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鹽皇

第16頁 文 / 湛清

    「公主是金枝玉葉,那東方奪若真心儀於公主,應該按照禮數……」

    「禮數?」她苦笑,想到東方奪說起禮教兩字都是從鼻孔出來的,他肯定不把這些俗禮放在心上的。難道她要去問他是不是打算娶她嗎?「我還是先跟皇兄報個平安,其他的事我再想想。」

    「公主……」王祥還想說些什麼。

    「我先走了,王叔。」夏絮樂說完轉身就走,怕自己聽太多會失去勇氣。她近日才慢慢接受自己對東方奪的感情,再想這些她恐怕會快樂不起來。

    她走回到東方奪的寢居時,只見房門關著,但沒見到杜鵑的影子,於是她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才關上門,她一轉身就愣住了,因為屋子內側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道屏風,而屏風後面有水聲波動,她忍不住好奇地走過去,卻在看到屏風後的場景時呆愣住了。

    那裡有一個寬大的木桶,木桶裡面滿是充滿熱氣的水,最驚人的是東方奪正背對著她泡在浴桶內。他的肩膀寬闊,黑色的發如瀑般披垂在身後,擱在木桶邊緣的手臂強健而有力,讓她想起了他那毫不猶豫的擁抱。

    她覺得自己呼吸亂了套,很想悄悄地退開,卻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他日日與她同榻而眠,卻沒有真正佔有她。他夜夜擁著她入眠,有時候甚至會吻得她喘不過氣來,但是他終究不如她預期的那般,用蠻橫的態度要了她。

    她知道自己真正成為他的女人是早晚的事,當她心中對他的怨懟逐漸消失的同時,另外一種對愛情的渴望卻逐漸沸騰。她被自己那與日俱增的激動情感給震懾住了,但同時她也有點興奮,畢竟除了他以外,她不曾對一個男子產生這麼濃烈的情緒,無論是愛還是恨。

    「把帕子拿過來。」東方奪連回頭也沒有,就丟了這道命令出來。

    她呆住,猜想他是把她認作杜鵑了。這下子想逃跑反而顯得不夠大方,所以猶豫片刻,她就拿起旁邊的帕子朝他緩緩走過去。

    她沒有出聲,只把帕子掛上他光裸的肩膀。

    「幫我刷。」他沒有接過去,也沒動手,雙眸甚至依然合著,頭微微後仰。

    絮樂站在原地咬著唇,眼睛則凶狠狠地瞪著他那好看的容貌。這個男人真的很……難道他要杜鵑幫他洗澡嗎?可惡,就算他是主子,這也太那個了!

    她雖然貴為公主,但在宮裡生活時卻也不習慣宮女服侍她沐浴,因為她覺得自己需要隱私。無論男女,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人,她就不給碰。

    想到東方奪不知道讓多少女人服侍過,她就覺得滿肚子酸氣,真想把他壓進水裡溺死算了。

    「還不過來?是要磨蹭到什麼時候?」他沉聲催促。

    絮樂又不願意開口承認自己不是杜鵑,那豈不是要讓他笑她偷看他那麼久嗎?於是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站在他身後,挽高袖子,輕輕抽起他肩膀上的帕子,泡進水中,再輕輕地刷過他寬闊的肩膀。

    她覺得熱氣蒸得她頭昏,眼睛也不敢亂飄,只能緊盯著對面牆上的畫,小手就胡亂地在他身上亂抹一通。

    「現在不咬人,換成要刷掉我一層皮了嗎?」他慵懶的聲音就在她身前響起。

    絮樂嚇得手裡帕子都掉了,人還差點跌倒,匆忙間趕緊伸出手勾住他的肩膀,卻也引來他調侃的哈哈大笑。

    「你怎麼知道是我?」她趕緊放開手,覺得他光裸的肌膚會燙人。

    然而他卻不打算讓她離開,大手一探,將她扯到他面前。她的鼻子差點跟他的相撞,他嘴角掛著笑,眼底滿是逗弄的趣味。

    「如果我連你的腳步聲都聽不出來,那麼我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他淺笑著答,目光停留在她紅艷艷的唇上,眸色已然起了變化。

    「那你是故意的嘍?我還以為你居然還要杜鵑幫你洗澡呢!真不害臊。」她索性撞了他鼻子一下,以示抗議。

    「不喜歡別的女人幫我洗澡?」他扣住她的手,讓她無法退開,然後緩緩地撩起她鬢邊的髮絲,隨即抽掉她頭上的髮簪。

    「啊,你做什麼?」她感覺到頭上的簪子一一被抽掉,她的髮絲全部都瀉了下來,在她身後形成一片絲緞般的柔麗。

    沒想到他還不住手,倏然在她面前站起身子,讓水瀑沿著他健美的身子直往下潑灑,弄得不少水都濺出了桶外。

    「啊!」她忽然看到他毫無遮掩的赤裸身軀,臉都來不及紅,手趕緊遮上自己的眼。「你做什麼啦?要起來也不通知一下。」

    「有必要嗎?」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就貼靠在她耳邊,引來她一陣哆嗦。

    就在她考慮著是該推開他還是跑開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腰帶被抽動,才睜開眼,就看到他俐落地抽去了她的腰帶,然後手已經移往她領口的盤扣了。

    「東方奪,住手啦!」她拍打著他的胸膛抗議。

    他臉上的笑意還在,但雙手也沒有任何停頓,轉眼間她的衣物就被剝掉了大半,只剩下貼身衣物與中衣。妯困窘著想抗議,但他已經快手快腳地將她抱進浴桶,並用雙腿鉗制住她的身子。

    「不用太感謝我,我這還是第一次服侍人沐浴,有沒有感覺很榮幸?」他掬起一捧水灑落她胸口,馬上她那白色的中衣就變成半透明的,緊貼著她的肌膚,看起來比全裸還要曖昧。

    「誰說要沐浴來著?」她伸手推開他靠過來的臉龐。

    但他卻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掌心,讓她驚呼出聲。而他的另外一手已經撥開她漂浮在水中的中衣,甚至探進她肚兜裡面,直接擷取那一方綿柔。

    她本能地想退縮,但他卻在此時覆上她的唇,深深地、佔有性地吻了她。

    他的唇舌像是有著法術,讓她嘴裡都發了麻。她感覺腦袋昏昏然,深深吸了口氣,卻滿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他的手揉捻著她胸前堅挺的花蕊,讓她頻頻抽氣。

    「樂樂,我的樂樂……」他輕喃著她的小名。「我想看你。」

    她被吻得神智不清,微張開眼,卻撞進他眼眸中那毫不遮掩的慾望中。她的肌膚白皙,加上熱氣的蒸騰,此時全身肌膚都泛著粉紅色澤,看起來更為誘人。

    「我……」她第一次如此近身接觸男女情慾,感覺到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

    他的眼睛直接與她相對,眼底像是在跟她做保證,要她相信他。

    當他的手再度探向她剩餘的衣物,她只能像是著魔似地望著他那深邃的輪廓,任他將衣物除去,露出她更多白皙的肌膚。

    「你真美。」他凝望著她,手指輕輕撥弄著她胸前的嫣紅,看著她像朵綻放的花兒在他面前開展。

    然後他俯身,近乎虔誠地含住她胸前的嫣紅,任由她的聲息在唇邊破碎,任由她的輕呼激起彼此更多慾望的火花。

    「東方……」

    他的名字在她唇間,化作呢喃,消失於情慾的波濤中。她的手指穿過他濃密的髮絲間,不知道是想推開他,還是留住他那既羞人又駭人的舉動。

    「等……等!」她忽然醒了過來,拉開他那挑弄人心的唇。「杜鵑……說不定會進來。」

    他靠在她胸口,揚眸望向她。「沒有我的命令,沒人敢進來的。」

    她的臉又紅了。

    這次她起身,順便將她撈起來,使得浴桶中更多的水潑灑在地。她的衣物被留在水中,他跨出浴桶將她橫抱起來,毫不介意兩人皆是光裸著身子,大邁步走向床鋪,再將她輕輕地放下。

    兩人濕潤的身軀弄濕了棉被,但他不在意,大手一揮,床簾瞬間落下,給了他們一方隱私的天地。

    他堅硬的身子覆上她的,讓彼此的肌膚毫無阻隔地相親。

    她忍不住伸出手,撫摸著他線條結實的身軀,並且感歎於男人與女人身體的差異。

    她那毫無章法的撫觸,反而引來他嘶聲連連。

    他回報以最多的熱情,用那漫天而至的激情淹沒了她,也淹沒了自己。

    當他深深地進入了她的身體,她在自己被破碎的瞬間,體悟到自己的感情已經沒了退路。她最後的矜持與遲疑都在此被破碎了,而當她每一寸肌膚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時,她再也無法隱瞞自己的感情。

    「東方奪……我……愛你。」她破碎的聲音在他猛烈的撞擊中四溢。

    他聽到了她的告白,回以一記又一記既深又沈的佔有。

    他用舉動烙下了自己的印記,這女人將是他的人,是窮他一生都要好好護衛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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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道藩籬都被破除,兩人的關係急速地親密起來。

    就算是做著尋常的舉動,但那四目相交時橫生的春意,讓身旁的人都忍不住微笑。

    杜正旗時常看著主子,知道他外表雖然沒有明顯改變,但每次他的眼眸在看到夏絮樂的身影時總會不自覺地柔化了。但他可沒種調侃主子,只能時常望著這一對,嘴角含著神秘兮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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