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米樂
「應該會怎樣？」
「我以為你認同我的話了。」當時兒子的確沒有開口答應。
「黎先生，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認同了你的話？那怎麼可能！威達和力拓是兩家互相競爭的公司，所謂適者生存，既然爭不過，那麼威達就只能消失在這個市場上了。」
黎朝致本來還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聽到他這麼說便沉默了，他知道兒子是真的要趕盡殺絕，不讓威達有任何一絲生存的機會。
是他高估了人性嗎？因為他一直認為靖凱不會做到如此冷絕的地步，特別是在他娶了小欣之後，他以為父子倆有機會再成為一家人，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靖凱真的讓他一無所有，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要失去威達了。
靖凱對威達的趕盡殺絕，讓他有些心寒，同時也感到害怕，擔心他會不會轉而去對付小欣？
「靖凱，威達不行了，我已經一無所有，那麼你心中對我的恨是不是可以消除了？」既然公司沒了，那麼他希望兒子能到這裡就結束一切的怨恨。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靖凱，你是不是可以答應我……」
「很抱歉，我很忙，沒有空談無聊的事。」黎靖凱掛上電話。
黎朝致感到很無奈。他該如何解決兒子的問題呢？
身體的不適，再加上內心的疲累，因此他提前離開公司。
看到繼父提前回家，而且臉色蒼白，喬欣嚇了一跳，擔心不已。
「爸，你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沒事吧？」
「我沒事，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
「那我扶你回房休息。」
她替繼父拿著公事包，扶著他的手臂，讓他回到房間，躺上床休息，之後她為繼父倒來一杯水讓他喝下。
「爸，你臉色看起來很糟，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黎朝致將喝完的杯子拿給她。
「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發現繼父不只臉色慘白，同時也苦皺著眉頭，是不是有事發生？
他微歎了口氣。「小欣，公司可能會倒閉。」
公司倒閉？喬欣很震驚。
「小欣，我真的很對不起你外公和你媽咪，我無能替喬家守住公司。」如果當初他沒有和小欣的媽咪相遇相戀，那麼威達是不是不會被他所牽連？
「可是之前不是還好好的……」看到繼父那愁眉不展的樣子，她試探的問道：「爸，公司倒閉和靖凱哥哥有關嗎？」
黎朝致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在想如果當時我沒有接管威達電子的話，那麼也許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發生了。」因為靖凱所做的一切都是衝著他而來。
見到他自責，喬欣安慰道：「爸，現在經濟景氣不好，公司倒了不能怪你，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可是我再也無法讓你過以往富裕的生活……」又或許連這棟大宅都保不住，因為公司負債不少。
她繼續安慰著他。「爸，不管將來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日子都會過得很快樂的。」
一家人快樂生活？現在他還能再期望這種事發生嗎？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做些什麼？
「靖凱小時候並不是這樣的孩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黎朝致感觸很深，他並不責怪兒子，將所有的過錯全攬在自己的身上。
「爸，你不用想太多，我相信靖凱哥哥有天會明白你的苦衷。」
他微訝的看著她，「小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
「嗯，媽咪在過世前一個月跟我說了一些事，我知道靖凱哥哥並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但靖凱哥哥自己並不知道，因此對你有所誤解。」喬欣將知道的事說出來。
「你媽咪還有沒有說什麼？」他的語氣有些緊張。
「沒有了，媽咪就只有跟我說這個。」發現繼父神情有點怪，喬欣以為他生氣了。「爸，請你不要怪媽咪跟我說這件事，媽咪之所以跟我說，是因為她認為若靖凱哥哥能不要帶著仇恨過日子，那麼爸爸的心才會有真正紆解輕鬆的一天，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
黎朝致濕紅了雙眼，一想到過世的妻子是如此的為他設想，他感動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會去怪她？不過幸好妻子並未向小欣說出那個「秘密」。
他一個人苦就行了，別害得下一代跟著他一起痛苦。
「爸，你生氣了嗎？」
「我怎麼可能生氣，你媽咪她真的是一個好女人，而你則是我的乖女兒。」想起她們母女為他們父子所做的一切，黎朝致擦拭著感動的淚水。
「你也是我的好爸爸。」雖然她和繼父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但繼父疼她猶如親生女兒。
有了喬欣這番善解人意的話，讓黎朝致內心減去不少苦楚，因為一個人守住不能說的秘密，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小欣，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要記得，別讓靖凱知道他不是我親生兒子這件事好嗎？」儘管兒子弄垮他的公司，但他也不想見兒子陷入可能會痛苦一輩子的深淵裡。
她有點納悶，「爸，為什麼不能讓靖凱哥哥知道呢？他就是以為自己被親生父親所拋棄而感到傷心，如果他知道你不是他親生父親，應該就不會對你誤解那麼深。」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她真的不懂，說出來不是會比較好嗎？為什麼繼父要這麼堅持？「爸，難道還有什麼事是我所不知道的？」
「這……」黎朝致之所以會生怕讓靖凱知道他不是他親生兒子這件事，是因為他不知道靖凱對小時候的事還記得多少，他怕一旦他知道了這個事實，連帶的會記起小時候所發生的一些事情。
害怕真相有天會被知道，黎朝致身體更感到不適了。
「爸？」繼父的表情真的很怪，難道還有其他事？
「小欣，爸爸累了，想先休息一下。」
「好。」她趕緊扶他躺好。雖然她內心充滿困惑，總覺得繼父似乎隱瞞著什麼事，但見到他臉色不好，她也不再追問下去。
「爸，你好好休息，晚餐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喬欣替繼父蓋上被子，走出房間。
看到他疲累的樣子，也許晚上她該好好的和靖談一談。
晚上十點多，喬欣坐在床上，她看見丈夫自浴室洗好澡出來，開口說道：「靖，我想和你談一件事，可以嗎？」
談事？黎靖凱停下擦頭髮的動作，他睇了小妻子一眼，「如果你是要談威達的事，那就不用了。」他繼續擦著他的頭髮。
「不是，我是想跟你談關於爸爸的事。」
「那更沒什麼好談！」
「你知不知道爸爸今天提早下班回家？」
「是嗎？」黎靖凱一笑置之。「看來威達已經沒有事情讓他做了。」
喬欣走向丈夫。「不是那樣的，爸爸身體不舒服，你知道嗎？下午他臉色看起來好蒼白，氣色很差，我勸他去醫院他都不要。」
「身體是他的，他不想去看醫生，你跟我說又有什麼用。」擦乾頭髮，他隨手將毛巾往旁邊桌上丟去。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讓他再繼續煩惱好嗎？」
「他的煩惱來自於公司，我說了我不談公事。」他有些失去耐性。「還是說你怕公司倒了，正為你再也不能過千金大小姐的生活而感到擔心？」
「我才不擔心公司倒不倒，我只想幫你修復和爸爸之間的關係，我希望你和爸爸可以好好相處。」
「怎麼修復？」他不悅的反問：「時間可以回到從前嗎？」
「時間是無法回到從前，可是……」
黎靖凱往床上一坐。「也許你可以用其他方法來勸我。」
「嗯？」她愣了下。
他露出了一抹邪邪淺笑。「主動一點的取悅我，也許我一高興，會聽從你的意見和他好好相處也說不定。」
取、取悅他？喬欣小臉一紅，頓時感到口乾舌燥，特別是他臉上那抹淺淺笑意，透著魔魅又危險的氣息。
「不要也行，以後別再跟我談這事。」
他話才剛說完，下一秒她已經坐到他身邊了。
「我沒有那樣的經驗，我怕我做得不好。」事實上她想說的是她完全不會，但她不願放棄任何可以讓他和繼父和好的機會。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沒有經驗無所謂，就看你是不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的。」
「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黎靖凱脫下身上的睡衣，連內褲也一併脫去，往床上躺下，等待她的服務。
儘管那赤裸裸的男性身體她看過許多次，但她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坦然」以對，只是她也沒時間害羞了，抑下內心的羞怯，她除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光溜溜的爬上床，蹲跪在他身旁。
她該怎麼做呢？
想著他是怎麼抱她的，喬欣決定從吻開始。
精緻小臉怯懦懦地低下頭，在他的唇上親呀親，看似輕柔，卻意外挑起了他體內強烈的慾望，特別是那粉紅小舌在他唇邊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舔得人心癢極了，同時也騷動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