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金萱
「這不是夢,我是真的喜歡你,安安。」那嚴將她的下巴抬起,要她面對著自己,並再次對她告白。
「不,這一定是夢,我在作夢。」她傻傻的看了他半晌,再次喃喃自語的對自己說。
看著她的模樣,那嚴顯得好氣又好笑,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決定用另一種更有效的方法告訴她這是事實,不是夢境。
他低下頭,吻上她的紅唇。
一碰到她柔軟的嘴,他原本只是想向她證明這不是夢的念頭,頓時不翼而飛。輕舔著她的柔唇,他不禁將舌探進她口中品嚐她的甜美。
她的反應有點慌張、有點生澀,放在他胸前的雙手將他的襯衫都抓皺了,但卻沒有任何想推開他的念頭。
她果然也是喜歡他的,這份認知讓他亦發激動了起來,對她的慾望與飢渴,更是迅速的在他體內蔓延開來,使他不由自主的一再加深這個吻。
他的激狂讓她承受不住的呻吟出聲。
那嚴猛然抬起頭來重重地喘息,她對他的影響力果然強勁,無人能敵。
「現在你還覺得這是一場夢嗎?」他近距離的凝望著她,啞聲問道,氣息親匿的撫在她臉上。
俞安安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胸口激昂的鼓動著,速度之快讓她幾乎要懷疑自己得了心臟病,或者是氣喘。她不是在作夢,他不僅對她告白,而且還吻了她。
吻。她下意識的伸手輕觸自己的唇辦,怔忡的看著他。
這不是在作夢。
「我再說一次,安安。」他捧起她的臉,認真而溫柔的凝望著她。「這不是夢,我喜歡你,所以不管你現在的男朋友會有什麼反應,我都決定要追求你,把你變成我的女朋友,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你聽清楚了嗎?」這是他的宣言也是誓言。
「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呀!」俞安安紅著臉對他說。
「你說什麼?你沒有男朋友?」他愕然的瞠大雙眼。
她點點頭。
「那你時常半夜回家都在忙什麼,連假日都不見蹤影?」
「我……」她欲言又止。
「算了,先別談這個。」反正這都不是重點。「你剛才說你沒有男朋友對不對?」
「嗯。」
「你說錯了,你有。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他獨裁霸道的逕自宣佈,而她只是羞赧的低下頭,沒有反對。
☆☆☆☆☆☆☆☆☆☆☆☆☆☆☆☆☆☆☆☆☆☆
才一下車就被人由後方攬住腰往後拉,俞安安差點沒尖叫出聲,還好熟悉的聲音緊接著從她身後響起,這才抑制住她差點衝口而出的尖叫。
「你為什麼在這一站下車?」
她倏然回頭,只見她的新科男友那嚴正眉頭微蹙的看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驚喜的問道。
「好問題,我正在等你解釋。」他一本正經的點頭。
俞安安呆了一呆。「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家附近還有一個公車站牌,為什麼你要在這裡下車?」他雙手盤胸,好整以暇的問。
「嗯,這個……」
「我要聽實話。」
「好啦,為了省錢。」
「省錢?」
「因才多一站而已就要多加一段票,我覺得不划算,而且重點是這樣還能運動,何樂而不為?」
「你明知道這附近最近極不安全,有色狼出沒還運動?」他瞪著她。
「我今天已經提早回來了。」
「意思就是你原本打算要更晚回來?」
俞安安立刻噤聲,覺得自己真是自掘墳墓。她輕歎一聲,心想如果自己真要和他交往的話,這件事就必須解決才行。
「那大哥,你昨晚說的話是真的嗎?」她看著他問道。
「什麼話?」
「就是……」她突然覺得害羞了起來,低下頭後才小聲的說:「你說你是我男朋友這件事。」
「你不想嗎?」他牽起她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不是!」她迅速的抬頭回答,旋即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的意思是,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對對方也不是很瞭解,你怎麼會突然……突然想和我交往呢?」
「因為我對你一見鍾情。」
「啊?」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她愕然的望著他,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你臉紅的樣子很好看。」他笑著說。
熱氣以雷霆萬鈞的姿態往她臉上衝去,俞安安心跳一百的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正想低下頭藏趄她害羞的臉時,他卻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傾身在她唇上輕竊了一吻。
「我說的是真的。」他在她紅著臉,不知所措的時候緩緩地說:「第一次看見你站在我家門前羞紅臉時,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小好年輕,讓我完全不敢對你伸出魔掌,後來在知道你有男朋友時,我的感覺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一樣——」
「我沒有男朋友。」她忍不住插話。
看了她一眼,他牽起她的手,再度往回家的路緩步踱去。
「我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有一次遇見晚歸的你,我曾試探的對你說,如果約會回來晚了,就叫男朋友送你回來,你當時回答我說好。」
「真的嗎?」她倏地睜大眼睛,完全忘了有這麼一回事。
「既然不是去約會,那晚上這些時間你都去哪兒了?」他好奇的問,「不會真的每天都在加班吧?」
「我在兼職上班。」
那嚴猛然停下腳步,不解的轉頭看地。「兼職?」
「嗯,在咖啡店上班。」她坦白承認。
「為什麼要兼職,你很缺錢嗎?」
「沒有啦,只是想多賺點錢,早點把房貸還完而已。」
「你向銀行貸了多少錢?」
「三百萬。」
「那你在咖啡店兼職一個月能多賺多少?」
「一萬五。」
「所以你打算就這樣一直兼職到房貸還完為止?」
「本來是,不過現在好像沒辦法了。」她無奈的歎息。
「為什麼沒辦法?咖啡店把你解雇了?」
「不是啦!」她忍不住白他一眼,「難道你希望我繼續每天工作到半夜才回家嗎?」
「所以你是為了我才辭去兼職的工作?」那嚴瞬間恍然大悟。
「我沒有辭職,只是取消了晚上的兼差,周休二日的時候還是要去。你介意嗎?」這樣她假日就沒辦法陪他了。
「如果我說介意,你會為我辭掉那份工作嗎?」
「我很喜歡我工作的那間咖啡店,那裡的老闆娘人很好,住在咖啡店樓上的住戶也很好。」她沒有做正面的回應,只對他這樣說。
「如果你只是去那裡交朋友的話,我不介意,但還要工作就太累了。」
「我覺得還好,而且也已經習慣了。」
「可是如果你假日還要工作,那我們還有什麼時間可以約會?」
「還是我取消假日的工作,改做晚上的?」
「沒辦法都不做嗎?」
「我需要錢。」
「你白天的工作薪水這麼低嗎?」
「要同時付房貸、生活費用和拿回家的錢,這樣有點吃力。」
「你的薪水還要負責養父母親嗎?你沒有其他兄弟姊妹?」
俞安安搖搖頭。「我爸媽很早就過世了,姑丈、姑姑他們無條件收留我,所以我現在長大有能力賺錢,自然要拿點回去孝敬他們。」
「問題你不是靠能力賺錢,你是出賣所有可以用的時間和體力,在靠勞力賺錢,他們知道你是這樣孝敬他們的嗎?」
俞安安頓時無言。
「他們難道不覺得心疼嗎?」
緩緩地低下頭,她更加沉默。
「我很心疼。」
猛然抬起頭來望著他,望著望著,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心疼她,大家總是被她笑口常開的模樣所欺騙,被她開朗堅強的模樣所折服,除了佩服她、羨慕她、欣賞她的堅韌之外,沒有人對她說過心疼的字眼。
她是堅強勇敢的,因為大家都這樣說,所以她也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她,再苦再累也可以笑臉迎人。
可是她真是這樣的人嗎?
其實她內心深處也希望有人可以依靠、希望可以逛街花錢買喜歡的東西,希望可以在假日睡到日上竿頭,被上司刮了心情不好就請假回家,她也希望可以這樣做,多麼的希望,卻沒有人知道。
淚水突然滑下臉龐,把她嚇了一大跳。「對不起。」她急忙背過身把眼淚擦掉。
他將她轉向自己,並將她的手拿下來,用他的手溫柔的替她擦拭眼淚。
「安安,以後有我在你身邊,你不用再這麼辛苦了。」他輕聲對她說。
她聞言,才要止住的淚水瞬間又如泉水般湧出來。
「糟糕,我說這句話不是要害你哭的。」那嚴歎息的輕蹙了下眉頭,來不及擦拭她不斷掉落的淚水,只好將她擁進懷裡,讓他胸前的衣服代勞。
抓緊他的衣服,她像在大海中抓住浮木般,在他懷裡發出壓抑的哭聲。
那嚴心疼的又將她抱緊了些,低頭親吻著她的頭髮。
她到底是怎麼虐待自己的,竟然連哭都哭得這麼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