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喬軒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自己想辦法啊?」七洋沒好氣的扯回自己的手臂,急著尋找韓堇去了。
沒想到,七洋找遍了整層VIP客艙,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下接下氣,卻還是找不到韓堇。
他靠在牆邊,心急如焚。「該死!她究竟是到哪裡去了?」
「少爺?」這時,管理整層VIP客艙的總管好奇地走過來問:「您不舒服嗎?要不要扶您回房休息?」
「我沒事……」他眸光一閃,忽然揪住他問:「你有沒有看見我老婆?我正在找她。」
「哦!十五分鐘前,我看見夫人往游泳池的方向去了。」
七洋喜出望外。「謝啦!老戴,你幫了我一個大忙!」
得知她的去向後,七洋又像個精力充沛的小男孩,興匆匆地跑去泳池找人。
情報無誤,七洋果然在游泳池畔找到了韓堇。
他真服了這女人,丈夫都把「野女人」帶回房了,她還沒要沒緊的跑來游泳——真可惡!她當真一點也不在乎他!
他遠遠的看著換上水藍色連身露背泳衣,在池水中自在悠遊的韓堇,眸中的不悅,漸漸被讚賞所取代。
沒想到,她的身材這麼好!
她雖沒有34D的驚人尺寸,但她的骨架纖秀,身段玲瓏有致,水藍色的泳衣將她的皮膚襯托得更加白皙動人。
七洋第一次發現,原來膚色像白斬雞、胸部沒有D罩杯的女生也不難看。
她躍入水中的姿態美妙,雖然游泳的速度和他比起來是差多了,但姿勢柔美,簡直像條誘人的美人魚。
七洋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想對她解釋方纔的誤會,忽而一陣水花聲響起——有一個男子加入了韓堇的行列,像牛皮糖似的追逐在她身後。
這裡是VIP客艙的公共泳池,有其他乘客來享受這項公共設施也是很自然的,因此一開始,韓堇僅是游開了些。沒想到,對方卻仍然追逐著她,還故意游進她的水道,干擾她游泳。
好沒禮貌的人!
韓堇不悅的扶著池子浮出水面,沒想到那男子也浮了上來,露出自認顛倒眾生的自戀笑容,搭訕著,「漂亮的東方小姐,你的泳技真好,一個人嗎?你從哪來的?」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韓堇冷冷的說完,轉身就要從池邊的小梯上岸。
但對方卻早一步看穿她的意圖,忙擋住小梯,「哦!我沒有惡意的!因為我也是一個人,所以想在旅程中給自己找個伴,你知道,兩個人總比一個人方便多了。」
男子一面說著,一雙不安分的眼還一面打量著韓堇水上與水下的曲線,那目光讓韓堇怒火更熾。
他以為她是不經世事的少女,會被他的鬼話給欺騙嗎?未免也把她瞧扁了!
「我要走了。」韓堇原本想藉運動給自己消消氣,沒想到卻遇上黏人的蒼蠅,而且——她發現這男人的笑容,和超級痞子王邢七洋有七分像!這令她更火大.
「小姐,別這樣嘛!」男子居然還厚臉皮地伸手拉住她,「我會是個好玩伴的。」
這下子,韓堇打算將新仇加上「舊恨」,一併算在這個自戀狂先生的頭上。她準備用哥哥教她的防身術,一舉打歪他的鼻樑!
但是當她猛地轉過身,眼角餘光卻瞥見七洋的身影。
咦?他怎麼會在這裡?
七洋全神戒備的注意泳池邊的動靜,死死的盯著那個追逐妻子的王八蛋,大掌在身側緊握成拳,手背的青筋爆綻——
可惡!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糾纏他老婆?難道不知道她是「邢氏」剛過門的少奶奶嗎?還有,韓堇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不會叫他滾遠一點?難道她感覺不出來那個王八蛋對她有意思嗎?
七洋火大到有種想把那男人剁了餵魚的衝動,而韓堇的默不作聲也讓他超不爽,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對韓堇已經太過在乎。
韓堇馬上打消想「修理」自戀狂先生的原意,轉而露出甜蜜蜜的笑容。
「自戀……呃,先生,請問該怎麼稱呼你?」
「請叫我傑佛瑞。」沒想到韓堇會忽然對他笑得春風拂面,他簡直是受寵若驚!而且……老天,她笑起來簡直像是最純潔的天使!
「好,傑佛瑞,我渴了,我們先到餐廳去找點東西喝吧!」她伸出手。
傑佛瑞樂壞了,接住韓堇的柔荑,「當然!不如我們到酒吧去,我請你喝酒。」
「沒問題。」
酒吧?喝酒?
聽到這裡,七洋終於忍不住了,也不管自己服裝不合規定,腳上還穿著仿軍靴,像大熊似的踩著暴怒的步伐闖進去。
七洋衝著傑佛瑞咆哮,「喂!把你的髒手給我拿開,不然我就跺了它去餵鯊魚!」
傑佛瑞好不容易才說動韓堇和他去喝酒,哪容得半路殺進來的「程咬金」來破壞?
「Hey,man!是我先發現她的。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如果你也看上她,請排隊好嗎?」
「排什麼隊?你才要給我滾遠一點!搞清楚,她是我的女人!」說完,氣不過的七洋跳下泳池,掄起拳頭,朝傑佛瑞的鼻子招呼過去。
毫無防備的傑佛瑞被打得仰躺進泳池裡,好不容易才掙扎地浮出水面,又嗆又咳得幾乎要把胃給翻過來。
韓堇沒料到他會忽然出手,拉住他,對他氣憤大叫,「七洋!你在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才要反問你在做什麼?」七洋氣得口不擇言,「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剛過門的妻子,是邢家的少奶奶!結果你竟然穿布料這麼少的泳衣在這裡勾搭野男人!」
韓堇倒抽一口氣,「你說什麼?我勾搭?」
「本來就是!我有說錯什麼嗎?」
韓堇氣過了頭,連語氣都變得寒颼颼,她冷冷的反問:「憑什麼你可以四處把妹,我就不能勾搭野男人?」
這問題難住了七洋,他一時接不上話,漲紅了俊顏。
「憑、憑……就憑韓氏還需要邢家的資助!」
「啪」的一聲,韓堇甩了他一耳光。
「你……你居然打我?!」七洋捂著臉頰大叫,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韓堇竟然為了別的男人打他!
「邢七洋,你真教人寒心透頂!」說完,韓堇氣呼呼的上岸離去。
她走得那樣決絕,以至於七洋沒看見她轉身的瞬間,她微微泛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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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艙,船員客艙裡。
「那個該死的女人!下手居然這麼狠!」七洋一手拿著半空的威士忌酒瓶,一手摸著自己紅腫的左頰,分不出是氣憤還是醉了,滿嘴酒氣的高聲抱怨著,「她究竟有沒有搞清楚?我才是她的丈夫耶!她居然為了一個陌生的男人打我!媽的,她打得好用力,痛死我了~~」
說完,他舉起酒瓶,咕嘟嘟的灌了幾大口。
賽門、小可和維珍瞠大眼睛,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見過七洋這麼反常的模樣。
原本他們三人正在玩撲克牌,沒想到七洋忽然闖進來,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之後,他就不停的數落韓堇的不是,數落夠了就灌酒,灌完再繼續抱怨,簡直像一部跳針的音響,重複個沒完沒了。
一陣灌蟋蟀似的牛飲後,七洋打了個酒嗝,繼續激動的說道:「我承認我找一個女人來氣她有失厚道,可是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她的錯!也不想想自己是邢家少奶奶,居然對丈夫不聞不問整整三天!你們說,她這樣對嗎?啊?」
說完,他又準備開始灌酒。
維珍率先跳起來,一把抓住他手上的酒瓶。
「好好好,她很過分,她不該打你!Seven,把酒給我,不要再灌了,你已經喝太多了。」
七洋緊緊抱住酒瓶,死也不放,用一雙醉眼瞪人,「不要!我還要喝!」
維珍沒轍,看向賽門與小可,「這下怎麼辦?」
「他醉成這樣,現在跟他說什麼也是白搭。」賽門歎口氣,揮揮手,「算了算了,他心情不好,就讓他喝吧!」
小可猛搖頭,「那怎麼行?照他這種喝法,明天八成會吐到死,然後掛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這事要是傳進邢家太后耳裡,我們就要捲鋪蓋走人了!」
「小可說得對,邢氏企業福利好,Seven平日對我們也夠朋友,我可不想失掉這個工作。」維珍想了想,腦中靈光一現,彈了下指,「有了!」
「想到什麼好對策了?」
「附耳過來!」
於是三人跑到房間一角,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片刻,只見賽門忽然倒抽一口氣,毛手貼在胸口,倒退一大步。
「不會吧?真……真要這麼做?」
「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嗎?」維珍雙手環胸,斜眼看他。
確實沒有。
「既然沒有,就照我說的做。」
「要是Seven知道是我們幹的……」
「笨!他早就醉得辨不清東南西北,不會知道是誰幹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