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艾珈
直覺想把手抽開,可常隸偏偏不肯放。
難得見她流露疼惜他的表情,他怎麼會蠢到不伺機行動?!
竊佔了她胸前位置,常隸揚起頭顱,渴求的唇一下子吮住她來不及閃躲的小嘴;初開始白初蕊身體還有些僵硬,畢竟裸身讓男人抱在床上,實在於禮不合……
只是這會兒,常隸哪還有機會讓她說出「於禮不合」這四字,只見他一下加深了唇部的接觸,用牙齒輕咬她下唇,好讓她張口迎接他舌尖的探索時,她忍不住發出呻吟。
前一回她也被他如此吻過,可當時她身體穴道被點著,她可以直躺著不動,但這回——
白初蕊突然覺得有些慌亂,她腳趾蜷起,渾身燥熱,不禁想要在他身下扭動,甚至還想啃咬他……這是應該、是對的麼?
只是這等擔憂捱不過片刻,當常隸的舌尖緩緩在她唇瓣中進出,舔嘗她唇內的細嫩,進而引逗她舌,與之嬉戲交纏——方才盤旋在白初蕊腦中的煩憂,彷彿就像陽春三月的融雪,眨個眼全就消失不見。
凝香說得一點也沒錯,常隸確實是箇中高手。他的唇舌嘗起來還帶有一絲酒味,吮著啜著,白初蕊感覺自己也像醉了一般,全身發軟。
他的小花兒身體非常敏感,第一次碰她時常隸便已然知曉。宛若一把絕世名琴,不是隨便來個琴手撫弄,都能體出其中妙韻。她是如此羞澀,不熟悉情慾的她初被碰觸,身體總會像纏得過緊的琴弦般緊緊繃著。這時就不能放慢腳步,反而更要纏緊她,用他指與唇揉開她身體每處緊繃……
直到身下人兒喘不過氣似地挪開貼合的小嘴,常隸這才轉移目標,挲著她早已被他衣裳磨得高高挺立的胸乳。常隸記得很清楚,他的小花兒喜歡他摸她這兒,一碰,她就會像開了嗓的黃鶯,低低切切地發出悅耳的嬌吟。
「啊……」聽見自己的嬌喘聲,白初蕊像是嚇著了似的身體一抖。她這反應會不會太激烈了?
「不用怕,喊出聲來。」常隸手掌貼住她身體,一邊滑撫一邊啞聲撫慰道:「安心把自己交給我,你知道我向來捨不得傷害你……」
聽聞他的喃喃,白初蕊抬起濕紅的水眸凝望常隸,好半晌才意識到他要她做什麼。這怎麼可能——只見她俏臉漲紅,憨氣地左邊右邊輕搖著頭輕喊:「不行的……」她想她一定沒辦法照做的……
她的抗拒只引來常隸征服的慾念。她越說不行,他就越想聽她喘息。
他翻身坐起,在她還來不及意識到他做了什麼事前,他已一舉拆去她腳上鐐銬。
白初蕊有些迷惑地瞧著常隸的舉動——他在做什麼?!念頭方閃過,常隸已又回她身側。
抓起她蔥白手指,常隸一根一根吻遍她的指。「你知道我接下來想做什麼?」在親吻與親吻的間隔中,常隸分神問她。
那勾魂黑眸之媚,教白初蕊一望,便一下忘了自個兒姓啥名誰,只能傻呼呼地看著他搖搖頭。
「我會這麼舔你。」常隸說完,只見他突然伸出舌頭,如蛇般舔捲住她指尖後,再整個含入她的指,隨後抽出、又整根吸入。來來回回舔弄了數次,才見他意猶未盡地鬆開她手。
瞧著他黑眸氤氳著慾火的面容,白初蕊一時竟忘了呼吸,直到自覺快喘不過氣,脹紅著臉,微顫地喘息著。
「看著我,不許你移開目光。」他湊唇在她耳畔說了這麼一句,突然間移下身體,佔據她兩腿之間那窄小的空隙。
白初蕊目光傻傻地追隨著他,這才發現,她腳上銬鏈不知什麼時候已被解開。正張嘴想說話,常隸卻端起她小腿,從腳趾頭一路緩慢吮舔至她大腿,然後是另一條腿……
「啊、呼……」
一雙火熱黑眸極不情願地從她嫣紅的臉蛋移開。他停下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他不想繼續,而是外頭突然來了個殺千刀的蠢蛋,正發了瘋似的拚命擂門喊著他的名。
「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少爺!」
「馬的!」常隸咬牙切齒地吼道,一下辨出小廝丙兒的聲音。丙兒這個王八蛋!什麼時候不好出現,偏挑這時候出來打擾!
一躍下床,常隸扯松床邊的紗帳將白初蕊掩在其間,踏著怒火騰騰的步伐趕來開門,丙兒還未張口,常隸已經揪住他衣領,一把將他抓到面前來。
「我提醒你。你現在說的,最好真是件要緊的大事——」
常隸在下人面前,通常都是笑逐顏開少有慍色,所以見常隸發怒,怎能不教丙兒嚇得渾身打顫。
只見丙兒白著一張臉,結結巴巴地道:「大事、真的是大事……總管派小的來通知您,咱們常記上個月派往福州的船隊,整船被劫,劫船的盜匪還送來訊兒,說如果咱們還想要一干二十名船員的性命,五天內籌好十萬兩銀送去,不然他們就要把二十顆血淋淋的人頭裝箱,派車送回咱們常記。」
還真是件大事。常隸聽了,頓時鬆開丙兒衣領。
丙兒一時站不穩,登時趴伏在常隸面前。「總、總管他還交代小的,務必請少爺您馬上回府商議。」
之所以補上最後這句,是因常府總管深知常隸個性。常隸所以接下「常記」,為的可不是什麼責任與企圖心,純然只是因為無聊想打發時間,那處理這等麻煩事有不有趣,呵,瞧一瞧常隸索然無味的表情,便大抵清楚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想,回常府跟總管商議,絕對不會有趣過與他的小花兒歡愛嬉戲,可話說回來,常隸實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手一揮就要總管自個兒想法子處理。
因為小花兒一定不喜歡他這麼做的。
當然,前提是小花兒知道——話說回來,這等大事瞞得了多久?不出幾日他倆一定會回府裡,萬一小花兒從下人口裡聽到,他是因為她而拒絕回府處理盜匪劫船勒索之事,依小花兒那脾性,知道之後還可能會理他麼?
不妙不妙。常隸濃眉一蹙,現下似乎只剩一條路子可選——
眼見常隸直挲著下顎不回應,丙兒只得再重複一次。「少爺,總管他有交代小的,務必要請您回府商——」
「囉嗦!」常隸這句話不但是對丙兒說,同時也是對自己腦裡的猶豫說。想不到小花兒對他的影響這麼大,現下他做事,都還得顧忌到她的想法——真是!
常隸朝丙兒揮揮手,一臉煩不勝煩。「你先回去,告訴總管,我稍後就到。」
丙兒一聽,頓時笑開了張臉。方才出門時總管還再三叮嚀,無論死纏活賴,一定要想辦法把少爺給他帶回去——沒想到才說了不過兩次,少爺便答應了!
身一轉,常隸關門步回床榻,被他留在床上的白初蕊早已疲倦睡去。瞧她小嘴被吮紅、一副因慾望飽足而癱軟無力的神態,方才因人打岔而突然停下的慾火,再次焚燒。
馬的,他剛才真不該答應——可是有什麼辦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可不想被總管譏笑說他不是君子!
不管,再吻她一記再走。常隸以唇碰觸白初蕊小嘴,被他舉動吵醒的白初蕊慢慢張開眼,神志仍一半存留在睡夢中的她表情如夢似幻,教常隸一瞧,便心癢難耐,恨不得能將她捏捏揉揉,折成了一小個放在他胸口,隨時他想要,直接伸手進懷裡揉揉捏捏就成……這主意越想越好,這樣他便可以無時無刻聽聞她悅耳的嬌吟。
常隸一邊輕撫白初蕊臉頰,腦子裡已經幻想出無數可以對他的小花兒做出的舉動,比方說用指尖戳弄她那兒,她便會濕淋淋地不住輕吟……
等等,常隸表情突地一凜,萬一那聲音被旁人不小心給聽見?!常隸皺起眉頭,腦中直覺閃過方祺的笑臉。
這可不行!常隸凝眸盯著白初蕊陶然的表情篤定地想。小花兒是他的,別說是嬌喘聲,就連她臉她頭髮她衣角,他也都不許旁人覬覦。
就是這樣!
「等我回來。」常隸低頭以鼻磨蹭白初蕊鼻尖,睡夢中的她發出一聲如貓般的呼嚕聲,常隸深吐了口氣,費盡了全身氣力才勉強拉來棉被,將床上那粉雕玉琢的小身緊緊掩上。
再看下去,他鐵定會忍耐不住伸手碰她——常隸轉頭面對銅鏡做了幾個深呼吸。照映在銅鏡裡的他,俊美依舊,可那雙眼眸,已從先前的困惑失意,一下轉變成生氣勃勃。
常隸可以想見,待日後白初蕊從下人嘴裡聽聞,他是多麼盡心費力地在營救那二十條人命,她,會多滿意他的表現。
常隸露出得意笑容。
除了她的心、她的人,他還想要她的佩服與崇敬,總而言之,他要小花兒以他為傲。為了這個,他願意暫緩他得到快樂的時間。常隸沒發現,這是他頭一回把他人的想法,擱放在自己喜好之前,而且還換置得如此心甘情願、滿心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