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艾玟
而她，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她和他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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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靜謐的星期六午後，宋可妍獨自坐在書桌前。
書桌前是一扇窗戶，面臨著長巷，她沒有拉上窗簾，為的是讓陽光灑入。段考將近，她正埋首讀書，和風徐徐，經由巷子吹入紗窗內，伴隨著花草香，飄揚在四周。
忽地，長長的一聲口哨聲自窗外飄入她的耳裡，接著她便聽見有人在說話──
「喂，看到沒，好用功的學生喔！」
這聲音……是個男生，而且就是那個和她八字不合的人！
她知道那個男生嘴裡的用功學生是在說她，她拿著筆的手突然僵住，卻遲遲不敢抬頭。
「看來我們要檢討了，考試到了都沒在看書。」另一個聲音出現。
這些人真的好奇怪，她坐在自己家裡，又沒有惹到他們，他們幹嘛要這樣說她？
她的頭一直沒抬起來，但是她的心跳得好快，因為她知道那幾個人正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盯著她看。
「人家是小妹妹耶！你何必這樣『虧』她！」又一個聲音說。
「因為我看不慣做作的女生！」這個罪魁禍首的聲音有著鄙視的味道。
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又是他！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錯了嗎？為什麼他要認為她做作呢？
接著她發現有一道光由窗外射進來，在書桌上形成一小圈光點，一會兒照著書本，一會兒照著她的臉。
她抬眼一瞧，有幾個男生在對面的前庭裡，而那個老愛捉弄她的男生手裡正拿著一面鏡子，對著日光反射到她的書桌上。
「照妖鏡來囉！」徐陽晃動著手裡的小鏡子，惡質地捉弄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她。
一群人則是跟著哈哈大笑。
宋可妍握著書本的手持續僵在桌上，她一再示好，他卻變本加厲，不僅害她跌倒，膝蓋的瘀青到現在還沒消，更害她的頭被籃球砸到，太陽穴至今還在隱隱發疼。
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存心來鬧她嗎？她不甘心地吸了一口氣，隨即擱下書，忿忿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你們鬧夠了沒有！」
鼓起勇氣朝窗外大吼的同時，她的背脊也在隱隱發冷。
「妖怪快現出原形了，醜陋的本性即將展現啦！」徐陽受到挑釁，惡劣的因子又騷動起來，於是他繼續吆喝。
她不想理他們，一氣之下，將窗戶關上，將窗簾唰地一聲拉上。
幾個男生逗得正高興，見窗戶關上，頓時止住笑聲；徐陽的唇角勾了勾，一股吊兒郎當的浪蕩樣。「有人生氣了。」
「都是你啦！偏要說人家虛偽，人家當然會生氣。」小陳碰了碰身旁徐陽的肩。
「我這面照妖鏡本來就是要照出她的本性啊！」徐陽皮皮地笑說著。
什麼照妖鏡，分明就是來找碴的！
宋可妍氣得直嘟嘴，卻又拿他們沒辦法。
徐陽再度將視線移向窗邊，停了幾秒鐘，接著嘴角一揚，轉身離去，邊走邊大聲說：「小姐、小姐別生氣，明天帶你去看戲，看什麼戲？看你……」
隔著窗戶，聽著他們逗弄的話語，她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握緊雙拳。
「下次別淨找人家的麻煩啦！把人家嚇跑了怎麼辦？」
「就是啊！好不容易我們這個巷子裡終於來了一朵花。」
「跟她玩玩有什麼關係？」
談話聲隨著幾個男生漸行漸遠而漸漸淡了。
她呆呆地坐回椅子上，那個可惡的男生！難道他就沒有別的消遣嗎？她又沒惹他，為什麼偏偏要找她的麻煩呢！
她明白了──
他一定是惡魔來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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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擠的公車！
正要換第二班公車的宋可妍因為公車脫班，等了好久才等到這一班，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擠上車。
車上的乘客好多，這時間大部分都是學生，一上車後，她便緊緊握住公車上的拉環。
一如以往，她的視線總是落在窗外的景色，眼前的景物日復一日、週而復始地出現在她眼前，她已經漸漸習慣來到這裡的日子了。
車子在站牌前停了下來，她往車下一看，這一站有一些學生要上車……咦？那不就是那個和她八字不合的惡魔，怎麼這麼巧會遇上他！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那個討人厭的男生叫什麼名字，不過她也不想知道，她對這種流氓似的男生，觀感是愈來愈差了。
下車的人少，上車的人多，車子開動後顯得更擠了。
「你那輛腳踏車該換了啦！這個月已經壞三次了，你看，現在還得陪你來擠公車，真是受罪。」小陳抱怨著。
「偶爾坐坐公車也不錯，別抱怨了。」徐陽大眼四處地溜轉，像是在看什麼似的。
她的視線仍然落在窗外，並沒有刻意找尋他們，不過他應該站在離她不遠處，因為那談話的聲音離她很近。
「你看，擠得我都快沒地方站了，你竟然說這樣還不錯？」小陳撇撇嘴繼續歎氣。
「你很煩耶！堂堂一個男生，站一下會死啊？」徐陽低咒了一聲。
宋可妍聽了心裡覺得很想笑，這兩個男生還真是好玩，為了擠公車也會有意見。
車上的嘈雜聲仍然不斷，而那兩個男生的聲音卻沒了，她探頭望了一下，想試著回頭看看他們站在哪兒，不料，卻瞥見一名陌生男孩靠在她身後──
「我認識你對不對？」那個陌生男孩有點高，穿著白色學生制服、黑色長褲，雙手握著橫在車頂上的欄杆，幾乎將她圈在他的雙臂之中。
她根本不認識他，哪會見過他！
這種無聊的男生她看太多了，決定不理他！
「等會兒在前面的書店下車，我請你吃飯。」這名高高的男生又開口了。
她不想理他，也不想回應，身子往前縮了一下；不料他也往前擠進，她的心臟因異性的身體接觸而跳得好快，這情況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這人太過分了，雖然她才剛升上國一，她也明白男女之間要保持距離的道理，這男生分明是要吃她豆腐！
「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她立即說清楚。
「你別生氣，等會兒請你吃飯就是了。」男孩不但沒退縮，反而將她拉入懷裡。
「這是哪門子的泡妞方法啊！」突然有道朗朗的聲音在她的頭頂揚起。
男孩終於放開宋可妍，她喘著氣退了一步，猛一抬眼，才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那個惡魔！
「這是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事，不需要你管！」男孩不客氣地說。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才她已經說過不認識你，你又何必死纏著人家！」徐陽冷冷地睨了對方一眼，順勢將宋可妍拉了過來。
「就是啊！我們明明聽見她說不認識你！」小陳也放話了。
「就算是這樣又怎樣，我追女孩子關你們什麼屁事啊！」既然伎倆被識破了，男孩索性豁出去了。
「你那是什麼口氣啊！」光是那樣一句話，小陳就無法忍下。
「你想怎樣？」男孩一副想打架的模樣。「不服氣就來呀！」
「你以為你們Ｇ校有點名氣，就可以在外面為所欲為是不是？」徐陽早就看Ｇ校的男生不順眼，尤其是眼前這位，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出一口氣。
「好啊！跟我搶馬子，想幹架是不是？」男孩也狠著一張臉，口氣是絕對的挑釁。
兩人不斷互相叫罵，公車上卻沒有人敢出聲制止；而宋可妍更是滿臉驚慌，趕緊拉著徐陽的手低叫──
「不要，千萬不要打架！」
「你不要管！」徐陽拉開她，眼神狠狠的瞪著對方。
天啊！她從來都沒想到，在公車上竟然會有人為了她打架！
車上每個人都朝他們看，這該怎麼辦？萬一真打起來，一定會鬧到警察局的。
「算了吧！求求你們不要為了一點小事而打架！」她試著勸阻對峙的兩人。
「你退後一點！」徐陽的眼神仍與那男孩對峙著，口氣是明顯的不悅。
眼見勸說無效，她真的好緊張，既然導火線是她，不如……不如……她還是立刻下車好了，這樣一來，他們就應該不會打起來才對！
「你們別打了，我下車就是了！」她旋即拉了下車鈴，接著擠到車門處，待車門一開立刻下了車。
不管了，就算她是導火線，也該因她下了車而停止吧！希望他們不會真的打起來。
不敢面對現實，遇到事情就選擇逃避，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知道，她是只鴕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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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不痛啊？」
一直待在徐陽身旁的小陳，有事沒事就開口來一句，雖是關心，不過卻有種諷刺的味道在，誰教徐陽老說要來個什麼英雄救美，結果自己卻掛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