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路那
「你是什麼意思？！不想替我服務，是嗎？」林彩蓉乘機數落她。
「唔……」她能說是嗎？
「君兒，你過來吧！」杜孟祥把一切看在眼裡，卻也沒替她說話，直到她回到他身旁，才溫和地看向林彩蓉。「我這丫鬟向來不太俐落，林小姐還是喚個婢女伺候比較妥當。」
「可是……」她還在想該怎麼打發這礙眼的下人，再多個婢女在一旁，那她今晚還有什麼搞頭啊？
「君兒服侍我一個人都來不及了，恐怕沒能力再服侍林小姐。」杜孟祥露出可愛的笑容說道。
「好吧！那個叫什麼君兒的，你去找我的丫鬟過來吧！」林彩蓉竊喜地吩咐道，心想，林府這麼大，等她找到她的貼身丫鬟，都不知道是幾個時辰後的事了。
「喔！」能離開這裡，邵正君倒是挺開心的，她正想乖乖去找人，卻被杜孟祥叫住。
「等一下，你知道去哪裡找人嗎？」他好笑地問，怎麼可能不明白林彩蓉在打什麼主意。
「唔……找個人問呀！」
「問了又如何？你又沒來過林府，怎麼找？」
「那……」
「你到花園入口處，找個人去叫就行了。」
邵正君真想開口反對，但他才是主子，儘管不情願，她還是點點頭。
「叫了人就回來服侍我，知道嗎？」杜孟祥對著她的背催促道。
「是，少爺。」她很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快步離去。
林彩蓉一聽又惱了。那她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能和他獨處，立刻坐到他的身旁，大膽地攀住他的手臂。
「怎麼了？」他忍住厭惡感，仍是一派和氣。
真是怪了，他先前以為會不會是他突然對女人有了興趣，才會容許那丫頭一而再的靠近他，可是林彩蓉的碰觸依然教他厭惡，甚至更勝以往，這是怎麼回事？
「祥哥哥，人家真的好想你喔。」
「林小姐，我們也不過見了幾次面，交情似乎沒這麼深吧！」杜孟祥想拉開她的手，偏偏她緊緊扯住，令他很是不悅。
「祥哥哥是因為心裡有人了才這麼說嗎？去年我們明明相談甚歡，彩蓉幾乎以為我們……」會成親。哼，她才不要輸給那個惹人厭的小丫鬟呢！
「我心頭只有工作，林小姐若想要成親，杜某可以替林小姐留意好的人選。」杜孟祥溫和地點明兩人不可能有結果。
「彩蓉心底已經有人了。」就是你呀！
「那什麼時候請杜某喝喜酒？」
「祥哥哥？」林彩蓉拒絕承諾挫敗。
「她回來了。」杜孟祥看見邵正君慢吞吞地踱回來，揚起笑容，乘機扯開材彩蓉的手。
林彩蓉忍住怒火。只要他還未成親，她就還有機會，她會把握住的。
邵正君不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用龜爬的速度慢慢走回來，卻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她悶悶地服侍著他，只覺得晚餐時間過得真慢，好不容易才熬到回去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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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孟祥和邵正回到杜家工坊位於鄭州的分鋪，住進管事特別為他們準備的廂房，兩人都鬆了口氣。
邵正君替他更衣時，杜孟祥居然環住她的腰身，埋首在她的肩上，讓她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
「休息一下不行嗎？」他皮皮地應聲，沒放開她。
「想休息不會躺下來睡一覺嗎？幹嘛抱著我？」
她努力想推開他，他卻將她抱得更緊。
「你……放手啦！」邵正君窘紅了臉。他怎麼可以這樣？那麼注意林彩蓉的閨譽，對她卻不時動手動腳，千金小姐和下人的差別真有這麼大嗎？她非常不是滋味。
「其實我是想試一下感覺啦！」他詭笑的說，坐在床上，讓她站在他的兩腿間，環抱著她。
「試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
「你去叫人時，林小姐一個不小心偎進我的懷裡。」杜孟祥瞧著她。她會有什麼感覺呢？
「噢。」她的心狂跳一下。千金配少爺，果然很合，反正林小姐的心地好像也不太好，配這個邪氣的少爺，挺恰當的，祝福他們了。
「我心想，同樣是女人，抱起來的感覺會不會一樣呢？」杜孟祥看見她微微變了臉色，卻瞧不出她的想法，不禁怏怏不樂。為什麼？
「少爺，你真是無聊。」邵正君的心卻大大地受了傷。
試？他當她是什麼？她絕對不要喜歡這種人，卻又不停地想像著他和林彩蓉抱在一塊時是什麼景象，而她的心澀澀的，有點苦味……她絕對不要喜歡上他這種人，真的！
「會嗎？」他看著她微微受傷的神情，漾開神秘的微笑。
至少他確定了一件事，他可以毫不保留地親近她，卻無法忍受其他女子的近身，為什麼她會這麼特別？這是他往後必須瞭解清楚的大問號。
「可以放手了吧？你要抱到什麼時候啦？」她氣呼呼的說。
「自然是抱到我想放手的時候。」他好笑地說，倚著床柱，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還好心情地親親她的秀髮。
邵正君瞪大眼。他這是什麼態度啊？她就這麼讓他抱個沒完沒了嗎？在他完全不尊重她的情況下，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嗚……她好想回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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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少爺還在休息。」邵正君站在門口，面露歉意地說。
一整個早上，分鋪張管事來問過好幾回了，本來今兒個杜孟祥和幾位老闆約好商談合作的事宜，可是他完全不理人，張管事一方面要和對方改時間，一方面還得不時來確定他願不願意見下一位客人，忙得不得了。
「這樣啊！那下一位客人……我也替五爺改時間好了。」張管事點點頭，準備離去。
「真的很抱歉，也不知道少爺是怎麼回事，就是不肯起來。張管事，真是辛苦你了。」明明是他使性子不見人，可是負責傳達的人是她，邵正君還是很不好意思。
「哪兒的話，五爺就是太盡責，才會辛苦過了頭，這些天一定是累壞了，就讓他好好休息吧！接下來的事，讓我負責就好了。」張管事卻替他說話。
「是嗎？」邵正君差點滑倒，沒想到居然連自己人都被他騙得團團轉，要說他太厲害，還是所有的人都太天真？
見張管事匆匆離去，邵正君翻個白眼，才關上房門，就聽見他不悅地開口了。
「你和他囉唆個什麼勁？」
「你怎麼這樣啊？明明不對的人是你呀！」邵正君睞他一眼。
「你煩不煩？！過來。」杜孟祥趴在床上，有些疲倦地睨著她。
「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她站在原地，不耐煩地問。
「叫你過來，聽不懂啊？」他真的生氣了。
她無奈地歎口氣，走過去。
他坐起身，一把將她拉進懷裡，靠在她的肩上喘息。
「啊？你做什麼？」她驚呼出聲。
「你實在有夠吵。」他閉上眼，有些虛弱地數落道，雨手鬆松地環抱她的腰，將全身重量交給她。
「你……怎麼了？」她撐不住他的重量，整個人靠在床柱上，心頭卻詫異不已，這樣要死不活的他，她還是頭一回瞧見呢！
杜孟祥沒有回答，在她的肩上磨蹭幾下，找到比較舒服的位置靠著。
「喂？」
她全身僵直，完全搞不懂現在是怎麼回事，直到他打個噴嚏，又緊緊抱住她，她才猛然想起，他該不會是生病了吧？難怪她一直覺得好燙，原來是他的體溫高得嚇人。
「你受寒了？」她連忙拉起被子，將他包得密不透風。
「真是謝謝你的觀察入微。」他沒好氣地應聲。
一般人看見他躺著沒起來，肯定會發現他不舒服，偏偏這丫頭一整個早上只會數落他賴床，不思工作，就是不肯花點心思關心他，她就這麼沒把他放在眼裡嗎？害他除了生病外，更加惱火，覺得更不舒服了。
「咦？你真的生病了？那還不快點躺好，我去找張管事，要他去請大夫。」她想扶他躺下，他卻將她抱得更緊。
「你真的好吵，能不能閉嘴啊？」他火大地掐了她的纖腰一把。
「啊？」她抖了下。他怎麼老愛掐她？
「別再說話了，我想好好休息一會兒。」他更貼近她。
「怎麼這樣？生病了，本來就該請大夫好好診斷，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張嘴堵住，她錯愕地瞪大眼。
這……是什麼狀況啊？他居然……吻她？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整個人呆住了。
嗯……沒想到她這張聒噪的嘴嘗起來倒是很甜美，也算不無小補啦！他又親了兩下才放開她。
邵正君瞠目結舌。這……算什麼？
「這樣安靜多了。」他有趣地拍拍她的臉蛋。哈哈……到底是誰受寒發燒啊？她的臉蛋又紅又燙。
「你……這……」她窘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你別想怪我，是你吵得我好累，那是最快又有效的方法可以讓你安靜，不是嗎？」他又靠回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