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夫君愛穿「破鞋」!

第24頁 文 / 古靈

    這就是她的男人啊!

    無論他是擎北馬場場主,或者是北地霸主閻王索,亦或是她紫蘿衣的丈夫厲千魂,他都是個魄力十足的男人,無比堅毅又穩健,雖然他並不是毫無缺點,譬如在面對老是惹是生非的妹妹時,他也會失去冷靜,特別容易暴怒,因為他妹妹實在太可惡了。

    而他那豪邁威勢的氣魄,在他得知自己犯下大錯,還有新婚那一夜面對她時,也曾經消失得蕩然無存,因為他理虧、因為他愧疚,因為他無地自容,因為他無顏面對她的憤怒與譴責。

    然而,人誰能無過,她自己不也犯過錯,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完美呢?

    重要的是,要能知錯,並努力修正自己的錯誤,而他,已經完全做到了,對一個人類而言,這已經夠完美了。

    而今,為了她,向來不愛動武的他義無反顧的擔負起原不屬於他的責任,毫無怨言、毫無懼意的獨自面對一個比一個強勢的強敵,就算他不幸輸了,她還是會認為他是最厲害、最有氣魄的男人,因為他勇於面對男人必須面對的一切困難。

    想到這裡,她不由深深感到無比慶幸,慶幸她沒有嫁給笨蛋讀書人,也慶幸秦娟娟耍了她哥哥,更慶幸她能嫁給他,因為……

    這個北方漢子,她真是愛死他了!

    「蘿衣,三妹夫好像不打算使黑索呢!」

    「胡說,他的招牌武器就是黑索,他怎麼可能不用!」

    「那你不會自己看!」

    「……咦?」

    紫晨衣說對了,厲千魂確實沒有動用黑索,但並不是因為潘壽長不用武器,他才不好意思用武器,而是……

    潘壽長爾雅的一拂袖。「後生小子,就讓你先攻吧!」

    厲千魂抱拳拱了一下。「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聲一落,週遭立刻陷入一片無比緊張與寒酷的氣氛中,每個人的心弦全被扯緊了,每個人的血液也都凝固了……

    驀地,暴叱聲有如一記驚雷般突兀又響亮,厲千魂的身形以快得難以言喻的速度撲向潘壽長,根本看不清他的移動過程,幾乎像是才剛看他在動,他便已到了潘壽長頭頂上方,雙掌挾著排山倒海、撼天動地的威勢罩定潘壽長全身。

    「來得好!」

    潘壽長大聲讚歎,身形如行雲流水般飄然旋開,雙掌猝合又分,兩股無形罡氣匯合成一道浩蕩無比的勁力狂捲向厲千魂。

    半空中,厲千魂修偉的身軀不慌不忙地以匪夷所思的姿勢橫移三尺,右掌倏沉猛翻,左掌卻劃起千百道掌影,有如千萬流星交相閃瀉,剽悍地迎上潘壽長那兩道剛猛無比的罡氣。

    但聞轟然一聲暴響,一道人影落地後踉蹌退了三、四步,另一道人影也退了兩步,然後,兩人對視片刻。

    「看來……」潘壽長已收起輕忽的心情,臉色凝重的瞇著眼。「如果我不謹慎一點,說不準會陰溝裡翻大船呢!」

    厲千魂默然無語。

    潘壽長皮笑肉不笑地撩了一下嘴角。「那麼,接下來該換我先……」話還沒說完,他的人已筆直的射向厲千魂……

    「也許,」紫老爺心情沉重地目注對戰的雙方。「這一戰會比上一戰更久!」

    「不是也許,是一定!」紫承堯的岳父贊同道。

    「也更困難!」紫晨衣的公公。

    「勝利的希望更渺茫!」紫醒衣的公公。

    「他為何不用黑索呢,否則希望會大點呀!」紫秀衣的公公。

    他們全都錯了!

    這一戰只用了七招就結束了,而且……

    厲千魂嘴角掛著一絲血絲,臉色也有點蒼白,毫無疑問受傷了,雖然傷得應該不重;反觀潘壽長全身毫髮無損,甚至連衣裳也是整整齊齊的,但那張蒼老的臉上卻是一片寶刀老去的黯然。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嗎?」潘壽長喃喃自語,「年輕人,從今後,武林是你一個人的天下了!」他轉身對隨他來的人揮揮手。「我們回去吧!」

    「不,爺爺,」他的孫子抗議。「明明是你贏了,他輸了,為什麼……」

    「住口!」潘壽長冷厲的怒斥。「我最多只能傷他到那種程度,但他卻在我心口上虛印了三掌,倘若他有心要傷我,我早就爬不起來了,不,恐怕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僅他的孫子,在場所有人全駭然呆住了。

    直到潘壽長和他的人全走光了,眾人還驚駭得說不出話來,各個木雕泥塑般的傻在原地。

    原來閻王索最厲害的不是他的黑索,而是他那雙掌。

    撲通一聲,頭一個回過神來的紫蘿衣又跪到厲千魂面前去了,還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師祖爺爺在上,無論如何,您一定要收我做徒孫,求求你了!」

    第九章

    由於厲千魂受了傷,雖然傷不重,但紫老爺還是堅持要他留下來養好傷再回北方,畢竟他是為紫家受傷的。

    結果一個月後,厲千魂的傷好了,可是紫蘿衣懷著七個月身孕,實在不適宜長途跋涉,硬是被紫夫人又留了下來,厲千魂一個字也沒有反對,他能瞭解紫夫人渴望多留女兒一段時間的私心。

    於是,生產,坐月子,到他們終於可以上路時,都已是十一月中旬了。

    「師父老大,最好多買兩件毛毯,」一手抱女兒,一手掀開車簾,紫蘿衣認真地對厲千魂說。「否則還沒到馬場,你的寶貝女兒就會凍死了!」一想起去年冬天大雪紛飛的馬場,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厲千魂瞥她一眼,歎氣。「好。」算了,師父老大總比師祖爺爺好。

    「對了,馬場那邊可有消息來,說你妹妹生男的還是女的?」

    「她下個月才會生。」

    「喔……最好她是生女的,不然先說好,咱們女兒可是連一根頭髮也不給你外婆瞧見喔!」紫蘿衣慎重的提出警告,未雨先綢繆,免得莫名其妙搞丟女兒。

    人家重男輕女,她可是重女輕男的。

    「同意。」厲千魂喃喃道,他的女兒就是他的女兒,只會姓厲,絕不會變成秦家的曾孫女。

    車簾放下了,但紫蘿衣的聲音仍透過布簾傳出來。

    「師父老大,你妹妹成親了嗎?」

    「三個月前成親了,條件是他們要搬回馬場住。」

    靜默了一會兒,布簾又掀開,紫蘿衣急吼吼地探出頭來。

    「他們不是想偷寶石礦的地契吧?」

    厲千魂揮了一下馬鞭,半聲不吭,好像沒聽見似的,紫蘿衣翻翻白眼。

    「我就知道,地契你收好了嗎?」

    「地契並不在馬場裡。」

    「耶?不在馬場裡?」紫蘿衣呆了呆,繼而放聲大笑。「那可好玩了,他們一定找得快抓狂了!」縮回腦袋,布簾放下。「厲害,師父老大,未卜先知喔!」

    「當年馬場設立之初,不時有劫匪來搶劫,」厲千魂沉聲道,「為保萬一,祖父才把所有重要物品收藏到京城裡的宅邸內,留在馬場裡的只有帳簿,除了歷任場長,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稍頓了一頓。「娟娟自然也不知道。」

    「那你又說給我知道。」

    「我相信你。」

    「哈哈,謝謝你的信任啦,師父老大!嘖,好冷!」

    「你要餵奶了嗎?」

    「對啊!」

    「再稍待一會兒吧,很快就到城鎮了,待打尖時再餵奶就不會冷了。」

    「才不要,打尖的時候你要教我武功的,怎麼可以浪費在餵奶上!」

    「……」

    這個女人,學武功竟然比女兒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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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個小娃兒趕路怎麼也趕不快,好不容易在過年前十天,厲千魂和紫蘿衣終於回到馬場,由於天剛黑,因此知道他們回來的人並不多,孟羽又特意要他們保持安靜,到了大屋前,他抿著忍俊不住的笑意指指屋內。

    「蘭嫂一離開,他們就開始翻箱倒櫃,現在應該正熱鬧吧!」

    厲千魂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多說什麼就趕著紫蘿衣進屋,因為正在下雪,他怕凍著妻子和女兒。

    然後,厲千魂直接走向不斷傳出嘈雜聲響的房間——他的寢室,悄無聲息地打開門,再往裡進,駐足在內室門口,只見秦娟娟坐在床上大刺刺地指揮過來、指揮過去,而她的夫婿丁瀚則兼職小嘍囉忙著搬開化妝台看看後面有沒有暗櫃。

    「想找什麼嗎?」

    「廢話,當然是找地……」噤聲,猛然回首,一見是厲千魂,秦娟娟張嘴便發出一道驚恐的淒厲尖叫。「大哥?!」

    由於尖叫聲實在太過於恐怖了,厲千魂不覺皺了皺眉頭,旋即慢吞吞地步入內室,環顧四周,剛被打劫過的場景最多也就是這樣,再下去應該就是拆屋子了,那可比搜屋子更辛苦。

    「你們……」他彎身撿起妻子最愛的發巾,仔細拍乾淨。「究竟在找什麼?」

    秦娟娟挺著大肚子吃力地從床上站起身,「我們……」一邊對丁瀚使眼色,一邊努力找回鎮定,「呃,我們在找……找……」忽地瞥見化妝台上的珠寶盒,腦際靈光一閃。「啊,對了,我掉了一枚戒指,丁瀚正在幫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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