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宋雨桐
黑髮披覆住她雪白的裸體，落在腰間的睡袍底下。她面露潮紅的仰頭輕吟，極力忍住狂喊的衝動，壓抑得極為痛苦。
「彬彬……」雪白的酥胸在他熱情的舔吻中而抖顫，那股竄流在體內的激情難以排解，她似乎有些不耐了。
「我在這。」
「我要……」
意志渙散，神智迷離，黎安潮紅的臉蛋因慾求不滿而顯現異樣美麗的緋色，讓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讓野馬脫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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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的客廳裡，一男一女對坐著，氣氛嚴肅。
女人的咖啡早已見底，卻依然捧著杯子有事沒事的啜一口，男人則蹺著二郎腿，性感的敞著衣領，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菸，卻根本沒在抽，任那裊裊白煙瀰漫。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喝醉了會這樣……」頭低低的認錯，黎安覺得羞愧不已。
關日彬冷冷地瞅著她，像過了一世紀那麼久，才冷冷地吐了一句：「無論如何，你得負責。」
黎安一愣，不明所以。「負責？」
「難道做錯事不必負責嗎？如果這世上每個女人都像你一樣喝醉了就強要男人，我不要還不行，自己把衣服脫光威脅要報警說我非禮你，這還成何體統？你是老師耶，老師是學生的表率，要以身作則，沒聽過言教不如身教嗎？如果你當老師的都這樣不負責任，當學生的又怎麼成為未來國家的棟樑？」
咬住唇，黎安根本不敢反駁，乖乖地應道：「那……你要我負什麼責？」
如果有人一醒來張開眼睛，發現自己的床上躺了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嘴裡還塞了絲襪，全身赤裸裸的，精壯的身體上佈滿被吸吮啃咬的紅痕……也都會像她一樣震驚的跌下床吧？
這件事根本就匪夷所思……
關日彬冷冷地控訴她昨夜喝醉強了他，她怎麼敢信？
但，他雙手被縛在床頭是事實，身上滿滿的紅痕是事實，整間屋子滿滿的酒味及她對昨夜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也間接證明了她的確喝了很多酒，而且醉得忘了所有的事。
當然，還有她僵硬的身體及帶點初夜疼痛的下體，可以證明她昨夜的確跟關日彬上了床……
她否認不了，抵賴不了，只能羞愧的—直低頭認錯。
這世上大概沒有人像她這麼倒楣的吧，初夜丟了，還得向男人賠罪……
「馬上嫁給我。」
「嗄？」這叫哪門子的負責？「你是男人耶，哪有男人叫女人負這種責的……我的意思是你又不吃虧……」
「哪裡不吃虧？你肚子裡有我關日彬的寶寶，你不嫁我，難下成以後我的孩子要叫別的男人爸爸？」
寶寶？
黎安瞪大了眼，下意識地摸摸肚子。「不會吧？哪有這麼厲害，一做就有了……」
關日彬挑眉。「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
「我沒這麼說。」
「昨夜是我的初夜。」
「嘎？」黎安再一次瞪大眼。「你有沒有搞錯啊？這怎麼可能，你要唬人也唬得像一點，你當我是十三歲小女生啊，這麼好騙？」
你的確挺好騙啊！關日彬在心裡偷偷補了一句。連他自導自演被強的戲碼她都可以信以為真，該說是他說謊的功力一流，還是她笨得可以？
也許黎安從小到大唸書都頂呱呱，但在感情的處理上，她永遠都是個膽小鬼。
從小暗戀他大哥關日笙，卻只敢偷偷寫在日記裡，吭都不敢吭一句，就是怕開口之後被拒絕會丟臉，破壞兩家的感情；七年前，她沒有說出他吻她的事，也是為了維持兩家人的美好關係直到永遠。
他怎麼會下懂她呢？
當年她傷了他的心，她的心應該也受傷了吧？覺得對不起他，卻又不想原諒他地矛盾著……她就是這樣一個善良又笨笨的女人。
「是真的。」
「怎麼可能，你不是到處都有女朋友？還有，昨天早上你還帶女人回家上床，你得健忘症啦？」
「都是騙你的。」
腦子轟地一聲被打亂了，黎安不知該覺得開心還是生氣，反正，她心口的那股悶氣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解開了。
「為什麼？」
「誰教你這麼笨……」
「不懂。」
「因為你老是把我當弟弟，所以我得破除你的戒心；因為你死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愛上我，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讓你看到自己的真心。如果你的心不痛，怎麼會明白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如果不是因為想愛而愛不到，又怎麼會自己關起來喝悶酒而對我說出真心話，還主動爬到我身上來？一切的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因為我愛你，所以要你愛上我，因為你也已經愛上我，所以我要你嫁給我，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所有的理由都不成立，因為所有的理由都只是因為我們不夠勇敢。」
關日彬一長串的話，像在剖析，像在責難，像在宣告，也像只是在陳述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事實——
如果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愛那個女人，那麼，就沒有理由不能在
一起，因為所有可以想得出來的理由，都起因於不夠勇敢。
說得多好呵，在短短這麼一瞬問，黎安突然發現關日彬北她這個大他兩歲，喜歡號稱他姊姊的女人成熟太多。
因為不夠勇敢，所以才會害怕別人對女大男小的戀人指指點點。
因為不夠勇敢，所以才會連愛的機會都放棄，連試都不敢試一回，害怕如果失敗就無法回到最初。
因為不夠勇敢，所以害怕傷心，殊不知，被傷害的感情是一時的痛苦，擔放棄所愛卻足以成為一世的遺憾，兩者孰輕孰重，她完全沒有分辨的能力，只是—味的想逃……
黎安頭低得不能再低，覺得過去這段日子的煎熬當真是自討苦吃。
「你真的愛我？」
「假的。」氣死了，到現在她還在問他這個。
黎安抬起頭來，見他氣得繃著臉，突然笑了，像吹著春風的花園裡那朵最迷人嬌艷的花朵。
「好。」終於，她淺淺地開了口。
「什麼？」關日彬的口氣依然是冷冷地，其實內心在竊喜、狂喜，怦怦怦地亂跳。
「我說……好，我們結婚吧！」含羞帶怯，但話說出口之後，卻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不是都說結婚需要一股衝動嗎？現在她就有這股衝動，就算前頭等著她的是大火坑，此刻的她也想不顧一切，義無反顧地眼睛一閉跳下去……
最多，就是死了。
不然，就是轟轟烈烈愛一場。
人生總是有太多的顧慮和計算，就讓她放手走一回吧！至少老的時候回頭想想，人生還有一件挺值得自己驕傲的事。
關日彬的唇角微動，劍眉微挑，伸手朝她勾了勾。「過來我這裡。」
嘖，對坐的兩人哪裡像是在談婚事，還比較像在商談離婚的夫妻。
黎安乖乖的起身走到他身邊坐下，屁股還沒沾到沙發，纖腰就被一把勾住，整個人跌進關日彬懷裡……
像怕她反悔似的，他深深、深深地吻住了她……
雙手開始剝她的衣服……
頓時——
春光乍現。
滿屋再次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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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夜裡……
「你確定要嫁我了？」他勾起她的下顎，讓她面對著他俊美的臉。
「嗯。」黎安紅了臉，這麼近看他，實在很難不讓她臉紅心跳，心緒混亂，腦筋空白。她點點頭，別開眼，不敢看他那雙會電昏人的眼睛。
「以後，大事聽我的，小事聽你的。」他跩跩地，大男人似的訂下家規。
「好。」今兒個的黎安十足十是個乖乖應聲的小女人。
挑挑眉，關日彬繼續要大男人的威風——
「以後，丈夫我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所有，接受嗎？」
「是。」
「以後，不能叫我彬彬，只能叫我老公，懂嗎？」
「懂。」
「以後，不准你多看別的男人一眼，說別的男人好，做得到嗎？」
「是。」
「你答應會愛我一輩，永不變心。」
「知道了。」
呦∼∼這是怎麼回事？
才一個晚上就變了一個人？
是因為她已經是他的女人，所以才變得這樣乖巧柔順？還是她自責於那一夜對他施加的罪狀，才乖乖贖罪？抑或是，她真的發現她太愛他了，怕他不娶她，所以這樣以他為尊？
太詭異了……
不過，她這樣倒是讓他過足了大男人的癮，讓他開始偷偷幻想他的黎安能像日本妻子那樣，每天他下班回來就幫他拿拖鞋、倒茶給他暍、替他按摩身體，他的眉頭皺一下，她就緊張的忙低頭……
呵！想到就有趣。
「以後，只能我在上你在下，不能你在上我在下……」他又說，幸福快樂的唇角、眼角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