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苗秋秋
原來圓姐姐正在忙著幫爹配製解藥呀,只是,她還有好多疑問,風允之又說得不清不楚,甚至許多事,她都好像被蒙在鼓裡似的。
雲樓抬頭望著風允之,柔亮的星眸裡有著疑惑。
「允之大哥,那我們盡快趕回迷雲鎮吧,只是,關於圓姐姐的事……」
「小樓,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到顧大哥那兒過夜,其它的事,允之大哥以後路上再跟你解說吧。」風允之打斷她的話,反正一切說來話長,不如就此打住,往後他會慢慢知道的。
「好吧。」反正還有將近半個月的路程才會回到迷雲鎮,她就不相信風允之能一直逃避。
嗯,這丫頭就是這麼善解人意,難怪他會這麼疼她!
風允之憐愛地撫了撫她的頭。
只是,前頭出現的一道身影,不禁讓他蹙起眉來。
第八章
「風老闆,別來無恙呀!」
身形略微富態的黑衣中年男子開口,他的左眼上還戴了只黑色的眼罩,雙手抱拳地立在小徑上,模樣謙恭無比。
「章師爺,好久不見。」風允之無奈,作揖回禮,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呀。
哼,什麼獨眼中年黑衣人,當日聽閻浚提起,他就猜想可能是章律這老傢伙,果真被他料中。
「風老闆,章某今日特地在此等待,乃是因為心裡有個疑問急於風老闆您解說,還請風老闆您不吝指教。」
章律雖是恭敬有禮,但眼裡卻藏著不容忽視的殺氣,而且還盯著雲樓瞧,這讓風允之不由得猜想,章律己將那對胖瘦兄弟的死懷疑到他身上了。
「章師爺,真是抱歉得很,風某尚有急事纏身,不如章師爺告訴風某您落腳何處,稍晚風某再親自登門傾聽您的教誨。」
「風老闆,章某的話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章某只想請教風老闆,當日在靖城外的樹林中,可曾見到我那兩個不肖的徒兒?」
「他們是不是一胖一瘦?」雲樓見對方面容慈祥,而且只有一隻眼睛,看來好可憐,不禁同情的詢問。
「沒錯,他們正是一胖一瘦的兩兄弟,姑娘見過他們?」
章律甚感疑惑,照理說,他們兄弟倆若是風允之所殺,這女子應該會掩護他,絕口不提胖瘦兄弟兩人,可她卻絲毫沒有掩飾之意,莫非他的線索出了錯?
可是當日在林外,他的確親眼見到她和穿著與魑魅殺手相似衣裝的風允之一起步出樹林,那時見到一向只著淺色衣裳的風允之一身黑衣,他還嚇了一跳。
誰知他才步入樹林不久,便見到心愛徒兒的墳。待他掘墳驗屍後,便一路追趕,欲詢問風允之,然而當他正要進入苗疆時,竟遭到天陰宮的阻攔,因此他只能守株待兔地在這兒等待風允之歸來。
嘖嘖,雲樓啊雲樓,你真的要陷你未來夫君於災禍中?風允之斜睨了雲樓一眼,故意伸手圈住她的腰,並且輕撫著,一邊對章律開口。
「章師爺,我們夫婦倆的確見過胖瘦二俠,只是當時他們已經氣絕多時,內人不忍見他們暴屍於荒野,於是央求風某將他們埋葬。風某未主動提起此事,一是怕章師爺您太過傷心,二是風某身上瑣事繁多,所以想趁事情解決俊,再告知章師爺。不過,既然章師爺您主動提起,風某當然也將知道的全部據實以告,還望章師爺您節哀順變呀!」
說話時,風允之灼熱的氣息不時吐在雲樓敏感的耳朵上,搔得她頻頻發顫。
殺了人家的徒弟,還要人家節哀順變?雲樓抬眸睨了一眼風允之,他那不安分的手不斷撩撥她,讓她好想重重喘息,只是眼前的情況讓她不敢胡亂出聲,卻又無法制止他的手只能任由一顆心不斷地怦怦亂跳。
「原來這位是風夫人,章某有禮了。不知風夫人是否知道我那兩個不肖徒兒是何人所殺?」章律發現,風允之的妻子比起風允之可是坦率多了,雖然他對他們夫妻兩人疑心依舊,不過他或許可以從她那兒探出一點消息。
「他們……」
雲樓才一出聲,一旁的風允之立即伸手覆住她的俏臀,故意使勁地捏了一把,接著又輕輕地揉撫起來。
她原本差點痛呼出聲,但他後來的動作又讓她不知所措,她究竟要說些什麼,一時之間也忘得一乾二淨。
還好那位章師爺是站在前方,否則看見風允之對她做這樣的事,她要如何見人呀?
「章師爺,內人乃是出生於書香門第,不問世事的柔弱女子,而風某也是對江湖之事一知半解的老實商人,您的問題,請恕咱們夫妻倆都無法確切回答呀!」風允之談笑風生的說著。
章律完全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哼,風允之若對江湖之事一知半解,又如何將丰采行經營得有聲有色?而且他做生意的對象不是高官富賈,就是赫赫有名的江湖中人、連他的主子武林盟主也對風允之稱讚有加,如今風允之對此事的推托,讓他更加肯定風允之與盟主及胖瘦兄弟兩人的死絕對有關係。
「風老闆,您可真風趣,誰不知您是盟主身邊的大紅人,盟主甚至還想招您為婿呢,只是可憐他尚未對您提出這樁婚事便遭人毒手,要不此刻您身邊的也許就是咱們大小姐哩!可憐大小姐尚在守孝,不然怎會讓人乘隙而入呢?而風老闆您武功蓋世,相信對我那兩個不成材的徒兒身上所中是何招式,應該也是一目瞭然呀!」章律句句諷刺,更不忘挑撥他們兩人的感情。
「哎呀!章師爺,您與盟主可真是對風某太過抬愛了,風某在多年前便與身旁的佳人定了親,相信盟主也是不屑拆散他人美好姻緣的,章師爺您說是吧?而風某那幾招淺薄的三腳貓功夫,只是為了在外奔波時防身之用,比起師爺您傷人不用刀、劍的獨門功夫,風某那些可是一點也上不了檯面呀!」風允之噙著笑回道,手則緊緊扣住身邊微微顫抖的人兒。
章律聞言,右手悄悄握住劍柄。可憐大小姐對風允之念念不忘,而他卻說得如此雲淡風清,好,既然風允之處處推托,他又何須顧及情面!
「風老闆,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徒兒,是死在天陰宮的獨門武功之下,以風老闆和天陰宮少主閻浚的深厚交情,加上那天章某親眼瞧見您與夫人步出樹林,這之間的關聯,難免啟人疑竇。章某其實也不願隨意誣賴他人,只要讓章某瞧瞧風老闆您身上佩劍,和屍身上的傷口比對、比對,若是事實證明風老闆您是清白的,章某一定親自叩頭謝罪。」
若非當日運功驅毒耽擱了時間,今日又豈會讓章律有機會在此猖狂?風允之緊扣住雲樓的手腕,雙眼微瞇睨著章律。
「章師爺,風某與閻浚之間僅僅是生意上的來往,若章師爺硬要因此對風某扣上什麼罪名,風某又豈是甘心屈服於脅迫之人?若是章師爺依然不相信風某,風某願意解下身上佩劍讓章師爺比對,屆時必定讓章師爺您心眼口眼,還風某一個清白呀!」
到時,這把劍鐵定讓你這胖子心服口服——死得心服口服。風允之在心裡冷哼。他風允之怎麼可能任人隨意威脅、逼迫?哈,真是笑話!
「既然如此,就請風老闆解下佩劍讓章某觀看吧!」
「欸,章師爺您別這麼著急呀,這劍當然是要讓章師爺看的,但可也等到風某找到地方安頓下來,順便也替您找來幾個人證之後呀,免得到時章師爺您若是拉不下臉,硬要說風某是殺人兇手,風某豈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
「胡說八道,章某豈是如此無理之人!」章律怒喝,「風老闆如不當下解下佩劍以證明清白,那麼章某便認定你就是殺人兇手。」
聞言,雲樓忍不住道:「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允之大哥都說要讓你看劍了!」
她不知風允之要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也許又是要殺人滅口吧,她雖然不喜歡風允之這麼做,但也看不慣章師爺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嗯,他那一向心地善良的小娘子,竟為他說話呢。風允之雖帶笑,眸子卻已裡露出殺意。反正再談下去也無益,不如先下手為強。
「風夫人,章某只是就事論事,並非強人所難,你相公若是問心無愧,又怎會不敢讓章某觀看佩劍?今日你們夫妻兩人若要強行通過此地,勢必付出慘痛代價。」章律出言威嚇,一副非要查明真相的樣子。
怎麼辦?雲樓有如受驚嚇的鳥兒一般,雙眼滿足怯意。風允之那把劍一直帶在身上,如果真讓章師爺檢視,對風允之極為不利呀。
「小樓,你別擔心,待會兒我一動手,你就往顧大哥那裡跑,允之大哥很快便會趕去與你會合,知道嗎?」風允之附在雲樓耳邊交代。這章律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難保不會對雲樓出手,只有她不在身邊,他才能全神貫注的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