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舒格
纖腰扭動款擺,時時逃離,又時時迎向他長指的攻擊侵略,當他深深探入她潮濕緊窒的秘密之際,她劇烈顫抖了起來。
「啊——」櫻唇輕啟,卻無法發出聲音。劃破夜空的白色閃電又再度擊中她,她被電流般的高潮擊潰了,整個人像要化成流水,盈滿、淹沒他的指掌。
激喘中,晏予書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耳根、頸後。他擁緊在被情慾浪潮打得暈沉沉、軟綿綿的人兒,又是疼惜,又是憐愛,簡直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肚算了。
淡然飄逸、薄冰似的表面早已融化殆盡,在他懷裡,她可以燙傷他。
幾天不見,他好想她。
她是他藏在這兒的美麗秘密。知道自己是唯一一個可以恣意吻她、抱她,欣賞她在極致中柔媚嬌態的男人……光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像是膨脹到要炸開了,充滿整個胸口,連呼吸都困難。
緊緊抱著她泛著紅暈的嬌軀,他忍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笑什麼?」還喘個不停的傅海悅,火燙的頰貼著他的,輕聲問。
「沒事。」他那口氣真是又得意又寵溺。「覺得你真可愛而已。」
她瞟他一眼。嬌嬌的、甜甜的,又帶點小小的怨,眼神真是勾魂奪魄,至少把他的魂都勾去了,惹得他忍不住又低頭要吻她。
只是說出來兜個風,到海邊吹吹風、逛一逛,結果風沒吹到,逛也沒逛成,居然就在車裡廝混了起來。
他最近不再開那輛拉風囂張的跑車來找她,而是換了一輛極普通、極不起眼的房車,免得太過招搖,引入側目,不過車內隱蔽性、空間都大大提升,兩人舒舒服服在車內談心觀海,四下無人又黑漆漆的,談著談著,當然就親親抱抱起來,然後……就是這樣了。
熱戀中的情侶,又分別了好一陣子……也是無可厚非。
「最近怎麼樣?還是忙?有沒有好好休息、乖乖吃飯?」晏予書調整著姿勢,讓軟綿綿的她坐得更舒服,自己也抱得更舒服,一面閒閒的問。
「你都快變成老媽子了。」她嬌嬌嗔他。
「老媽子……可沒辦法做某些事,比如說……」他附在她耳邊,詳細舉例到底是「哪些事」,聽得傅海悅本已淺暈的臉蛋,更是潮紅如火。
「講夠了沒呀?」她沒有嬌羞制止,反而瞪他一眼,「滿腦子都在想這些,你這人不正經!」
他朗朗笑聲充滿整個車廂。「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正經人?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沒聽說過嗎?我就是這樣,才能讓你……」
「臭美!」她紅著臉又瞪他,「色狼!花花公子!」
「這就不對了,我可不花。」他握住她的下巴,望進她盈盈水眸,罕見地認真澄清著。
她可以相信他嗎?像這樣外表、個性、條件的男人,會忠於像她這麼不艷麗、不時尚,簡直是在另一個世界的女人嗎?
「你又想太多了。」晏予書對她情緒的轉化已經非常敏銳。他輕吻她,「有一天我一定要帶你回家、回公司,讓你跟在我身邊好好看一看,親眼見證我到底有多忙,又有多乖!」
「你忙我相信呀,但你乖?」傅海悅笑出來,「像你這樣的人……」
「我是怎樣的人?嗯?」他雖是笑問著,但聲音裡已經多了一份戒備。
傅海悅沒有回答,只是嫣然一笑。
然後,主動捧住他的俊臉,印上甜甜的吻。
「我……才不管你是什麼人……」
情話,也是真心話,呢喃模糊,不是進了他耳朵,而是送進了他的嘴裡。
她知道他也許別有所圖,也許他也想要利用她,或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更也許,她只是他一段夏日戀曲,度假時的點綴娛樂。
但……
說她傻也好,蠢也好,逃避現實、被沖昏頭……不管說什麼都好,她真的不關心他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
吻的溫度迅速飆高,她已從被抱坐轉成了正面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抱住他的頸項,雪嫩雙峰抵在他胸口,緩緩磨蹭。纖細腰肢款擺著,讓她剛剛被愛撫挑逗得濕潤滑膩的禁地,和他叫囂著要求解放的堅挺,有著最密切的摩擦接觸。
「呃……」如此銷魂的邀請,逼出了男人粗啞的呻吟。他剛剛升起的一絲警覺與防備,又立刻被燒得乾乾淨淨。
大掌捧住她緊俏的臀,他引導著她緩緩接納自己。傅海悅仰起小臉,嬌喘出灼熱的氣息,細細吟哦也隨之逸出。
這樣的姿勢,讓結合緊密而深入。她覺得自己毫無辦法的被撐開到極致,被深入到盡頭,完完全全被佔領,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距離。
秀眉微蹙,又是舒服、又是難受。在他低頭含吮住一顆雪峰頂端、艷紅繃硬的莓果時,她敏感得忍不住叫出聲。
這一次,晏予書不再好整以暇、傭懶篤定,而是像飢渴了好久的旅人,好不容易遇到綠洲一樣,貪婪而狂猛地,不停地勒索、逼迫著她衝上高峰,也追逐著自己的極致頂端。
慾望在兩人之間轟地一聲燒起來,熊熊烈火足以燒燬世上的一切。
激烈起伏間,她還是緊緊攀抱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浪潮漲上來,還來不及退去、來不及換口氣,又是另一波更高更猛的衝至;傅海悅整個人已經被拋到雲端又重重落下,尖叫之際,又被拋得更高——
「啊、啊……」她絕不討饒,也不退縮,面對他狂野的攻勢,她以旗鼓相當的火熱層層包容、吸收;他的重重頂弄,她迎上去;他風急雨驟的猛烈抽送,她毫無困難地款擺配合。
兩人的纏綿總是如此契合,是最美的性感共舞。
宇宙爆炸的那一刻,她聽見自己尖銳的叫聲,以及他粗啞的嘶吼,震顫痙攣的陣陣甜蜜緊縮,逼出了他的所有。
車外是一片漆黑,點點星光眨啊眨的,海浪溫柔拍岸,除此之外,靜悄悄的,連蟲鳴都沒有,留給車內激烈火熱糾纏著的兩人一個最私密的空間。
他們的世界裡,此刻只有彼此,甚至是……不分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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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情人之後,是不是就沒辦法回去過以前的生活、做以前的自己了?
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差別,但傅海悅知道,她已經變了。
每天還是做著一樣的事情,過著一樣的生活:工作,吃飯,喝水,走路……而不管做什麼,總是會想到他。
工作時,偶爾閃神想到他,總猜想他是不是帶著慵懶微笑,輕鬆自在地面對所有挑戰?
一個人吃著飯,會猜他吃了沒?是忙碌到沒時間吃,或在應酬場合邊談公事邊吃,還是坐在氣氛浪漫、點著燭光的餐廳,和知情識趣的女伴共享大餐?
想到這裡,心頭總會有股突然的刺痛。不過,她不愛鑽牛角尖,總是立刻拋開這非常有可能的假設性想法。
像晏予書那樣的男人,感覺上只要勾勾手指——不,連手指也不用動,他那雙眼睛就夠勾人了——應該就會有女人心甘情願被勾過去。
她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最惱人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傅海悅已經獨自生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需要人陪伴,也不覺得孤單。但是最近,夜裡輾轉反側,一個人在床上翻來翻去怎樣都睡不好,她才真正體認到,晏予書已經成功地改變了她。
她想念他堅硬但溫柔的懷抱,想念他從身後抱著她,兩人契合得剛剛好的溫暖;或是,她可以窩在他懷裡,貼在他胸口,聽他沉沉的嗓音、低低的笑聲在耳下震動;兩人天南地北什麼都聊,或者什麼都不聊,只是靜靜依偎,都好。
當然,還有火般激情熊熊燃燒之後,她軟綿綿得連手指都動不了的被他擁住,又疼惜又憐愛的吻著、哄著;赤裸的肌膚帶著汗意緊緊相貼,整個人像是要融化在他懷裡。在那一刻,她真的相信,他們完全屬於彼此,沒有一點點雜質和疑慮。
這樣就夠了。她告訴自己。
可惜,如果人的生活、思想可以這麼單純,心想就能事成的話,就好了。
她都已經刻意保持低調安靜了,還是有人不放過她,比如林士銓。
某日下午,傅海悅站在透窗而來的懶洋洋陽光底下,面對著林士銓,一點溫度也感受不到,只覺得寒涼。
「我要你說實話!」在鎮長辦公室中,林士銓威嚴十足地坐在辦公桌後的高背皮椅上,一臉嚴肅,簡直像包公問案一樣。
「說什麼實話?」在圖書館整理書目整理到一半,被一通電話叫到鎮長辦公室來的傅海悅,莫名其妙地站在大桌前,困惑反問。
在這兒,她其實不太舒服。
本來是她父親的辦公室,現在被另一個人佔用,裡面的擺設幾乎全部換新,采光也好多了,她卻覺得壓迫感好重,好難受。
「就是上次問你的,昌龍開發是不是派人來跟你接觸過?」林士銓壓低聲音,語帶威脅道:「你不用騙我,我已經掌握到可靠消息來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