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火爆花嫁

第16頁 文 / 忻彤

    「拜託,你不用擺出一副送死的臉啦。」她拿著刀,按住他溫暖光滑的胸,準備往臉上「下刀」。

    等等……溫暖光滑的胸口?她的視線慢慢地順著他的俊臉往下滑,來到她手按著的光裸胸膛,再往下移到平坦結實的小腹、平口褲,和健壯的雙腿……

    她愣了一秒,視線又順著剛才的路線往上移動,雙腿、平口褲、結實的小腹、性感的胸膛……沒穿衣服……

    「啊——你沒穿衣服!」她慌忙轉身,用力揮著刀厲聲指控,但是紅通通的臉頰和微抖的語音,卻讓她聽起來像是嬌嗔。

    她沒流鼻血吧?花蕾趕緊偷偷用手抹一下鼻子,呼,還好沒有,但是她的心臟跳得又急又快,幾乎快跳出胸腔。

    天啊,她不會是第一個因為看到半裸猛男而心臟病發的女人吧?她可不想為了這種丟臉的事上新聞頭條。

    「看了五分鐘才發現?你還真是了不起。」看到她羞窘的反應,他滿意地哈哈大笑。

    「我哪有看五分鐘!」只有三分鐘吧!他的指控讓她的臉更紅,趕緊反駁。「你幹麼不穿衣服?」

    「我睡覺的時候,都是這麼穿的。」他輕輕靠近她,近得讓她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她驚得往後一跳,正好撞上他,他炙熱的肌膚透過薄薄的襯衫,燙得她幾乎癱軟在地,若不是他的手及時撐住她的腰,她可能會跌個狗吃屎。

    「小心你手上的刀,我的傷痕已經夠多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走那把很鋒利的刀,收好放在旁邊的小圓桌上。

    「你……放、放開……」她幾乎閃了舌頭,連話都說不清楚。

    「你在怕什麼?」他如她所願放開她,但依然緊靠著她,低嗄而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縈繞,讓她呼吸困難。

    「我不怕你!」她嘴硬地回答。但他清爽的刮鬍水味道漫進她的鼻間,讓她暈眩不已,心跳當然更是無條件加速。

    「我知道你不怕我。」怕的人是他,他怕死了自己無法讓她回心轉意。

    「我希望你以後能穿睡衣睡覺,起碼暫住在我家的這段時間能這麼做,以免彼此尷尬。」她等呼吸平順後,才說出她的要求,並且盡可能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夠嚴肅,雖然以她目前的狀況有些困難。

    「可是我不覺得尷尬。」他無辜地發言。

    「『我』會覺得尷尬。」她加重「我」這個字。

    「我只在房間這麼穿,出了房間就會穿上該穿的,你如果不是不請自來,也就不會尷尬啦。」所以不能全怪他呀。

    花蕾杏眼圓瞠。「那你為什麼不關上門?!故意開個門縫,還發出怪聲,我以為鬧出人命了,才會衝進來啊!」

    危煒安聳聳肩。「因為你家建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一關上門就什麼都聽不見,我必須留個門縫注意門外的動靜,以防有人闖入。」

    「我家有保全,你可以放心。」

    「我寧可多費點心,也不要你有任何損傷。」

    「我知道,這是你的職責。」她一聽更火大了,甩上門離開。

    每次聽他說這句話,她的心跳就亂了,但只要想到這只是他的「職責」,所有的感動都化為烏有。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抗拒他,甚至無法繼續擺出厭惡他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已經漸漸軟化、漸漸投降,而她,卻無法阻止這個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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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窗邊,無意識地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花蕾的心思有如台北的交通,怎一個「亂」字了得。

    危煒安的手傷雖然已經拆線,但還是繼續住在花家,為的是可以就近保護她,他像她的影子般時時緊跟著她,跟得她心慌意亂。

    原本對於他的如影隨形,她是排斥兼厭惡,誰知道竟然演變成現在的適應,甚至還帶著期待;只要他消失個幾分鐘,她都會不安地四處張望,尋找他的身影,直到他又出現在視線範圍內時,她才會安下一顆焦躁的心。

    她—直都是獨立自主,凡事靠自己解決的現代女性、什麼時候變成一個依賴心這麼重的無能女人?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蕾蕾,你跟學長舊情復燃啦?」陳筱菁偷偷摸摸地挨近花蕾,小小聲地問。

    這一個月,蕾蕾身後都有一隻「忠犬」跟著,這只「忠犬」不是別人,正是蕾蕾以前的男朋友危煒安,而且他守蕾蕾守得很緊,絕不讓任何人有跟蕾蕾單獨相處的時候。好不容易才逮到「忠大」不在的這個片刻,趕緊把握機會,否則等他回來,就別想對蕾蕾「逼供」。

    「嚇!」花蕾嚇了一跳,拍拍胸口,惱怒地瞪著她。「厚!你幹麼鬼鬼祟祟的?差點被你嚇死!」

    其實,她不只被陳筱菁的聲音嚇到,更被她的問題嚇到。

    她這樣算是跟危煒安舊情復燃嗎?如果是在那個吻之前,她一定嗤之以鼻,大聲否認。但現在……她似乎沒辦法這樣理直氣壯地說出口了。

    「喂,別想轉移焦點,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要小看她愛聽八卦的魄力。

    「我不屑回答沒營養的問題。」

    「欸,說嘛,好想聽喔……」

    「好,那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跟那個男人……」她捏住陳筱菁的圓臉,一個字一個字地用力說:「一、點,關、系、都、沒、有!」

    除了家人,沒人知道危煒安的保鑣身份,以免讓「有心人士」有了戒心,就連陳筱菁,她也不能說。

    「你要害我耳聾啊,幹麼這麼大聲……」陳筱菁拉拉自己可憐的耳朵。

    「擔心你重聽呀。」

    「蕾蕾,你很小氣欸,明明知道我最愛聽八卦,竟然不告訴我,算不算朋友嘛?」

    「朋友才不會探聽八卦哩。」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呀。

    「唉呀,我這也是關心你嘛。」

    「你不要再問這種五四三的問題,就是對我最好的關心。」

    「不說就算了。」陳筱菁知道花蕾的口風很緊,別想從她口中挖出更多八卦,只好放棄。「不過你跟學長真的很速配,看到你們又在一起,真是太好了。而且學長寸步不離地緊緊跟著你,看了真讓人羨慕。」

    六年前,花蕾跟危煒安交往的那一個月,是她見過蕾蕾最美的時候,雖然蕾蕾本來就長得很漂亮,但是那個月她整個人都變柔和了,增添了不少女人味。

    後來兩人突然分手,蕾蕾又回到原來有稜有角的模樣,連出了社會都沒有改善,甚至更為尖銳。直到危煒安再度出現,她才又在蕾蕾身上看到些許變化。

    她雖然還是怒火滿天飛,但當她偷覷著學長時,經常可以在她臉上看到以前那抹柔和的笑容,那個表情,真的很美。

    「我跟他哪裡速配?」她大聲否認。「我怎麼可能跟他在一起,我討厭死他了,他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想到危煒安之所以緊緊跟著她是因為「工作」,筱菁的猜測跟事實一點都不符合,讓她更是惱羞成怒,口是心非地大聲否認。

    「呃……」這時陳筱菁卻突然看向門口,表情非常怪異。

    花蕾納悶地順著她的視線轉過頭,發現危煒安就站在門口,顯然已經聽到她的「宣言」,但他面無表情,讓人讀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呃……我先去會議室。」陳筱菁趕緊藉機逃了,避開這尷尬的場面。

    「不是要開會了嗎?走吧。」他像個沒事人,淡淡說道,彷彿沒聽到她剛才的評論。

    「你……我……」她對自己說出的話懊悔不已,偏偏活了二十幾年沒道過歉,就連一句簡單的「對不起」都說不出口。

    就算他是因為工作職責關係才會來當她的保鑣,但他一直都很盡心盡力地守護著她,她實在不應該說出那種傷人的話。

    「我……對不起……」他不跟她一般見識,讓她更是過意不去,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她終於開口道歉,雖然聲音小得像耳語。

    「開會了,走吧。」他寬容地笑著,沒對她的話作出任何評論。

    對她口是心非的個性,他算是瞭解得非常透徹,雖然她的話有些刺耳,但他不會放在心上,尤其在經過那個吻之後,他知道她對自己的感覺還在,只是倔強的個性讓她拉不下臉承認,所以他不會跟她斤斤計較。

    「嗯。」花蕾低下頭,默默地跟著他。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容忍她的壞脾氣。

    原本以為自己恨他,但再度見面後,佔據她心頭最多的不是怨恨,而是思念,就算她再怎麼口是心非,也無法否認。

    明明都有黃明依了,他幹麼又來招惹她?難道他愛劈腿的個性就是改不了嗎?為此,她又要恨他了。

    唉……她該拿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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