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拓拔月亮
聽到他罵她yin蕩輕薄,委屈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的流。
黑曜岩恨她,更氣自己。
他千算萬算,汲汲營營,要她和步家劃清界線,讓她屬於他黑曜岩一個人所有之際,她卻背著他,和別的男人一起暗中笑他是笨蛋。
沒錯,是他笨,無論她簽了幾份文件,水遠都改變不了她是步霸天的外孫女,她永遠都是步家人!
"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帶著你肚子裡的孽種,滾出去!"
背對著她,宇字句句充滿恨意,撂下話,他頭也不回的走。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步映塵低聲哽咽:"曜岩,我真的沒有懷孕……沒有……我沒有……"
想到前一刻他說的話,"像你這種水性楊花、yin蕩輕薄的女人,不配懷我黑家的孩子",她的心都碎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從進入黑家開始,她就打定主意,一輩子只愛他一個人呀!
捧著她為未來孩子織好的幾件小毛衣,她傷心的痛哭著。
"映塵、映塵……"
耳邊傳來熟悉的慈愛聲音,迷迷糊糊之間,眼半張,匆地看見外公就在身邊,步映塵忙不迭地坐起身來。
"外公——"
"映塵,別怕,外公拚死也會保護你。"步霸天一臉沉肅,嘴裡咒罵著:"那個混帳東西,他居然敢這麼對我!"
聽到外公的咒罵,步映塵這才憶起,昨晚,她被曜岩趕出門,她一個人失魂落魄,搭了計程車,回外公家。
在計程車上,她想了想,她不能讓曜岩一直誤解她,她沒有懷孕,更沒有和……和別的男人有染,她想,她不能離開黑家,黑家有家醫,可以證明她沒有懷孕。
本想掉頭回去,可是,她好想外公,她簽了和步家斷絕關係的條款。著她回到黑家,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外公一面。
只要和外公見上一面,她馬上回黑家去。
打定主意,她回到步家,卻發現僕人都是生面孔,一進門,就聽到外公和蘇俊文在爭吵,蘇俊文還用力的把外公推倒在地,她上前扶起外公,才知道他想強佔步氏集團。
"養虎自嚙,養虺成蛇!"步霸天恨恨的握拳捶地。"我早知這小子沒好心,卻只顧著對付黑曜岩……唉。"
"外公。"步映塵坐到外公身邊,害怕的縮著身子。
昨晚,她把蘇俊文在電話中亂說話一事當面說出,蘇俊文也不諱言,坦承他喜歡她,險些害得外公氣到心臟病發。
原本蘇俊文想拉她走,還好外公奮力保住她,也許步氏集團還沒完全被他掌控住,他還有些顧己,才沒強拉她走。
後來,她和外公就被關進地下二樓的酒窖。
"外公,您冷不冷,我感覺有點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為了利於酒類醇化,整個酒窖內常保低溫。
"別怕,外公會想辦法。"步霸天起身,調高了酒窖內的溫度,踅回她身邊。"唉,我在商場上和人爭鬥了一輩子,到最後,卻落到被關在自家酒窖內的淒慘下場。"
他還是等到僕人全被換了,才驚覺不對勁,但為時已晚。
"我真不甘心,如果步氏真的要倒,我寧願它是被黑曜岩給併吞。"步霸天語重心長。"至少黑曜岩懂得經營,不至於毀了步氏的招牌。"
"外公,您不要再和曜岩……爭鬥……"
"映塵,商場上就是如此,你不鬥別人,別人就會吃了你。"步霸天頹喪的歎了一聲。"也許我真的老了,鬥不過外人,連自家人也鬥不過……那個畜生,早在他私自派人暗殺黑曜岩時,我早就該警覺他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我。"
"外公,真的不是您派人……去……"
"傻映塵,我不是早說過了嗎?那件事是蘇俊文瞞著我,私自行動的。"
"外公——"
"黑曜岩還是認為是我做的?!"步霸天歎了口氣。"我知道他是這麼想的。說真的,我是很氣他,氣他太優秀、太傲慢,眼高於頂,一點也不尊重我這個老前輩,如果他不是我外孫女的丈夫——總之,我不可能讓我心愛的外孫女守寡的。"
步霸天愛憐的摟著她。
"外公,對不起……"想到外公這麼替她著想,她一度還懷疑是外公派人殺曜岩,她真是不該。
"過去的事,都別說了,若真要說對不起,也是外公要對你說。"步霸天又歎了一聲,垂著頭。"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私心和野心。"
"外公……"
"我知道你在黑家受了很大的委屈,雖然你一直都說黑曜岩對你很好,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外公!——"趴在外公的肩上哭著,步映塵像回到小時候,遇到委屈,外公的肩膀永遠是她最堅強的依靠。
步霸天默默地流下充滿歉意的淚水,他在商場上和人鬥爭了一輩子,連自己外孫女的幸福,也被他這個老糊塗給拿來當鬥爭的籌碼。
或許被關在酒窖,並不是一件壞事,正好讓他靜下來想想以往做過的一切,是對,還是錯?
第0章(2)
黑曜岩眼神空洞的盯著房內不知何時擺上的鬱金香花瓶,望著它,腦海浮現的全是步映塵的身影。
她走了,真的走了!
她離開三天,三天來,他沒有辦法工作,大腦整日都浸在酒精裡,他氣她、恨她,卻又想把她從步家帶回來,但一想到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他整個人都快氣炸。
抓起酒瓶,把瓶裡殘剩的酒一口飲盡,琥珀色的液體灌滿他的胃,想見她的念頭,如衝擊著胃壁的酒液一樣強烈。
"映塵……回來——你是我黑曜岩的妻子,不是步家人——步映塵,你給我回來!"
把酒瓶狠狠朝牆壁丟去,酒瓶玻璃碎裂一地。
"少爺——"敲門進來的管家林同,看到一地的碎裂玻璃,嚇了一跳。"少爺,小心……"
"別管我!我下是叫你別吵我嗎?"
"少爺,校軍回來了。"
"校軍回來了?對,他是該回來了,回來得好,叫他拿酒上來,陪我一起喝酒。"
"少爺,校軍還帶了客人回來,好像就是這一趟去荷蘭簽約的王總。"
一聽到是公司的客戶,醉醺醺的黑曜岩酒醒了一半。
"我只叫他去簽約,他可真行,連人都帶回來了。我現在沒有辦法招待,說我生病吃藥睡了,叫校軍好好招待她,留她住小木屋,明日我再親自接待她。"
"是。"看到一地的碎片,林同道:"我馬上叫僕人進來打掃。"
"不用了,你是想讓公司的大客戶知道曜岩金控集團的總裁是個酒鬼?!"
"呃……"平常不是,這兩目的確是酒鬼的化身了。"是。"
"跟校軍說,不用上來看我,我要睡了。"
"是。"
林同離去後,黑曜岩往後倒在床上,抱著身邊的枕頭,把它當步映塵。在酒精的催化下,沉沉的睡去。
黑曜岩一直睡到隔天近中午才醒來,醒來後,立即下樓招呼貴客,一聊才知道,原來王總是映塵唯一的好朋友王佳欣。
"你們兩家是死對頭耶,你既然心裡有顧忌,不能好好愛映塵,當初你為何不直接把映塵送回去?"
雖然"內情"知道的不多,但一些拼拼湊湊聽來的事,王佳欣心底清楚,她的好友在黑家絕對是受了委屈。
"王總……"
"校軍,你不用說話,我說就好。"才不管會不會得罪合作對象,她的好友受了委屈,她不可能置之不理,這也是她從荷蘭回來台灣的原因之一。
"哼,你們男人的心理我清楚得很,你一定是看映塵漂亮,捨不得放她走對不對?"王佳欣氣嘟著嘴。"早知道我就叫映塵去找那個前世的富商,嫁給他算了,至少前世他還把她捧在手心當寶,雖然前世映塵只是一顆鬱金香球莖……"
王佳欣咧咧嚷嚷的話一出,校軍額上立即冒出三條黑線。
他代表主子前往荷蘭簽約,在公司,王佳欣是個女強人,但一出公司,她的話多如牛毛,還常常無厘頭冒出一堆說不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話。
閒聊之餘,他才知道她和少奶奶是好朋友,他說了一些關於少奶奶嫁到黑家的事,聽完後,她馬上纏著他,要跟他回來。
此刻,他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你說什麼?那件事是真的?"黑曜岩蹙起眉頭。
"看來映塵跟你說過了。"王佳欣兩手環胸,坐回位子上。"不過。既然她跟你提這件事,那是不是代表你就是她在水晶球裡看到的那個男人?"
黑曜岩一臉淡然。他在意的是,這件事不是映塵編出來的,而不是水晶球預言事件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