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湛露
露言露語之二十湛露
讀者甲:為什麼出新系列?上一個系列的另外兩本呢?屬於太后和君澤的故事到哪裡去了?
作者答:被斃掉了。君澤死而復生,生而復死兩次,抱歉,大概他這位公子的身子嬌弱,還要調養一陣子才能出來見人。
讀者乙:要調養多久?
作者答:要看讀者對作者的興趣有多久,如果你們沒有厭倦我這個作者,那麼也許若干年後他就可以出來見人了。
君澤:湛露,你不要說洩氣話好不好?我還想再好好地復生一次,你這樣消極怠工,對我很不負責哦。
太后:是啊,湛露,想想我們曾經共度的那些美好的夜晚,你真的忍心——
作者:嘿……君澤說這種話就罷了,簡依人你就別說這種噁心的話來誤導讀者好不好?
將所有的故事角色趕回電腦中,作者喘口氣,重新和此時捧著書的讀者打招呼。
兩個月不見,各位有沒有忘了我呢?還記得湛露是誰嗎?你們要是說已經忘了,我會大哭的……開玩笑,我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是留不住讀者的心,對不對?還是要看作品。那麼我就要提醒各位讀者了,看這本書稍微要動動腦子,分辨一下誰是男主角,誰是女主角,什麼什麼?沒聽懂?你看下去就知道了,這是一本雌雄難辦的書……哈哈,怎麼?你又不明白了?那我就在此先賣個關子,一會兒我們在書後見咯!
楔子
東嶽富,富不過東川,東川富,富不過「南白北君」。
這是流傳在東嶽國民間的一句歌謠,其意是說,東嶽國最富的地方,是一個叫東川的地方,而東川最富的地方,是城南的白家和城北的君家。
自家和君家是何許人也,為何可以富甲東嶽國?
城南白家是朝廷的織造戶,換句話說,是為東嶽國經營製造絲綢的大家,其所出絲綢做工精細、華麗考究,除了要奉交宮內之外,其餘的產品也可以銷售於民間。因為白家壟斷東嶽國七成的蠶絲和絲綢貿易,故而富甲一方。白家的當家主事者是大小姐白毓錦,因此被人稱作「萬金小姐」。
而君家經營的是玉器生意,其作坊生產出的玉器精美絕倫,造型工藝皆是登峰造極,宮中每年都要定期和君家收購大批的玉器古玩,民間的玉器交易更是以君家馬首是瞻。君家如今的當家者是二公子君亦寒,君亦寒的一雙手和一雙眼在業內堪稱「二絕」,眼絕,絕在任何玉器經他看一眼就能分辨真假好壞:手絕,絕在他雕刻和修補玉器的技巧無人可比。
白家和君家同在一城,又同為如此豪富,雖然生意上並不相交,但是情意很厚,每一代都有聯姻。在白家大小姐白毓錦剛滿週歲時、兩家就為她和君亦寒定下了娃娃親,說好待女方十八歲的時候便迎娶過門。
轉眼,已過了十六年……
第一章
大清早,知了在樹梢上叫得很起勁,慶毓坊的後院也忙碌起來。
茜草是大小姐白毓錦的貼身丫鬟,此刻正站在廊下,板著一張俏臉訓著小廝皂鬥,「不是和你說了,大小姐早上洗澡的水水溫不能太燙,也不能太冷,連著兩天你送來的水都不合適,害我也一直被罵。」
皂斗垂著頭,「我不知道從廚房燒好的水,要放多久才能端過來。」
「天氣這麼熱,當然要多放些時候啦,下次你自己用手試,什麼時候手放進去不覺得燙,溫度剛剛好,就立刻端過來!」
「哦哦。」他連聲應承著,「我知道了。」
「行了,茜草,別老端著一副老人的架子教訓新來的小廝。」慵懶的聲音自旁邊的門內傳出,「也不要賴人家,你自己為什麼不親自試試水溫?」
門從內被拉開,一道優美的倩影佇立在門口,剛剛洗過的長髮幾乎垂地,濕潤得好像還可以泛出水霧,映得佳人的明眸水汪汪的。
「皂鬥,你先下去吧,別怕,茜草並無惡意,只是想你更好而已。」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大小姐,但是每次看到她都忍不住臉紅,因此他頭垂得更低,連話都不會說了,轉身跑掉。
茜草撇撇嘴,「惡人我來做,好人您來當。大小姐,不該這樣害奴婢的。」
「你啊,」白毓錦伸出食指在她的額頭上戳了一下,笑容嫣然,「墨煙不在,你的脾氣就變壞,當我看不出來嗎?」
茜草的臉紅了,「那個……墨煙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已經去信讓他們快一點了,不過這批蠶絲很重要,劍平做事向來小心,可能會慢一點。你想見墨煙,大概再等兩天吧。」
白毓錦抬手將瀑布一般的黑髮鬆鬆綰起,露出兩截藕一般的小臂,黑白相映,煞是好看。
「大小姐,孫家少爺來訪。」一名小廝來傳報。
她皺了皺眉,「孫家少爺?又是那個登徒子,怎麼就不識好歹呢?」
茜草馬上自告奮勇說:「聽說孫家少爺很好色的,他定是看上小姐的美貌和家財,所以才厚著臉皮三番兩次地來找小姐,要不然讓奴婢出去打發他,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不好,」白毓錦擺了擺手,「他叔叔畢竟是官府中人,控制官道,偶爾我們還要用著他家,所以不宜翻臉,還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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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身衣服,白毓錦才姍姍來遲地來到前廳。
孫家少爺叫孫少威,也是本城的富戶,因為家裡有親戚在朝廷做官,所以向來很是作威作福,名聲並不算好。
上個月他陪母親到慶毓坊買衣料,偶然遇到白毓錦,便對她一見傾心,雖然明知她和君家二少爺有婚約,但他還是涎著臉一次次來訪,意圖打動佳人芳心。
白毓錦搖曳生姿的步態,讓本來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孫少威霎時眼睛大亮,從座位上跳起來,笑著迎上來,「白大小姐讓我好等啊。」
她腰枝款擺,躲過對方的祿山之爪,沒有立刻回應,反而回頭責罵下人,「孫公子是何許人也?你們怎麼能如此怠慢?讓孫公子等了半天,居然是上熱茶?天氣這麼熱,該是冰鎮銀耳湯!平日我是怎麼教你們的?」
孫少威忙道:「大小姐別生氣,這點小事少威不放在心裡的。」
她這才緩緩坐下,揚著眉梢輕歎,「多謝孫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些下人啊,平日裡見我的好臉給多了,所以越來越放肆,總要喝斥兩句才能改好些,您也別護著他們。」
感慨著嘮叨好一會兒,看他已經如坐針氈地煩躁不安,她在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卻端著一副恍然醒悟的神色,「哎呀,您看我光顧著自己說話,忘記問孫少爺這次來有什麼事了?」
「哦,我爹說,過幾日周巡撫要來這邊,我爹想送周大人幾匹上好的錦緞,所以特命我來請大小姐幫忙,爹說,銀子花多少都無所謂,只要東西好。」
白毓錦笑咪咪地道:「我慶毓坊裡會有什麼東西是不好的嗎?正好,昨日坊內新送來幾匹五彩練錦,孫少爺請來這邊過目。」
孫少威的心思當然不在錦緞上,他之所以自告奮勇來慶毓坊,無非是為了能見心中的佳人,希望有機會一親芳澤,所以站在白毓錦的身側,他的眼睛只看著她雪白的後頸,心猿意馬地忍不住伸出手要搭上她的肩膀。
這時她發出一聲驚呼,「哎呀!」
他嚇了一跳,忙將手收回,問道:「怎麼了?」
「看我這記性,怎麼都忘記了?昨天玉豐當鋪的劉掌櫃特意來看過這幾匹錦緞,說好了要用一千兩銀子買下,因為當時錢沒帶夠,讓我替他留下,他改日再來取。我看孫少爺還是另選別的吧。」
一說到錢,孫少威立刻露出大少爺的脾氣,「不就是一千兩嗎?既然他付不出,就不應該擋著別人的道,我出一千五百兩,請大小姐先讓人把錦緞送到我府裡去。」
「這……不大好吧?總要有個先來後到,生意人嘛,誠信第一。」她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孫少威生怕她會反悔似的,忙從懷裡掏出銀票放到她面前,嘴裡還說著,「劉掌櫃能有什麼急事需要這錦緞的?我爹那裡才是大大的急事。」
「那……好吧,我也只能妄做一回小人,親自去向劉掌櫃登門道歉,賠他幾匹其他的錦緞好了。」
白毓錦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然後對身邊的茜草暗使眼色,茜草立刻心領神會地悄悄把銀票收起來。
接著她再回身對他微微一笑,「孫少爺出門辦事這麼久,孫老爺該著急了吧?毓錦還要去後面的繡房看看,昨天朝廷來了公函,急催一批繡掛為太后賀壽用,所以毓錦就不便多陪您了。」
孫少威本還想多親近幾句,見她這樣說,也只得失望地回應,「既然如此……就不打擾大小姐了,少威告辭,改日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