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韓也
「我知道自己不會做家事,但是我會學,從今天開始我學煮飯、學洗衣服、學掃地拖地。」過去的她是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有錢小姐。
但現在,她不再是了,凡事自己來,對她來說也許很困難,但她會克服,無論如何也要讓爸爸把說她『吃不了苦』這種話收回去。
想不到她會這麼說,表現的又如此認真又執著,雷冷斐有點敗給她的決心。
這樣就夠了,他只是說來嚇唬她,等著她哀苦連天求饒,沒想到她給他的答案這麼肯定。
「沒關係,就算不會也無所謂,不要太刻責自己,知道嗎?」他將她放下,深情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
「嗯。」她知道他疼她,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拒絕成為一個沒用的女人,更不想讓他覺得負擔。
更重要的是……男主外、女主內這說詞……就像夫妻。
他,是老公;而她,是老婆。
是老婆耶!
她看著他的臉,持續傻笑著,心像軟軟的棉花糖,吃進口中一下就散開了,整個人也跟著變的好甜好甜。
「快進來吧!」雷冷斐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替她接手小包包,跟著領她一塊走進屋內。
單薄破舊的屋門被關起。
在這僅僅十五坪大的小房子內,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共處生活,即將甜蜜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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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的夜晚,狼聲低鳴,雷電劃過天際,形成一幅可怕的畫面。
呃……不,更正。
月黑風高?是的,現在是清晨時分,屋外靜悄悄連半點聲音也沒有。
狼聲低鳴?不,這裡並沒有狼會出沒,即使有,也只是一隻缺少利爪的小小貓。
天空劃過雷電?這更不可能了,因為外頭的天空,在黑暗中隱約能看到暗白的雲層,天氣也好的不得了,許許多多的昆蟲,正聚在一塊譜出美妙的樂章。
只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仍舊睡不著覺的小貓女,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啊眨的,怎麼就是睡不著。
「唉!這樣根本就不像夫妻嘛!」拉下蓋緊頭的被子,她一臉鬱悶的轉頭看向一旁的地面。
一個被喚為好心腸的男人,竟然捨得丟棄她這美味可口的美食,獨自一人打地鋪。
唉!梁竹芯又是不甘心的吐出一口氣,她轉過身看向身旁。
空蕩蕩的雙人床上,只有她一個瘦弱的小女人獨自躺著,怎麼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然後,她只思考了兩秒鐘,做出人生中最大的一項決定。
她悄悄的翻下床,以著緩慢的龜速匍匐前進,朝前方男人的方向爬去。
再五步就到了。她在心中用力給自己打氣加油。
慢慢地,她終於來到了他的身旁。
「哦!看你睡的這麼舒服,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痛苦睡不著。」她小心的撐起頭看著沉睡中的雷冷斐,心中的小惡魔跟著浮現。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打算捏住他的鼻子,讓他痛苦不能睡。
誰知下一秒,她的天空跟著旋轉起來。
「小小貓,你在幹什麼?晚上不睡覺,還跳上我的床來?」雷冷斐不知是早就清醒,還是根本沒睡,只兄他動作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梁竹芯回過神,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嘴角帶著性感笑容的男人,他有一雙迷人又深邃的眼眸,望進他的眼中,隨即掉入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中。
「你、你怎麼……」沒睡?梁竹芯尷尬的紅了臉,不知所措的嘟起嘴。
「你在一旁哀聲歎氣,再加上這地面這麼硬,要我怎麼睡?」雷冷斐拉起她的手用力咬了一下。
「是你自己不要睡在我旁邊的。」她以為只要和他住在一塊,就能感受他的體溫,誰知道他把她一人丟在床上。
「跳上床的話,你會被我吃了。」他是個男人,身體也十分健康,而她才剛成年,他並不覺得自己該趁機對她下手。
「你不睡我旁邊,那張床太大,我會怕。我聽人家說,如果雙人床上只睡一個人,那就會有其他的鬼影陪你睡一塊。」這種話的真實可信度有多少,梁竹芯並不知道。她只知道,無論如何讓自己的男人睡在地上,好像她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和你睡一塊,你要付出代價哦!」他的警告意味很濃厚,眼中冒出的熊熊慾望也不容忽視。
天曉得他是費了多大的心力,才逼得自己去睡地上。
而這小女人,偏要逼得他讓自己的良心餵狗吃,對她做出惡狼撲羊的舉動。
「你才沒機會,等一會只要你一躺在我身邊,不用幾分鐘我包準夢周公去了。」梁竹芯信誓旦旦的說,對他的威脅一點也不感到害怕。
要是說,倆人間真的發生了親密關係,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她才不會故意對這種事拿喬,或者一副害怕受傷的模樣。
因為她會和他在一塊一輩子。
對,因為他們會永遠在一塊,不分離。
「好吧!那咱們上床睡覺去吧!」看出她眼中的疲憊,雷冷斐不打算再逗她了。
他溫柔的抱起她躺在床上。
果然!梁竹芯的信誓旦旦成真了。
當兩個人躺上大床,梁竹芯二話不說窩進他的懷中。
她先是滿足的歎了一口氣,接著不到五分鐘,周公先生來敲門。
雷冷斐無奈的翻著白眼,有點好笑的搖頭。
這女人,真是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而後,在倆人同床共枕的三個月後,雷冷斐果真把她給吃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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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芯。」男子低沉的聲音自後屋外迴盪。
不一會,小女人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跑出來。「斐斐,怎麼了?」
雷冷斐無奈的轉身看著她。「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他的手上正拿著幾件……看起來大概是衣服的鹹菜乾。
「那個是你的T恤,我早上才洗好的。」梁竹芯一看,得意的展露笑顏,似乎正等著他的讚美。
「哦,這是我的T恤,我怎麼看都覺得它不像一件衣服。」
虧她還說得出來!
看看這衣服,洗是洗好了,但在脫水後沒有拿起來甩一甩就直接掛在曬衣架上,等它干了後,衣服上多了好幾條像被車輾過的可怕痕跡,要是他把它穿在身上,肯定被眾人誤以為是流浪漢。
「為什麼不像?明明就是一件衣服嘛!」梁竹芯左看右看,懷疑雷冷斐的眼睛有問題。
「洗完衣服要曬的時候,記得要先這樣。」雷冷斐歎了一口氣,接著用力甩動手上的衣服。
「然後再把它曬起來,等它干了,衣服就會平整一些,知道……竹芯,為什麼衣服有白色的屑屑?」他突然又發現T恤上沾有一點一點的白屑。
「咦?我不知道啊!人家有聽你的話,在洗衣服前,檢查每一個口袋有沒有東西。」那個白屑是什麼?梁竹芯也是一臉困惑。
雷冷斐低頭聞了聞T恤上的白屑。
「你的洗衣粉放多少?」唉,這女人,對於家事就是少根筋,非得一項一項慢慢教才會懂。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她去過從來沒做過家事。
「放了三匙。」她伸出手比了三的數字。
「兩件衣服放了三匙?」雷冷斐拍額搖頭,這女人……
「對啊!是你自己說放三匙的嘛!又錯了?」她一臉的無辜,明明是他特別交待的,為什麼他要一副被她打敗的表情呢?
「兩件衣服就不要先洗,可以堆積一定的量後再洗。」好吧,就當是他的錯好了。
他該知道這女人不會舉一反三,原諒她吧!
「哦!那現在要重洗嗎?」
「不用了,要是再給你洗下去,我大概一個月都沒有衣服穿了。」他還是自己來吧!
教她的事,就慢慢來。
「你狗眼看人低,我現在洗,就不信這衣服洗不好。」這男人,一點也不相信她的技術。
梁竹芯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鹹菜乾,把它們重新丟回洗衣機內。
「不用了,我再洗就好。」雷冷斐又將它們拿出來。
「我要洗啦!」她又把它們搶回來,這一次還不忘要放洗衣粉。
「不用了,我說……竹芯,你是要洗衣服,不是洗我的頭。」太好了,他的動作太快,她來不及反應,連洗衣粉都灑在他的頭上。
輕靈悅耳的笑聲自她口中發出,梁竹芯的眼中散發晶亮的頑皮光芒。
「可惡,你完蛋了。」雷冷斐故作猙獰朝她的方向撲去。
「救、救命,對不起啦,人家不是……」話沒說完,她緊張的逃進屋內。
「別想逃,受死吧!」甩下手上的衣服,雷冷斐跟著衝進屋內。
「斐斐!不要追人家啦!」
屋內,女子的尖叫笑聲,男人的怒吼聲,一次次迴盪。
雖然,倆人所居住的家既簡陋又破舊,但在他們心中,這裡是他們幸福的小天地。
雖然,靠著雷冶冷斐所賺的錢無法補足倆人的生活所需,但他們懂得共體時艱,一切簡單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