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花暖
「準新娘已經在犯疑心病啦？」葉元之笑了。「好吧，地下室入口就在三樓盡頭儲藏室裡面，密碼共有三組……」
花初晴抄下密碼，根本連廢話也不想跟哥哥多說就掛上電話，順利找到了隱密的地下室入口，利用第一組密碼進入電梯，被送進了神秘的地下室。
雖然她不知道到地下室是不是能解開心中的謎團，可是隱隱之間，似乎有個聲音驅策著她去那裡看一看。
或許，那裡會有她想要的答案。
☆☆☆☆☆☆☆☆☆☆☆☆☆☆☆☆☆☆☆☆☆☆
進入了地下室，像進入了另一個時空，一個她沒有記憶，卻感到熟悉的時空。
她輸入第二組密碼，經過幾道門，來到了一間會議室門前，她再輸入第三組密碼，打開了門。
門裡，是很普通的寬敞會議室，但前頭的白板上卻吸著一大張白紙，上頭畫著無數的，無數的蘋果。
一行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底——
睛，我愛你。
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幾個字和滿滿的蘋果，喉頭好像梗著什麼。
「加法。」她喃喃說出這兩個字。「蘋果……加法。」
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曾經發生過，為什麼她記不起來？
花初晴挫折地離開白板，走到了會議桌邊。
桌上有一台手提電腦，電腦外接的投影儀，好像暗示著有人曾經在這裡看過什麼。
她輕輕觸碰了下電腦上的鼠標板，電腦的省電模式被喚醒，螢幕驀然亮了起來，她在電腦前坐了下來，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字——
請輸入密碼
將手指放在鍵盤上，她沒有猶豫，似乎答案早就藏在腦海深處，只等著她鍵入。
S—U—N—N—Y—I—L—O—V—E—Y—O—U
她心跳得好快，按下了輸入鍵。
顯示密碼正確後，跳入主畫面。
突然之間，燈光暗下，投影機被啟動，投影掛布緩緩垂降。
花初晴看著一切自動化的機器作業，呼吸急促了起來。
為什麼她會知道密碼？
她無暇多想，眼前的畫面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白色的畫面晃動了幾下，顯示著拍攝者並不是專業人上。
隨著焦距移動，白色畫畫開展成床單，床上有個男人正熟睡著。
是照時。
鏡頭緩緩移近，清楚攝入那熟悉俊朗的沉睡臉龐。
「你睡著了。」影片裡出現了女人壓低的聲音。
花初晴一震。那是她的聲音！
隨後鏡頭混亂轉移，她出現在鏡頭前。
「睡得很熟，所以不知道我在偷拍。」影片裡的她坐到床上，縮著腿，調整好姿勢，開始對著鏡頭說話。
「今天是到達拉斯的第四天，我失眠了，你開會開了一整天，所以睡著了，可是我突然好想跟你說話。」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甜蜜地笑了。
「好像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我知道你愛我啊。」影片裡的她，神情是那樣篤定。「跟你說，我也愛你喔。可是我比較任性，所以你要讓著我，每天說給我聽，一直到你存了一百個蘋果，我才會跟你說這句話。
「其實……不只是因為我任性……還有，因為我真的愛你，我怕你一下子把愛用光了，很快就沒有了，我不喜歡那樣。」
鏡頭再度轉到卓照時熟睡的臉上。
「所以，你要每天跟我說你愛我，知道嗎？」她對著熟睡的男人輕聲地低語，「每天都要喔。」
尾聲
「唐老鴨快報！唐老鴨快報！卓照時先生昨天已經跟可愛的助理花初晴小姐求婚成功了，為了慶祝Z館喜事，今晚卓老大請大家吃飯，請各位同仁賞臉參加。」
擴音器裡，唐光的唐老鴨聲正向各處播放喜訊。
在研究室裡跑數據的卓照時嚴峻的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想起昨晚初晴答應的那一刻，他至今還有些不敢相信。
交往了兩年多，他始終無法抓住究竟何時是正確的時機進行下一步，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跟她要求終生承諾的最佳時機。
只是她在他的生命中越來越重要，重要到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直到那晚，他半夜醒來，發現她不在身旁，驚慌得滿屋子找尋她時，他才警覺到自己多麼害怕失去她。
雖然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求婚的好時機，可是他還是決定試試看，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
正在想著昨晚的事情，開門的聲音打斷了他。
「照時。」
他心裡正想念的人兒走了進來，他的胸口微微發熱。
「你還在忙嗎？」笑得那樣甜蜜，她走到他身邊探頭探腦地。
「沒有。」不管怎麼克制，只要她一出現，他就只能看著她。
一直都是如此。
「那我可以打擾你一下嗎？一下下就好。」拇指和食指縮成短短的距離，她對他眨眨眼。
「嗯。」嚴厲的五宮線條因為她，柔和了下來。
「謝謝。」她賜予一笑，很大方地坐到他腿上，雙手環著他的頸項，明媚的水眸緊緊凝視著他，她柔柔地說；「卓照時，我愛你喔。」
花初晴突如其來大膽的告白，讓古銅色的俊臉染上可疑的紅色，不待他開口，柔軟的櫻唇密密堵住他的話語。
她的吻甜美而熱切，很快撩起了他的回應。
長長的熱吻許久才止，額抵著他的額，她微微喘息著。
「怎麼了？」低嘎的嗓音不解地問。
她從來沒有主動跟他說過這三個字，總是在他說完之後，她才輕輕地說「我也是」。
為什麼會……
「沒有啊。」把臉埋入他的肩窩。「我只是很高興要嫁給你。」
「我也是。」懷抱裡軟軟的、香香的人兒，總是那樣輕易讓他心動。
「照時，我問你喔。」任性地靠在他身上，她舒服得不想離開。「我是不是曾經愛過你，可是我忘記了？」
她的話語讓卓照時微微一僵。
「怎麼會……」
「有嗎？」她抬起臉蛋，看著他。
難道她記起來了？卓照時有些慌亂，但很快冷靜鎮定下來。
「沒有。」他不能讓她知道。他嚴肅地否認，「你以前沒有愛過我，你沒有忘記過任何事情。」
「是嗎？」她微笑地看著他。「我沒有錯過什麼嗎？」
「沒有。」他嚴正地否認。「你……怎麼會這樣想？」
「沒有啊！」燦燦地給了他一個笑臉，她軟軟靠回他身上。「我只是覺得我們好像相愛了很久很久的樣子。」
「是嗎？」見她似乎不太認真追問的樣子，卓照時心裡鬆了口氣，擁著她，嘴角有了笑意。「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的。」
「嗯。」在他的懷中，眼眶偷偷地紅了．
她都記起來了。
記起他們曾經相愛過，卻被她遺忘了。
記起虧欠了他那麼多的愛，他卻還是想保護她。
寧願自己在地下室畫蘋果，寧願一次次看著她的影片，寧願耐心地抄寫著笑話拉近距離，寧願自己痛苦，也不願意說出真相讓她傷心難過。
這個男人真的好傻，傻得讓她心好痛。
緊緊環抱住他，她永遠永遠都不要再忘記了。
永遠。
【全書完】
*欲知數學天才卓照時在關城中學就讀時，另外三個死黨——溫煥光、谷修深及關本律的浪漫情事，請看花暖的精彩作品——
花園系列57《律師人人惹不得》
花園系列643《華麗的暗戀》
花園系列698《惡魔債主》
後記
不是所有東方人的數學都是好滴花暖
寫完了，我終於寫完了。
卓照時的故事一開始是在部落格上試寫，覺得根本不可能寫完也沒想過出版，到真的寫不下去，還躲起來好幾個月，結果終於在二00七年新年新希望的衝動中完成．也決定要把稿子投出去，一路真是漫長，花了整整半年。
不過還是很高興寫完啦！這次的故事之所以難，有部分原因是因為數學白癡的阿暖寫了個數學天才，這多難啊！
阿暖對數字真的一點邏輯都沒有，在國小階段，打開參考書，要算一條路要種十棵行道樹、頭種尾下種間距要多少、一個籠子裡一共有三十五個頭九十四隻腳一共有多少雞多少兔的問題時，阿暖就已經決定以後絕對不會去種樹，也不會把雞跟兔子關在同一個籠子裡，因為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該拿它們怎麼辦才好。
這悲慘的智商到了長大成人還是沒有多少改善，從開始寫小說起，就常會被編輯問：「為什麼女主角十六歲，六年以後會變成二十四歲？」我能怎麼說？只能說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啊，（不是這樣吧？！）
而遠渡重洋出國之後，數學程度跟小寬差不多的阿暖，又受到了一些外國人先入為主的偏見困擾。
他們天真的以為只要是東方人，數學就一定好。
天真！太天真了！
尤其以阿暖那幾位褐髮棕眼、金髮碧眼的同事們天真得特別厲害！
剛進公司還不清楚我的底細時，算數學找不到計算機，就會走到我身邊，幽幽來上一句，「十七加二十四是多少？七十二除以十八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