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洛瑤
明明他才是正港受害者,為什麼一覺醒來這強「抱」民男的小女人竟敢給他擺出一臉無辜樣!
「呃?我?!」指著自個兒鼻頭,左妤媗一臉茫然。
她昨夜幹了什麼好事?
努力運作的腦袋不斷透著隱隱的疼,宿醉的威力教她嘗到了苦頭,也遲緩了她的思考能力。
瞪著他一身勻稱緊實的線條,她感到有些燥熱地舔舔唇,努力回想昨晚自己喝醉後的情形,可不論她如何使勁運作貧瘠的腦袋瓜,也喚不回一咪咪記憶。
所有的印象,就只到她在旗下小姐的叫好聲中,硬灌下數不清第幾杯的苦澀酒液,然後,然後——
就陷入一片空白了。
「想起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了嗎?」睨著她一臉的困惑,黑勳刻意傾過身,薄唇緊靠在她白潤貝耳旁低問。
帶著淡淡煙草味的男性氣息拂過面龐,竄入她心扉,教她霎時紅透了粉頰,急急退怯迴避他的貼近。
「我、我一個女孩子能對你做什麼?」搗著發燙的耳朵,左妤媗又羞又窘地抗議。
對嘛!就算昨晚她真的喝醉了,也不可能……不可能對一個大男人做出什麼非禮的舉動吧?
更何況他只消動動一根手指頭,就足以把她這隻小螞蟻給捏扁,她再怎麼酒後亂性又能對他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總不可能真對他霸王硬上弓……呃,應該沒有吧?
「是嗎?那麼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緩緩自地上拎起自己殘破的襯衫,這會兒鐵證如山,他倒想看看她還能硬拗出什麼推托之辭。
「呃,那個……該不會是我……」左妤媗額冒冷汗乾笑地開口。
顫抖抖的纖白玉指來來回回在那件飽受蹂躪下殘破不堪的襯衫,和自個兒鼻頭間游移,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犯下這樣的獸行。
「嗯哼,不要懷疑,也別想抵賴——就、是、你!」毫不留情地,黑勳朝她當頭潑下一盆冷水,澆熄了她心中的一線生機。
「對不起嘛。」自知理虧,她默默垂下頭在心底反省。
可昨夜的記憶就像掉進排水溝的銅板一去不復返,任憑她如何努力都喚不回一絲絲印象,只能滿臉心虛地偷覷著他。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對於她竟敢一覺醒來就將昨夜惡行忘個精光,黑勳感到非常非常不滿,只見他雙臂環胸冷峻地哼了聲,擺明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身為老闆,你不但酒後亂性半夜襲上員工的床,隔天醒來還矢口否認將一切罪行忘光光,你這樣對嗎?怎麼可以這樣?你的行為已經構成職場性騷擾,別以為仗著老闆身份你就能強『抱』民男不用負責!」
「什、什麼強暴民男?我哪有!」聞言,她漲紅了俏顏急急抗議,同時也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明明她全身上下衣服都穿好好的,哪可能真把他給「強」了去?
再說,就算這男人身材養眼迷人足以教她臉紅心狂跳,但也不能這麼栽贓她吧!
而且自己連要怎麼「強上」男人都一頭霧水,哪可能會對他……對他……哎唷,總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我說的強『抱』是抱枕的抱,你想到哪裡去了?」
見她俏臉兒緋紅活像即將爆表的溫度計,分明是誤會了他話中意思,黑勳俊顏一僵冷瞳倏收,深吸了幾口氣後才開口解釋。
這一番話聽在她耳裡恍若天籟特赦,教她深深地鬆了一口氣,頻頻拍撫自己的胸脯,還不忘咕噥抱怨幾句。
「厚,什麼嘛,話也不說清楚一點,差點嚇死人!」
「你!」暗惱地一咬牙,黑勳發現如果自己再與她周旋下去,肯定會被氣到腦溢血英年早逝。
這鴨霸的小女人可以一覺醒來忘個精光,但不代表他會忘記昨夜她除了硬剝他上衣、強逼他充當抱枕供她一夜好眠外,還大膽地襲吻他的唇!
看樣子,不好好教訓一下,她下回是不會學乖了。
「你以為,昨晚的事可以就這樣算了嗎?」
散發著無限熱意的男性赤裸胸膛驀然貼近她,隨著沉啞嗓音方落,他健臂一伸將龜縮在大床上的人兒攬進懷中。
「哇啊!你你你你——你想做什麼?!」左妤媗忍不住驚呼。
此刻她的白皙雙手貼覆在他勁碩的胸肌上,讓她不禁爆紅了臉兒,也為掌心傳來的滾燙熱度和奇妙觸感心顫不已。
唔哇,沒想到男人平實的胸膛摸起來手感這麼好耶!
盯著眼前的男性軀體,她像只好奇貓兒般閃亮亮的眼瞳中充滿對他身材的興趣與讚賞。
「如何?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瞪著她不住在自己身上摸摸弄弄偷吃豆腐的雙手,黑勳緊繃著下顎沉聲開口。
這個不懂得反省檢討的小女人!
瞧她一臉著迷、連口水都快滴下來的樣子,顯然是很享受嘛,哼哼。
「那個……我知道你的身材不賴,你也很努力證明了。」嚥了口口水她又繼續說:「還有,雖然昨晚發生的一切我全不記得了,但就當是小的不對我道歉,現在、呃,我是說,請問可以放我下來了嗎,特助大人?」晃蕩著離地的雙腳,左妤媗涎著一臉討好的笑容,好客氣地請教著。
「不錯嘛,你還記得自己是皇鑫大酒店的老闆。」冷冷哼笑了聲,不過慘遭蹂躪整夜的黑勳顯然沒有縱放人犯的打算。
「敢問董事長大人,你不自量力和人家亂拚酒,又酒後亂性濫用職權騷擾員工,一這筆帳該怎麼算?」
「呃,就跟你說對不起了嘛!」一開始她還有些心虛地囁嚅,但愈想愈不對勁,旋即不服氣抗議,「等等,我哪有濫用職權?你這個特助大人根本從沒把我放在眼裡過,如果昨晚真那麼心不干情不願,大可一腳把我踢開啊!」
對嘛對嘛,好歹他也是名堂堂男子漢,光是身形力氣兩人就相差懸殊,自己又怎麼可能強迫他做任何事?
左妤媗不免嚴重懷疑,眼前的男人該不會是惡人先告狀,昨夜真正吃虧的其實是她吧?
吼,愈想愈有這個可能效!
「你那是什麼眼神?」瞪著她一臉質疑的神情,黑勳火上心頭毫不客氣地直言,「省省吧,我就算再飢渴也不會對你這款沒幾兩肉的女人下手。」
一把推開懷中的軟玉溫香,他不惜違背良心,眼神好鄙夷地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掃視過她,隨即哼哼嘲笑兩聲,徹底引爆左妤媗的怒火。
俗話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她豈能任憑他將她瞧得扁扁的?!
「是啦是啦,你喜歡的是像秦姊那種妖嬈豐腴的冷艷美人,我清楚得很。」雙手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凹凸有致的葫蘆形狀,她佯笑地撇撇唇。
「正好我也比較欣賞溫文儒雅有氣質的男性,對那種會撞沉鐵達尼號的特級冰山很感冒,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對特助大人您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呵呵。」未了,她學他很輕鄙地笑了幾聲。
「是嗎?比如說富盛建設的小開王傳德?」黑勳忽然說道。
不明白為何聽見她喜好的男性類型和自己恰恰相反時,心頭會升起如此不快的煩悶情緒,他忍不住神色不豫地冷哼。
「王傳德?」這又是哪根蔥?
為這突然出現的名字愣了下,左妤媗這才想起他指的是表妹葉芷湘的男友。
「這關他什麼事?」她一頭霧水地問。
「那種勢利眼的傢伙,空有一副好皮相又怎樣?人家過完春節就迫不及待要與你表妹訂婚了,虧你還這麼死心場地的掛念著他。」
「嗄?」掛念著對方?要下是他突然提起,自己壓根就快把那個路人甲給忘了好不好!
將她錯愕的神情誤以為是聽見對方即將訂婚消息的打擊,黑勳心頭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窒悶不痛快。
回憶起兩人初相識前,自己派手下對左妤媗所做的身家調查,那份報告榜上有名的愛慕者就是富盛建設的年輕小開王傳德。
據聞那個無所事事的富家子弟常三不五時光臨打工的餐廳,企圖為彼此製造相處機會,只不過嫌貧愛富的王傳德在某次餐會中認識表妹後,又轉而追求家世背景都門當戶對的葉芷湘,兩人還即將於農曆新年後訂婚,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哪裡值得她如此掛懷了?
想著想著,他冷峻的眼瞳閃過一抹著惱與火光。
「唔,真要說起來,他的確滿符合我剛提的條件。」沒察覺他危險陰沉的神色,左妤媗摸摸鼻子直言道。
像王傳德那種類型的男人,好應付、沒有威脅性,相處起來讓人感覺輕鬆多了,哪像和黑勳在一起時自己得處處警戒提防,就怕一不小心又著了他的道,被他給出賣,很累人的款。
「哼,是嗎?小鬼的想法果然就是太過天真不切實際,連對男人的選擇都眼拙的可以,讓人忍不住搖頭歎息。」瞇起厲眸,他不屑地批評。
對於她居然開口稱揚別的男人,卻吝於給自己一點點讚美,黑勳心中惱火不已非常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