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喬軒
「我不是——」唉!算了,就由她哭吧!懶得解釋了!
看著艾薇塔拚命把眼淚鼻涕往他身上擦,七洋再度朝天翻了個白眼,只得認命了。現在是別指望艾薇塔能理智的和他談分手了,或許等她發洩完再說。
沒想到,就在此時,辦完住院手續的韓堇回來了。
她一踏進病房,就看見應該好好躺在床上休養的丈夫,懷裡竟抱著一名火辣的棕髮護士,狀似親匿。
「邢七洋,你還真是艷福不淺啊!」韓堇冷笑著,「連躺在病床上都不忘把妹!」
這個可惡的男人,連躺在病床上都不安分!
「韓堇!」七洋倒抽一口氣。慘了!被韓堇看見了!他七手八腳地把艾薇塔推開,大聲申冤著,「不是的,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的——」
跌下病床的艾薇塔摔疼了屁股,氣呼呼的從地上爬起,看見七洋用中文不知道在向進來的女子解釋什麼,她馬上就明白,這名東方女子必然是七洋剛過門的妻子無疑!
「你就是Seven的妻子吧?你究竟是使了什麼妖術拐騙他,讓聲稱四十歲前絕不結婚的Seven把你娶進門?」
韓堇看著眼前義憤填膺的義大利美女,冷淡地回應,「抱歉,我聽不僅義大利話。」
「沒關係,我很樂意用英文復誦一次——你究竟是使了什麼妖術拐騙他,讓聲稱四十歲前絕不結婚的Seven把你娶進門?」
「請問你是用什麼身份質問我?」韓堇的用詞極為客氣,但語調極為森冷。
艾薇塔傲慢地問:「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韓堇扯出一抹沒有笑意的笑容,道:「抱歉,你是哪一位?莫非你是瑪丹娜?」
「你——」
病床上的七洋看著兩個女人相互敵視,交流的眼神辟啪作響,好似飛過的蒼蠅都會被電死。
七洋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
「兩位!兩位大美女~~」他硬著頭皮裝可愛,「那個……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不要動粗喔!」
「邢七洋,」韓堇的聲音沒有抬高,但僅僅是一記冷冽的眼神就夠他冷汗直流了,「她是誰?」
「呃,哈哈,她是……是……」七洋「是」了老半天,就是說不出來。
「我來代替他回答吧!」艾薇塔昂首往韓堇與七洋中間一站,雙手環胸,勒出護士服下豐滿姣好的身段,一字一字地道:「我是Seven的親密愛人,或者你要說我是他的女朋友也可以。」
「女朋友?」韓堇瞟了七洋一眼。
啊啊~~天要亡我!七洋雙手掩面,簡直欲哭無淚。
「我跟Seven已經交往半年了,要不是你橫刀奪愛,我就是堂堂正正的邢太太!」
MyGod!七洋倒進病床呻吟。
艾薇塔,這下我真要給你害死了!
「哦~~是嗎?」韓堇的美目中,緩緩浮現了殺氣。
要是七洋能動,他早就爬下床抱住她的腿了,但現在他的腿痛得要死,只能伸長手抱住她的皓臂,用中文大嚷著,「韓堇,那不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我愛的是你啊!」
當他說出這句話,再看見韓堇眼兒一瞇,七洋就知道自己完了——他千不該、萬不該選在這錯誤的時候告白!這下她再也不會相信他是真的愛著她了!
韓堇用很慢很慢的速度抽回手,然後退開一步,用輕柔得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道——
「七洋,這筆帳,等我們回台灣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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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灣之後,七洋才發現,那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什麼?韓堇回娘家了?!」要不是他的腿還帶傷,七洋一定會當場從病床上跳起來。「怎麼會這樣?沒人攔著她嗎?」
「怎麼攔?我們哪有那個臉面去攔?」邢奶奶氣得猛戳七洋的額頭,「全怪你這個花心風流種,我們邢家的臉全給你丟光了!」
七洋因為太過震驚,完全沒發現自己的額頭都快被戳出血窟窿了,倒是七洋的母親圖舜娟心疼得跟什麼似的。
「媽,您下手輕一點……七洋還是個病人呢!」
「他不過是傷了腿,躺幾天就沒事了,我戳他腦袋幾下你心疼個什麼勁兒?」邢奶奶沒好氣的數落著,完全忘記當她接到七洋在希臘受傷的電話時有多著急!「這個小混蛋才剛結婚就給我搞出紼聞,我都還不知道要怎麼向韓家交代呢!」
「其實……七洋才剛結婚,還沒收心嘛!韓堇也反應太過度了些……」
邢奶奶聽了,火氣更不打一處來,「七洋都多大了?二十八了!可不是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哪!結了婚還不收心,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兩人還在蜜月期,這小王八蛋就給我出軌,要是等到結婚週年,怕不連孩子都生了?」
「奶奶,這完全是個誤會,您不要再罵我了,我也很無辜啊!」七洋揪著奶奶的臂膀,央求道:「您想辦法把韓堇接回來,讓我好好向她解釋好嗎?」
「不好!」邢奶奶斷然拒絕,「奶奶我老雖老,還是很愛惜我這張臉皮的!要我上門給你這沒心少肺的小兔崽子彎腰道歉,哼!想都別想!」
七洋見拜託奶奶不成,只好轉向母親求助,「媽……」
「好好好,我去,我去把小堇帶回來,讓你好好向她解釋——」周舜娟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
「舜娟,你不准去!」邢奶奶威嚴地道:「這禍是你兒子闖下的,讓他自己收拾去,你不許插手!」
七洋哀叫了,「我現在連走路都不方便,您還不讓媽幫忙,是存心要我躺在這張病床上受煎熬嗎?」
「這是你應得的報應,怪誰?」邢奶奶揮開七洋的手,壓根不理孫子的苦苦哀求,「你就給我待在這張病床上,好好反省反省,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自詔是情聖唐璜!」
「不要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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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七洋的特等病房裡,來了三名俊偉男子,但七洋卻沒有半點開心的表情——對他而言,現在最想看見的人,就只有韓堇。
「七洋,你還好吧?」江皓熙多此一舉的問道。
邢七洋有氣無力地抬頭瞥了死黨們一眼,道:「我的主治醫生是你的員工,我的傷怎麼樣,你自己不會去問他?」
說完,眼睛繼續調回液晶電視上,右手上的遙控器從第一台轉到最後一台,左手則從肚皮上的圓紙筒中抓爆米花吃。
七洋回台灣七天,在醫院也待了整整七天,在這七天之中,他的情緒一天比一天更惡劣。他向來活力充沛,就算是傷患,也是個躺不住也坐不住的人,但現在他卻癱得像團爛泥,像是遭遇了什麼重大打擊。
「看樣子,他的情緒顯然不怎麼好。」郎世祺觀察後下了結論。
唐人堯不解地問醫院的所有人,「皓熙,七洋住進你的醫院已經一個禮拜了吧?腿上的傷口還沒癒合嗎?」
「沒癒合?開什麼玩笑!這傢伙的復原力比單細胞生物更強,那種皮肉傷對七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也早就可以下床走動,只是不知道為何老愛賴在病床上裝死,像是存心砸掉我家醫院的招牌。」說完,江皓熙狠瞪了七洋一眼。
要知道,雖然他經營的是私人醫院,但他所聘請的醫生,可是從世界頂尖醫院挖角過來的扛霸子!
「我想,這都要歸咎於你們的特等病房太舒適。」百萬影音設備,個人吧檯,健身器材,病房外陽台還有空中花園……這像是醫院該有的樣子嗎?
郎世祺開始嚴重懷疑,裝潢這間病房的設計師,和替他裝潢總統級套房的設計師是同一個。
「真抱歉,關於這個缺點,我會慢慢改進。」江皓熙垂首反省。
聽他們扯了一堆無聊的屁話,七洋不由大為不爽,連續丟出兩顆爆米花炮彈。「喂,我現在正處於人生中的最低潮,你們可不可以試著表現出一點同情心,不要在我面前聊得太開心?」
「低潮?」這兩個字從七洋嘴裡說出來,簡直怪異到了極點!
「誰知道?大概是太久沒『解放』了。」江皓熙語調曖昧,邪邪怪笑。
「他的新婚妻子呢?都沒來醫院看他嗎?」郎世祺微蹙起眉。
「怎麼可能?那女人……」唐人堯話鋒不著痕跡地一轉,「依我看,她大概在辦離婚吧!」
江皓熙頗有同感地點點頭,「沒辦法,誰教他自做自受?被妻子當場捉姦在床,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受不了。」
郎世祺歎息,「唉!沒想到七洋的第一次婚姻維持不到一個月就亮紅燈,究竟該不該說是意料中事?」
想當初,他們還以為至少能撐上一年呢!
「去你的!我們的婚姻沒有亮紅燈,我也絕不會同意離婚的!」七洋想到這個就生氣,他一反平常萎靡不振的模樣,氣急敗壞地極力澄清,「我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誤會,而且我也沒被捉姦在床!是那個女人像八爪章魚似的抱著我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