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宋雨桐
白白損失了這麼多年的幸福,簡直愚蠢透頂,害他一想起就不爽到了極點!
駱向晚盯著聶焰,瞧他說得雲淡風輕,就表示他其實根本就是在意過了頭,裝成這樣……很辛苦吧?她有點同情的看著他。
只是,她可沒打算讓他這麼好過!
一個讓她背負水性楊花的罪名背了五年的男人,一個讓她獨自挺個大肚子到醫院生產的男人,就算一切都是誤會一場,她也不想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他。
她的痛,很深。
雖然她也知道他會痛,但那是他不信任她所造成的後果。要是她有責任的話,那他的責任也很大。
再加上他之前對她撂下的狠話,還有種種想要跟她搶子的惡行,全部都難以原諒……
「關遠這麼說,你就信?」公關能力本來就是她的長項,所以挑撥離間對她而言自然也是得心應手。
果然,男人的眼皮瞬間抖動了兩下——
「什麼意思?」他已經把關遠揍到破相,難不成那傢伙還沒把完整的事實給招出來?
「我醉了,醉得一塌糊塗,他如果吻我摸我抱我,我根本就不會知道……你說對吧?」駱向晚故意佯裝一臉的心虛。「我想,搞不好真的有什麼……所以,算了吧。」
「什麼意思?」現在她在說的是哪國話啊?濃眉挑得更高了。
為什麼他老覺得近日來的血壓似乎很容易便急遽升高?
「就是……算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青筋浮現,雙唇緊抿,已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善了。
駱向晚眨眨漂亮的眼睛,看了他半晌,才緩緩把剛剛他對她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奉送回去——
「我不喜歡我的男人變得笨笨的,像鸚鵡一樣。」
火大了∼∼
看他的頭頂好像快冒出煙來∼∼
聶焰伸手一把揪起她的細腕,扯著她往房裡帶,砰一聲,一腳使力踢上通往陽台的木門,轉眼將她帶上了床——
「你完了!駱向晚!」巨大的身軀壓了上去,霸氣狂野的開始蹂躪著她嬌軟動人的嬌軀……
第十章
清晨,駱向晚被一陣陣吵鬧的笑聲與狂吠的狗叫聲吵醒。
睡眼惺忪的起來,好半晌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滑落的被單露出她一絲不掛的嬌軀,她臉一紅,想起昨夜和聶焰瘋狂做愛的場面,互啃互咬,還上演全武行……
停!禁止再想下去了!
她起身,把散亂到四處的衣物撿起來穿上,這才步出陽台,看看外頭的吵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一看,不禁瞠目結舌……
牧場上有一群羊在狂奔,一群羊的身後,一名小小的四歲小娃臉上掛著全世界最燦爛的笑容,拚命的往前追逐著。他身子雖小,腿勁很強,尤其有一堆羊因為他而四散飛奔,場面壯觀得讓他越跑越起勁。
兩隻牧羊犬在原野上狂吠,因為小主人的搗亂讓它們無法做好趕羊回籠的工作,只好四處追趕著奔離原隊伍的羊,場面混亂非常。
不過,眼前這一場混亂似乎絲毫沒有讓兒子的爸動氣,只見高大的聶焰遠遠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然後,他的臉色突然一變,駱向晚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竟見一輛黑色加長型賓士汽車緩緩的駛上山來,停放在牧場的大門口。
步下車的高大男人,是聶焰的二弟,在國際上有著流氓總裁稱號的聶宣。
一身剪裁完美、就像是為他量身訂做的黑色獵裝,配上深藍色條紋襯衫,黑得發亮的皮鞋,銀色腕表、尾戒,黑色微鬈的俐落短髮,再搭上他高挺好看的鼻樑、在陽光下帶些湛藍的深邃眼眸,薄而輕抿成一條微微上勾的唇部線條,還有他一八三的完美身材,幾乎可以說是和他的大哥聶焰同樣的出色。
不過,她還是比較愛聶焰。聶宣太冷,心機挺重,聶焰雖然不夠浪漫也不太會甜言蜜語,但高大威猛成熟可靠,穩重又讓人有安全感,尤其是他把兒子扛在肩上追逐蝴蝶的畫面,更是讓她覺得帥得不得了。
至於老三聶風颺,生得比任何一個女人都來得國色天香,再加上他是那種天生站在舞台上便會發光發熱的料,國際大牌巨星的美名對他而言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
雖然他的美麗電眼對全天下的女人來說根本無法抵擋,不過對她無效,因為在她心目中,聶焰俊美中帶著的狂野男人味更吸引她。
駱向晚看著聶宣朝聶焰走去,分神看了一眼混亂的原野上羊群亂奔的景況,便專注的跟聶焰說起話來。
忙得不可開交的聶宣會突然出現在這山裡的牧場,著實是一件怪事!
除非事情真的重要到不行,否則可以一通電話解決的事,以聶宣的個性應該不會親自到訪,而且他看起來臉色有些凝重……
難不成,是跟央央在紐約的那件綁架案有關?
想著,駱向晚飛奔下樓,往牧場的那兩個大男人奔去——
☆☆☆☆☆☆☆☆☆☆☆☆☆☆☆☆☆☆☆☆☆☆
「查到綁架案的嫌犯了?」聶焰見到聶宣,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件事,因為這件事不僅對聶氏財團很重要,關係著聶氏家族與聶央的人身財產安全,同時也透露著一絲古怪。
以聶老頭的脾性,要是有人敢動一根寒毛到自家人的頭上,不管要用什麼方法,他都會壓迫美國警方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給揪出來!
可這一次,他不僅心平氣和的把事情交給警方處理,意思意思叫聶宣盯緊,暗中用地下勢力去查案,然後就自個兒在家含飴弄孫數日,樂得彷彿忘記這碼子事。要不是幾天前他親自飛一趟紐約把央央給帶回來,再三叮囑老頭一番,他老人家恐怕真要假裝沒發生過這回事了。
聶宣不答反問:「你跟嫂子和好如初了?」看自己的小侄子滿山跑,快樂得不得了,心裡不由想著以後自己的兒子也該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才是。
聶焰皺眉,這真是一個令人有點不爽回答的問題。
「還沒。」嗓音悶得很。
聶宣沒說話,詫異的瞄了聶焰一眼。
「幹什麼這樣看我?我全身上下都沒問題,是那女人……始終不願意再嫁我,至少,口頭上沒答應過。」嘔啊,他聶焰這輩子遇到這個女人,除了在蠻力上可以贏過她外,其餘好像就只有吃癟的分。
「那就再生一個兒子好了。」聶宣不懷好意的建議著。
聶焰挑挑眉,陡地勾唇一笑。「好主意,不愧是我兄弟!不過,你這位貴客今天該不會特地來管我房事的吧?」
「當然不是。」聶宣眼神閃了閃,兩手插在褲袋裡,欲言又止道:「是關於你剛剛問的事……」
「綁匪?」
「嗯。」
「誰?」聶焰凝起眉。「幹什麼吞吞吐吐的?」
「老頭子。」
「什麼?」聶焰眼皮跳了又跳,既覺好氣又覺好笑。「臭老頭……他會不會太無聊到沒事做了?竟然自己找人去綁架自己的孫子?!」
「為了讓你們全家團圓,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切,突然豁然開朗了。
這終於可以解釋得通,歹徒為什麼知道聶央是他聶焰的兒子——這種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的事。也可以解釋歹徒為何綁架了央央,開口要了一大筆天文數字的贖款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帶央央去兒童樂園玩,帶他去商店買他平日要暍的奶粉,還把央央安置在最高級的五星級飯店裡。
原來,綁匪的主使人正是央央的親爺爺,那個可能早就巴不得把孫子領回來養的親爺爺。
「所以,他說他得癌症快要死了也是騙我們的?」
「這倒不是。」聶宣垂低了眸。「老頭子已經在昨晚住進加護病房了,聽管家魯蒙說……情況很糟。」
聞言,聶焰的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大太陽底下,他這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竟也一度覺得頭暈目眩。
剛好朝他們雨兄弟走過來的駱向晚也聽見了,愣在當下,驀地紅了眼眶。
「大嫂。」聶宣第一個看見她,習慣性的像以前那樣喚她。
駱向晚卻恍若未聞,她的心神還處在方纔那個噩耗所帶給她的驚懼裡。
她的公公……該不會是被她氣到送醫院的吧?
前天她才氣沖沖的從紐約聶宅飛回台灣來找兒子,昨晚公公就進了病房?這時間點上未免太巧了,巧到讓她不懷疑自己是罪魁禍首都不行……
駱向晚搖首再搖首,倏地,她哭出聲來,跪跌在地上聲聲低喃著對不起。
「向晚?」聶焰跨步上前,一把將她攬進懷中。「你別哭了,爸爸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是我,一定是我害的……我氣他不守信用,讓你把央央帶走,我好生氣,氣得說自己再也不會相信他,不會再走進聶宅半步……該死的我!一定是我……爸一定是被我氣得住進醫院的……」駱向晚哭著,說著,緊緊攀住聶焰,傷心難過又自責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