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方晴
她冷冷的看著他,覺得好笑,這個男人真的自私到不行!他劈腿就說自己是逢場作戲,而她就得被他冠上蕩婦之名!
「如果這一巴掌能讓你的心頭舒坦些,那我無所謂,反正我們也不可能舉行婚禮了。」
「你這個賤婊子!!」方展程舉起手來,準備再送她一巴掌時,他的手腕被另一隻更有力的手給制住。
他愕然,觸及來者的雙眼時,赫然發覺自己掉入兩泓冰冷、佈滿殺氣的眼眸之中!
「姓方的,你要是真的敢再碰她,我一定會殺了你!」黎紹裘緊握住他的手腕,憤怒的狂聲嘶喊。
黎紹裘一上樓,就看到映痕被他打了一巴掌,一看到方展程又想再打她時,他霍然衝入客廳制止了他的暴行。
看著黎紹裘全身瀰漫著一股殺氣,方展程膽怯了。他知道黎紹裘是認真的,他一副巴不得殺了他去餵狗的模樣!
黎紹裘回過頭,看到映痕嘴角的血絲,怒火更熾。
「他媽的!你把她打到流血!」黎紹裘狠狠地朝他揮了好幾拳。
安可芸發出一聲尖叫。
映痕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趨前拉住黎紹裘的右臂,迭聲叫嚷:「紹裘,你不要再打展程,你真的會打死他的!」
「我就是想打死他!」
「紹裘,你不可以這麼做!」映痕一臉懇切的哀求他。
黎紹裘定神,心疼不捨的端視她臉上的傷勢。她細緻的臉龐已經腫了大半邊,嘴角還不斷有鮮血沁出。
他決定抑下滿腔的怒火,先帶著映痕離開這裡。
映痕的傷勢看起來不輕,當務之急應該是帶去冰敷上藥才對,留在這裡把這個打女人的人渣當沙包練,實在是不智之舉。
黎紹裘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重重的放開了方展程,拉起了映痕的小手,準備離去。
「姓黎的,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忘了我,我會讓你後悔的!」不堪自尊心受損,方展程在他的背後大聲叫囂。
黎紹裘聞言,忍不住雙拳又是緊握,映痕連忙拉著他,以著祈求的眼神,要求他不要再和方展程起任何衝突。
「如果你不怕死的話,我很歡迎。」他淡淡的丟下這句話後,便偕同映痕離去。
第十章
「啊!好痛!」
黎紹裘拿出冰敷包,往她臉上輕輕一敷,即使他的動作輕若羽毛,但映痕還是忍不住低呼出聲。
黎紹裘的眉頭緊皺,仔細端視著她左半邊臉上的紅腫,惡聲惡氣的詛咒著方展程,「該死!方展程算什麼男人?居然把你打成這樣,剛才我應該真的殺了他才對!」
映痕目光凝注在他那盈滿痛苦的臉龐,好像被打的人才是他,被難以言喻的感動包裹住,感覺臉龐好像沒那麼痛了。
「你是如何知道方展程住在十樓的?怎麼有辦法通過警衛的盤查上來?」映痕拿著冰敷包輕搗住自己的臉,輕聲問道。
「你上樓後,我本來是想回去的,但後來愈想愈不對,所以才決定上樓去找你。起初警衛不大想讓我上去,我看到他胸口上的識別證,發覺他的保全公司正巧和我公司聘顧的是同一家。」
「所以你拿出大老闆的權威,他在不敢得罪你的情況下就放行了?」映痕笑著問道,她的笑容明白的告訴他,她很高興。
「瞧你把我說得好像是我恐嚇他一樣。」黎紹裘佯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敢說你沒有?」她笑著問道。
「我哪有?我只是把他老闆的大名說出來,然後再報上我的名字,並且告訴他,如果他願意放行的話,我可以幫他在保全公司裡安排更高薪的職位。」
「就這樣而已?」映痕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怎麼樣?我拿著槍要脅他嗎?」他的嘴角勾出一個漂亮的笑弧。
「快到方展程家門口,我就聽到爭執聲和巴掌聲,我趕到門口時,看到他準備再賞你另一巴掌,我差點氣瘋,那一刻我真的巴不得砍死他!」他頓了一頓,抑鬱不樂的反問她:「你為什麼還可以冷靜的站在原地?你該跑才對!」
映痕苦笑道:「那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該做何反應,我知道展程沒有什麼耐性,但不知道他居然會差勁到動手打女人,只能說我對他的瞭解不夠多。」
「他是因為芭辣週刊才氣成那樣的嗎?」這是他最感疑惑的問題。
「他對芭辣週刊的事是有點生氣,但真正教他生氣的是另一件事。」映痕伸出舌頭潤潤唇,低著頭,聲如蚊納的說:「我跟他解除婚約了,他一時氣不過才出手打我。」
黎紹裘恍然大悟。原來方展程覺得自尊被映痕給踐踏了。
「很抱歉—我應該全程陪著你,而不是讓你獨自去面對這此一事。」
「沒關係,我本來就決定自己去和他談,你陪著去只會讓事情更複雜。」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把我摒除在外,好像我們不是生命共同體。」
映痕啞然失笑,「你覺得我們是生命共同體?」
「難道不是嗎?」黎紹裘詫異的看著她,「我們就快結婚了,夫妻難道不是生命共同體?」
「你敢保證和我結婚不會後悔嗎?」映痕歎息。
「我不會,也許你對自己能否做好我的妻子存疑,但我一直對你深具信心。我不會以女人會不會煮飯、會不會生小孩,去論斷她們的生存價值。會煮飯、生小孩的女人滿街都是,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安撫我孤寂的心。」
「你也會感到孤寂?」映痕顯得很訝異,「我以為你擁有一切。」
「你錯了,即使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心底也會有一個無法填補的缺口,長久以來我都有這種感覺。」
「這就是你遊戲人間的原因嗎?」映痕把雙頰上的冰敷袋拿下來,放在桌上,臉部好像也沒有那麼痛了。
黎紹裘笑著點頭。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和其他女人很不一樣,你是最特別的。」黎紹裘起身坐在她的身畔,仔細看著她臉上的傷勢,「你的臉已經消腫大半了,但是瘀青卻愈來愈嚴重。」
「沒有關係,明天開始我若要出門,就塗上一層厚厚的粉底,再戴上墨鏡,能遮多少算多少。」映痕摸摸臉龐,吐吐舌頭說道。
黎紹裘寵溺的對她笑了笑,「你真是堅強,一般的女人要是看到自己的臉全是瘀青,早就沮喪的想要跳樓了。」
映痕無言,眼神近乎癡迷的凝睇著他。
她真的好愛他,愛到連心都揪痛了。他胸懷是她最甜蜜的依歸,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她就像一艘在汪洋裡找不到方向的船,而黎紹裘的臂彎就是隨時等待她入港的港灣。
是的,她需要他,也離不開他了。
映痕將頭顱輕倚在他的肩膀上,無言的傳遞著她的信任和感激。
一顆心被感動漲得滿滿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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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後,方家派人到駱家取回文定時送給映痕的訂婚戒指,正式宣告解除婚約。
駱家得知方展程動手打了映痕後,基於對女兒的心疼不捨,即使他們再怎麼想把女兒嫁入方家,也不得不當場喊停。
方展程這一巴掌,也激出了駱家上下的團結,全家同仇敵愾,炮口一致對向方家。
另外,駱家二老也默許了映痕和黎紹裘的婚事。
正式退婚後,映痕一掃心頭陰霾,全身上下洋溢著準新娘的幸福,和黎紹裘之間的互動也就更頻繁了。
這一陣子,映痕終於體會到新嫁娘的喜悅。
黎紹裘陪她去試新的婚紗、新的婚戒,挑選新的喜帖款式,但為了省時方便,飯店和賓客們的名單沒有改變。
黎紹裘問她介不介意重發一次喜帖,映痕俏皮的聳聳肩,沒有任何意見。
她根本不在意她悔婚又退婚的事,會成為上流社會的笑柄,她只害怕自己無法和黎紹裘長相廝守。
這期間映痕也和黎家長輩見過幾次,黎家長輩都對她感到非常滿意,慶幸黎紹裘挑上了她,而不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白天,黎紹裘會抽空帶著映痕,去挑選一些婚禮上要用的東西,夜晚嘛……他則帶映痕回到他的豪華公寓裡,讓她提早履行身為人妻的義務。
雖然,他們還沒結婚,但他們之間的親密早已和一對新婚夫妻無異。
每晚歡愛過後,映痕總會凝睇著他那熟睡中的臉龐,好希望時間就留在這一刻,不要往回溯,也不要往前定。
他墨般濃黑的雙眉、直挺完美的鼻子、線條優美的唇線、結實敏捷的男性身軀……這一切都是她的。
「你一邊偷看我,一邊在想什麼?」黎紹裘趁她毫無防備時,睜開雙眼,嚇了映痕一跳。
「沒、沒有啊!你看錯了!」映痕連忙躺平,感覺他被窩人赤裸的身子,又逐漸向她欺近。
「你不說嗎?不說的話,看我怎麼治你……」他故意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覆上她的身子,一邊吻她的同時一邊進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