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淼沙

    「那你還讓我吃蛇呢！那不是，等他出生時，是在地上亂爬的爬蟲類嗎？」

    「芷菁，別爭了，我告訴你，他為什麼不讓你吃蝸牛的故事。」陳愷在一邊偷笑到不行了，決定把他的快樂與眾人分享，就算是被華帆打死，他也要說。

    「你敢！」華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算是警告。

    「隨便你將來要怎麼報復。這個故事我憋得太久了，今天，我非得一吐為快不可。再說，以後有芷菁嫂子護著我們，我還怕你不成。」陳愷把求救的目光丟向芷菁。

    「說吧，出了事，我給你擋著。」芷菁豪氣地說。

    華帆只好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覺得自己身邊儘是一幫損友，真是交友不慎啊！

    「話說小學的時候，我們有一堂自然課。有一天，老師出的作業是，養一隻蝸牛，並寫有關它生活的日誌。一周後，帶著蝸牛和日誌到學校來，看看誰養的蝸牛是最棒的，誰寫的日誌是最好的。

    「到了下周的同一時間，華帆也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樣，高高興興地帶著蝸牛來了。他的聰明與認真，贏得了最佳日誌獎。

    「你也知道，小孩子都是很調皮的，有一些人就把帶來的蝸牛放到華帆的抽屜裡。到了第二天，他來上學的時候，看見自己的抽屜全是大大小小的蝸牛，嚇得一直哭。從那以後，華帆就絕口不提有關蝸牛的事。他自己養的蝸牛也不翼而飛，是死是活，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無可奈何地聽完自己的故事，華帆才發現芷菁已經笑癱在桌上了，一點都不顧及自已的形象。

    「有那麼好笑嗎？」華帆不悅地問，看來，把歡笑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真是人人都會做的事，包括他最愛的老婆。

    「當然了，一個小男生怕蝸牛。哈哈……嗚嗚……」芷菁正想拍桌子以示自己特別高興的時候，被惱羞成怒的華帆一口鎖住她的唇，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芷菁沒想到他會突然襲擊，又想到還有陳愷和王蓉在場，想推開他，但又苦於自己的力氣太小，根本就是螳臂擋車，毫無一用。卻又不能順從，亂舞的手揮到了來上的酒杯，酒汁弄髒了兩人的衣服，玻璃清脆的破碎聲，讓眾人回頭。

    「都是你啦！」芷菁躲進華帆的懷裡，不敢抬頭。

    陳愷和王蓉兩人笑得更樂了，今天他們才知道，原來整人是一件這麼好玩的事。

    「你們倆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嗎？」華帆把怒氣出在陳愷身上。

    「你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動嗎？」陳愷也不甘示弱地反問。

    「來來來，先吃點東西，大家都累了一天，餓壞了吧！」王蓉站出來打圓場。「愷，來，吃一塊牛排，張開嘴。」又起一小塊牛排餵進陳愷的嘴裡。

    「華帆，說點陳愷的趣事來聽。」芷菁轉了轉眼珠子說，她可不想讓自己的老公一個人獻醜。

    「不要呀！」陳愷嘴含著牛排說。

    「公平交易嘛！」芷菁對著王蓉眨眨眼睛。

    王蓉這時真可謂是玩性大發。「也是啊！華帆，你就說一個。我也正想瞭解瞭解他過去的事情，否則，嫁給他這幾年，都不瞭解身邊這個人，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陳愷正在吃牛排，那就說一個關於牛的吧！」

    陳愷一聽，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忙把牛排吐了出來。「我不吃了，行了吧！你可不可以不講啊？」

    華帆對於陳愷的哀求無動於衷。「那你可得問問嫂夫人了。」用眼神示意陳愷應該去求工蓉。

    「好老婆，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講好不好啊？」陳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王蓉。

    「不行。」王蓉的態度堅決絕沒得商量，因為她知道，一旦回到家，就是他的天下，他總能以各式各樣的借口敷衍過去。

    「我給你買禮物，你要什麼買什麼！」陳愷以重金誘惑著。

    「不用了，今天沾芷菁妹妹的光，華總已經幫忙買了。」跟老公討價還價，但也不忘跟旁人撇清關係，免得芷菁多心。

    「好老婆，好太太，好夫人，好……」陳愷一個勁地討好王蓉，現在她就是自己唯一的護身符了啊！

    「你說什麼都沒有用。華總，你講吧！有什麼事，我也學著芷菁妹妹，給你擋著。」王蓉爽快地說。

    「好，我就缺你這句話。」筆帆拍了一下大腿，清了一清嗓子，說：「關於陳愷的事，我們就得想當年了囉！

    「想當年，我和他去西班牙，正巧遇上鬥牛節，別人都是跟著隊伍趕著牛往前衝，他卻被西班牙瘋狂的熱情給嚇傻了，一個勁地往後退，拉都拉不住。

    「說也奇怪，那牛跑著跑著，突然掉轉頭往回跑，這下就更嚇壞我們這個傻小子，沒命似地狂跑，跑著跑著，身上不知從哪裡飛來一塊紅布，更加激怒了公牛，於是便開始狂追他。

    「可是人哪跑得過瘋牛嘛！自然地，他就被牛給追上，挨了幾蹄子，要不是我們在後面拖著牛尾巴，想盡辦法用紅布條把牛引開，他就不只是住醫院這麼簡單了。

    「王蓉，他身上有一個疤，別人不知道，你應該知道吧，就是那次留下來的紀念品。

    「從那以後，他就對牛恨之入骨，每次吃西餐必點牛排，就是這麼來的。」

    陳愷出糗似地把頭偏向一邊，不看他們幾個。

    「看吧！他現在有時會有牛脾氣，就是那時染上的，王蓉，你可得多包涵一點啊！」華帆對王蓉說得一本正經的，像是在交代什麼重大事情一樣。「得了吧你，你少說兩句會死啊！」陳愷終於說話了。「你再說，明天我就請病假不來上班了，看你還有沒有時間陪嬌妻，看你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你公報私仇啊你。」華帆敲了陳愷腦袋一記。

    「不准打我老公。」王蓉抗議，忙用手去揉揉。「疼不疼啊？」

    「有老婆疼，又怎麼會疼呢？」陳愷肉麻地說。

    芷菁雖然有時受不了他們故意說出來的肉麻話，但還真是喜歡他們之間其樂融融的感覺，大家無憂無慮地在一起，玩得開心，談得愉快，不用去想世間的煩惱，因為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嘛！

    「不行，不能只講我們兩人的笑話，芷菁、王蓉，也說說看嘛！」華帆與陳愷對視一眼後說。

    芷菁和王蓉當然也不傻，自然不會上當，兩人也相視一笑，王蓉說：「芷菁，多吃一點，看你瘦得一點肉都沒有。華帆不懂得疼女人，我們自己疼自己。」

    「誰說我不會疼女人！』華帆不悅地說，用湯匙餵了芷菁一口湯。「看到沒有，男人也一樣會抓住女人的胃。」

    王蓉自然不會與他爭。「會疼就好好疼，最好是疼她一輩子。」

    「那是當然，不用你說。」華帆喂芷菁吃得恩恩愛愛的。

    陳愷看著自己小妻子岔開話題的詭計，寵愛地摸摸她的頭，並不說破，心裡盤算著晚上怎麼套她的話，讓她親自說出來讓自己開心開心，卻不讓外人知道。

    華帆悄悄看著兩人的得意樣，心裡也樂著，想聽我心肝的笑話，門兒都沒有。

    芷菁看王蓉這麼一說，也趕緊見好就收，她可不想在眾人面前講糗事呢！

    唉，這年頭，一個比一個鬼靈精，心裡都各懷著鬼胎。

    第八章

    華帆與陳愷各自扶著自己微醉的妻子，匆忙道別後，開車回自己的家。

    華帆第一次覺得芷菁好重，扶不動，只好攔腰抱起她回到臥室，引來僕人們的竊笑。

    好不容易把芷菁放到床上，幫她脫去衣服，沒想到醉酒後的她，竟有一股女人的嫵媚與蠱或心，不由得覆上自己的唇，略帶酒氣的她，竟是那樣的美味。本想洗澡睡覺的他，突然來了靈感，決定讓她跟自己一起洗。

    「走，寶貝，我們洗澡啦！」華帆放好洗澡水後，抱著她走進浴室，看著她在水中的樣子，嬌憨得惹人疼愛，撒幾瓣玫瑰花瓣在浴池中，天真的她，好像油畫中的小天使。輕柔地幫她洗淨身體後，抱著她一邊泡澡，一邊用唇喚醒她的意識。「寶貝，醒醒。」

    「……」芷菁輕哼了一聲算作回答，本想翻個身，找個好姿勢睡覺的，

    不知這樣讓華帆更是慾火難忍，手腳更加迅速地上下遊走。

    ****

    芷菁夢到自己又到了那個瀑布前，這次她看四下無人，脫去衣服在瀑布下的小池塘裡裸泳，任瀑布濺起的水花將自己的眼睫毛掛上一層水簾。

    游著游著，游來一條巨蟒，芷菁嚇得大吃一驚，趕快往岸上游去。

    誰知那條巨蟒竟向她逐漸靠近，吐出紅信，當它要張開血盆大口咬她時，芷菁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心想，聽天由命吧，看樣子是躲不過這一劫了。

    但過了很久，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心想自己不會真的死了吧？或是出現什麼奇跡了嗎？睜開眼一看，立見看到一個帥氣的男子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不敢置信地咬了他一口，證實他也會露出痛苦的表情才知道自己沒有死。一時興奮地抱住他，在水裡興高采烈地游來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