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淺草茉莉
「您做什麼?」她努力遮掩光裸的身子,因為他正以一種盯著獵物般的灼熱眼光緊攫住她。
「驗貨!」
「驗貨?」
「你敢讓我戴綠帽,難道我不能驗貨?」
「啊!」她猛嚥了一口唾沫。「我沒有……」他像似要將她拆骨了。
「有沒有驗過就知道。」盯著她黑白分明的水亮雙眸,視線緩緩投向那未著片褸的誘人身子,他的眼神陰鷙乖戾。
「您不可以。」她護住雙峰不讓他靠近。
公孫謀的唇角忍不住往上勾,勾勒出一抹陰邪的氣息。「你是我的妻,怎麼不可以?」眼神極惡。
「您看見我留下的請求休離的箋紙了,以您孤傲的性子,應該已經氣惱的將我休離了,這會又何必來找我,又何必管我是否有新漢子?!」她嘴上說得硬,身子卻不安地往床角縮去。
「你真希望我將你休離?」他青筋在額際爆跳。
咬咬唇,眨著長長的眼睫,鴛純水的眼角泛著濕潤。「沒錯。」
他倏瞇起俊眸。這女人果真有逼瘋他的本事!
「很可惜,我並沒有如你所願,且順道告訴你,今生都不可能依你所求!」他霸道地宣佈,俯下身隨即吻上她的紅唇,雙手更緊緊摟著她的纖腰,不顧她的意願,越吻越深入,終究掀起了體內壓抑許久的巨大慾望。
但是在最後關頭,他還是任憑體內的烈火焚身,硬是忍住了衝動,不能盡情的索求,抱著她,他只能不住喘息。
「您!」她顧著惱羞於自己的身子居然這麼輕易就被挑起翻漲感覺,沒察覺他的壓抑,只覺得這男人真是太過分了!
直待他平息下混亂的氣息後,他才轉而陰笑。「你是我的,別再試圖想離開了!」額上沁出些許薄汗,抱著她身子的手有些輕顫。
「哼,做不到!」鴛純水惱怒的推開他的胸膛。
他扼托住她的下顎,積鬱多時的怒怨終於被抓爆!「你最好向我解釋清楚,為何做不到,為何要離家?」
她也心頭一躁。「您還敢問我?!」心酸不已地努力抑制那將要委屈奪眶的淚水。
「說清楚!」直視她的淚眼,他狠狠的追問。
她心一橫。「好,我說清楚,因為您不要我的孩子!」激憤已久,再也克制不住的吼出。
他一愣。「你……」
「哼!我知道那黑汁是什麼玩意了,您好狠的心,竟然不要我的孩子,既然您不要我的孩子,那我也不要您了!」斗大的眼淚終於無法隱忍的掉了下來。
原來如此!
公孫謀緩下臉色,坐起身,半垂著臉面。
「為什麼不說話了?」見他黑潭雙眸垂下,沉默不語,她更加憤怒了。
原來他真是個狠絕的人,他真不要她的孩子。
「我無話可說。」他啞澀著嗓音。
「您!既然不要我有孩子,您還追來做什麼?還想碰我做什麼?!」鴛純水一抹婆娑淚,人也悲切起來。
他攏著眉……計量著……瞞不住了嗎?
「別哭了,我會不捨的。」他的神情明顯帶著深沉的疲累。
她忍不住將小臉皺在一起,「假好心!」要是真心不捨,又怎麼會這麼對她?
唉!「小水兒,我原本就是寡情之人,遇見你,已將所有情慾全激發在你一人身上,所以無暇也無心再為其他事費心了。」
「一個咱們的親兒,怎能說是其他事!」她忿忿地叱道。
他向來晶燦的眼眸黯淡了下來,人看起來也更加陰沉。「……我知道你很想有一個孩兒,但是……我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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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純水兩眼空洞,似乎有著重重的心事和無限的憂愁,怔怔然地瞪著前方。
「小姐,您別這樣嘛,大人也是為了您的性命著想,才不要您冒險的,您可要振作點,別鑽牛角尖才好。」袁妞發愁的勸說,就是怕她會這個樣子,所以大人才囑咐不准旁人告訴她實情的。
可最終大人還是被逼得不得不說了,唉!
「袁妞,原來你也知道這件事?」她愣愣的問。看來只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我……」她搔搔頭有些心虛。大人下的封口令,她又怎麼敢違背。
「……其實沒關係了,重點是我不能為大人生下子嗣,我根本不配成為大人的妻子。」鴛純水目光呆滯,面容憔悴,呈現的是大受打擊後的模樣。
袁妞瞧了心急。「小姐,您怎能這麼說,您的心絞症是因為上回鬼窟事件刺激太甚,這才又復發,天下又沒有第三顆血滴子,您這病根一時半刻是除不了,所以大夫才會建議大人別讓您受孕,因為生子刺激太大會有性命危險,大人是寵愛您才不讓您涉險,您怎能說出什麼配不配的問題,大人聽了鐵要皺眉的。」
想當初大人為小姐弄來世間碩果僅存的兩顆血滴子時,一口氣全讓小姐服下了,以為就能為小姐永遠除了病根,哪知一趟長安之行,就教小姐出事了,還因而引發舊疾復發,急得眾人團團轉,大人更是天天為此暴躁愁心。
「是啊……他不喜歡我自怨自艾的……」她默默的流下淚來。
「小姐。」袁妞擔心的歎氣。
「……袁妞啊,其實大人越是寵愛我,我就越是覺得對不起他,他是這樣一個不可一世的人物,我怎能讓他絕後呢?」她的心絞痛起來,越發刺刺麻麻。
「小姐……」
她的淚不禁盈盈而落。「袁妞,你說,人不能這麼自私的要另一個人犧牲禁慾的,是不是?」她像似在問人,又像似在說給自己聽。
「……」
「人不能只顧自己的幸福,而讓另一個人承受後繼無人的不幸,你說是吧?」
「……」
「人不能仗著對方一時的寵幸,就厚顏無恥的霸著人家不放,對吧?」
「……」
淚水一顆接一顆,滴滴如雨落。
「……小姐,大人不在乎這些的,他只要您好好活著,待在他身旁伺候他就成了!」袁妞幾乎要跳腳了。
「是啊……我會好好活著,但也不能對他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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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倒勾。
一名極為妖艷的女子,橫臥在讓人專程小心運至并州專屬於某人的檀木璧玉床上,雪白身子只著細軟紅兜,露出了一大片雪膚,豐滿渾圓,緊緊繃住肚兜,大有呼之欲出的凶險,圓潤雙腿,勻稱性感的伸屈撩撥著,一雙勾人的媚眼,投射出十足誘人的渴望。
「大人……奴家好想……好想伺候大人您呢……」女子聲音撩人,百般嬌媚的起身迎接甫進門的公孫謀。
他微訝,臉龐旋即再無波紋,女子扭動著圓臀,將軟若無骨的小手大膽伸進他的衣襟,撫弄他的胸膛。
他奇異的泛起笑來……
驀然想起傳聞,女子微怔,這笑的意思——
公孫謀俊爾非凡,也陰森無限,仍舊持續勾勒出無與倫比的完美笑痕。「你想伺候本官?好啊。」放下隨身羽扇,他也將手伸進自己的衣襟,握裹住她的手,讓小手更貼近他的胸口,感受著他乍然起伏的心跳。
女子大喜,以她在紅塵打滾多年的經驗,她確定這男人正興奮著,毫無疑問的正對著她的胴體興奮不已,他是喜歡她的誘惑的,這麼輕易,她這麼輕易就讓他臣服了……所以這笑容不是殺戮殘痕,而是男人對女人飢渴的笑紋!
她更加妖媚的跳起惹火的舞姿,展露身為花魁的曼妙身材,伸出了誘人的丁香小舌,萬分挑逗的舔上他邪氣的薄唇,想不到這天朝闇帝真能被她誘惑。
就見公孫謀含笑地,緩緩的將她引回床榻上。「你可知道要如何取悅本官?」他笑得邪魅。
「大人……奴家知道所有取悅男人的方法,您會滿意的。」她媚態的將光裸的左腿,放蕩的勾上他的腰。
他的笑容異發擴大了,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似乎有著難以形容的興奮充斥著胸臆。「你確定真的知道如何取悅本官?」他再問一次。
女子風情萬種的扯掉繫於雪白頸項的紅兜細線,傲人渾圓登時熱情呈現在他眼前。
很好,很好,他,真的、真的很興奮,因為很久沒有舒展慾望了,終於可以盡情的發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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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曦。
爺接受她的安排了,接受了呢……
鴛純水揪著心,酸著口,一夜無眠。
這是她自願這麼做的,自己不能心痛,也沒有資格叫苦,她不斷低喃告誡著自己,但一窩進被褥裡,傷心淚便氾濫成災,可哭沒半晌,忽然想起什麼,又努力止住淚落,她不能激動,不能哭泣的,因為身子若出了什麼狀況,他會生氣的,一氣之下不知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她最好克制住自己跳動的情緒,不能再放任淚水潰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