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川晴
季竮感覺那一股幾乎可以將人融化的燥熱,輕聲說:「下個月……你要跟我一起出席巴塞爾的開幕酒會……」
她拉下他的手,轉過身來。
「怎麼了?」
她搖頭,意興闌珊的說:「出席可以,但我不想被名利困住。」
「你這是在求我嗎?」季竮滿足的一笑。「這件事好商量。不過我要是幫你想到好對策,你要怎麼報答我?」
他一說完,泱泱先吻他,隨即蹲下,雙手攀住他的腰,將臉湊近。
季竮低頭,在她雙眼中找到燃燒熾烈的慾火,當她含住他挺起的慾望,用舌尖為他製造迷幻的神奇,季竮知道……在他努力儲存世俗的財富之後,接下來的所有時間,他都必須用來疼愛這個女人。
尾
「巴塞爾藝術博覽會」正式揭幕。
璩泱泱的作品一如預期的在展覽中得到極大的迴響。
眼尖的藝術評論家不能免俗的會拿她與多年前同樣來自台灣、造成轟動的Iris做比較。而大多數評論都一面倒的認為這個神秘女子的作品比
她的畫迅速成為各大畫廊爭相收藏的藝術品,甚至連一向鮮少收購當代畫家的知名藝術館都破例加入競標。不過,最後當然還是由季竮的美術館全數收藏。
季竮為了投注更多心力在美術館的經營上,漸漸將工作的重心轉移。
除了周遊列國到處看展外,培植台灣的畫家也是他努力的目標。
當計劃一個個實現,季竮突然有了更瘋狂……不,應該說更實際的想法。
這天,他剛從西班牙收購了一批新畫作回國,才到家,還來不及坐下休息,便衝到剛落成的新畫室找人。
季竮進門後不動聲色的站在門邊,深怕打擾了她,反而是泱泱無所謂的轉頭看著他。
「回來了?」她又剪回一頭俐落的短髮,站在畫前正在為背景上色。
「嗯……我沒打擾到你吧?」
「沒。」她率性的用畫刀將油彩交疊,直到混出她要的顏色。「跑這麼急,有事嗎?」
季竮悄然上前,突然從身後緊緊抱住她。
「我們結婚吧。」
「嗄?」泱泱睜大眼,質疑的回頭看他。「搞什麼,你別開玩笑了。」
「我是說真的。」季竮正想再用一個深吻換取肯定的答覆,沒想到泱泱卻一把將他推開。
「泱……」
「我不想。」她直接拒絕。
或許早習慣了她這種直率的個性,季竮還是一如往常的冷靜。
「你說不想,不是不要?」
「我不要。」泱泱完全不給他鑽漏洞的機會,順著他的話又說。
「那如果……」他再次上前,直接用手輕撫過她的胸部,試著挑起她的慾望。「有了孩子呢?我不可能讓你懷著我的孩子到處跑,你們都必須在我的保護下,沒得商量。」
「我不需要保護。」泱泱扭動漸漸燥熱的身軀,很難掩飾對他的渴求。「現在的我有能力養育自己和孩子。」
「你……」
季竮胸口突然燃起一股怒火,他不由分說將她推到牆上,僅僅用一隻手就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泱泱不受鉗制的使勁扭動,渾身散發不屈服的氣焰,搔得季竮再也無法冷靜以對。
「為什麼你總愛折磨、考驗我?難道我在你眼裡一點價值都沒有?」
「誰說的?」泱泱仰著臉,毫不閃躲的凝視著他。「你是我最愛的人。我愛你,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確定了,到今天……依然是。」
「那你……」她說得毫不扭捏,讓季竮既感動又不解。
「但我不要保護,因為那只會使我軟弱,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什麼?」季竮皺著眉,混亂的思緒讓他完全抓不到她話裡的重點。
「愛我,深深的……全心全意,永遠不變的愛我。」
季竮釋然一笑,抱著她,久久不語。
「我願意。」
「嗯?」季竮再次皺眉,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你最好趁我沒改變心意前趕快把婚事辦一辦,否則哪天我一後悔,讓你在大家面前丟臉我可不負責喔。」
「哈哈哈……」季竮先是仰頭大笑,隨即抱起她往屋外沖,這回泱泱倒是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你幹嘛?這樣抱著我要上哪去啊?」
「當然是結婚啊。」季竮絲毫不為所動,腳步從容穩健的往車庫走去。
「什麼?現在?」
「不然要等什麼時候?」他反問。「你說得對,擇日不如撞日,我得趁你反悔前,趕緊把事情辦妥。」
「我渾身髒成這樣,還穿著工作服……喂,我連妝都沒化耶,這樣怎麼結婚?」
「那又怎樣?」他用力的親吻她。「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歡你這樣。」
「我在乎啊。哪有人這樣就結婚,你快放我下來啦。」
「不行,這件事要速戰速決。」
嬌小的泱泱無論怎麼扭動,都無法從他強健的雙臂中掙脫。
當季竮走到車旁,打開車門,正想將泱泱塞進車裡,她終於投降的緊抓他的衣服央求說:「好啦好啦,我答應你絕不反悔,這總行了吧。」
「你用什麼保證?」他一臉懷疑的問。
「用我,行不行?」
季竮挑了挑眉,似乎在考慮這項交易的可行性。
「那我們得約法三章。婚禮由我規畫,你得聽從我所有的安排,不得有任何異議。」
「好的,竮少爺。」
「還有,」他牽起她的手,踏上通往畫室的石頭小徑。「從現在起,不能跟我頂嘴,我說什麼你都要遵從。」
「你不要得寸進尺喔。」她抽出手,瞪著他說。
「嗯?」季竮抱起她,作勢要往車庫走,見泱泱求饒,他立刻下命令說:「吻我。」
泱泱忍住笑,嘟起嘴用力的吻他。
在午後的澄橘陽光中,兩人身影緊緊相連,怎麼也分不開。泱泱攬著他,將自己全然托付給他。十六歲時第一次見到季竮,她就認定了他,發誓自己終有一天將成為他的新娘。
今天……那不再只是個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