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管家不安份

第19頁 文 / 喜悅

    玉瑭璕用盡全力一掌擊向殺手,又反手打飛對方的劍,一個旋腿踢向他的腦袋,殺手應聲倒地。

    「非魚!」她驚慌地抱住倒地的紫非魚,卻看到他腹中汩汩地湧出鮮血,很快就染紅了她的雙手。

    果然,下次打鬥的時候不能再任他胡來了。

    他吃痛地睜開眼,虛弱地想要揚起笑容安慰一臉驚恐的她,「你沒事吧?我這次可是真的受傷了,不是故意的哦!」

    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驚慌的玉瑭璕。

    「你不要說了,這裡離王府不遠,我馬上帶你回去。」她撕下裙擺包住他的傷口,用她染著鮮血的手顫抖地按住他不斷流血的地方,眼淚氾濫成災,不受控制地飛落。

    「瑭璕,我沒事,不要哭,我不要看你哭,我喜歡看你笑。」他伸出手想要擦乾她的淚,可只能無力地垂下,大量的出血已經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和元氣。

    「我笑給你看,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

    玉瑭璕揚起淒美的笑容,眼中滿是驚懼地警告著因流血不止而臉色慘白的紫非魚。

    她從未如此害怕過,更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恐懼,好怕他會就這樣離她而去!

    彷彿一下子從幸福的巔峰墜入了絕望的地獄。

    她不要他出事,不准他出事!

    「瑭璕……我不會有事的,我怎麼敢……有事呢?我這麼愛你,怎麼捨得你為我流淚……傷心,我要天天看到你……的笑容,我、我……一點都不痛……」

    頭昏腦脹的紫非魚只能斷斷續續地說著話,身體慢慢變得虛浮無力。

    她背起他,飛快地往唐尋府奔去,不管自己身上的傷,也不管滿身鮮血的他們會嚇壞多少行人,「非魚,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你有事。」

    「嗯,我沒事……這點小傷怎麼……打得倒我呢?我可是……超級無敵的……紫大帥哥……非魚公子呢……人見人愛……」

    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提著氣,在她的背上努力地想要說些話讓她安心,卻讓自己的體力消耗得更快。腹部那一劍剌得太深了,痛死他了!

    可是,她那麼傷心,他絕不能……

    「我都知道。」玉瑭璕輕輕地說,眼淚不斷地湧了出來,「乖,非魚,別說話了,好好休息。」

    玉璟瑄!

    我絕不會饒你!

    你傷我最愛之人,我要讓你付出十倍代價!

    絕不善罷甘休!

    若非魚出事,我要你陪葬!

    她在心中狠狠地發誓,此後她與玉璟瑄誓不兩立!

    而背後的紫非魚漸漸無力地趴在她身上,他不知自己能否撐過去,只感到胸口的璠紫玉慢慢地發熱,好像要把他整個人吸走似的。

    他不要走,他只要瑭璕……可是,全身都好痛,好像血都要流光了似的。

    他真的好沒用,竟然受傷,害她這麼擔心,下次,聞棋、藕畫監督他練劍時,他絕不會再抱怨,也不會再偷工減料了……

    第九章

    當聞棋、藕畫看到全身都是血的主子背著血淋淋的紫非魚回府,嚇得魂飛魄散,馬上召集府裡所有大夫為他們處理傷口。

    聞棋顫抖著要自己冷靜,招呼婢女們拿來兩人的衣物,準備好熱水和藥物。

    「怎麼會這樣?」

    藕畫嚇得全身發抖,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早上才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地出門,不料回來衣裳卻被鮮血染紅,「到底是誰動的手?」

    「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要先看看殿下和紫非魚傷得如何!」聞棋拍了拍藕畫的肩膀。

    「你們去看看非魚,我只是小傷,沒事。」玉瑭璕平靜地說,她坐在椅上,任大夫為她包紮傷口,左手掌被暗器劃了長長的一道,右手臂也被劃了一劍,但都不是致命的傷。

    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紫非魚,她的心漸漸地沉到了谷底,恐懼緊緊地包圍著她,雖然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然而卻控制不住微微地顫抖。

    安靜地等大夫處理完傷口,她緩緩走到床邊,問滿頭大汗的另一位大夫,「他傷勢如何?」

    「稟殿下,紫公子失血過多,暫時昏迷。他的脈象紊亂,氣息虛弱,我們只能暫時控制住他的傷勢。他背後的劍傷不算嚴重,致命的是腹部一劍,傷到了脾臟,倘若一直昏迷,恐怕會很危險。」大夫小心地纏繞著紗布,傷口雖然都止住了血,但是並不代表脫離危險。

    「我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救他。」她冷冷地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定定地看著臉色蒼白的紫非魚。他發白的唇緊緊地閉著,裸露的上身纏滿了紗布,紗布上已經滲出了血絲,顯得觸目驚心,她的眼神一黯,「否則全都要為他陪葬。」

    「是,殿下,我們會竭盡全力的。」所有的大夫額上都冒出冷汗,不敢看她冷肅的臉。

    她站起身,不再看他,「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不要讓我失望。」

    她沒辦法看著那麼孱弱的紫非魚,那會讓她想到前不久還嘻嘻哈哈的他,而心底的憤怒猶如星火燎原,快要把她的理智燒燬。

    玉瑭璕起身離開房間前,吩咐道:「聞棋跟我來,藕畫留下來照顧非魚,有什麼情況馬上通知我。」

    兩人面面相覷,「是的,殿下。」

    聞棋跟著玉瑭璕離開,藕畫則是擔心地看著床上的紫非魚,默默地祈禱著。

    紫非魚,你一定要堅持住,絕對不能出事,你那麼喜歡殿下,絕不可以讓殿下傷心,也不要讓我們傷心……

    ***

    「殿下,又是大殿下嗎?」聞棋問。

    玉瑭璕背對著她坐在書桌後,閉著眼,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眼前似乎閃爍著紫非魚痞痞的笑臉,笑著抱住她說「喜歡」,一轉眼,她又看到他倒在地上,努力地想笑著對她說:「這次,我不是故意受傷的……」

    怎麼可以這樣呢?

    前一刻,他給了她那麼纏綿熱情的吻,現在他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她竟無法面對那樣的他,她不要看到那麼虛弱的紫非魚,她只要對她賴皮的紫非魚。

    「殿下……」

    聞棋輕輕地喚著她,她明白主子的心情,尤其她已經喜歡上紫非魚,所以才會這麼痛心。

    「為何當初要招紫非魚進來呢?我不要他做我的管家。」她轉過身,冷冽地質問,若不是她們要求留下紫非魚,今天他也不會受傷。

    「殿下,即使他不是管家,他也會拚命保護殿下的,因為他愛你。」聞棋輕聲地解釋,明白主子只是在發洩心裡的怨怒而已。「只是,殿下,你這次還會放任兇手嗎?」

    這次若不是紫非魚,也許她們的殿下早已遭遇不測了,所以,絕對不能再容忍。

    她已經忍耐夠久了。

    玉瑭璕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平復心情,淺淺地揚起嘴角,「我的忍耐已到極限了。」

    驚艷絕美的淺笑,卻帶著詭異的危險,如同罌粟花般,致命而狠毒。

    聞棋鬆了一口氣,卻同時也揪住了心。

    「殿下準備怎麼做?」她恭敬地問,「請殿下吩咐吧。」

    玉瑭璕現在有傷在身,所以絕對不能親自行動。

    她揚起頭,看著屋外搖曳著的榆樹,想到皇宮中也有榆樹,小時候的她們曾經在樹下嬉鬧過,那無憂無慮、無嫌猜的年歲已經消弭無影蹤。

    現在的她們,連最基本的姊妹情份都消失殆盡,因懸而未定的皇太女之位,再無手足之情。

    風吹徹給她的承諾沒有兌現。

    她因為對他有段舊情,所以答應了他的請求,對玉璟瑄忍耐,卻也因此而犯了大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種錯,她不會再犯第二次,她要玉璟瑄承擔她的憤怒。

    「你應該知道玉璟瑄的府邸吧?」玉瑭璕冷笑。

    「是。」聞棋點頭,猜測著主子的用意。

    「今晚,帶人燒了景宣府,順便給玉璟瑄一個教訓,我不要她馬上死,如果非魚出事,我要她陪葬。」她冷冷地吩咐,「我要光明正大地報復她,讓她明白,沒有人可以對我亂來,我接受她的挑釁!」

    既然玉璟瑄喜歡偷偷摸摸襲擊她,那麼她就光明正大殺到她府上!

    「遵命。」

    聞棋擔憂地看了她一眼,感覺現在的主子充滿暴戾之氣,一向冷淡的表情多了一抹殺氣。

    「去準備吧!」她疲憊地背靠著椅,閉上了眼。

    聞棋輕輕地退出了書房。

    ***

    夜深人靜之時,紫非魚的房間卻燈火通明。

    婢女和大夫都在忙碌著,因為他的傷勢開始惡化,人沒有清醒,卻發起高燒。

    「怎樣?」聽到藕畫的報告,玉瑭璕匆匆趕來。

    「稟殿下,紫公子突然發起高燒,來勢兇猛,我們正努力為他退燒,請殿下放心。」大夫一邊擦汗一邊回答。

    「不要口頭上給我承諾,我要看到他好起來。」玉瑭璕冷瞪著大夫。

    「是。」大夫硬著頭皮回答。他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他完全沒有把握呀!

    她靜靜地看著為紫非魚餵藥的大夫,還有不停換毛巾的婢女,一顆心提到喉嚨上,手也握得死緊,額上沁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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