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樓采凝
該不會他讓王睿說中了？
不，不會的，他會這麼在意她的事純粹是好奇……對，就像她說的是無聊吧！百分之百是因為他最近的生活太無聊了，他才會多管閒事。
「什麼？我沒聽見。」她擰起眉。
「就算是我無聊好不好？告訴我，昨天你哭也是因為他？」他也煩躁了起來。
「以後我不會了。」她別開眼。
「什麼叫作以後不會了，你剛剛不是又為他哭了？真是見鬼了，看來我真的是太無聊了，居然管起這種事情來。」看她一副質疑的樣子，他立刻為自己找理由。
「知道就好，謝謝你的藥。」楊艾琳繞過他，打算返回教室。
「你今天似乎變得太客氣了？」他立即回頭說道。
「昨天被人家硬討了一聲謝謝，今天當然要主動一點，省得麻煩。」她嘴裡雖不饒人，表情卻顯得失意而空洞。
說完，她頭也不同的走了。
「楊艾琳……老天，我到底在做什麼？」他真希望自己沒吃鄧凱給的藥，直接睡死在教室裡，就不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舉動。
轉身看看商學大樓，他知道自己沒資格進去質問人家什麼，畢竟他連來龍去脈都不知道……他歎口氣，只好又折返教室。
這時候蔣良美和幾位同學正好打從這裡經過，一看見孟穎就笑咪咪的走近他，「嗨，孟穎。」
「有事嗎？」他當然認識這位喜歡在學校興風作浪的女生。
她掩唇一笑，跟著說：「我剛剛看見楊艾琳離開這裡。」
他揚揚下巴，「那又怎麼樣？」
「知道她為何來這裡嗎？」她不安好心地挑起眉，「唉……想要告白也得注意旁邊有沒有人，否則自己丟了臉都不知道。」
「告白！你說她向誰告白？」他激動的朝前跨出一步。
「我知道你討厭她，所以才偷偷告訴你。」蔣良美的眼神轉為癡迷，「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實在是俊美得好像漫畫裡的王子，真的真的好帥……」
「你到底有完沒完，想說什麼就快說，我可沒心情陪你耗著。」他懷疑這分明是她胡說八道的，「再說，誰說我討厭她？」
「好啦、好啦！我說總可以了吧！」她抿唇一笑，「不過你別不承認，從你們兩個一直水火不容的情況看來，就知道你們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只是我覺得奇怪，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什麼經常兜在一塊兒？」
「這不關你的事。」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了，怎麼回答她，「你還沒說重點。」
「是這樣的，昨天有人看見楊艾琳走進方子強老師的辦公室向他表白呢！」她壓低嗓附在他耳邊說。
「你說什麼？表白！」他神情一繃。
「沒錯。」她抿緊唇，露出嘲諷的笑，「你知道方老師怎麼回應她嗎？他要她走，還說不想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他真是這麼對她？」孟穎臉色一變，這才明白為何楊艾琳昨天會那麼難過。
「當然了，那個男人婆真不自量力，居然做出這種丟臉的事。」蔣良美愈說愈起勁。
「你怎麼叫她男人婆？」孟穎的表情霍然僵住。
「你不是這麼喊她的嗎？全校都知道，而且大家私底下都學你這麼喊她，你說是不是很有趣？下次你又想到什麼好玩的稱呼記得告訴我——咦？孟穎，你要去哪兒？」
蔣良美當初追不上巫奕風，於是就轉移目標到孟穎身上，只可惜他一樣不甩她，還真是氣壞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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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時間一到，孟穎立即衝到校門口堵楊艾琳。
「你跟我來。」一看見她，他二話不說地就握住她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
「你到底要做僕麼？」她瞪大眼，一副不解的神情，「我看你真是吃錯藥了，百分之百吃錯藥了。」
「跟我來就對了。」在他霸道的堅持下，楊艾琳還是被他拉上車。
她皺著眉，看著前方，「今天下午我哥就會回來，他會來接我。」
「不管他來不來，找有話對你說。」他隨即發動車子。
「孟穎，我以前只知道你很討厭，很喜歡找碴，現在我才知道你還很專制、霸道耶！」她看著他的眼神充滿無奈。
「就當我不正常好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多事。」他沒有把車開下山，反而往山上行駛。
「你要載我去哪兒？」她發現方向不對。
「山上有個地方景色滿不錯的，想帶你去看看。」孟穎踩下油門，約十幾分鐘後，就到了他所說的地方。
艾琳發現這裡居然有一座竹林，而她從來都不知道山上竟有這麼一處美麗的地方。
不一會兒他停下車，「要不要下去走走？」
「嗯。」楊艾琳點點頭，慢慢的步下車走進竹林裡，往上看著那美美的翠綠竹葉間透著光影，心情頓時好多了，「你怎麼會想帶我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就說吧！」
「好，那我就直接說了。」他靠在一排竹子前，徐徐開口，「早上的話題還沒結束，你喜歡方子強嗎？」
楊艾琳表情一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像是極力撫平激動的情緒，「你是打哪聽來的？」
「你先回答我。」孟穎冷峻地說。
「你問這麼多幹嘛？」她壓下心底起伏的波濤，迎視他的眼笑問道：「你是不是愛上我了？才會對於我喜歡誰這麼在乎。」
孟穎臉色瞬變，被她這一問，心重重一震，他是這樣嗎？是真的對她……這可能嗎？
這問題太複雜，他不想花腦筋去想，「真可笑，你真以為我會喜歡你，還不是因為我拿你當朋友。」
「朋友？」她一臉驚奇，「我們什麼時候變朋友了？」
「經常鬥嘴、吵架就不能當朋友嗎？」他為自己辯解。
「天要下紅雨囉！還記得有一次你跟我說，就算天荒地老也不會和我這個男人婆結交，現在又是怎麼回事？」她發出冷笑。
「這……如果你不是男人婆，那麼那句話就不算數了，對不對？」突然他想起蔣良美所說的那些話，於是更堅持己見，「以後我不再喊你男人婆了。」
「是喔？那我是不是該向你磕頭道謝？」楊艾琳真不懂他了，為何他今天對她的態度會轉變這麼大？又怎麼知道她喜歡方子強的事？
「那倒不必，你只要對我好一點就行。」他扯唇一笑。
「拜託。」她搖頭一笑，「好了，現在該我問你了吧？」
「問什麼？」
「你剛剛之所以這麼問我，是因為聽說什麼嗎？」楊艾琳知道自己向方子強告白的事已經被某些人知道了，會傳進他耳裡並不稀奇。
「對，我是聽說了，那個男人不過念了個MBA，有什麼了不起的，幹嘛死巴著他不放？」他口氣不善地說。
「你不會懂的。」一提起方子強，她便忍不住淌下淚。
「就是因為不懂，我才要問呀！」他走向她，盯著她的眼，警告道：「你可別說謊，只要你說謊，我馬上就會看出來，所以不要編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楊艾琳望著他，咬著下唇說：「這是個很無趣的故事，你想聽我就說吧！不過可別因為太無聊而聽到睡著喔！」
她步回車裡，靠在椅背上，等著他也上車後才說：「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是我的鄰居大哥。」
「哦？原來有這層關係！」
「他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他，還記得數年前他出國時我哭得好慘好慘，還把留了很久的長髮給剪了。」她望著車窗外的天空，「當時他看著我一頭剪壞的頭髮跟我說，要我把頭髮留長等他回來，他會一直想著我。」
「所以你就一直等著他回來？」孟穎看著她一頭俏麗短髮，「那你為什麼還留短髮？」
「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回來，怕自己留了長髮後，看著鏡子會觸景傷情，打算等他回來再留長髮。」
「他回來了，你也開始留了？」本來一直希望能看看她長髮模樣的孟穎，如今不再想看了。
「對呀！不過才剛留，還看不出來吧！」她笑著摸摸自己的發，此刻她柔婉的笑容很有女人味。
女人味？天，他怎麼會將這個形容詞用在她身上？
孟穎閉上眼，輕吐口氣，努力淨空自己的腦袋，他一定要放空自己的腦袋，可不能再胡思亂想。
「他不是拒絕你嗎？你還笑得出來！」這女人一提方子強就掉淚，偏偏還笑著掉淚。依她的個性，該衝過去甩那男人一巴掌才對呀！
「本來我很難過傷心，可想想難過也沒用，還不如開心點，努力爭取。」她做出加油的手勢。
「你真的這麼喜歡他？我看他也不過如此。」孟穎嗤之以鼻。
「你不是說要做我的朋友嗎？既然如此，你該給我力量，多給一些良性的建議。」聽他這麼說，艾琳的表情一僵。
「你的意思是要做你的朋友就要幫你追男人？」奇怪了，他不是只想弄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嗎？為什麼知道之後，還是像缺少了什麼一樣，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