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狼飲狂情

第7頁 文 / 江貝嘉

    但是……她真的有一些興奮,有一些期待,不知道雲哥哥對她……是否也有這樣的心情?!

    「你先睡吧!」

    不料風雲一句話就打斷了她甜蜜的幻想,她呆了呆,火光映亮了他的臉龐,又是另一種撼人的帥氣。

    「你呢?」

    「我得在門口守著,這郊外野狼很多的。」他笑道。

    這可真把飄嵐嚇了一跳。飄嵐跳向前,抱住了他的腰叫道:「你陪我,我會怕。」

    「嵐兒。」他扶正了她的肩,望著她。

    他清楚的瞭解飄嵐的心意。照理說,他對女人向來是來者不拒的,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心此刻的確只繫在寒飄雪身上。

    「聽話,先睡吧!雲哥哥保護你,你不必害怕!」

    蹲下身在火堆旁為她鋪好一堆乾草,他拉著她坐下,並卸下肩上的披風為她披上。他的溫柔體貼更叫飄嵐心動不已,眼光片刻都捨不得移開。

    「雲哥哥……」她輕聲喚著。

    風雲一笑,拍拍她的頭,順勢將她壓下。飄嵐卻手快地攬住他的脖子,紅嫩柔軟的小嘴便直接貼在他唇上了,飄嵐的大膽熱情令他吃驚,但同時也令他清醒,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何其驚人,只是她是飄雪的妹妹,他可不能亂來。

    「嵐兒。」他抓下她的手,望著她閃動堅定認真光采的星眸,寧可放下女兒家的衿持,飄嵐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奇女了。

    「我喜歡你,雲哥哥。」

    「這麼輕易就說喜歡,你根本還不懂呢!」風雲柔柔地笑道。

    「我已經十八歲了。」飄嵐可不服氣。

    「哥哥足足長你八歲,我雖然喜好女色,但也不敢直說我完全瞭解感情這回事,你才十八歲又如何?」風雲盯著她看。

    不知怎的,飄嵐覺得他這時看來特別認真。「雲哥哥才廿六歲?」

    「看不出來啊?」

    飄嵐搖搖頭道:「廿六歲早該成家立業,兒女成群了。」

    「我還想多玩幾年呢!」他笑道,起身就要離開,「快睡吧!別胡思亂想。」

    「雲哥哥。」飄嵐叫住他,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勇敢地啟口:「我呢?我夠不夠資格讓雲哥哥定下心來?」

    風雲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在柴火熊熊燃燒的聲響中,飄嵐似乎聽見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

    她在他再次提起腳步前又開口,「那麼姐姐呢……你是不是喜歡姐姐?」

    歎息……變成笑聲,笑裡,卻又滿含著苦澀,只有他嘗到那份酸澀的痛楚。飄雪的心是冰冷的,她只想殺他啊!他仍是沒有回話地向前走了。

    飄嵐仰躺在草堆上,望著白絲纏繞的天花板,思索著姐姐和雲哥哥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片刻的寧靜,夜裡飄來了淒美動人的簫聲,婉轉柔和地流洩在大雪飄零的寒冬之夜,每一個宛延的旋律,都好像是一份深刻卻無處可訴的心情,只能溫柔地吹頌給白濛濛的雪花聽而已。

    飄嵐的心愁了起來,淚也落了下來,為何雲哥哥的簫聲要吹得如此淒涼?她真的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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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雪勢較小,大地仍蒙上一片雪白。

    飄嵐迷迷糊糊的醒來,倏地一驚,風雲早已不見人影。

    她睡意全消地衝到破門口,一望無垠的白,大雪早掩蓋了足跡,風迎來凍人,幾乎要麻痺了她的神經,她氣極敗壞地跺腳。

    雲哥哥,你怎麼可以拋下我……

    風雲不是拋下她,但他得趕回未馳城,帶著她非但麻煩,而且在還沒搞清楚未馳城與寒飄雪的仇恨時,還是先別讓寒家的人明白他的底細。

    他一回城,最高興的莫過於成天提心吊膽的代理城主風海了。他一見到他就緊張的拉他到房內,遞給他一張白帖。

    「雲弟,數天前未馳城接到這白帖,這是怎麼回事?」

    風雲一看,是魯員外的死訊。寒飄雪……

    「大哥,你可知咱們是否曾與姓寒的有結仇?」

    「寒?」風海皺了皺眉,顯然不知所云。

    風海自幼勤讀詩書,對江湖事索然無趣,問他也是白問!

    風雲坐上寶座,習慣性的摩挲著下巴。未馳城大大小小的事有什麼是他這個城主不知道的?他微怔,除非是爹爹還是堡主時發生的事,要不就是他還在天山和無心大師學功夫時發生的事!

    他眼睛一亮,立刻抓著一臉迷糊的風海問:「爹呢?你知道他上哪去了?」

    「我不知道。」風海搖搖頭。

    「大哥。」風雲哀叫了聲,「你連自己的爹丟了都不知道,虧你比我孝順。」

    這種話他也說的出來!風海皺了皺眉回道:「你難道不是爹的兒子?」

    「有時候我還真有點懷疑呢!」

    他竟然如此回道,真令風海哭笑不得,但老實說,他也曾懷疑過,他和爹爹都是個陸耿直不阿的正人君子,唯獨風雲從小就古怪機靈,爹娘都管不住。

    逼不得已之下,在風雲十五歲那年就被送上天山,和無心大師修身養性去,但品性還沒修好,無心大師就被他的調皮整的團團轉,三年來半招功夫也沒學到,倒是一天到晚被無心大師罰寫字。

    十八歲,娘親病逝,風雲才回到未馳城,也奠定了他習武的決心。他再度上天山正式拜師,也因此結識廣大師兄冷無痕,二師兄莫獨行,以及而後的師弟席盡冬。

    未馳城與寒家堡十年前的恩怨,他的確正好錯過了。

    「爹總會來了個信或什麼的吧?真的這麼放心啊?」風雲屈起膝蓋撐著手肘,將下巴枕在掌心裡。

    「爹爹隱退紅塵,背起行囊浪跡天涯,懸壺濟世,行醫救人,這對一個曾是一方霸主、武林中人而言,實在是相當不容易的事,做孩兒的應該讓爹爹清享晚年,不便叨攪才是。」風海笑道。

    聽他大哥說話真是折磨死他的耳朵了。他爹風火不但武功不俗,最厲害的是醫術過人,偏偏兩個兒子都沒遺傳到,他老人家一個人去救濟貧苦去了。說穿了,還不是跟他差不多,根本待不住嘛!

    「半年前聽說爹爹到了雲南一帶,不知如今他身在何處,平安與否?為兄的我也著實耽心不已。」風海搖著頭說。

    「好啦!我打算找爹去,未馳城還是交給你啦,大哥!」風雲跳下椅子,擺了擺手。

    風海一驚,急忙拉住了他。「雲弟,你上哪找爹呢?何況未馳城不能一日無主呀!」

    「你就是主啊!大哥,放心,未馳城內高手如雲,你一張毛筆字還沒寫完,斗膽敢來偷襲的人就被侍衛殺光光,連城門邊都來不及站上。」他說的輕鬆,風海聽的可嚇出一身冷汗來。

    「雲弟,你急著找爹爹做什麼?何況天地之大,你從何找起啊?」

    風雲又搓了搓他線條完美的下巴,仰頭想了一下。

    「大哥說的也是,人海茫茫我上哪找去呢?」

    風海鬆了一口氣,總算留下他了。沒料到風雲竟又竊笑了起來,還瀟灑的轉起赤簫來了。

    「我問師父去,爹爹不管上哪兒,只要有時間一定會去找師父喝茶下棋,哈哈,我真是聰明。」

    「雲弟啊!」風海跟在他身後追了兩步,忽地一楞——

    家僕兩人匆匆忙忙地跑來,恭敬地呈上一紙白帖。

    風雲一皺眉。又是白帖?

    風海狐疑地見他看了白帖後立刻神色一變,隨即拋下白帖飛身而去。風海彎下身拾起飄落於地的白紙,此次告之的死訊,是名鐵匠師父澎七……

    未馳城外的樹梢上,奶娘一襲暗灰色的衣束,靜望著城內動靜。沒一會兒,一人輕功飛越,瞬間消失在她視線,速度之快,令人折服。

    奶娘不禁心生警惕,此人身手不凡,未馳城內果真臥虎藏龍,那麼赤狼風雲一定是更可怕的人物,她必需仔細在道上打聽他的消息好報告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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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鎮澎七師父在武林中是著名的鑄刀造劍名匠,不少江湖名人的兵器都出自他的巧手。此人重情重義,性格豪爽,也因此贏得武林中人的尊敬。倘若今日一死,將是江湖一大憾事,同時,寒飄雪也將會為自己樹立無數的敵人。

    一思及此,風雲的腳步更急了,他不能讓澎師父死,更不能讓寒飄雪成為群俠報仇的對象。

    寒冬的傍晚,白濛濛的天空透著一片優雅的橙。寧靜簡樸的南鎮,不時可以聽見鐵器敲打的聲響。

    雖是寒冬,澎師父滿臉橫肉,壯碩寬大的身軀仍被火窯的熊熊烈火映得滿頭大汗,落腮鬍全濕了一半,上身也不畏冰冷的赤裸著,他飆悍粗蠻的外型頗有嚇人之勢。但事實上,他只是一名鐵匠,半點功夫都不會。

    「澎師父,歇會兒吧!這是我孫兒的滿月飯,您一定得嘗嘗。」隔壁的王大媽慇勤地招呼著,拎來一籃的佳餚,澎師父雖然長的嚇人,人緣倒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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