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向晴
感到侵肌透骨的寒意襲來,童若芙打了一個寒噤,這個男人是認真的,他眼裡的懾人光芒,猶如獵人盯著獵物般凜冽,堅定不移、志在必得,他會不惜用一切手段折磨她。
「妳記住,現在只是個開始,如果往後妳想要過好日子,妳便要好好表現。」喬治亞加重手上的力道,更用力捏緊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開。「只要妳能取悅我、讓我高興,或許我會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然後果絕對不是妳可以承受得起的。」
他不會讓麥迪家族的尊嚴白白蒙羞,勢必在她身上討回來!
雖然打從心底感到害怕,但對這個狂妄男人的卑劣行徑,董若芙實在是厭惡至極。她強裝出無懼的表情,不甘心地啐罵一句:「小人!」
「我從來沒說自己是君子。」對她不屈的表現,喬治亞有一絲的意外與讚賞,審視她臉上的表情好一會兒,他終於放開她。「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的岳父,即是妳親愛的父親,現在正在客廳等妳。」
「女兒新婚的第一天早上,就迫不及待跑來,他這個父親好像非常擔心,唯恐女兒會受到欺負。」喬治亞口吻揶揄,不懷好意地瞄她一眼,打算先來個下馬威。「不過以妳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不宜見客,我會替妳推掉。」
「等等,我要見他。」童若芙飛快地拉住轉身離去的喬治亞,她一定要與彼堤先生見面,才能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
喬治亞瞥了眼被她抓住的衣服,好整以暇地問:「這是命令,還是請求?」
「拜託,請讓我見他。」她咬住下唇,低聲下氣請求。
「很好,妳總算學會尊重丈夫。」喬治亞滿意地輕撫她的臉頰。「難得你們父慈女孝,我又怎會忍心不讓你們見面。」
語畢,喬治亞拿起銀玲輕搖,不消一刻,多拉推門而入,恭敬地躬身行禮。
「替夫人妝扮。」喬治亞吩咐。
「是。」多拉回答。
喬治亞猝然彎身,溫柔地吻了一下童若芙的額頭後,才施施然離去。他這個舉動是故意演給多拉看的,至於原因嘛,當然是因為他的居心叵測囉!
第三章
被留在房中的主僕兩人,心思各異。
剛才喬治亞突兀的舉動讓童若芙錯愕,他竟然表現得柔情似水,好像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妻,他到底想幹什麼?
而目睹一切的多拉則好不妒忌,再看看童若芙裸露的頸肩,佈滿紅腫的吻痕,更是氣得握緊粉拳。
想不到像童若芙這種營養不良的小女生,也能引起喬治亞的興趣,他竟然要一個昏迷不醒、毫無魅力的瘦弱女人,而拒絕她這個性感風騷的大美人?
他不是有眼無珠,便是有特殊癖好!
多拉感到非常屈辱,實在好不甘心。不!她沒有輸給這名東方女子,她輸給的只是童若芙的身份虛名,如果童若芙不是「彼堤小姐」,喬治亞一定不會碰她!
回過神的童若芙,看到多拉同樣一肚子氣,這個陷她於絕境的罪魁禍首。
「多拉,為什麼妳替我換上這種睡衣?」童若芙羞憤地指著睡衣興師問罪。
「衣櫥裡就只有這一套睡衣。」多拉推托的說。
一瞧就知道她在騙人!
「為什麼妳要把我迷昏,不讓我離開?」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面無表情的多拉據實回答。
「是彼堤先生的意思?」童若芙吃驚之餘,有著非常不好的預感。「他之前明明保證會讓我全身而退,現在他要反悔嗎?」
「小姐見到彼堤先生後自會有答案。」多拉明白自己的本分,絕對不會多嘴。「現在,請小姐下床更衣。」
看來從多拉身上問不出個所以然,童若芙捲著被子下床。「不用麻煩妳,我自己可以處理。」
「可是先生吩咐……」
「我不習慣被人侍候。」童若芙霍地轉過身,身心所承受的打擊與委屈已瀕臨崩潰,她有點控制不住脾氣,拿多拉當作發洩對象。「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小姐,妳不用慇勤服侍我,更沒必要對我卑躬屈膝。」
「我在門外等候,小姐有什麼吩咐,請隨時搖玲。」充耳不聞的多拉表情波瀾不興,仍是一貫女傭的恭敬態度,實際上她已經氣得七竅生煙,在心裡咒罵著童若芙。
什麼跟什麼!她算哪根蔥,態度竟如此囂張,如果不是職務在身,她才不會受這小丫頭的鳥氣,一旦她不再是「小姐」的身份,多拉自然不會對她客氣,還會好好「招呼」她!
拖著疲憊的身軀步入浴室,童若芙面對著鏡子,瞅著自己蒼白難看的面容。良久,她終於鼓起勇氣,鬆開一直抓緊被子的顫抖雙手,被子滑下地後,她的身體便完全裸裎在鏡子裡。
觸目的鮮紅吻痕令她幾近崩潰,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只是出來旅遊,只是想要拓寬視野,增加人生閱歷,怎麼會平白失去寶貴的貞操?她的清白竟然被那個男人毀了,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被他掠奪了清白!
可恨!實在可恨!她好恨,好恨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她不能原諒他,絕對不能原諒他在她身上所造成的傷害。他無情的掠奪蹂躪,他刻在她身上的痛楚印記,她會銘記在心,她會恨他一輩子!
只要想到自己被那個男人看遍、摸遍、吻遍,她就惱恨得想要殺了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童若芙霍地拿起蓮蓬頭,扭開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柱澆淋在身上,她異常用力地刷洗身體,不管是否會弄傷自己,她要擦掉他的印記、洗掉他的氣味,她不要他的味道有一絲一毫留在自己身上。
最終,童若芙頹然跪下來,放聲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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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過後的紅腫眼睛怎麼也隱藏不了,喬治亞淡然掃視整裝後的童若芙,不置喙半句,僅是強勢地摟緊她的肩膀,不容她拒絕反抗,與她一起到客廳會見彼堤。
彼堤早已從多拉的口中,得悉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一看到喬治亞偕同童若芙出現時並沒太多的意外,喬治亞刻意裝出的親暱態度,也沒能逃過他的銳眸。
兩個男人客氣地寒暄後,喬治亞便識趣地藉故離席,留下他們父女倆密談。
急著想發問的童若芙,第一時間被彼堤制止。「今日的天氣不錯,我們到花園走走吧。」
想當然耳,麥迪家耳目眾多,絕不是談話的好地方,行事謹慎的彼堤與童若芙散步至花園,並在水池旁的長椅坐下來。
一直跟隨在旁的還有數名黑衣男子,他們是彼堤的助手兼保鑣,黑衣男子們四處查看,確認沒有任何監視竊聽器後,在距離彼堤五尺外的範圍內站立守衛。
隱身在房間中監視彼堤一舉一動的喬治亞莞爾一笑,彼堤這隻老狐狸還真小心謹慎,這對父女是要說什麼不為人知的悄悄話,還是在策劃計算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動?
喬治亞既然會娶彼堤家的人為妻,早已預料到將會發生的事情,雖然這次的確是以身涉險,有點冒險,但他有十足的把握,事情會如他設計的發展下去。
他的視線不知不覺停留在童若芙身上,看她好像非常激動,反應也很劇烈,難不成她在訴說自己被他「欺負」的事情?
想起她受傷痛苦的表情,他的惻隱之心油然而生,他是否做得太過分?說不定她真的也是個受害者,是被父親操縱的無辜犧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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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不遵守承諾,不但不讓我離開,還要對我下藥?」童若芙真是後悔莫及,為何當初會答應幫忙他,相信一個陌生人的承諾,結果落得如此淒慘下場。
「我很抱歉。」彼堤安撫她道。
「你現在道歉也沒用,我已經……」這麼難堪的事情,童若芙說不出口,她改而要求。「我要立刻離開這裡。」
「妳冷靜點,先聽我解釋。」彼堤輕拍她的手背。「我不是存心要陷害妳,我也是逼不得已。」
「莫非你真的找不到女兒?」她猜測。
「女兒我是找回來了,可是她遇上車禍。」彼堤說的全是真話。「她的傷勢非常嚴重,至今還未度過危險期。」
「什麼?」事情真會這麼巧合嗎?教她難以置信。
「所以我才沒法子按照原定計劃將妳們互換,我也是在無計可施下才會對妳下藥。」他一臉的無奈。「我只是希望妳暫時留下來,繼續冒充我女兒,但我想不到喬治亞會這麼快對妳出手。」
原來他已經知道了!童若芙窘迫地別開臉。
「難不成你要我一直欺騙下去,繼續待在那個男人身邊?」
「現在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只好暫時委屈妳了。」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就是這樣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