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四方宇
「只要乖乖喝下這盅內的藥膳雞湯,如何?」輕柔至極的聲,卻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如此簡單?」她迎視他俯來的俊魅面龐。
「對你何須複雜。」
「只可惜少初小時候已飲藥太多,如非必要,對再喝藥汁不感興趣,只能謝過三皇子的盛情美意。」
從蓋子掀開,第一匙舀來,哪怕以肉骨壓味,她也聞到絕非尋常的藥味,南源女藥師風君兒與她的交情豈是一般,對各類藥材氣味,她瞭解得並不亞於一位大夫。
「少初愛弟之能,就和你的人一樣,真是令本皇子又愛又惱呀!」他托起她的下顎,清楚的道:「這是由宮中御醫專門開出的藥方子下去熬煮而成,專門讓女子身體調養成適合受胎的藥。」
「受胎藥?!」雙目一瞠,這三個字對向來洒然玩世,自在慣的蘇少初而言,彷彿被雷打中般。
每天讓你喝下有助懷胎的湯藥,好好的為本皇子懷上一個小郡主還是小王爺,切切實實的血緣子嗣……
這是朱毓在「雲漱齋」侵犯她時所說。生平無論遇上多凶險的事與人,哪怕初次對上人人畏懼的三皇子,也不曾令她有任何卻步,但此刻,朱毓對她的認真與執著,頭一次,微微的冷汗從蘇少初額際淌下。
「本皇子想為無憂、無愁添個手足,讓她們真正有姊姊的感受,知道什麼是手足之情。」
「從認了無憂、無愁後,三皇子果真相當有為人父的……情懷,令人動容。」只是再動容的親情,也別加入她呀!
去年她為引誘朱毓入局,以自己身軀為餌,暗藏在戒內的金針與內力的運走,令她避過了可能發生的事,而今她沒金針在手,功力更是……
「調養身體的受胎藥,以第一帖為要,是以後每一帖的藥引子。」
「想必三皇子打算好好照顧少初飲用此藥了?」
「你將是本皇子的妃,自當親自照顧你喝下此藥。」
三皇妃!「此事,少初已拒絕過。」
「愛弟似乎忘了此刻的處境。」
朱毓游撫著她的頸顎,像親匿的撫摸,指掌像感覺著那份纖細,接著每一根指頭緩緩展開輕扣住她的纖頸,宣示勝者與王者,她的一切,在他掌握中。
「若愛弟堅持玩任性的舉動,本皇子只好親自動手。」朱毓加重指掌力道的逼她仰首。「少初愛弟別忘了,本皇子要的東西絕不容失去,哪怕殘缺也在所不惜!」
蘇少初淺抿淡笑,對他想俯來的唇,眉目微斂,驀然,右手翻掌而上,在朱毓感覺到異樣時,一股衝力已從扣在她頸顎的腕脈竄入,不曾間息的一氣連三招,快如眨眼,像由氣勁牽引般,指背敲向手腕,拍上臂膀,沛然的氣擊向朱毓胸瞠——
不屬重傷挫人的內勁,卻像是一種猛逼出的浩氣,迫退靠近的事物,無法克盡全力的力量雖傷不得朱毓,也令他身形一震連退二步,軟榻上的人馬上躍身,朝門口掠去!
「你走得了嗎——」
閃電般的身形已來到她身後,才出手,蘇少初更快回身揚手,一根鑲著黃綠琉璃的筷子朝他而去,緊隨著第二根打中之前射出的,瞬間,第一根琉璃筷成碎塵般撒開,閃爍的琉璃塵朝朱毓迎面灑去!
當琉璃塵碎落盡,朱毓緩緩放下擋眼的手臂,背對他的修長身影站在往內室的層層垂紗前,不曾再有任何移動。
「少初愛弟之能果真是令人又愛又惱呀!既然本皇子想憐香惜玉,你卻不領情,那就別怪本皇子用唯一懂的方法了。」對眼前雅逸而立的身姿,他笑意緩綻。
「聰明的你非常清楚,只要你敢再多走一步,本皇子毫不猶豫廢你一足,在你身上,哪怕殘缺,一定也是相當令人捨不得移開眼的畫面吧?哈哈哈!」
血絲緩緩從蘇少初右腿與頸側邊沁出,當她回身出手時,朱毓也同時凝氣於指,凌空射中她一足與頸項,一旦她出手沒逼退朱毓三步,連黃綠琉璃筷也沒傷他絲毫,只來得及以垂紗掩護脫身,就注定她失了這一步之機!
若她再妄動一步,朱毓再鎖定的必是不惜重傷她!
第三章
「明宗那老傢伙的武功向來重於納氣化形藏於無,哪怕重傷甚至功體大損,也定保留三分內力於體內,這是明宗修練的武功特性,身為他的徒弟,少初愛弟你的武功內力會真的全被本皇子封住嗎?」
朱毓呵然悠笑的說著,朝那不動的優雅身軀邁步而去。
「一氣化三式是明宗的武招之一,由你使來更讓本皇子確定你真的僅存三分功力。」否則如此近的距離,豈會只是震退他而已。
「咳,少初也非常高興能協助三皇子確認此事。」不好妄動,就動嘴皮了。
「那麼本皇子該感動愛弟你的主動協助了?」
一步步走向她的聲,冷笑高揚。
「三皇子言重了,好的互動是未來相處的基礎,少初只希望替我們之間的相處有個……欸,難忘的開始。」
「想以一氣化三式重傷本皇子的開始,確實難忘。」
當健臂從她身後環上時,火熱的氣息隨之貼上她淌著血絲的頸側,舔舐著那被銳氣擦出的傷口。
「本皇子該怎麼回報你這難忘的舉動呢?」
「想來三皇子不會容許少初發揮施恩不求報的品德了?」
「呵呵。」朱毓沉笑的聲已帶著沙啞,大掌已開始撫著她的嬌軀,「本皇子有恩必回、有仇必報,又豈能對愛弟你例外。」
「三皇子想對少初報的是恩還是仇呢?」
「就以你竟想再一次的對本皇子痛下手段,愛弟認為本皇子該怎麼做呢?」不待她回應,朱毓已再道:「嗯,相信愛弟你的氣色已養好。」
站在身後的朱毓,一掌已親匿的撫著她的頸顎,長指輕扣的要她仰首。
「少初愛弟好好喚本皇子一聲夫君,或許為夫會手下留情。」
「夫君?!」對從後上方低俯而來的唇,她低笑的指著心口道:「縱然少初想喚,這卻告訴我,辦不到;畢竟這原就不屬於你朱毓該得的答案。」
「冥頑不靈!」朱毓眸凜聲輕,眉目中隱抑已久的猙色漸浮。「想找罪受,本皇子就成全你!」
指掌攫緊她一肩,一股強悍的內勁帶著吞噬之威,驟然衝入體內,一如在「雲漱齋」功力被封時的徹入心扉之劇——
「世上大概不會有人和少初愛弟你一樣,讓本皇子思之若狂、愛之入骨,同樣地,對你這一再玩弄推拒的折磨,恨,也到了令人想徹底毀了你——」
「呀——」
尚來不及從衝擊筋脈的燒灼烈痛中緩息,震撼人的銳氣再次從背脊穿透,淒嚎奪喉,獨待的封氣鎖脈之能,已徹底封鎖了她殘存的能力。
「你身上的禁制除非本皇子親自解,否則連明宗那老傢伙也不可能有辦法。」
朱毓抱起連聲都發不出的虛弱身軀,放到一扇琉璃大窗前的高腳桌几上。
「只要你再落到本皇子手中,絕不會有再次的脫身機會,到時別怪本皇子真是摧花魔手。」睨鎖的眸芒噙著獰色的冷笑。「本皇子絕對會徹底實行這句話!」
渾噩的意識與再次為內勁反衝所傷的虛軟身軀,令她只能任由對方擺佈,卻依然不改其利舌反諷。
「三皇子寸發細絲的……胸襟,向來『大』得令少初……記憶深刻。」
「本皇子真想知道……」朱毓拉過窗旁的垂紗,將她的雙腕纏縛上造型獨特的窗框,解下她的月牙色長褲,「究竟將你玩弄折磨到何種地步,可以好好挫你這令人牙癢極的自信與詞鋒。」
「唔!」當雙足被無情的臂膀給架開時,她微弱的驚喘。
「愛弟此刻是痛還是害怕?」見到她瞬鎖的雙眉,他獰笑地問:「求求本皇子,說不得本皇子會有憐香惜玉的心情。」
「呵呵……」蘇少初匆笑起,強撐起螓首在他耳邊低語,「只可惜少初說過,對上你朱毓,厭惡是唯一的——」
不及說完,她猝然仰首,縛在窗框的雙腕手指根根蜷握起,壯碩一舉悍入。
「說些本皇子想聽的話如何?少初愛弟。」舔吻她別開螓首的嫣紅面頰,對折磨她的興致正高。
「下流與……無恥嗎——啊——」
從牙關中吐出的聲,被一記深深衝刺的重入而中斷,熾烈的慾望激烈的貫穿著!
他恨死她的難以捉摸,想狠狠的撕開那份超然於外的定若,卻又愛死進入她體內,聽她喘息的呻吟,哪怕是痛苦的,也只屬於他。
「只怪愛弟你淨愛說些迷人的話,迷人到令本皇子只能失控。」
眼前與她對視的瞳眸焰灼,濃濃的充滿慾望與征服,甚至更像是宣誓獨佔的勝者,一再的佔有他終到手的獵物。
「別再說任何本皇子不愛聽的話,會出事的……嗯。」
他舔吻她因喘息而張開的紅唇,攫吮她已不知如何反應的粉舌,強力的吸吮直至她感到舌端傳來的暖痛而想別開,卻為他的唇齒緊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