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蕭宣
別說不悔,就連他自己都打從心底瞧不起自己的懦弱和無能,可,他實在找不到勇氣去頂撞或沖犯慕容人。
那男人氣勢強盛,宛如唯我獨尊的君王,一聲令下,沒人敢與之抗衡,使他心裡明明深愛著師妹,卻不敢去爭奪。
當慕容人狂妄的宣誓,今生今世都要定不悔時,童安夜的心掉落痛苦深淵中,整個人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籠罩住,他的自信和尊嚴全消失無蹤。
他沒了追求愛情的勇氣,他沒了繼續呵護師妹的決心,因為他知道,就算他成功搶回師妹,只要慕容人在的一天,就毫無他容身的餘地。
慕容人這麼狂、這麼傲,男人面對他,永遠只有自歎不如的份。
童安夜已經徹底覺悟自己根本比不上慕容人……
思及此,懊喪把他推入更黑暗的萬丈深淵裡,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挫敗,失控的俯首痛哭……
第十章
經過幾天的調養,加上現代醫療設備發達,不悔的傷口復原的很快,院方表示隨時都可以出院。
即使萬般捨不得離開慕容人,但不悔已決定不再被他掌控,她堅持離去,然而,慕容人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做,她還來不及辦理出院手續,慕容人一大清早就派人將她接回裝潢得氣派豪華的慕容宅邸。
接著,慕容人不問與否,便親自上宇文家下聘。
就這樣,不悔成了慕容人的未婚妻,正式成為慕容家未來的三少奶奶。
可是,慕容人深愛不悔的心,已濃烈到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所以他覺得這樣是不夠的。
霸道的愛,早已經鉗死了他的身心,叫他必須自私的、以野蠻的姿態,將不悔永遠地獨佔,只有如此,不悔才能只屬於他。
於是,同一天晌午時分,慕容人返回宅邸,然後走入護膚中心,親自挑選了一名美容師和髮型設計師,搭電梯直上六樓臥房,扔給不悔一套白紗禮服。
「穿上。」英俊非凡的慕容人一身鐵灰色的名家西服,整個人看起來英氣逼人、玉樹臨風,渾身散發出一種翩翩的貴族氣質,和一種令人難以抵擋的男性魅力。
一整個早上,不悔都被關在房間,無聊到不知道能做什麼。她打開臥房,發現有六個大漢在門口守著,想搭電梯四處去晃晃,也有兩個人在那站崗。
這證明什麼?證明她已完全的失去自由,所有的行動皆被慕容人監控著。
「你們要做什麼?」
「三少奶奶,請坐這裡。」美容師將不悔牽到化妝台前,開始替不悔妝扮。
「三少奶奶?」不悔不解的蹙起秀眉。
「是呀,你是咱們未來的三少奶奶。」美容師笑道。
「什麼?」不悔還是沒弄懂。
「早上我已去你家下聘,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妻,很快的你就會成為我的髮妻。」慕容人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什麼?!」不悔驚愕不已,整個人自椅子上彈跳起來,一隻大手立即落在她秀肩上,又把她按回椅子。
不悔不甘心自己的未來就這樣任由他操弄、擺佈,可是,反抗沒用,他仍一意孤行。
「你太過分了!」不悔氣得扯掉正在梳理的新娘頭,「慕容人!我不是你的玩偶,你怎能要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什麼?你到底當我是什麼呀!」
「該死!」慕容人粗嘎的低咒一聲,「替她重新盤頭。」
「是的,三少爺。」設計師很有耐性的整理著不悔的頭髮,美容師則忙著幫不悔上妝。
慕容人大手緊緊鉗住她秀肩,以免她又開始亂動,「不悔,你要乖,我說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服從是你不被挨罵的不二法門,我絕對不准你滲入個人意見。」
「你休想!」不悔不做他的傀儡,她昂起憤怒的小臉,狠狠瞪著他。
接著,她任性的提起腳丫,孩子氣的踢開腳下的白紗禮服,並故意亂動,毀壞美容師的妝,也讓髮型師沒法再替她做造型。
「算了,你們先出去,等一下再幫她弄,我先替她換白紗。」慕容人淡淡地下令,眼神變得闇沉。
「是。」她們只好先離開臥房,離去時,輕輕將房門帶上。
慕容人盯著不悔,半晌,他扳過她的身子,用力撕毀包裹著她嬌軀的上衣,露出她賽雪的肌膚,「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氣。」
「啊!」不悔錯愕的驚呼,揮舞著雙手掙扎。
他一把抱起不悔的身子,轉身將她拋進大床裡,然後大步走向前,扳過不悔的嬌軀,將不悔的腦袋按壓在床上,粗魯的脫下她身下的裙子。
「不要這樣!」不悔的衣服全被他脫個精光,她感到又羞又怒,寧死都不願順從的放聲尖叫。
「不要這樣,那你想被怎樣?這樣嗎?」慕容人捧起她的小臉,炙唇狂野地落了下去,把她的抗議聲慢慢吞進他熾熱且霸道的嘴裡。
「唔——」不悔奮力的掙扎,可奈何一點作用都沒有,她的尖叫聲逐漸淹沒在他的嘴裡。
好半晌,慕容人才離開她被他揉得又紅又腫的唇瓣。
「你這個該下地獄的男人!」不悔氣憤的舉起小手,使出全力一掌摑向他俊容。
「呵!」慕容人順手握住她的小手,不悔在他手中活像個布娃娃,沒兩三下,白紗已套上她嬌軀,緊緊勒著她。
「放開我!嗚……」不悔無助的哭了,「我不嫁給你!不嫁!不嫁!」
她在他手裡,竟然沒半點反抗的能力。
她的拳是揮出去了,卻被他俐落的鉗住,不僅她身手敵不過他,就連心都被他牢牢鉗死。
她像個沒有生命的芭比娃娃,任由他高興怎麼操弄就怎麼操弄。
她就這麼討厭成為他的妻子?慕容人心碎得難以自已,殘酷的打擊猶如一把烈火把他的五臟六腑給焚了。
他聽見自己用悲愴哀戚的聲音,嘶啞著:
「慕容家的三少奶奶之位,有多少女人覬覦,你竟敢不領情?!」
「誰稀罕!」他專制、霸道,又過分執著的愛,演變到最後竟成了自我摧毀的結局,「你逼我做出我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你逼我築起一道心牆,拚了命的想要割斷我們之間的關係——」
「住口!我會教你學會順從!」慕容人自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珠寶盒,單手扳開,取出珠寶盒裡那一顆三克拉左右的鑽石,再粗魯的拉過不悔的纖手。
「不要!不要!」不悔不願被他套牢,頑固的縮回玉手。
「我容不得你說不!」他掐緊她的手,執意把戒指套進她無名指,一套就套到底,接著是一串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他托高她的下顎,強迫她仰起臉兒,他粗魯的把頸鏈圈在不悔纖細的頸子上,使她看起來高貴動人。
「這樣才像個新娘子。」慕容人雙手使力,剽悍的將她拉進懷裡,吻走她臉上的淚痕,再緩慢尋找她的唇,狂野的探進她醉人的口中翻攪,吻住她不停抽搐的可憐小嘴。
「我發誓我會好好疼你,只要你不哭、不吵、不鬧。」慕容人的嗓音沙啞而粗嘎,他把她的臉蛋捧在掌心上吻了又吻,彷彿這樣就能撫慰她的心。
「我並不想哭、不想吵,更不想鬧,因為我也很累,可是,你的行為卻逼出我的淚、我的抗議,要我乖乖服從,我根本辦不到。」不悔的淚掉得更凶了。
因為她可悲的發覺,自己實在提不起力氣去抵抗他的柔情,她被他吻得渾身酸軟無力,全身恍若無骨的癱軟在他臂彎裡。
不要……她不要自己這樣……可是,她又提不起力氣抗衡。
她昂起小臉,凝望著他柔情似水的眸,感受他手掌在她嫣紅的粉腮上磨蹭的感覺,他的動作不再粗魯,而是溫柔到令她顫抖。
他讓不悔漸漸瞭解,他並不是故意這麼野蠻,他也有他柔情的一面。
她深深著迷於他光芒四射的英姿,深深沉醉在他釀滿情意的酒眸裡,她明明不甘心就此被征服,卻捨不得推拒他的熱情——
她深愛著他,她知道,她的靈魂彷彿生來就得任他支配,並注定成為他的唯一。
「那麼你教我,不悔,教我應該怎麼做,你才不會抗拒我?」慕容人聲音沙啞不已,「不悔,我是如此的深愛著你。我迫不及待佔有你,就算要我散盡家財,我也要擁有你,生生世世。」
她哽咽一聲,心疼且感動的哭了起來。
她心亦然,為何他不能明白?
他低沉的性感嗓音透著絲絲溫柔,在她耳邊輕訴著霸道的愛語,如此柔情、如此癡迷,又如此野蠻。
不悔更加淚眼婆娑了,她的心奏起了不該有的心軟。
她慢慢放鬆緊繃情緒,混亂的心逐漸恢復平靜。
「不悔,我最輸不起的,就是你,你是我最重要的財富,你不能離開我,否則我會活不下去,你聽明白了嗎?不悔,我不能失去你!不能!」他癡狂的擁緊她。
似乎只有如此,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他不能鬆手,他一鬆手,她就會長了翅膀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