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黑田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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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蜜月,回到了東京,實乃帶著從義大利買回來的禮物拜訪部美。
「謝謝。」看著那只漂亮的皮包,部美一臉滿足,「不便宜吧?」
「沒關係的,你喜歡就好。」她說。
「我都忘了你現在有個超級大金庫。」
她白了部美一眼,「都叫你別那麼叫他了!」
「是是是,遵命。」部美涎著笑臉地,「對了,我教你的那一招有效吧?」
想起回國前那熱情卻中途喊卡的一夜,她羞紅了臉。
「唉唷!」部美曖昧地道,「看來是成功了,他很熱情吧?」
「是很熱情,不過……」
「不過?」部美一驚,「他有性功能障礙嗎?」
「才不是,他很正常。」她急著為自己的丈夫辯駁,「非常非常的正常。」
部美狐疑地睇著她,「那……」
「我……我們沒做到最後……」她羞於啟齒,「我還是害怕得逃掉了……」
「什麼?逃掉?」部美驚訝又語帶責怪,「你在搞什麼啊?」
「我也沒辦法啊!誰叫我摸到了。」她委屈地道。
「摸到什麼?」
「摸到他的那……那個……」她滿臉潮紅,尷尬極了,「而且我……我還抓在手裡……」
部美先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然後一臉興奮地道:「很好嘛!你終於有進步了。」
「好什麼?」實乃瞪了她一眼,羞惱地道:「好丟臉……」
「丟什麼臉?他是你老公,你就算摸遍他全身也不為過。」
「可是我一摸到就……」她面紅耳赤,欲言又止。
「就想起那個變態?」部美癟癟嘴,一臉「不用說也知道」的表情。
她點點頭,無奈又沮喪。
「他當時應該已經箭在弦上了吧?」部美以一種「過來人」,甚至是「內行人」的口氣說道。
實乃嬌羞地又點點頭。
「那他會讓你逃掉?」
「我逃進浴室……」她皺皺眉頭,懊惱地道:「我說我……我那個來了。」
「啥米!?」部美大吃一驚,「你居然編這種白癡借口!?」
「什麼白癡借口啊?」實乃不滿,「這借口可以讓我毫不費力氣的度過幾天耶!」
「是啊!那接下來呢?」部美挑挑眉,一臉「我等著看你怎麼死」的表情,「你「那個」真的來的時候呢?」
「……」老實說,她沒想那麼多。
「你把他當笨蛋嗎?」部美輕啐一記,「要是他發現你一個月有一半的時間都來「那個」,看他會不會抓狂。」
「這……」
「我真是服了你了。」部美沉沉一歎。
「那……怎麼辦?」她不安地道.
部美瞥了她一記,有點幸災樂禍,「現在就算是聖母瑪麗亞也救不了你了!」
「部美……」她一臉愁容。
「別那種表情,我又不能幫你去跟他炒飯,雖然我還挺想的。」說著,部美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實乃蹙起眉心,氣惱地瞪著她。
「你現在說的是我老公耶!」
「我知道啊!」部美聳肩一笑,「不過你不能否認他看起來真的很可口!」
「你……」實乃伸出手指指著她,「別再說了。」
「你啊!」部美推開她的手,笑歎著:「閉上眼睛,兩腳開開,牙一咬就過去了,何必這麼……」
「ㄟ,」她打斷了部美,沒好氣地道:「你說得好像他是嫖客,而我是剛下海的小雛妓。」
「錯,你不是小雛妓。」部美壞心眼地說:「你已經快過保存期限,再放就壞掉了。」
「什……」聞言,實乃氣惱地瞪著她,「你嘴巴真壞。」
「總之你動作最好快一點,我有種預感……」部美挑挑眉,直直注視著她,用一種神秘又嚴正的語氣,「他的耐心就快沒了。」
實乃陡地一震,兩眼發直地望著彷彿鐵口直斷的算命師般的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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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座,連波酒吧。
平之已經一個人坐在吧檯前將近二十分鐘,但矢田這時才姍姍來遲。
「嘿,抱歉……」矢田拍拍他的肩,嘴上雖然說抱歉,但臉上並沒有太多歉意。
他們已經太熱了,熟到他覺得不需要為遲到找理由及借口,但是,平之的心情可沒好到能忍受他遲到二十分鐘。
「遲到是惡習。」平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唉呀!」矢田挑挑眉,興味地看著他,「看來有人的蜜月旅行不是過得很愉快。」說著,他在平之身邊坐下,然後點了一杯酒。
「怎麼了?」矢田微靠向他,低聲地問:「該不會是房事不順吧?」
平之濃眉一糾,表情難看到極點地瞪著他。
「我猜中了?」因為實在是多年的好友,矢田一點都不擔心觸怒他。
「嫂夫人那麼漂亮,你們又在新婚期,應該是很愉快才對,怎麼你卻好像一副誰欠你錢的樣子?」矢田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義大利是個很浪漫的國家,你們一點都沒受到感染嗎?」
「什麼都沒有。」他說。
矢田一怔,「義大利什麼都沒有?」
「不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什麼事都沒發生。」
矢田頓了頓,很快地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你是說……」他驚訝地道:「不會吧?你們到現在還沒……」
平之斜覷了他一眼,他立刻警覺的降低音量。
「你們還沒上床?」他低聲問道。
「床是上了,只是該做的都沒做。」平之說。
「我的老天……」矢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我記得你之前說她看起來清純無瑕,讓你覺得就連最純粹的渴望都是褻瀆,你該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到現在還不敢碰她吧?」
「不是我不敢碰她。」他眉丘隆起,懊惱地道:「是她個敢讓我碰!」
「啊?」矢田一怔。
「結婚到現在,她每天都在想辦法避開我,什麼莫名其妙的理由跟借口都有。」說著說著,他不覺更懊惱沮喪,「她到底在怕什麼?」
矢田皺著眉,若有所思。「她該不是性冷感吧?」
「絕不是。」他語氣篤定地,「我知道她有感覺,當我親吻她、撫摸她時,她都有反應,只是一到了最後……」
「她就臨陣脫逃?」矢田打斷了他。
「沒錯。」他神情苦惱地,「她是愛我的,我知道,當她看著我的時候,我可以從她眼中看見她對我的情意,可是為什麼……」
「她該不會是在吊你胃口吧?」矢田說。
他微頓,不以為然地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她幹嘛吊我胃口?」
「那倒是……」矢田皺著眉頭,努力思索著任何的可能。
「雖然結婚不是為了合法跟一個女人上床,但是結了婚卻不能擁抱她實在是……」
「我的媽啊!」看著他一臉苦惱,矢田驚奇地道:「想不到這世界上有讓你苦惱的事!」
平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別說風涼話,我是真的覺得很傷腦筋!」
「唔……」矢田沉吟片刻,「這種事,我實在幫不了你。」
「我才不奢望你幫什麼忙。」平之挑挑眉,哼笑一聲。
「ㄟ?」矢田一怔,有點不滿,「那你幹嘛叫我出來?」
「我只是要你出來陪我喝一杯。」說著,他把酒杯往矢田的酒杯上一碰,發出匡啷的聲響。
接著,他頭一仰,將酒杯裡的灑全倒進嘴巴裡——
第七章
聽到樓下有聲音,實乃知道是平之回來了。她起身,立刻下樓。
已經十點了,雖然也不是太晚,但對婚後從不超過九點到家的平之來說,今天確實是晚了一些。
剛到樓梯口,她就碰上了正要上樓的平之。
非常明顯地,他喝了酒,因為她聞到了酒味,而他的眼神也有些迷濛。
「你去喝酒?」她其實並沒有生氣。
男人下了班去喝點小酒,她是絕對可以接受的。她唯一的要求是……他得先打通電話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平之腦袋還算清楚,只是已有幾分醉意。
「你生氣了?」他問。
「不,我會擔心。」她非常直率地說,「你自己開車,又沒打電話告訴我你會晚歸。」
「抱歉。」他很乾脆的道了歉,沒有半點為難。
她沉默的將他手上的西裝外套接過手,「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是應酬?」她轉身往樓上走,而他尾隨在後。
「不是。」他說,「跟矢田,你在婚宴時見過他,應該邐有印象。」
看著走在前頭的她,他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是他的妻子,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但兩人之間卻又有種說不上來的距離感。
「矢田?」她忖了一下,「喔,是那個很會說笑話的矢田先生?」
「就就是他。」
走進臥室,實乃進到衣帽室,將他的西裝掛好。
「要不要我幫你放水?」她問。
「嗯,麻煩你了。」他鬆開了領帶,解著襯衫鈕扣。
實乃走進他的浴室,扭開了水龍頭,幫他先把熱水準備好。
正準備出去,他進來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貼身的四角褲。
她一震,驚羞地將視線移開。「你……你慢慢洗,我先出去了。」說罷,她掠過他身邊,急著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