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倪淨
明明她記得歐陽起吃藥後就睡著了,她則是坐在沙發等他退燒,卻在一轉眼間,她莫名其妙躺上他的床,而且還被他摟在懷裡,害她名節全毀,全然無反駁的餘地。
歐陽起依舊閉眼熟睡,尚不知倆人的惡行已被瞧見,上官凝凝走近床邊,傾身伸手貼上他額際,確定他是否已退燒。
「凝凝,你的手怎麼了?」歐陽承目光一掃,瞧見她手上紗布。
上官凝凝瞥了眼傷口,「玻璃割到。」
而兇手正是那個還在酣睡的人,要不是看在他重病在床,她早踹他起床解釋清楚。
「玻璃?」他饒富興味地重複一次。
確定歐陽起退燒,上官凝凝穿上高跟鞋拿了手提包打算走人。
「你要走了?不陪我大哥?」
「誰要陪他?我是來找他算賬的。」
她是來聲討他散播的不實謠言,害她生活陷入愁雲慘霧之中,沒想到卻害自己深陷敵營不自覺,還被捉到另一個小辮子。
「那算賬怎麼變成躺在床上睡覺?」歐陽承玩味地再問,那玩世不恭的語氣她聽得刺耳。
大哥的習慣他比誰都清楚,只有家人可以進出他房間,他也不讓傭人進入房裡打掃,所以見到上官凝凝時他才會那麼吃驚。
問她?
她還想問是誰抱她上床的!
「我怎麼知道!」
上官凝凝扭頭走人,留下身後倚在門邊的歐陽承別有深意地看著她遠去的窈窕背影。
上官凝凝一走,歐陽承快步走進房間,坐上沙發翹起二郎腿喊人:「大哥,你可以睜開眼了,她走了。」
原來酣睡的人哪裡睡了,不過是假寐。
一聽見歐陽承調侃的語氣,歐陽起緩緩睜開眼,手臂貼在額際,頭還是有些發疼,除了退燒外,感冒的其餘症狀並沒有減輕,他忍不住扶頭低聲咒罵。
「大哥,你要不要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
「解釋什麼?」
他沒好氣的白弟弟一眼,見他似笑非笑地瞅著自己,要不是頭昏腦脹,早發火吼人了。
「人什麼凝凝……。」話還沒問完,大哥射來的眸光冷颼颼地好不懾人,歐陽承識趣地連忙打住話。
「你今天這麼閒,都過午了還不去酒店?」
「正要去,只是關心你的病情所以過來看看,大哥,我剛才算不算『捉姦在床』?可不可以當證人到上官家為你討回公道?」
歐陽承深紫襯衫前三個名子解開,袖子也反摺,比起上官家的浪蕩子——上官宇陽,歐陽承的浪蕩更是名附其實的遊戲人間。
「快滾去酒店上班!」
「大哥,你要的那朵花渾身帶刺,一個不小心可能會被扎得遍體鱗傷,這樣你還要嗎?」
歐陽起再瞪一眼,原是意氣風發的黑眸因為重病而黯然無光,「你快滾,免得我看了頭更痛!」忍不住還是吼人,講完後他鐵青臉色揉了揉犯疼的太陽穴。
「大哥,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
「有話快說。」他閉眼不看弟弟。
「我聽說上官任陽已徑知道你打算追凝凝了。」
眼簾上掀,瞳孔縮小,瞪大的眼幾乎冒火,「誰去多事?」
歐陽承聳肩,「我只是想提醒你,上官任陽正在推銷自己的妹妹,天天讓不同男人接送回家,我想等你病好了,她差不多也投進某個男人的溫柔懷抱了。」
「該死!」
難道她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歐陽起想起她稍早餵他吃藥時的溫柔,如果她是來表明立場的,那她為什麼不說?
「我說大哥,既然你都跟人家同床了,是不是也該上門負點責任,免得對面人家真以為我們歐陽家全是薄情僥倖的人。」
有一個妹妹誤了上官爵陽十年青春,再加上大哥毀人家妹妹清白,難怪上官任陽講起歐陽家簡直是咬牙切齒,看來那並不是沒有理由。
「你快給我上班去!」
廢話這麼多,聽得他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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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凝凝躲在自家大門口朝四周望了望,不見大哥安排的某家銀行年輕高級主管的銀色轎車,那人該不會是爽約了吧?
忽地,一輛眼熟的跑車印入眼底,車窗搖下,車內的人出聲了,「上車,我送你去上班。」
這不是幾天前還虛弱得臥病在床的歐陽起嗎?
上官凝凝見到他猶如瘟神地倒步三步遠,又想到自己竟然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還被他二弟捉到,越想越糗,她好希望最好永遠別再見到他了。
「不用,我有專車接送。」
「那人已經走了。」他手肘倚在車窗,俊容似笑非笑地對她說。
「你怎麼知道?」
「你如果肯上車我可以考慮告訴你。」
「我沒那麼好奇,再見!」
「還是你要我跟你大哥說,那天你在我房裡的事?」他瞇眼看她,對她一再的拒絕抵抗很不是滋味,他為了等她出門,提早半個小時在外頭等她,而她呢?
「你敢!」
若是被知道她與他同床,她何止被大哥剝皮,索性雙手插腰惡狠狠地跟他瞪眼。
今天開會,她一襲正式剪裁白色長褲配上粉系套裝,濃纖合度的身材展露無遺,長髮以髮夾盤在腦後。
「你看我敢不敢?」
他的話從容得帶些慵懶,聽說這人要追她,天底下有哪個男的是這樣追女人的?
這個惡劣又低等的小人!
氣忿難平地開了車門,上官凝凝坐進副駕駛座,手提包放在膝上,轉頭瞪他猶如十足壞蛋。
「你是什麼意思?」
歐陽起無語,卻在她家大門口傾身轉頭給她一個吻,一個帶有煙味的吻。
那是個男人侵略性的吻,舌頭霸道地探進她口中,不讓她有機會閃躲,直要她回吻,更糾纏得她的粉舌羞澀地任由他吮著。
他的手更沒得閒,用力將她抱進懷裡,任她胸前柔軟親膩地貼上自己,而他的手更肆無忌憚地在她上半身游移,所到之處,就像火苗竄燒,熱得她不自覺地扭動身子。
當他的大掌罩上她的飽滿處,滿意地聽到她口中溢出的低吟聲,唇更是放肆地移到她頸間,在那裡烙下一個紅印,那印疼得她擰眉,而後在她想要出聲時,再次蠻強地封住她的口。
這一次的吻久得讓她以為自己要窒息了,最後在他饜足時,她只能氣喘吁吁地瞪他!
「今天下午等我接你。」待急喘平息,歐陽起已回復平靜,完全看不出他方才被點燃的激情渴望,而後他駕車重新上路。
儘管被吻的嘴唇紅腫,還有些刺痛感,但她就是不服他的命令口吻。
「已經有人預約了。」咬住下唇,卻發現,她的唇瓣儘是他的狂魅的氣息。
「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上官爵陽為了追上他妹妹,暗地裡幫他取消所有約會,為此他胸有成竹,轉動方向盤的手指修長有力,從容語氣聽在她耳裡字字是剌。
「沒關係,還有阿帖可以送我,他這禮拜在我公司測試程式。」
「他沒那個膽。」他涼涼的睨她,似乎在告訴她,這招已經行不通了。
是啊,想想也是,人家弟弟早表明,大哥的女人他不敢惹,能躲多遠就閃多遠,深怕大哥發威給震到天邊去。
「那也沒關係。」上官凝凝抬高下巴,甜甜笑說:「公司追我的男同事不少,我想他們應該不介意送我回家,說不定像上次那樣,來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有些人禁不起扇風,更禁不起挑釁,偏偏上官凝凝卻故意扇風又點火的挑動某人的耐性,這下好了,她話才說完,車子猛地在路邊煞車打住,過快的煞車勁道教她身子在安全帶的保護下被拉回椅背。
始作俑者解開兩人安全帶,在她還來不及由震驚中回復,即被人給拉過去,那雙黑眸很深,深得不兄底,看不見她的倒影。
他的眼神充滿侵略性還有火花在四竄,「你喜歡玩火是嗎?」
「你想幹什麼?」
手指緊捉住手提袋不放,另一手則是想推開他的人。
那天他重病,身上只有他單有的氣息,今天他沒病沒痛,除了他的氣息外她還嗅到一絲絲的古龍水味跟煙味。
「我想吻你。」
好直接,刻不容緩地,歐陽起在她想退後,想移開臉頰說不時,定住她後腦,不讓她有機會逃開,低頭再次霸住她的唇瓣,不管來來往往的行人是否會發現,他只是一意孤行地吻著她。
雙唇一貼近,那股熟悉的悸動感再次襲身,教她冷不防地打起寒顫,她不明白,她明明就討厭眼前的歐陽起,可為什麼對他的吻會有那麼強烈渴求!
他應該是在生氣,而且是在盛怒,因為他的吻激烈吮著她的唇,在她才要高喊停止時,狂猛的舌尖隨即探入她口中糾纏。
她被吻得發昏,抵在他胸前的手心及緊捉住手提包的手指不知何時已悄悄攀上他頸項,直到他的唇移開時,她竟還發出輕輕歎息聲,惹得那薄唇難耐地再次印下數個輕柔的吻在她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