第15頁 文 / 可樂果

    她也不是那麼不識時務,輕輕歎了口氣,識相的轉移話題,「樂爺,今兒個是十五了……」抬眸偷覷他一眼,她有點心虛的喃喃:「十五月亮圓又大,樂爺,你晚上要沒事的話!」

    「少容。」蘭陵樂淡淡地打斷她的話,直截了當的問:「你想邀我一起賞月是嗎?」

    這不解風情的直姑娘邀他賞月多半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那點心思他要是看不明白就是呆子了。

    杜少容靦腆地笑了笑,權當回答。

    蘭陵樂似笑非笑地瞟她一眼,「難得你有這份興致,我自然是奉陪到底了。說吧,你想約在何處碰面?」他倒想看看為了不讓他再追問,這個直姑娘能犧牲到何種程度?

    這人會不會太好拐了一點?從他輕易上當的程度看來,杜少容確定他真的非常喜歡自己。

    雖然色誘有點可恥,但她還是決定按照原先計劃設下圈套,暗示道:「樂爺,你來朱雀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小妹卻一直未登門拜訪,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若她料想沒錯,接下來他定會主動提議到他府裡賞月。

    然而,現實和想像總是有出入的,尤其蘭陵樂出乎意料冷淡的反應,簡直令她傻眼。

    蘭陵樂不以為意的聳著肩,緩緩吐出和她想像中大相逕庭的答案:「無妨,我在這裡並未置產,你登不登門拜訪都無所謂。」

    杜少容聞言愣住了,心頭登時閃過千百個問號。這人幾時轉性了?

    正感到納悶之際,耳畔卻傳來一陣戲謔意味十足的輕笑,迫使她不得不回過神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他言笑晏晏,「你在想什麼我不是不知道,你想轉移我的注意力,好讓我不再追究你隱瞞我進宮面聖一事。」

    這個笨姑娘根本沒有想過後果會如何吧?一旦進宮面聖,日後想要恢復女兒身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哼,她犯傻,他可不能由著她!蘭陵樂俊朗的面容瞬即抹過厲光。

    「你你你、你怎會……怎會……」她瞠目結舌。雖然不願承認,但他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神確實令她毛骨悚然。

    「我怎會知道是不是?」看著她不敢置信的神情,蘭陵樂好心地為她一解疑惑,「從你剛才主動邀我賞月就不對勁了,一向直心眼的你何時讓我嘗過這種甜頭了?嗯?」

    這個人非得這麼損她不成?可惡!心事被人看穿的杜少容有些不快地瞪著眼前這個連說話都不忘要損上自己兩句的男人,最令人洩氣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可以反駁他。

    蘭陵樂嘴角微勾,不放過任何可以損她的機會,繼續調侃道:「我反覆思來想去,這一點都不像是你的作風。」說完,他氣定神閒地看著她的臉色由白轉紅。

    想說她不解風情就直接說了吧,何必拐彎抹角的。杜少容暗暗咬牙,心中有無限的挫敗。

    「樂爺,你都看穿了是吧?」慚愧啊,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也說不上看穿,不過是依照你的習性推敲罷了。」

    「樂爺,你還真是瞭解我。」杜少容苦笑,伸手抓起茶盞喝了幾口。

    「這是應當的,你是我命定之人,我的雙眼時時刻刻盯著你,自然是多瞭解你幾分了。」蘭陵樂露骨地道。

    噹啷一聲,杜少容手中的茶盞滾到地上去了。

    「這麼不小心,用我的喝吧。」他欲將手中的茶盞遞給她,卻遭她一迭連聲的拒絕。

    「不不,小妹不渴了、不渴了。」她抬眸迎上他熾熱的視線,卻被他過於火熱的目光灼得一陣口乾舌燥。

    「你忌諱?」他臉上稍露不快。

    她搖頭,「也不是。」跟忌諱完全沒關係,而是有點招架不住他突如其來的柔情攻勢,覺得難為情罷了。

    「那就共飲一盞吧。」他先飲了一口後,再將餘下的遞給她。

    杜少容眼睛瞪得大大的,和他大眼瞪小眼。

    看他樣子是勢在必行,她要是不接過茶盞肯定沒完沒了,罷了,共飲一盞就共飲一盞吧。

    她不再猶豫,大方接過茶盞,正準備一飲而盡時,視線忽然瞄到他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氣勢頓時銳減一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樂爺,小妹臉上有什麼嗎?」她一臉疑惑,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以至於他看得目不轉睛。

    「沒什麼,我就喜歡看著你,沒別的意思。」蘭陵樂毫不掩飾道,更加大方地行欣賞之實。

    又是這種露骨的表白!杜少容心頭一震,心想他再這樣頻繁的向她表示愛意,估計她很快就麻痺了。

    算了算了,他要看就由得他去看吧,就算被這樣露骨的眼神瞅得心慌意亂她也認了,反正她茶照喝……等等!這茶盞是……

    驀然想到兩人正共飲一盞茶,杜少容動作倏然一頓,尷尬地放下茶盞,方纔的豪氣萬千瞬間消失無蹤。

    「時候不早了。」他忽道。

    她聞言大喜,正要起身送客,哪知他隨後又補了句──

    「該來談談正事了。」

    她臉上疑惑不由得加深。「正事?」

    不理會她不解的目光,蘭陵樂神色自若地拿起兩人共飲過的茶盞啜了一口,心情愉悅地問:「少容,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日後獨處都要坦承相對、絕不虛情以待,不知這話是誰說的?」

    「這個……」這下好啦,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吧?

    「那晚月下約法三章言猶在耳,你這麼快就忘了嗎?」他語氣偏冷,渾身散發著懾人怒氣。

    「沒忘!沒忘!小妹一直牢記在心呢。」真是後悔莫及啊,當初沒事提議什麼約法三章,簡直自找苦吃。

    蘭陵樂眉間怒氣微斂,再問:「那你說,自己做到了沒有?」

    「這個……」那雙懾人的俊眸忽然一瞪,杜少容一驚,立即脫口道:「沒有!」

    蘭陵樂滿意一笑,繼續興師問罪,「說了又做不到,還企圖掩蓋事實,這樣應該嗎?」

    無形的壓迫感罩向她,令她備感壓力。

    「不應該。」是是是,她知道錯了,回去馬上面壁思過。

    「該不該罰?」他再問,循序漸進地帶入重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不對,是陰謀,肯定是陰謀,他分明處心積慮的引導她往陷阱裡跳。

    杜少容遲疑了下,雖然不太情願,但仍然配合的應道:「是該罰沒錯,不過……」

    「怎麼罰?」蘭陵樂節節逼問,根本不讓她有辯駁的機會。

    見她抿唇不語,他加重語氣催促:「說!」

    沒天理啊!她都認錯了還不行嗎?沒必要再挖這麼大一個陷阱讓她跳吧?簡直逼良為娼……不對,簡直喪盡天良。

    杜少容委屈地垂下視線,用微乎其微的音量道:「應當主動獻吻。」話沒說完,如月般俏美的臉龐已染上一抹緋色。

    見目的達成,蘭陵樂朗聲一笑,故意問:「所以,你現在是不是應該要有所表示呢?」

    杜少容哭喪著臉,真是無語問蒼天。

    誰來告訴她,她怎麼會喜歡上這個妖孽的男人?

    不再說話了,她認命地站起來,慢吞吞的走到他身邊,投以哀怨到極點的目光,盼他能夠良心發現。

    蘭陵樂視若無睹地只手托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等待她更進一步的動作。

    杜少容一臉挫敗,苦笑道:「樂爺,小妹要自我懲罰了,過程中如有冒犯,還請樂爺多包涵……樂爺,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說一聲,真的不必勉強配合小妹……小妹的懲罰。」

    「你多心了,我正期待被你冒犯呢。」蘭陵樂笑得瞹昧,一雙迷人的眼正徐懶地瞅著她,簡直瞅得她牙好癢啊。

    她麻痺了,對這人露骨到近乎挑逗的言語完全不為所動,用力吸口氣,神情正經八百的朝他作揖,「小妹失禮了。」

    雖然是自我懲罰,但杜少容仍秉持先禮後兵的原則,象徵性的告知對方後,瞄準那雙性感的薄唇,怯怯地吻了上去。

    蘭陵樂的唇溫潤絲滑,舌尖有意無意的挑逗她,反反覆覆與她糾纏,隱約帶著情慾。

    杜少容心思純潔,凡事淺嘗即止……更正,凡事點到為止,絕不沉淪慾海……咦,等等,有人作弊,蘭陵樂作弊啊!

    察覺她神智清明,一點也沒被情慾所染的跡象,蘭陵樂心頭一惱,旋即反客為主纏綿地吻住她的唇,力道之重痛得她淚眼汪汪,幾度張口欲抗議都徒勞無功,伸手推拒,放在她腰際的大掌卻將她緊緊鉗住,可憐的杜少容就這樣任由他吻到全身軟綿綿。

    一吻結束後,杜少容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但蘭陵樂卻若無其事的拿起她的扇子揚了起來,怡然自得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欠揍。

    「樂爺,小妹自我懲罰完了。」懲罰完畢,送客送客。

    「是啊,你的懲罰完了,所以咱們也該來談正事了,直接進入主題你說如何?」

    有沒有搞錯?耍人啊!杜少容很想仰天長嘯,虧她一路行哀兵政策,還犧牲色相轉移他的注意力,結果呢?這人還不是照樣對她入京待試一事耿耿於懷,根本也沒少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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