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季綾
嚴磊坐在床沿,懷中抱著紀宓凡,兩人一起看著窗外的滿天星斗。
他突然用性感又低沉的嗓音說道:「語荷,讓我看看你的背。」
「什麼?」紀宓凡瞪大眼,驚慌地看著他。
「別緊張,我是想看你的傷口。」他扯唇一笑,笑她驚慌失措的矬樣。
「長長的一條疤,像娛蚣一樣!有什麼好看的。」她癟癟嘴,為自己的美背叫屈,她的背原本白皙光滑,是自己非常引以為傲的一個部位。
「胡說,現在的醫學技術這麼發達,怎麼可能讓你的背留下一條醜陋的疤痕!如果你的背上真的有一條像娛蚣一樣的醜陋疤痕,我就替你去跟主治醫師拚命!」嚴磊正經嚴肅的話語,逗笑了紀宓凡。
「你太誇張了吧?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去拚命嗎?」她輕笑,心中卻為了他的話感動不已。
「我是說真的,不是故意說好聽話!」他正色地糾正她。
「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其實,到現在為止,我都還不敢看自己的背!」她害怕自己的背,真的會留下一條醜陋的疤痕,這樣一來,她的身體就有瑕疵了!
女人都是愛美的,當然連她也不例外!
「放心,不會有醜陋的疤痕,只有一道你愛我的烙印。」他輕柔的話語,撫平她蠢動不安的心。
她不再說話,任由嚴磊將她身上的衣服脫掉,而後,她看到嚴磊漆黑的眼眸揉進萬般不捨的繾綣柔情。
一時之間,她的雙頰燒紅似火。
嚴磊心疼地撫摸著紀宓凡背上那條又長又突起的疤痕,緊抿薄唇,默然無語,心痛全寫在眼裡。
「怎麼了?疤痕很醜陋嗎?」見他悶聲不響,紀宓凡的心情變得忐忑不安。
她緊張地拿起床上的白色薄被,欲遮蓋住自己的背部。
「不!別遮!」嚴磊趕緊出聲阻止。
「你的疤痕很美,一點都不醜,真的!只是一條淺粉色的烙印,絲毫不會影響你的美背。」他輕柔訴說。
「你的背,比任何一個女人的背都還要來得美麗!」這是他的真心話。
「別淨說些好聽話哄我了,我知道疤痕一定很醜。」她曾經見過朋友手術後縫合的傷口,她明白那樣的傷口所留下來的疤痕非常可怕。
「不!我是說真的,你的疤痕一點都不醜。」他柔聲撫慰,在他的心日中,那條疤痕意義重大,沒有那條疤痕,他就不會知道她的愛有多深。
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她的疤痕處印下一個吻,「這個疤痕,只屬於我一個人,這美背,也是只屬於我一個人,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珍惜它!」
紀宓凡在聽到這麼深情的話語後,臉頰倏地漲紅,背部更岡為他的吻而顫慄不已。
她低頭不語,任由淡淡的甜蜜感覺在心裡不斷發酵。
「為什麼要奮不顧身替我擋下一刀?」嚴磊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他側身抱著她,臉貼在她的背上,光滑的肌膚如絲綢般滑嫩,令他不想將臉移開。
「我……」紀宓凡雖然已經在心中承認自己愛他不下千百次了,但礙於女性天生的矜持,她仍然無法輕易地將愛意說出口!
「怎麼不說話?」他用嘴唇在她的背上遍灑魔力,他的唇每經過一處,她的身子就更加火熱一分。
「因為……我……愛你。」敵不過他充滿無限魔力的嘴唇,她突破心防,將心底的愛意傾訴而出。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掩飾住狂喜的感覺,他裝聾作啞,故意裝作沒聽見她的表白。
其實,他現在高興到全身的毛細孔都在緊縮。
「你……」紀宓凡又氣又羞地將自己的臉埋進白色的薄被裡。
他分明是故意要尋她開心,難道他感覺不到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對他表明心跡的?
「好了,不逗你了。」他將她的臉從薄被中扯了出來,輕托住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
紀宓凡抬起眼睫,屏住呼吸,神色專注地迎接他的眼神。
「你聽好,這輩子我只對你說這句話,我愛你。」嚴磊定定地看著她,性感的薄唇吐出一句這輩子第一次說出口的情話。
他是一個不輕易將愛說出口的男人,然而,一旦他認定了一個人,他就會傾盡全部的心力去愛她。
紀宓凡鼻頭一酸,感動地將臉埋進他的懷中,這句話她等好久了,足足有十三年之久,她何其有幸,能夠得到他真正的愛。
嚴磊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髮,嘴唇在她的發上、額上輕啄,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小臉,看到臉頰旁閃爍著晶瑩的淚珠,他心疼地將它抹去。
「傻瓜,這有什麼好哭的!」他輕捏了一下她紅通通的俏鼻。
「我太高興了。」她這是喜極而泣。
他可能沒辦法瞭解,她是經過多少內心的掙扎,才決定誠實面對自己的感情。
嚴磊不再說話,因為此刻的他,內心也是狂喜不已,一直以來,他都將愛情視為可有可無的調劑品,沒想到,愛上一個人的感覺,竟是這麼地美妙。
他捧著她的粉臉,印上自己的薄唇,輾轉摩挲,細細吮吻,他要她用心感受自己的愛,也要自己用心體會她的愛。
狂猛的慾望,像潮水一般襲來,他輕柔地吮吻她全身每一吋滑膩的肌膚,任由自己綿綿不絕的愛慾奔流。
他和她,緊緊貼著彼此火熱的身軀,高漲的慾望讓兩人的意識逐漸游離,眼中只剩下彼此,嚴磊時而狂猛時而輕柔的吻,靈活地遊走在她的耳垂、粉頸、性感的鎖骨。
紀宓凡雙眼迷濛地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在自己的身上印下無數的烙印,她全身火熱,身體佈滿細細的汗珠,肌膚泛起誘人的紅潮,她緊咬著下唇,承受著既陌生又愉悅的感受,她不敢呻吟出聲,只能蠕動著身子,雙手攀住嚴磊結實壯碩的胸膛。
兩人的衣服不知在何時褪盡,嚴磊吻上她的胸口,接著停留在她胸前的蓓蕾上,粉紅色的蓓蕾因為承受歡愛而高聳,他靈巧的舌尖在蓓蕾上速迅舔咬,引發她無助地呻吟。
她嬌柔宛如鶯啼的嬌吟,引起他體內的情慾極速爆發,他在確定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他後,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纖腰,昂然進入。
對於他的挺進,紀宓凡忍不住嚶嚀出聲,雙手緊緊攀住他的後背,指尖陷入他後背的肉裡,刮出一道道細小的紅痕。
嚴磊專注地看著她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直到她眉頭不再緊鎖,臉上出現歡愉的表情時,他加快衝刺的速度,在她的體內引發一波波熱潮。
他想將體內的熱力全數傾注,看著她在自己的身下不住喘息,雙頰火紅粉嫩,他忘情地馳騁,直到體內的一股熱流瞬間竄進她的體內,他才停止衝撞。
他俯在她的身上喘息,輕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
他將她抱在懷中,朝她的肩頸灑下綿密的細吻,歡愛過後的肌膚呈現玫瑰色般的光澤,特別魅惑動人。
這一夜,他傾盡全力愛她,兩人沉淪在激情的漩渦當中,享受著一次高過一次的極致歡愉感受。
隔天,在馬來西亞延宕多時的兩人,搭機返回台灣。
兩人才一回到家門口,就看到紀剛的身影。
「爸!您怎麼來了?」紀宓凡睜大眼,驚訝加上欣喜,為她疲憊的面容增添一抹光彩。
自從她結婚後,娘家的父母幾乎對她不聞不問,今天為何已經等在家門口!?
「嗯,有點急事想找賢婿商量。」紀剛心裡正為岌岌可危的事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為了一絲尊嚴,臉上卻必需裝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這讓他臉上的線條顯得生硬與不自然。
事實上,這也不能全然怪他,要怪就該怪隨便散播正豐銀行即將倒閉謠言的卑鄙小人,原本正豐銀行的聲譽還算不錯,但經過這些人胡亂造謠,大戶在這幾天紛紛提領大額存款,造成人心惶惶的緊張氣氛,他不得不拉下老臉,親自前來借錢。
「爸,有什麼事,請進來再說吧。」嚴磊用不疾不徐的聲調恭請岳父入內商談。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深諳商人凡事重利輕義的習性,早猜到他會親自登門拜訪,必定有所求。
紀宓凡看看父親,又看看嚴磊,深怕兩人會因為之前的嫌隙而翻臉,她緊緊拉著嚴磊的手臂,全身的神經都上緊發條。
紀剛聽到女婿突然願意喊他一聲爸,心裡的震撼不可謂不大,他硬擠出一張笑臉,用阿諛奉承的巴結口吻說道:「賢婿先請。」
嚴磊朝他點點頭,逕自攬著紀宓凡的肩頭,跨步入內,若是在以前,他只要一看到紀剛便會擺出一臉嫌惡的表情,哪可能還會恭恭敬敬地喊他一聲「爸」,今天是看到妻子一臉緊張的樣子,才會耐住性子,對他以禮相待。
他不僅脾氣改了,連待人處事也圓融許多,而這都是妻子的功勞,是她讓自己瞭解什麼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