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馥梅
一年兩個月後
荒涼郊道旁的一問小店,門旁插著一根布旗,布條上寫著「野店」,是一路行來數十里唯一的一棟建築,也是進入環山之前唯二個讓過客休憩的地方。
今日,這間平日沒啥客人的荒野小店,拜老天爺所賜,一陣雷雨傾盆而下,帶來好些避雨的客人。
店裡不過五張桌子,此時都已經坐滿了人,大大小小約二十人,老闆悠閒的坐在櫃檯裡,一邊撥算盤,一邊下時的朝外頭望著。
「雨越下越大了,到底會不會來啊?」英俊瀟灑的老闆嘴裡嘀嘀咕咕。「不會看錯了吧……」
「爹、爹!」一名可愛的男孩蹦蹦跳跳的跳進櫃檯。「爹,三叔叔說已經準備好了。」
「好。」老闆將小男孩抱上膝蓋。「五叔和五嬸呢?」
「他們在後頭忙著呢。」
「好。」老闆點點頭,萬事俱備,只欠佳人。
「爹,真的會來嗎?」
「其實爹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你三叔叔說這麼說,那應該就沒錯了,自從滿一年之後,他就守在那裡等著了,應該不會看錯才對。」
此時,店門口匆匆來了一名渾身濕透的公子,老闆看見立即跳了起來,差點將坐在腿上的男孩給摔了下來。
「乖,你到後頭去,告訴你五嬸,客人來了。」老闆催促。
小娃兒望了望店門口,似乎掙扎著,最後還是聽話的跑到後頭去了。
老闆拂了拂衣裳,力持鎮定,上前招呼,「客人,裡面坐,避避雨吧!」
「麻煩你了。」熊欣拂了拂衣上的水珠,抬頭對老闆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
「不麻煩,公子請隨小的來。」老闆慇勤的招呼,領著她來到店裡。「不好意思,都客滿了,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話,裡面也有一張桌子,可以暫時將就一下。」他抱歉的說。
「好,沒關係,我只是等雨停。」她急著追人,要不是雨下得太大,她擔心生病反倒耽誤了時間,否則她根本不想停下來。
水楓說,雪豹帶著如雪往這方向離開的,才離開兩天,如果她日夜趕路的話,一定能追上他們!
為什麼不多等幾天,怎麼就這樣錯過了呢?不不,不能怪他,是自己遲了啊!
跟著老闆定進垂著簾子的隔問,果然看見一張圓桌。
「請坐。」老闆微笑。「需要用點什麼嗎?」
「來壺茶就行了。」
「好,馬上來。」老闆立即退下,心臟拚命鼓動著,一會兒便將準備好的茶水送上桌。
「多謝。」熊欣倒了一杯,緩緩的喝下,不一瞬間,眼前一黑,暈了。
老闆早就等在那裡,手一伸,便將人給接住。
「快快快,把人抬到後面去!」所有人一擁而上,將這處小小的空間擠得水洩不通。
老闆將人抱起,送到小店後面的一問廂房,廂房桌上,放置著漂亮的鳳冠霞帔。
「五弟妹,就勞煩你了。」老闆對一位外貌清麗的女子這麼說。
「沒問題。」姬光艷微笑答允。「大家都到齊了嗎?」
「都到齊了,我到前面準備一下。」老闆笑了笑,趕到前面去了。「怎樣?準備好了嗎?」
「好了好了。」眾人吐喝,簇擁著一名俊美的新郎宮上前。
「很好,靜天,你去把人弄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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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醒轉,熊欣腦袋有些迷迷糊糊。
奇怪,到底發生什麼事?
最後的記憶是喝不一杯茶,接著便不省人事……
糟!難道她遇上黑店了?
她猛地坐起身,旋即一楞,這是……
「熊姑娘,你好。」一二十張陌生的臉圍繞在她面前,大的、小的、男的、女的都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誰?為什麼認得她?
突然,她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向柏?!」她失聲喊。
「雲大娘。」韓向柏不小心被看見,只好上前。
「這是……」熊欣望著眾人,難道……「你二師叔在這裡?」
「哎呀,好聰明!」杜千天上前。「欣丫頭,我是承皓的師父。」
她雖然已經猜到,可是仍難掩驚愕。
「你好,我……」
「你遲了。」
溫柔的嗓音傳來,她渾身一震,猛地抬頭望向聲音來處,所有人慢慢的向兩邊分開,門口,站著穿著紅蟒新郎袍的雪豹。
咦?他穿著新郎蟒袍……
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也是一身霞帔,錯愕地望向雪豹,看見他拿起桌上的鳳冠定向她,所有人都退到周圍。
「欣,你遲到了。」他在她面前站定。
「對不起,途中出了一點事,我不是故意的……」她搖頭,美麗的眸中映著俊美的人影,不捨得移開視線。「我回到茶館之後,沒看見你們,我找下到你們,頓時慌了……」
「我不是說了,你遲了就見不到我了,」雪豹笑望著她。「不過這些都是大家的主意。」
「我們……要做什麼?」她喃喃低問。
「你說呢?」他微笑,拿起鳳冠道:「你願意為我戴上它嗎?」
熊欣紅了眼眶,既感動又意外,沒想到會突然面臨這種「逼親」。
「我有一個條件。」她輕聲地道。
他挑眉。「又有條件?」
她微笑。「對,你不答應,我就不戴。」
「好,你說吧!」
「我要見如雪。」
「就這樣?」他笑問。
「嗯,就這樣。」
「如雪,你娘找你,還不快出來。」雪豹喊。
一顆小小的腦袋從他身後探了出來,可愛的臉蛋漾著甜美的笑容。
「娘。」她甜甜的喊。
熊欣張開手臂,她立即投進她的懷裡。
「娘好想你,對不起,如雪,娘是一個任性的娘,原諒我。」她哽咽道。
「沒關係,爹說娘需要時間把心裡的垃圾清乾淨,等清乾淨之後,娘就會回來,」如雪抱著她+「娘,你心裡的垃圾都清乾淨了嗎?」
熊欣抬頭望向靜靜微笑站在一旁的雪豹,然後低低的說:」嗯,清乾淨了,非常的乾淨。」
謝謝你。她無聲的對他說。
我愛你,我的欣。雪豹彎下身,在她唇上印不一吻。
他的心,終於歸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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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我粗神經大王馥梅
「何謂評論家?」那天,朋友突然這樣問梅子。
梅子偏頭想了想,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傢伙又在考我了!
明知道梅子的腦容量僅堪堪應付在編寫愛情故事上,卻時不時的丟一些對梅子來說屬於「深奧」的問題來考驗,存心為難人嘛!
「幹麼問我這個問題?」梅子不答反問。
「看到書評,一時有感,反正你回答我就對了。」
前曾經在某本書上看過一個精闢的解答,於是轉述回答朋友——
「所謂評論家,就是一個專門教授別人如何跑步的瘸子。」
朋友一聽,精神來了,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還有呢?」
還有?
梅子暗歎,又想了想,道:「也可以說是一個太監,知道怎麼做,但自己永遠做不來的人。」
「這個好!這個答案更貼切了!」
「你滿意就好,那是我很久以前在一本書上看過的,不過不要問我書名是什麼,因為我已經忘記了。」梅子笑了笑,反問朋友,「那你知道何謂作者嗎?」
「這是什麼問題?」朋友朝梅子橫了一眼過來。
「所謂作者,就是一個你可以讓他立即住嘴的人——只要把他的書闔上。」梅子笑說。「有批評,才會有進步,有人能挑出你作品裡的缺失,那是一件好事,只要那些『太監』言之有物,而非只會惡意諼罵,你都應該心存感恩,因為那些『太監』是造就不讓讀者叫你閉嘴的功臣之一。」
「難道你看到自己的壞評,心情都不會郁卒嗎?」朋友瞪梅子。
梅子大概猜得到朋友心裡正嘀咕著說梅子愛說教。
天地良心,梅子最下擅長的,就是「說教」了。
「會郁卒,是因為我們的才能和自我期許問有差距吧,努力補足這段差距就行了,就像我剛剛說的,能指出缺失,言之有物者,你要感恩,王於那些言之無物、惡意批評的,你又何須理會?」梅子還是笑。「好啦,你到底看到什麼壞評,是評你哪本書啊?」朋友寫的並非言小。
朋友沉默的看著我,久久沒有回答。
「怎麼不說?評的很難聽嗎?」梅子皺眉了,以為真的評的很難聽,朋友不想談,於是安慰地拍拍她。「不想說沒關係,看開一點,把它當成肥料來壯大自己……」巴啦巴啦說了一堆安慰人的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