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佚名
「你……」阿義想阻止,五六個手握凶器的彪形大漢早有準備將他圍住,好虎鬥不過群狼,不一會兒,阿義就被他們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惜漣被烏賊手下從車中粗暴的拖出。
「阿義!」惜漣拚命的呼喊著他。
「惜漣。」阿義後悔自己沒多帶幾個人出來,也太大意,低估了烏賊的囂張無禮,「烏賊,你立刻放了我,你他媽給我聽好了,你若敢碰她一下,你會後悔一輩子,你快放了我。」
烏賊用腳輕輕踢著阿義的臉,輕蔑的笑他:「放了你?阿義,出來混這麼多年,你可真是天真。你要是早把那個女人交出來,也不會有事的。」一腳重重的踢在阿義的下巴上,血從阿義的嘴角噴濺而出,阿義咬緊牙關,吭都沒吭一聲。
「好樣的,不愧是易哥的頭號保鏢。不過,今天我不會動你,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想教訓一下那個女人。」
他在阿義的怒罵聲中,走到惜漣跟前,扯住她的長髮,連扇幾記耳光,惜漣白晰的臉頰立刻變的又紅又腫,血從嘴角湧出來,「你笑,我叫你笑。」烏賊氣極敗壞的大吼。
淚水從惜漣的眼中嘩嘩流下,她想忍住,可卻根本抑制不住。她突然驚恐的感到烏賊用他那雙髒手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摸著,還掐著她的下巴淫笑著望著自己,她拚命的搖晃著頭,想擺脫那雙骯髒的手,可卻總也躲不掉。烏賊用一張腥臭的嘴湊到她耳跟低語,「我早知道,你其實是盧非易的女人。」
上衣被撕開,裙子也被扯裂。惜漣求助的望向阿義,阿義怒罵著,在看到惜漣受到烏賊的輕薄時,幾乎要掙脫而出,但又被人更用力的壓下,惜漣絕望了,閉上眼睛,不願再見到面前那張醜陋的臉。
一排車從遠處急速的奔駛而來,一束車燈晃在烏賊的臉上,烏賊用手擋住那強烈的燈光,向後退去,膽怯的喊道:「誰,是易哥嗎?」
車隊停了下來,卻沒有人立刻下來。
可這種威嚴神秘的氣氛卻更令人壓抑。
烏賊的手從惜漣臉上移開,他的手下也慢慢向後退去。
幾個戴著白色手套的男人走下車,其中一人走近一台黑色莊嚴的車門前,像五星酒店的門童那樣,禮貌的將車門拉開。
一隻擦的塵埃不染的鞋踏出,穩健的踩在地上,接著又是另一隻,隨後一個頭髮已花白卻紋絲不亂的頭從車上探出。
「盧二叔!」烏賊膽戰心驚的叫道。
一個年近老年卻不顯老態的男人從車上走出,他什麼也沒說,手中也沒有任何武器,可他卻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冰冷,從腳底到頭頂。二叔向前走一步,拿著武器的眾人就往後退一步。
阿義借此掙脫掉按住他的幾名彪形大漢,拉起淚流滿面的惜漣走到二叔的後面。
「阿義,受傷沒有?」二叔問他。
「還有你們及時趕到,沒有什麼大的傷害。」阿義答道,嘴角仍淌著血。
「烏賊,你這是做什麼?」二叔的聲音不大,烏賊身旁的一個小混混卻嚇得丟掉了手中的木棒。
「沒種。」烏賊斜瞅他一眼,低聲罵道,事已至此,烏賊索性擺出一副無賴模樣,「二叔,什麼風把您老給吹來了,這麼晚出來,興師動眾的。就為了這麼一個小姑娘,長的還不怎麼的,傳出去,不怕毀了您一世的英名麼。」
「烏賊,跟誰說話怎麼放肆!」二叔身邊一個人訓斥道。
「今天,幸好阿義和他的朋友沒事,否則,你跟本不能活著回去,」二叔還是原先的不急不緩的說,隨後他掏出一部手機,「邢老大,教好手下!」字字有力,鏗鏘。
然後,又像來時一樣,坐進那輛黑色莊嚴的車內。
一個戴白手套的男人穿過烏賊的手下,走到原先惜漣和阿義開的那輛車中,打開車門,旁若無人的坐了進去。幾個小混混愣了一下,反應快的,立刻跳進自己的車中,將擋在那輛車前的車退後。
惜漣坐在阿義的身邊,心有餘悸的問阿義,「二叔他們怎麼會來?」
「我下車時,把聯絡機打開了。」阿義一手捂著下巴,一手指著身上的領帶夾子說一行車就像來時那樣,急馳而去。
烏賊看車走遠了,衝著地上狠啐一口,衝著週遭的人發洩的大喊:「還不快走。」
盧非易看到惜漣衣冠不整的樣子時幾乎要發瘋,他緊緊摟住懷中啜泣不已的惜漣,發誓般的說道,「我一定要殺了烏賊。」
「不,非易哥,殺人要償命的,我不要你做牢,何況今天烏賊也沒有對我做什麼,算了吧。」惜漣忙去阻止盛怒中的非易哥。
「絕對不能這麼算。」盧非易的紳士風度不見蹤影。
第二天。盧非易的書房中。
「你要殺了烏賊!?」二叔,阿昌,阿義聽了盧非易的話都大為震驚。
「易哥,這會與邢老大結下大梁子。」阿昌勸說道。
「難道我們現在就與邢老大沒過結嗎。」
「這會把事情鬧大的,邢老大一定會追查我們為什麼會為一個普通員工而殺烏賊,如果真察到惜漣與您的關係,並把這事告訴給羅小姐一家,會影響東南亞的項目。」阿義認為這樣就會勸阻住盧非易。
「我就不能為我的頭號保鏢出口氣嗎?」
「非易,不要忘了我們當時為什麼資助惜漣上學,還沒到最關鍵的時刻,不要前功盡棄,清楚你在做什麼,大局為重,不要感情用事。」
二叔的話讓盧非易沉默了。
「我知道了,二叔,但我們絕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此時的盧非易已經完全恢復了常態,但不給烏賊一個教訓是無論如何不成的。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邢休才的聲音是那麼刺耳,「二叔,春心不老呀,聽說泡上一個小秘書。哈哈哈,烏賊不會壞您老的事的,我這就代他給您賠禮來了。」
「要賠禮親自來才有誠意。」
「是,沒錯,本來烏賊想親自來的,不過,他最近正忙著追舞廳新來的一個妞,長的跟昨天晚上的那個挺像,不過功夫要強許多。二叔要不要來,還有阿義,昨晚受驚了,我請客,看上哪個就帶哪個出場。」
邢休才狂妄至極,旁邊明顯的傳來烏賊與一個,不止一個女人的浪笑聲,不堪入耳。
「邢休才,我們可不想得艾滋病。」
能與利天集團抗衡的只有邢休才的萬娛門,原先邢休才只做色情生意,倒也井水不犯河水,但自打邢休才參與泰國的白粉生意並搶了利天集團的大供貨商「白骨精」之後,漸漸成了老大,常常不把利天放在眼中,尤其是最近。
放下電話,四人一對視,不言自明。
敢如此惹利天的人,沒有。
從前有過,但也很快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因此,沒有敢如此惹利天的人。
聖誕節前夜,惜漣親自為盧非易整理書房。這些事情本來是叫傭人做的,但盧非易喜歡整潔,同時也是怕有人藉機竊密,總是事必親為。甚至自己擦書房的保險櫃,和地板,掛壁,他能允許惜漣為自己整理書房,是表示他對她最大的信任,也是讓惜漣感到最自豪的一件事情。
「這個非易哥,昨天又熬通宵了,」惜漣柔情的說著,將盧非易的書桌上的空咖啡杯端起刷洗的乾乾淨淨,這個杯子是她為盧非易親自己挑選的,那天她失手打碎了盧非易的杯子,然後就去陶吧親手做了一個杯子,在杯底環寫著「3452FY」的字樣送給他。
「你親手做的?」當時盧非易拿著這個杯子不相信的問她?
「是呀,非易哥,好不好看?」她看著他翻來覆去端詳著這個杯子,緊張的問他。
「當然好看,像你一樣。」
「好看在哪裡?」寫在瓶底的字雖然小點,扭曲點,但他還不至於看不出來吧。
「哪裡都好看,像你一樣。」盧非易笑著回答他。
「具體點嘛。」惜漣幾乎要暈,老天,他不是真當花紋了吧。
「一樣嘛,白白的,胖胖的。」
「我哪有那麼胖呀!」惜漣馬上就要暈倒。
「好看的要命,我現在就用它沖一杯咖啡,一定不用再加糖了,因為裡面有惜漣的味道。」惜漣想,這可好,他更沒機會看杯底的字了。
看著那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和盧非易專心致志品嚐的樣子,惜漣是不指望奇跡發生了。要知道,她練習時用掉的陶土,夠做十口大水缸。
「味道好極了,要不要嘗嘗?」盧非易把杯子伸到她嘴邊。
「好苦。」對於她來說,確實很苦,從裡到外。
「哎,我有事要問你,」盧非易漫不經心的問無可奈何的她。
「什麼事?」
「3452FY是什麼意思?」盧非易壞壞的笑著問她。
他其實早就看到了,故意看她著急的模樣。
「你好壞,騙人家沒看到。」惜漣伸手去打盧非易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