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佚名
馳騁在憤怒中,他要把這所有的發洩全部的宣洩出來。此刻,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對女人所擁有的慾望,忍受多時的慾望終於在這個時候舒展。但他閉上了眼,如果睜開看著百合現在的模樣他還能做的出來嗎?
那撕列的感覺如同一個少女的初夜,撕碎的不再是一片薄膜,它撕碎了一個女人的心,撕碎一個女人對她愛的期盼。
這就是她想要的?這就是所謂的愛情?這也就是愛情換來的結果?
這,也就是一個情人該有的待遇。
她明白了,徹底的明白了。
不再有掙扎,不再有疼痛,心,空洞的跌入一個無底的深淵,越來越遠……
暴風雨終將有個停止的時候,粉粉的床上依然躺著一個如天使般的少女,散亂的髮絲遮掩住天使的臉旁,側面依稀能見到從中散發出的晶亮,蒙上了一層解不開的黯淡。
杜蘄猛的驚醒,立於門邊,看到他所處的環境,所做的一切,還有那床上的人兒。臉部的線條急皺到一塊,這是他嗎?他到底做了什麼?
逃也似的開鎖離去。
百合開始躲他,見到他的人就會極用心的隱藏,看到他時就像見到可怕的怪物,薄膜閃爍著不定與找好路子的逃竄。他恨死這該死的尊敬。
好不容易那扇長期禁閉的房門開了,杜蘄趁機擠進去,沒來得及關閉的百合驚恐的盯著他,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把住門壩。
心疼的擔心她,她的害怕如同一把利劍刺殺著他。「風兒,告訴我,你在怕我什麼?」向百合跨進,她如受驚的兔子躲到門邊的櫃子旁緊貼。「好,你別怕。我不過去。」
他曾經為百合不怕他而感到欣喜,百合第一次見到他時的親切,信任。可到了現在反倒弄成這樣。電話鈴聲響起,百合仍舊緊緊的貼在牆邊,他拿起聽筒。
「喂。風兒嗎?我終於又能這樣叫你,聽的見嗎?我是李緒文,這裡我已經一切安排好,就等你來了。喂,風兒,說話呀!喂,你一定要盡快過來啊……」
杜蘄冷笑的掛上電話,這就是事實,他還傻傻的準備求和。哈——可笑的舉動。
「戲演的還真不錯,你想故意氣我好讓我放你走,和他重逢。風兒,原來這名字是他叫的,好親熱。」冷酷的嘲諷。「你別做夢了,我是不會讓你走的。」最後幾個字說的鏗鏘有力,伴隨著更為恐怖的笑聲迴旋在走道中。
中午,沈靖南與楊臘趕到別墅,還沒進門撲鼻而來一股襲人的酒氣,破碎的酒瓶橫七豎八的跌躺在地上,杜蘄正斜靠在沙發上仰灌。
沈靖南一把奪過酒瓶。「你這是幹嘛?」
杜蘄哽咽一下喉頭,睨視酒瓶,「公司有事?」
「你還記得公司。」扶正杜蘄,「百合呢?」這些天為了不打擾他倆的二人世界彌補先前的過失一直控制住楊臘讓他不來,卻沒想到再見就是這幅場景。
「你會看到她,在吃飯時準時出現。」
當百合如期出現在沈靖南與楊臘面前時,他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臉色蒼白,憔悴不堪,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就是他們認識的百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兩個好友折磨的不成人型。
「百合,你怎麼瘦成這副模樣。」楊臘拉著百合在餐桌前坐下。
沈靖南望向杜蘄。「是她自己不吃。」
「是,是我不想吃。」百合極其慌張的附和杜蘄。
沈靖南、楊臘互望一眼。「百合,沒人怪你,來多吃點。」楊臘夾筷魚到百合碗裡。
「嘔」,百合側過臉,魚腥刺激她的胃覺再度翻滾。沈靖南拍著她的背,問:「不舒服?」
「她哪有什麼不舒服,一到吃飯時間就是這個病樣。」杜蘄習以為常的冷哼解釋。很多次想問出口,但他的驕傲,他的自尊阻止他的關心。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沈靖南凝視著,一般只有懷孕期間的孕婦才會有這個症狀。難道——沈靖南嚴肅的向百合查詢,從她驚慌失措的表情及更加蒼白的臉頰說明他的判斷正確。
她微微的對他搖頭,近乎乞求的帶霧眸子忍住眼淚的下落,他心軟了,點頭示意。
「有話開口說,不要遞暗語。」當著它的面眉來眼去,還能相信與李緒文之間沒關係。
「我送百合上樓休息。」
沈靖南扶著百合躺下,坐在床邊,輕聲的問:「百合,不想告訴蘄?傻丫頭,何苦呢?」互相的折磨對方,這兩個人哪還像個人。
半夜,杜蘄走進百合的房間,看著床上日漸消瘦的臉旁,他的心如刀絞,這不是他願意的,他不想弄成這樣,然而他控制不了的情緒,就像帶觸的火山,有火苗的存在,它就會爆發。靈活的大眼曾經對他調皮的眨眼,天使的笑容蘊藏著百合的芳香,他眷戀清新的微笑,可是它有多久沒有綻放。
手裡握著的小手不安的抽動一下,杜蘄握的更緊,以減去她夢裡的驚恐,是什麼令她這樣的不安。「蘄?」仍然緊閉的眼簾道出蚊子般的詢問,是在夢中夢見,還是感覺到他的存在?
杜蘄移近貼向嘴唇,溫柔的回答百合。
枝頭的小鳥迎著初生的朝陽唱著它們愉悅的歌,園中的花草帶著新鮮的露珠散發出怡人的香氣。生機與活力同時展現,是否預示新的開始?
他來過她的房間,他來看過她,好久沒有的安穩,只可能是他平復她易動的心。誤會往往是造成悲劇發生的根源,她與他之間是否就是存在解不清的誤會,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們都太不冷靜,為什麼不好好想想,她不應該懷疑他,對於麗娜完全是女人的嫉妒帶來的子虛烏有的空間想像。李緒文的事情也是可以好好解釋呀,為什麼不好好談談?
害怕,有什麼好怕。正如他所說,她在怕他什麼,她不是最喜歡看那雙眼睛?最真誠的眼睛,當事情出現時,何以失去冷靜只去注意表面的東西。
他對她這麼好,為什麼還要令他傷心。她的確不是一個好情人,一味的要求,何時有替他著想?是的,應該好好談談,不該無理取鬧。
很早她就已坐在客廳裡等,電話鈴劃破了這份寧靜。
「你的地位就快不保了,阿蘄今天就來。」曖昧的笑聲刺耳的傳過來。
她不想她的廢話,下了決心等待杜蘄,不要犯傻。「你不用再挑撥。」
「我挑撥,哈,用的著嗎!」極其的自信,「是不是挑撥,晚上你就會知道,在家等著吧!」如勝利女神般先一步掛掉電話。不可能的,要相信他。
但在那驕傲的笑聲中她已開始動搖。
「蘄,我想和你談談。」百合拉住剛下樓的杜蘄,焦急的盼望,她希望他答應,那些謊言就能拆穿。
「現在有事,有時間再說。」遲疑了會,還是匆匆離開。
走了,真的走了,百合頹廢的跌坐在沙發上。這件衣服是她特意為他穿的,他說他喜歡看她穿,她穿著他的心情會很好。是嗎?會很好。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從早上他的離開那一刻開始就維持著這一姿勢,靠在沙發的一角,等待著作為證據的電話。不想聽到它的響起,又呆呆的盯著它等待的聲音。祈禱,交替,祈禱什麼?是想聽到還是不想?
然而,最終它還是響了。百合戰戰兢兢的拿起聽筒。
「我知道你在等我的電話,等很久了吧?沒辦法,誰叫阿蘄的體力這麼充沛呢!害我一直沒有時間,太忙了。你也是知道的,男人很久沒幹事,就是要比平時猛,我也有點吃不消了。你還好吧!聽到水聲沒有,阿蘄正在洗澡,說不定等會出來又要開始。嘻,我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麼『貼心』的人了,他真的是好帶勁,以前羨慕你,現在不用了。」
不,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是不會相信的,她在胡說,雖然很噁心,雖然她聽不下去,但是她不能放下。然而她開始後悔了,她這輩子最不願聽到的聲音出現在話筒裡。
「麗娜,你在和誰說話?
沒和誰。
快來呀!
別急,我就來。(你就在這慢慢聽吧,這可是一場免費的好戲。)你啊,就是這麼猴急,剛完了,又要。體力恢復了。啊,受不了,別摸我這兒。啊。摁……」
無聲無息的淚水早已滑過她的臉龐,順著聽筒低落到手指尖,又經過指逢沿襲到手腕,一直向下,向下滑落,落到無聲的地板,敲擊出破碎的心聲。
緩緩的放下聽筒,是的,那是他,還要什麼需要證實。不用了,一切都不用再想了。
收拾好行李,離開這個地方,既然決定要走,沒必要有所留念。百合拭去眼中的淚水,提起地上的小箱子。
「你要去哪兒?」
「我——該我離開了。」走都不能安心,還要讓她再見一面,好吧,就當作紀念。他不會再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