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綠光
「你想聽嗎?」他突地眼睛一亮。
「嗯。」她點頭,興致勃勃。
席斯柔滑到她的身旁,執起她的手。「你覺得房間怎麼樣?」他問得沒頭沒腦。
她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意思?」欣賞房間?不用了吧?
「隨你挑,看是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都可以。」吻落在她雪白手背上,她這才如大夢初醒,飛也似地往外衝。
啊,就說了,不能叫他大哥的!
舒亞米連鞋也不穿就跑上綠色草皮,席斯柔跟在後頭狂追。
「不要追著我!」噢,陽光好刺眼。
「你不跑,我就不追。」他喊著,長手長腳沒幾步就趕上她,將她撲倒在地,兩人在綠油油的草皮上打滾,滿身綠草清香。
「你不要再發情了!」她喊著,很怕他摟啊抱的,一時失去控制。
「你不喜歡?」將她壓在草皮上,他黝黑瞳眸閃過—絲受傷的痕跡。
「沒有啦。」她口乾舌燥,臉燙燙、心熱熱。
「不然呢?」
「一定要問嗎?」這種問題可以略過不提吧?
「當然。」事關她,也事關自己的男人自尊,非問不可。
她扁起嘴,囁嚅道:「你昨晚嚇到我了。」
「我太粗魯了?」他有點抱歉,可只要是人,情緒總是會偶爾失控。
「不是。」
「太溫柔了?」他不解。她喜歡狂野一點嗎?他應該可以配合。
「不、是!」她漲紅臉大喊。「是你太有侵略性嚇到我了!」
什麼溫柔粗魯來著,能不能不要放在嘴邊講?她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更何況他赤裸著上身壓著她,溫熱的體溫傳遞過來,她很難不被吸引!
席斯柔輕呀了聲,咧嘴笑了。「怕會上癮?」
「住口!」不要用那種說詞逗得她臉紅心跳,意亂情迷!
「那不討厭就是了?」他又換了種問法。
「……嗯。」在他的凝視之下,她還是乖乖點頭。
瞬間,吻再次覆上,狂野激情,吻得她熱潮襲身,急忙推開他。
「不要鬧了。」她氣息微亂,瞳眸因慾望而潮潤著。
搞清楚時間地點,好嗎?不要像只發情的野獸,只要一貼上她,就非得要得欲罷不能不可。
「那我們回房間。」他粗嘎喃著。
「你!」想推開他,卻明顯感覺到貼覆在她腿邊熾燙的慾望,紅潮佈滿小臉,就連頸項也暈染出教人心動的瑰麗色彩。
「我想要你,想得心都痛了。」他把臉埋在她的肩上,溫熱地訴說情衷。「一想到你那些動作,在在顯示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時,我嘗到了這輩子沒嘗過的嫉妒滋味,那感覺像是要把我逼瘋了一樣。」
想到自己認定的女人另結新歡,尤其是在不明白的狀況下,要他怎能說服自己不在意?
他要她!他知道就是要她,所以再次與她相逢,看到她的瞬間,心跳才會失速,雙眼才會移不開,像是再次墮落情網。
「是嗎?」她好意外。
他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來的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總是自信滿滿的,慵懶而從容不迫,她無法在他身上找到被愛煎熬的痕跡。
「不要再離開我了。」他粗啞喃著。
「嗯。」她抿笑回應,感動得淚水模糊了眼前湛藍的天空。「那你要永遠愛我才可以喔!」
「還需要懷疑嗎?」他笑得苦澀。
他已經著了她的魔。
「不准出軌,否則我就逃得更遠,讓你永遠也找不到。」她威脅道。
沒辦法,這叫做『心理創傷症候群』,一旦被傷過,總是容易疑神疑鬼,哪怕當初只是誤會一場,傷害還是令她介意,更何況他的條件這麼優。
「你別出軌就好。」他就萬幸了。
「嗟,我才不會,看你一臉急色鬼,你敢說,這些日子沒在其他女人面前寬衣解帶過?」她伶牙俐曲反問著。
席斯柔目光閃爍了下。「看我這麼急色鬼,就知道肯定沒有。」
「是嗎?」她可是很懷疑。
「試試看就知道了。」他笑得曖昧,倏地將她打橫抱起。
「喂,你要幹麼?」她拔尖喊著,感置他的身體熾熱得像是火焰。
「到我房間一遊。」
「不要啦!」
「噓,小聲一點,會被鄰居聽見的。」
瞪著他笑得顫動的喉結,她就有股衝動想要掐他脖子,不過,她並不討厭與他的親密,真的!
第八章
原本九點該上班,但因為某人作亂,等兩人到紡織廠報到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本來席斯柔是這麼說的,「都已經一點了,乾脆請假好了。」
「不可以,」舒亞米想也不想地駁回。
開玩笑,兩個人一起請假,多曖昧的聯想啊?她才不要落人口實。
都怪他,非把兩人搞成連體嬰不可,教她不由得懷疑,真正有心理創傷症候群的人到底是誰?
不過,這樣倒沒什麼不好,她也喜歡跟他窩在家裡,看看電視、澆澆花,喝喝咖啡、滾滾床……欸,這一天半里,他們就只做過這幾件事而已嗎?
「為什麼?」席斯柔無奈地整裝,準備送她去紡織廠。
回過神,她坐進車內。「你是總經理耶,董事長不在,連你都偷懶的話,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太懶散了。
「是是是,小妹說的是!」
他話一出口,舒亞米不由得古怪地看著他。
「怎麼了?」
「還叫小妹啊?」
為什麼事到如今,他還是叫她小妹?雖說她挺喜歡這種屬於兩人的暱稱,但一般男女朋友不都是會喚彼此的名字嗎?
總覺得他似乎保留了什麼。
「不喜歡我這樣叫?」他笑問。
「不、是……」只是想要換個名稱。
「不然呢?」
「沒事。」小妹就小妹吧,好歹能夠擁有這個頭街的,也只有她了。
「又在笑什麼?」
「沒什麼。」她嘿嘿笑個不停,愛死了現狀。
席斯柔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開車前往紡織廠。
半個小時後——
「唷,不是請假嗎?怎麼來了?」
兩人走進廠裡,迎上前來的是廠長席巽介,目光曖昧的在兩人身上打轉。
「我只有請半天假。」舒亞米想要閃遠一點,卻發覺自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箝住,只好認命地靠在席斯柔身邊。
厚,他不懂什麼叫做低調嗎?
「既然都請了半天假,乾脆就請一天啊,否則假條不好寫哩!」席巽介不放過機會,繼續騷擾。
「不用寫假條,我直接批准。」席斯柔哪能放任心愛的女人被欺負。
「濫用職權。」席巽介抗議。他剝奪了他整人的快樂。
「搞清楚,小妹是我的特助。」
「還叫小妹?」哇咧,她要不要乾脆改名叫舒小妹?
舒亞米瞪著席巽介,總覺得他的話語中透露著什麼,好像早已知道他們兩人昨天到底幹了些什麼勾當。
「這是我的習慣。」席斯柔隨口應答。
「是,你開心就好。」他聳聳肩,將堂弟拉到身旁低聲說:「我的辦公室裡有你的嘉賓。」
席斯柔眸色微沉。「我知道了。」
「你有客人?」舒亞米問著。
「嗯。」
「那我先到成衣廠趕工,今天已經十號,距離要交出制服的時間只剩下十一天了,這幾天非得加把勁不可。」雖說連著兩天被他纏得全身乏力,但絲毫無損她對工作的熱忱。
雖說有不少人可以幫她趕製,但如果可以,她還是想要靠自己完成。
「慢慢來就好。」
「不行,遲了會被罰違約金的。」說完,她快步走向成衣廠。
目送她離開,耳邊響起席巽介的聲音。「你沒有跟她說端顏的事?」
「沒有。」聲音是沉的。
「那麼,你最好趕快把端顏搞定。」這是他的忠告。
他也想,可惜的是,他亞沒有主控權。席斯柔苦笑。
舒亞米走進紡織廠裡,坐在席巽介配給她的位子上,開始著手準備進行縫製的工作,卻感覺一抹陰影覆上。
抬眼,是紡織廠向來很機車的小組長甄涵。「有事?」不想給她好臉色看。
「你很了不起嘛!」甄涵冷笑著。
「好說好說。」懶得理她,八婆!
「真不愧是母女,兩個都想要攀豪門,兩個一樣不要臉。」
她話一出口,舒亞米隨即站起。「把話收回去!」她臉色冷鷙,現場火藥味你漫。
「有什麼好收的?」甄涵雖說有點被嚇到,但為了不讓顏面掃地,很努力地撐起架式。「我說的都是事實,不過,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別以為你跟著你媽住進席家,總經理就會垂憐你。」
「你嘴巴真的很臭耶,麻煩你去刷牙行不行?臭得我頭都暈了。」舒亞米握緊拳頭,努力地說服自己別跟她一般見識。
剛道紡轍蔽,聘席斯柔介軺她之後,甄涵這傢伙就看她很不順眼,如今知道老媽嫁給了董事長,而她也住進席家,甄涵就更加不爽,只因她在嫉妒!
「誰臭?你才臭,不就只是總經理的特助,只是個打雜的小妹而已,你有什麼好囂張的?我告訴你,小妹永遠是小妹,總經理看不上你。」高分貝的嗓音引來同事注意,紛紛跳出來替舒亞米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