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佚名
「邱小姐,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她躲在什麼地方,把她給我揪出來!」他的眼中熊熊燒著兩簇憤怒的火焰,沉聲地命令。
「這……」這是邱小姐第一次看到老闆為了女人而動怒,不由得愣住了。
「有問題嗎?」見她沒動作,他冷肅地問。
「沒有。」邱小姐連忙退下,立刻展開調查行動。
但是接下來的兒天,無論邱小姐如何盡力去打聽探查,甚至暗中凋查范孟文的行蹤,就是完全沒有言雪彤的消息,彷彿這世上根本沒有這人的存在。
段景晟面對外界的神色更冷峻了,流連在他身旁的美女也像是根據日曆行事似的,撕掉一天的日期,面孔也換新的一個。
媒體的撤導也更見誇張,甚至有八卦專門作家「路見不平」地批評段景晟待女人有如用草紙,用完就扔。
面對這些極端的言論,段景晟絲毫不關心,也不予理會。
沒有人發現段景晟這些天來,每每在工作之餘,總面對窗外的景晟怔怔凝望著,誰都不曉得他究竟在凝望什麼、思索什麼。
「董事長。」一向行事穩重的邱小姐竟帶著少有的興奮看著段景晟,「有雪彤的消息了!她在警察局。」
「什麼?她為什麼會在警察局?」段景晟著實大吃一驚。
不等邱小姐回答,言雪彤遭人欺陵的棲慘想像已浮現在段景晟的腦海裡,他的胸口頓感一陣被猛烈撕開的痛楚。
「她在哪個警察局?」他隨即起身,抓起處套。
「董事長,」邱小姐面色有些許尷尬,「是雪彤打電話給我,叫我別說出去,也別……別告訴你。」
段景晟的臉色一沉,眼眸閃奢慍怒,「為什麼別告訴我?」
「我也不曉得。」邱小姐無姑且無奈地攤攤手。
她不願見他!不,她是不敢見他,因為她是他的逃犯!所以只敢找邱小姐替她解決麻煩。隨著思維劇烈的起伏,段景晟胸中帶挫的怒意逐升,當下做了決定,既然她蓄意從他身邊逃開,他就要親自將她抓回來。
「邱顧問,言雪彤究竟在哪個警察局?」他的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真的沒有要自殺,你們放我走,好不好?」
在這靠海的分局裡,面對眾位好言相勸的警員們,言雪彤真是啼笑皆非。
就因為她除了身上這套簡單的衣服外,別無他物,就因為她神色抑鬱地在海邊徘徊,就因為她突發奇想地要踢踏白色浪花而朝大海多走了兩步,立刻就被熱心人硬拖離海邊,然後不由說地把她送到這裡來。
「你的氣色很不好。」警員即又例行公事地問:「能看看你的證件嗎?」
「證件?」
言雪彤一愣,想起那天走得倉皇匆促,她的隨身證件全忘在段景晟的住處。
段景晟!一想起這個名字,她的心又無端端地作痛起來。
警員見她拿不出證件,又面現淒楚之色,當下更是認定她有意尋短見,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離去。
但是讓一個女孩待在警局也不是辦法,另一名警員開口了,「這樣好了,你打電話給你家人或朋友,讓他們來帶你回去。」
真是荒謬!言雪彤忍不住搖頭歎息,她不過是毫無目的的在海邊走著,為的只是要忘卻那些痛徹心扉的記憶,包括冷酷無情的段景晟在內,沒想到卻落到必須通知別人像失物招領般地將她領走。
她不想讓家人為這件操心,在回家的那晚,母親對她離家後所做的一切事情追問不休,她可不想再來一次,但這樣一來,她還能找誰呢?於是,她想到了邱小姐。
但言雪彤萬萬沒想到的是,出現在警局的竟是這些天來,她費盡心思要忘掉的段景晟。
「你……你來做什麼?」
儘管在見到他的剎那,心臟便無法控制地狂跳起來,但言雪彤想到報紙所刊登的照片,就無法不武裝自己。
一路心急趕來的段景晟,乍見她消瘦的身形與蒼白的臉色,一股疼惜不禁由然而生,但聽見她冷淡的口,胸中的不悅立刻蓋過了那份愛憐。
他冷冷掃了她一眼,隨即和警員說了幾句話,局裡的人一聽說是段景晟,望向言雪彤的眼光便有了幾分異樣的色彩。
不過,言雪彤總算能離開警察局了,雖然她是跟段景景晟一起離開。
段景晟把言雪彤推進車內的動作,是毫無柔情可言。
「你要是再擅作主張,隨便出走,你看我會不會把你綁起來。」段景晟一坐進車裡,就從齒縫間冷冷進出警告。
言雪彤想到那幾天在屋子裡的傻等,喉頭就像打結似地梗塞起來,她不由得別開臉,強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你身邊有新面孔,我當然是歡天喜地離開,」她硬忍下哽咽,冷聲嘲諷道:「難道你還指望我像水葒那樣為了你,跟別的女人大動干戈?你值得我這樣做嗎?」
這些話在段景晟聽來,極端不受用。他狠狠瞇起眼,硬生生地扳過她的臉,肅殺地瞪視著那雙清澈瞳眸,聲音像是來自地獄似的森寒。
「我們的約定是六個月,在這六個月裡,就算我身邊換過一百個女人,在我沒有一腳把你踢開以前,你還是我身邊的傀儡!」
言雪彤恨恨瞠視著他,憤恨的淚水終於失控地滑落,但她不願讓他看到她的軟弱,隨即唐突地別開頭。
見她憤恨負辱的神情,段景晟立刻後悔剛才的衝動之言,但那夜的繾綣隨即躍出腦海,她在他身下迷亂的呼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那是她給他的奇恥大辱!那種痛、那種恨,比她口頭上任何咒罵都還來得刻骨名心。
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地俯下臉,恨恨地吻住她的唇有力的手強硬地扯開她的農衫。
這侵陵來得猝不及防,言雪彤頓時又驚急又惶駭,本能地奮力掙扎抵抗,在這一刻,她好恨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暴力。
意外地,段景晟輕易地收手了,但冷肅的眼光仍直盯著她驚魂未定的淚瞳。
「這只是要讓你明白一件事,」他的聲音雖輕但透著凝重的威脅,「我能對你為所欲為,我也同樣能對你的家人為所欲為,下回你再敢重蹈覆轍,我就先拿你弟弟開刀!」
言雪彤止不住絕望憤恨的淚水,原來這才是段景晟的真面目!原來她的身體對他的溫柔所殘留記憶都足假象!
在他而言,她自始至終不過是個取樂的工具,之所以對她窮追不捨,是因為他以玩弄她為樂。就如同貓逮住老鼠不放,玩弄到死為止,純粹為了取樂!
「我恨你!段景晟,我恨你一輩子!」她憤恨地自齒縫問迸出怨憤,而心魂已被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子踐踏得不成形。
看著她淚如雨下地喊出對他的怨怒,段景晟感到心似乎被把無形的利斧砍得粉碎,武裝的提防也在崩裂,剎那間,他幾乎要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拭淨她怨恨的淚水,告訴她其實他已怕悔。
但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如在冰山問迴盪地響起,「別傻了,我會在乎你心裡怎麼想嗎?」
段景晟的花邊新聞並沒有因找回言雪彤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盛的局面。
面對媒體三不五時報導段景晟與某艷星出人名人餐會,跟某名模打得火熱等狀至親暱的鏡頭上言雪彤的心痛已變得麻木,想躲避這些屬於段景晟的新聞,卻又不由自主地打開電視,讓畫面上的景晟映人自己的瞳孔。
她不曉得為什麼會這樣,面對空曠的屋子,這樣毫無道理地想著他、念著他,卻又恐懼看見他,因為每次碰面,她就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推落更深一層的深淵。
打從被段景晟抓小貓似地拎回來的第二天起,她就沒跟他打過照面。他總在她睡醒前離開屋子,她也下意識避開他回來的腳步聲,在這空間頗大的住屋裡,兩人似乎都有辦法避開對方。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在過去的這幾天裡,他們並不算完全沒打過照面,至少昨晚就不算。
在辦公室裡,段景晟把座椅轉向窗外,不理會桌上一件件等待裁示的公文,他目光深沉地看著窗外的藍天,心思卻迴盪在昨夜的那一幕。
昨夜他回到住所已是凌晨兩點多了,一打開門,他詫異地看到倒睡在沙發上的言雪彤,電視還閃著熱鬧的畫面,似乎害怕寂寞會入侵夢境似地,她的手還握著搖控器。
一時間,他怔立在門邊,心無法克制地微顫起來。
幾分鐘後,他終於踩著極輕的腳步聲走過去,在沙發邊蹲下身來,細細看著那幾天未見的嬌美容顏,心頭陡然泛起一陣疼痛。
她比剛回來時還瘦弱。他拿開她手中的搖控器,忍不住伸手拂開散在她臉上的髮絲,指尖觸到她柔嫩的肌膚時,他幾乎要將她擁人懷裡,全心呵護,以彌補這些天來的冷落。
他是如此思念她,思念她肌膚的柔軟,思念她耳鬢的幽香,思念她含笑的醺醉,但他總也忘不了她離開時的迫不及待,忘不了她對他的百般抗拒,更忘不了她對另一個男人的幽柔低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