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連盈
「你少裝蒜了!冷美人是和我一起進太學府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而且哪有這麼巧的事,冰山的執掌印符剛被拿走,我哥就無罪釋放,當初你莫名其妙把他抓起來,難道有病?」
海言悅話中透露的資訊,讓大家再次驚訝,這次連宮少卿也偏頭看向了海皇。
他被國主抓起來?怎麼會?
「姓海名皇的人!你再看天啊!再裝無辜啊!你不要再惹我!我告訴你把我惹火了要你吃不了兜著走!」海言悅幾乎抓狂著張牙舞爪的朝海皇叫囂。
莫名其妙,被人耍了嗎?當她這麼好欺負,被這些人耍了嗎?
海皇聽見自家妹妹歇斯底理的聲音,意識到大事不妙,趕緊朝國主眷說:「趕緊說清楚,她要是瘋起來,會抓狂到讓整個海家的人都來討伐我。」
國主眷斜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想見死不救,被海皇瞪了一眼後,才閒閒的開口:
「好,我將一切來龍去脈都告訴你們。j他看了海言悅一眼,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宮少卿,看得兩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其實,這件事要從四大家族的矛盾說起,雖然一直可以平衡,沒發生大事端,但常年在我面前上演對峙局面,看久了也煩啊!」
國主眷的話剛完,便聽見海皇不層的哼了一聲。
「尤其是宮家和海家,下個月的太和國慶典日,正是早就定下的兩大家族繼承人的對決,總理大臣幾乎天天在我耳邊提醒,宮家的大家長,十分盼望著這一場對決。」國主眷的話,讓氣氛微沉了下去。
「結果無論是哪一方贏,恐怕都只會更加深四大家的矛盾。我們的海皇大人,又非常不情願和宮少交手,而我這個可憐的國主,也實在不想看見這些明明是同一國的人,還老在我面前死要面子搞分裂,於是,我們就想了一個辦法。我這樣說,還算正確吧,海皇大人!」
國主眷的最後一聲呼叫,聽上去有些微妙,感覺他和海皇之間有什麼秘密。
「那關我什麼事?你突然把我哥從海家以莫須有的罪名抓走,威脅我到太學府倫冰山的執掌印符,以交換哥哥和我的自由,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海言悅不明白,國主眷的意思,是要緩和四大家族的矛盾吧,可這和要她偷宮家的執掌印符,有什麼聯繫?
國主眷的眼神突然一變,謹慎起來,這時,身為國主不可替代的威嚴和氣勢,才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
海言悅情不自禁的正了正神色,認真的看著他。
第八章
「言悅,因為我們都認為,你是讓一切重新開始的契機。」
國主眷的話,讓海言悅更加迷惑,但宮少卿卻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晃過一抹瞭然,將視線轉向海皇。
這個男人,失蹤前和他在海邊的一切,都是有所預謀的吧!連照片的事,說不定都是計算好的!
海皇被他冰涼的目光看得渾身冶颼颼,趕緊別開眼。
「我是契機?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偉大了?」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
「因為你的氣質啊,讓人覺得如果你和某人相遇的話,一定會碰撞出相當驚人的火花,會有讓人意想不到的結果,說不定,就能打開一個新局面。」國主眷突然笑看著宮少卿。
「宮少似乎已經明白了。」
宮少卿眼瞼微垂,不置一語,海言悅看在眼中,心中悔恨不已,他一定是氣到不行!畢竟她是為了偷他的東西才會接近他的!
這樣想的話,冰山一定會十分生氣,不想理她了吧!想到這裡,海言悅委屈得想呼天喊地。
「如果沒有事件強壓你,以言悅『快樂至上』的性情,打死也不會踏進太學府,那多遺憾,發現不了某人的優點,某人也見不到你。」
「什麼意思?你講清楚一點!」海言悅似乎明白,又好像什麼都沒聽懂。
「不明白?去問宮少吧,有些事,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國主眷笑得狡猾。
「那冷美人呢?你把冷美人派進來幹什麼?」
「喔,煙涼啊,只是為了讓進度加快,幫某些事加溫。不然只有那麼一點人在忙,好像有點無聊,有煙涼來插一腳,事情才會更有趣吧。」國主眷閒閒地說,無事一身輕的樣子,實在很礙眼!
冷煙涼確實是他派進來攪局的,像是放個煙幕彈,這樣才不會太無趣嘛。
海言悅咬牙切齒。要不是對方是國主,她肯定不會放過他。
「這麼說,海皇突然失蹤,是因為被國主抓了起來,實際卻是和國主在一起預謀什麼,而國主派進太學府的人,不是冷煙涼,而是言悅。」
宮少卿冰涼的聲音突然劃破夜空,冷靜地得出結論,海言悅幾乎不敢看他。
「是這樣沒錯,下令抓海皇,不過是為了讓言悅來太學府,而海皇嘛……海皇大人,我們算是早就串通好的嗎?」
海皇不滿地看了國主眷一眼,這個人,簡直是只陰險狡詐的狐狸!
「原來如此。」宮少卿始終面不改色,面容平靜,好像一切事情都在預料之中,並沒有驚訝之處。
他話中的平靜,使國主眷突然意識到什麼,正色看向他。
「宮少,你該不會,一開始就猜到了吧?」
海言悅驚訝的抬起頭,他猜到了嗎?和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一樣,也猜到這一切了?不會這樣神吧。
「不,我不知道,國主剛剛解釋後,我才明白。」宮少卿的身形微動,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走到海言悅身邊。
垂眼看了她一陣,見她始終羞愧的低著頭,沒有表情的臉上才顯出一絲笑意,手掌蓋上她的頭頂。
「不過,我有懷疑過。海皇一消失,言悅便出現,正因為她是海皇的妹妹,所以,我有懷疑過她的動機。」
「再者,冷煙涼每次的襲擊,都故意避開重點。而且如果國主真要對付我,派尚武者來似乎是個錯誤的決定,至少,應該是天賦神能者。」
「海皇消失得莫名其妙,但太和國內不可能有制住他的人,除非是他自願束手就擒,所以他失蹤,我不認為是遇到意外,而是在某處預謀什麼。」
宮少卿將疑點清晰地列舉出來,態度之沉穩讓人禁不住懷疑他才是最後的大魔王。
竟然這樣沉得住氣,明明早就心生疑點,卻深藏不露,沒有顯露出絲毫真實想法。說到底,到底是誰在騙誰?
「而這些疑點,就算我曾經懷疑過,但後來……」他瞥了一眼掌心下的人頭,唇角微彎。「也都擱淺了。」
她在身邊的感覺真實而可靠,輕鬆而溫暖,興其費心去懷疑那些事,不如靜心感受她帶來的樂趣。
至少他很確定,海言悅在他身邊的時候是個真性情的人。自己果然還是沾染上她的習性,越來越注重個人感覺。
「宮少果然不是普通的厲害!」國主眷聽得欣喜若狂,佩服不已。
「太和國的國主應該由你來當才對嘛,雖然現在還只是太學府的學員,協助宮家,並沒有正式參與和國議事,就已經有這樣縝密的頭腦和心思。」
「這種話,請國主考慮清楚後再決定是不是該說出口,四大家族會盡全力協助國主治理國家,但是,國主身為太和國的領導人,該有相當程度的覺悟。」
宮少卿平靜的面容上彷彿氤氳了絲絲冰涼的煙氣,看上去竟有一種透明的聖潔感!
國主眷第一次看人看到發呆,這個宮少卿,真的好……有責任感和使命感啊!他沒有說錯啊,他確實比自己更像國主。
「冰山,他是國主欸……」海言悅悄聲提醒他,她再氣再不願,也還不敢對國主用這樣嚴峻的態度,當然,她也沒有冰山的氣勢。
「我們走吧。」蓋在她頭頂的手掌移開,轉而拉起她的手,不顧眾人的反應逕自離開。
「太帥氣了!」國主眷一聲驚呼。「早知道我就親自來太學府!」他的話剛落下尾音,後脖頸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掌抓住。
「走了,少在這裡做白日夢。」海皇揪著他囂張地走人,剩下從頭到尾都沒插上話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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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你現在是不是很氣我?」海言悅跟著宮少卿回到太和院,一進門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宮少卿走回窗前的椅子坐下,兩腿交疊不動聲色,雙手合十輕輕的抵在下顎,護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來偷我的執掌印符,膽子很大嘛。」一分鐘後,他拋出話,不輕不重,正好敲在她的心坎上。
「唉,我也是逼於無奈,大人您原諒我吧。」沒關係,大不了她耍賴,賴到他原諒她為止。
問題是,她現在搞不懂、摸不清他的想法到底是什麼?對於她懷著不良目的來到太學府的行為,他怎麼想的?
會不會就此認定,她接近他、還說喜歡他,都是為了騙取他信任,好偷他的執掌印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