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吉兒
男與女,堅硬與柔軟,緊緊相抵,兩具身軀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凱……」她驚慌的低語,被他吻進唇裡。
太久了!離上次的徹底饜足已經過了一千多個日子。他沒有一天不在渴望她的味道。他放縱自己享受著她的甜美,她的生澀一如巴黎那夜,在他靈活的攻擊之下,她只能笨拙地反擊。
然而,反擊終究是互動之一,慢慢的,這種劍拔駑張的感覺消失了,他珍惜地啜吮著她,她的唇辦好似玫瑰花辦,甜且香,柔嫩得讓他一再品味,不忍放開。
許久後,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鬆一點點,額頭抵著她的。
「就是這個意思,我愛女人,不愛男人。恩尼永遠是我的兄弟跟朋友,旦絕對不會是我的情人。」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並未把他的話聽進心裡去。「這種事……這種事用講的就可以了。」
「我喜歡用行動證明、比較有說服力。」他壓擠著她。
要證明找別人證明去!「放我起來。」
「我覺得這樣說話,感覺很好。」
「放我起來!」她拍著他的手臂,漲紅了臉。
他一臉邪惡與無賴,甚至還故意壓著她磨蹭兩下,她的臉紅得像朵盛放玫瑰,因為她知道,卡在兩人之間,絕對不容忽視的巨大是什麼。
啊,好久不見的「他」!她忽然想起,冰箱裡還有幾盒新鮮草莓說……
他、她、香檳、草莓,時隔三年,終於又全部聚在一起了。
「原諒我剛剛擅自打開過冰箱,發現了幾盒新鮮的草莓。」他的微笑離她好近好近,她彷彿在他的熱力裡燃燒。「但是我現在不想去拿。」
「為什麼?」她傻傻地掉進了他的調情陷阱。
「因為抱著你的感覺真好。」他埋進她的頸窩,深嗅一口馨香。
對,抱著他的感覺真的很好、很有安全感,但……她模模糊糊地記起,
恩尼離開了,凱恩說他無法愛上恩尼,因為他愛女人……
那她陶醉個什麼勁兒啊?人家是愛「女人」,又不是說愛「她」。
她瞬間清醒過來。「恩尼都走了,那你還留在這裡幹嘛?」
「等門,陪你。」他啄了啄她的額頭。
「不,不用陪我,快滾回去吧。」她用力推他,可是每一次推他,他都不動如山,任兩人親密相抵的秘處相撞摩擦……
她嬌眼瞪他,他不為所動,氤氳眼神中勃發著情慾。
她改採哀兵政策。「恩尼會希望跟我談一談。」
她老早就有萬全準備,一旦凱恩擺譜,恩尼告白暫敗,冰箱裡還有好多東西等著他,大吃大喝來發洩。
「不,他不會希望跟你談。事實上,我想他需要靜一靜。」
「為什麼?」她瞪大眼睛。「就算你不愛恩尼,你還是要為了他跟我爭風吃醋?」
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到底是從哪一點推斷出他愛男人?敢情是嫌巴黎那一夜不夠火辣7
「因為,你是他的情敵。誰會想要在這個時候接受情敵的安慰?」
「噢。」恩尼一定很難過,才剛告白失敗就有情敵竄出來……等等!
「你剛剛說了什麼「情敵」?誰是「情敵」?」
「不就是你嗎?見到你,他只會更難過而已。」
芳菲紅唇微張,整整半分鐘說不出話來。她是恩尼的情敵,豈不就代表,他的意中人是她?她先是高興了一下下,馬上又愧疚了,隨即想到,這或許只是他拒絕恩尼的推托之詞而已。
她懂了!「你在生氣,氣我幫你敷面膜,再讓恩尼告白那件事嗎?你覺得沒有面子?」
第6章(2)
「我更氣恩尼可以在你家自由來去。」他傲然說道,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在芳菲回來之前,他已經想了個徹底。從回憶中,他可以找出許多蛛絲馬跡,只是他從來沒留上心。例如:恩尼從來不交女朋友,也對女人不感興趣,他甚至沒有說過任何黃色笑話,也不喜歡運動畫報之類的男性讀物。
大學時代,他還曾經因為有人譏笑恩尼是個Gay而痛揍對方一頓,但誰料得到呢?他就真的是Gay。
這使得恩尼的威脅性大大降低,但他仍必須要說,他還是不喜歡見到任何男人跟芳菲經常膩在一起,即使是Gay也一樣.
「我的天,你太會搞破壞了!」芳菲真想用香檳的瓶子砸死他。「如果你對我生氣,就衝著我來,何必編這種謊話騙他?」
她氣沖沖地罵道,用力想掙脫他的圈抱,結果他居然把腿壓上她的。
「把兩個本來是好朋友的人,變成彼此有心結的人,你覺得很高興,是不是?」
「不要再動了!你再扭下去,我可不保證後果。」他低聲警告。
她乖乖聽話。這裡是紐約,做壞事一定會被逮到……至少比在巴黎容易。「你不該拿我當擋箭牌,這種行為很可恥。」
「誰說我把你當作擋箭脾來著?」
她呆了。
他低頭凝視著她,再清楚地說一遍:「我並沒有拿你當擋箭睥。」
她只覺得全身都在融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說的那個意思。」他吊她胃口。
她不是凱恩的擋箭睥,那就代表,凱恩是……喜歡她的囉?芳菲低頭,她需要想一想,再想一想,事情太複雜了……
但不同於腦細胞的,是她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這是這個晚上她感到最對的一刻,但是,她應該有罪惡感,她應該要有的!
可是……她偏偏沒有。
「芳菲?」
「你、你……你怎麼可能?」
「你被我的告白嚇到了。」
「哪、哪有什麼告白啊?」沒有愛啊、喜歡啊、中意啊、傾心啊之類的詞彙,都不算告白啊?
她一直往後躲,好像想把自己塞進沙發隧哩,那種器官的表情和躲避他的動作,不像是驚恐,反而比較像是害怕。
害怕他要侵入她柔軟的女性殿堂。
沒錯,他的確想,而且他今晚就要「登堂入室」。
「你以為,我上回是為了什麼才參加你們家的晚宴?我從來沒去過,不是嗎?」
「這我怎麼會知道?」現在,她已經像一隻壁虎一樣,貼在沙發椅背上,但他還是纏著她不放。「我跟你又不熟。」
又是「不熟」?哪來這麼多「不熟」?難道她以為他不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嗎?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比她所說的「熟」多了,也「深」多了。
他惱火。「我是為了你才去的。」
「是、是嗎?那我可、可真是榮幸。」她開始語無倫次。他雙眸專注在她臉上的樣子,讓她渾身發燙。
「我為了要得到你,才把你弄進事務所去。」
「你好卑鄙!」
「是誰曾告訴我,她擔心有一天再也不能拿讀書當作借口,就會被父母抓回家關起來當大小姐?是誰要我發誓三遍,要我一定要去救她?」
「……誰?」她全身僵住,冒死發問。他、他怎麼知道這個秘密?
不管她在父母面前如何執拗,她還是會渴望一個能保護她的白馬王子。
「是誰說,希望自己是被真誠的接納,而不是因為妝點得像芭比娃娃,才收到莫寧奇妙的讚美跟虛假的交情,那樣的虛偽她受不了?」
「呃……」這話聽起來很像是、很像是她的心聲。
「又是誰說過,她必須要小心翼翼隱瞞家裡有錢的實,否則在一般人當中,找不到真心、不奉承的朋友?」
「欸……」
「還想裝傻嗎?」他低吼著,嘴唇碰著她的,就像在吻她。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事?」
「看來,你把巴黎那一晚的事情都忘光了吧?」他陰惻惻地笑著。
「也不是……」這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從不對第二人言,她怎麼、怎麼會告訴偶然相逢的凱恩?難道那晚真的醉糊塗了?
那她有沒有把她的「終極秘密」說給他聽?天那,最好不要!
他蕩出邪惡的笑容,就像那晚將草莓灑在她身上那樣。
她心中警鐘急響。
「既然我幫你複習過一遍酒後的心聲,索性把後頭的一併複習吧。」
「不行!」
「原來,你記得後頭是什麼嘛。」他輕咬她的粉頸。
「凱恩,不行。」
「告訴我為什麼不行。」
「我、我不喜歡一夜情。」尤其是讓人回味,夢裡也銷魂的一夜情。
她不是沒有想念過他,他與她緊緊糾纏時的喘息、低咆、申吟,他全力推進她身體時的奇妙悸動,還有他釋出自己時的失控顫抖,都在她的夢裡,夜復一夜地上演。
糟糕,想到這裡,她發現自己體溫在飆高,也好想扭動身體。
「所以,我們就不該讓巴黎那一晚成為一夜情。」他堅定地說道。
「不不不,那晚是個錯誤,就把那個錯誤留在巴黎好了。」
討厭,她可以感覺到,不只是他的昂挺變得更堅硬,連她的小腹也騷動得更厲害了。
「你是說,我們要搭飛機去巴黎,專程做愛?」他故意裝作聽不懂,大掌悄悄移位,從她的後夾擺下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