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鐘琴
黑曜司舒服的靠著會客用的大沙發,對於蔚晴方纔的問題似乎顯得一點也不在意,「就如同你剛才所聽到的:「你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希望我們可以早一點結婚,我想我已經等得夠久了。至於報上所提的嘛……你就是『惡魔』,所以即使我公開對外宣佈『惡魔』是我的未婚妻也不以為過,那只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蔚晴瞇起眼睛,十分確定自己不喜歡他對她說話的態度,他把一切都看得太理所當然了,她理所當然的和他在一起,理所當然的是他的未婚妻,即使她未曾答應過他也一樣。這傢伙對事情都有理所當然是如此的自信,操控保護著他認為應當受到他如此對待的人,尤其對象是她。
據她所知黑曜司對一切人事物都冷淡得可以,用冷血動物來形容也不為過,但是他似乎是特別「關照」她,原因不詳,他的這些特點和四位叔叔有點像。
被叔叔們收養的十九年來她已經受夠了所謂不可理喻的保護欲,四個寵溺她到幾近病態的叔叔已經夠了,她可不希望又多了個黑曜司來湊熱鬧。她知道自己的面孔一向使得別人對她我見猶憐,但面孔是天生決定下來的,她想改也改不了,只有笨蛋才會被她天使般的面孔欺騙,叔叔們之所以幫她取「惡魔」這個代名詞也是因為她有別於天使面孔的另外一面。
以貌取人者,太笨了,那些人注定得要吃些虧。而她正是上天派下來整治他們的人,天使面孔就有天使心腸?哈!騙鬼去吧。
就在蔚晴想再開口反馭黑曜司之時,好死不死的電話聲又來湊熱鬧。
黑曜司毫不遲疑的按下按鍵,「喂?」
「總裁,『唐氏高科技產物』的負責人來找您,現在人正在門外。」秘書嬌嫩悅耳的聲音從擴音器傳出。
「請他進來吧。」
唐氏高科技產物公司?聽起來似乎是大公司的名字,黑曜司看起來似乎是有公事要忙,看樣子她是不該再吵他才是。
蔚晴看了黑曜司一眼,才打算開口向他送別,沒想到門已經被人先打開,一個年近五十身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從容不迫的自門外走進。
「黑先生,好久不見了。」中年男子走向黑曜司,看來雖然親切但口氣卻是完全的冷漠。
「我記得我們的合作計劃不是應該要到後天才談的嗎?唐先生,你似乎是比預定的時間要早了許多,是你打算反侮嗎?」黑曜司銳利的眸光毫不保留的打量著對方。
「是沒錯,但是……」唐鳴的目光轉了一圈,毫不保留的停留在蔚晴的身上打量。「這位想必就是蔚晴蔚小姐吧,果然如傳聞般有如天使的無瑕。」
為什麼突然扯上我?蔚晴看向唐鳴,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扯到她頭上,而且聽他的口吻,他似乎是十分的熟悉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我的未婚妻?」黑曜司突然沒頭沒腦的對唐鳴展開聲明,眼神雖沒有敵意但口吻卻飽含威脅,好像是在警告什麼。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蔚晴疑惑的看著兩人,突然呆愣了下。那位唐先生看起來好像一個人……唐叔!對!他和唐叔好像,眼神和臉龐都好相似,只是人老了一些,怎麼會有人如此的相似呢?
啊,說到唐叔她才想起來,她好像忘了和叔叔們說她來「傲」的事情了,叔叔們要是看到報上的消息,鐵定會殺來「傲」找黑曜司的,天……她必須得趕快回去安撫叔叔們,否則事情就「大條」了。
蔚晴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看向在場的兩人,「你們有事就慢慢聊,我想我先走好了。」還沒等黑曜司應聲,蔚晴就已經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蔚小姐,『再見』。」在蔚晴闔上門的那一刻,她聽見那位唐先生用高深莫測的口吻這麼說著。
再見?那人在說這話的口吻好奇怪,好像含著什麼陰謀。是她的第六感失常秀逗嗎?她老是覺得怪怪的。懷著疑問的心情,蔚晴還是離開了現場。
黑眸特意的瞇起,威脅的意味顯得更加濃厚了。「記得我說的話,她是我的未婚妻,屬於我黑曜司名下所保護的人。」
唐鳴苦笑,「傲」的勢力範圍之大是眾所皆知的事,黑曜司的態度已經很明白了,誰動了小天使那就等於是和他過不去,那姓蔚的小妮子可真奇了,在家不但有四個歷練不俗的大男人護著她,連向來孤傲成性的黑曜司也站向她那邊,難道是天使般的面孔真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我不得不動她啊,黑先生,今天來此地就是要特地見見那小丫頭,如果必要時會冒犯到『傲』,那我也只有在此先行賠罪。」
黑曜司閃出殺人的眸光,「不惜要惹上我嗎?」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凝結住,氣氛幾乎沉悶的令人窒息。
「傳聞中的黑曜司似乎不像你這般有感情吧?為什麼這麼個小女孩值得你如此費心呢?」傳說中「傲」的領導人應該是無血無淚的,據說其中以黑曜司為最,從孩提時期便是冷血的怪人。
「那應該不關你的事吧?記住我的警告,唐先生。」黑曜司的表情擺明了他不想多談。
「即使是必須冒死惹上『傲』,我們也必定會去違逆你,黑先生。」
☆☆☆
手指不停的在鍵盤上飛舞著,四周的空間都充斥著規則的敲打聲,即使是時間已經迫近到下班的時刻,蔚晴仍努力的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工作。
雖然說以蔚晴在「尼日」受歡迎的程度看來,她即使是天天在「尼日」混也不會被人給開除,但是她可不是那種苟且之人。她可是憑實力來到「尼日」工作,即使是偶爾裝病諸病假到國外「工作」,一回台灣她也會加緊加班趕回進度,她才不會讓自己有落人口實的機會。
像現在,她就是在拚命趕工要補回去西西里偷東西時所遺漏的進度,那一次她一連去了一星期,趕到現在她還是還沒有趕完。
「你有沒有看這期的『風月』雜誌?」在辦公室的某個端角,蔚晴聽見有人如此說著。
八成是現在下班時間到了,一群女人聚在那邊聊八卦新聞。
蔚晴手上的工作仍舊沒停著,她打算先打到某個階段再下班,這樣她明天來時再略略整理一下就好了。反正今天她是自己開車來上班,沒有叔叔在等,晚一點倒也無妨。
「那你有沒有看見那張『傲』總裁的照片?」
在聽見「傲總裁」三個字時,蔚晴的手頓了一下,連續打錯了好幾個字母。
該死的,這下全部錯了,她微微蹙眉,顯得十分的不高興,現在她又懶得改那些東西,錯了一點地方就得改個老半天,她真的是懶得去處理那些。
最近她變得有點神經質,該死的心不在焉,尤其是在一聽到有關於黑曜司的人事物時就更加分心,反常的教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第一次被人追殺,還是莫名其妙被吻的那一次?她的心思已經混亂到無法思考那一些,滿腦子都充斥著他的臉和他的聲音,尤其是他那句:「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到底是記得什麼?她一直覺得他的話中別有含意,好像是要提醒她什麼。尤其是在他得知她似乎忘記他提的事情時,那種微怒和略帶失望的眼神教她想忘也忘不了,好像是她背叛了他,而她所遺忘的似乎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那到底是什麼事?
原本喧鬧的四周似乎浙漸沉靜下來,蔚晴也由沉思中恢復過來。咦?公司的人似乎都走光了耶,才下班沒多久,大家都趕著要回家去了。
那麼她似乎也該走了,都六點了,趙叔應該煮好晚餐在家裡等她才對,她最好得快點回去,太晚到家叔叔們會擔心她的。
蔚晴拿起包包走出冷清的辦公室,沿著走廊直直的往電梯走去。
「你是叫蔚晴嗎,小姐?」在她走到電梯前時,她聽見身後有人這麼說著。
是誰啊?她直覺性的回頭,發現自己身後不知在何時站了三位男子。那三個男子清一色的穿黑西裝、戴墨鏡,衣飾整齊的教人訝異。
「當,……」的一聲,電梯門在此時打開。
「哦,我……」蔚晴本來想回答我是,但在開口時她眼尖的注意到三個男子有個地方不太對勁。
他們的右手都同時插在口袋,手臂微彎,像是要隨時拿出些什麼東西。
四個叔叔當中,俞叔是負責教她拳腳功夫,俞叔曾經提過,如果有人手插口袋,像是緊握著什麼東西時,那麼十之八九是拿槍。
難道他們手裡拿的是槍?!蔚晴眼中閃過一絲警戒,她迅速的抬起右腳一個旋踢,踢倒了一人,其中另一人被同夥撞倒,同一時間她再用手推倒第三個人,趁著那一瞬間的空檔衝進電梯,並且關上了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