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方晴
正當琵雅想開口說些什麼時,他性感濕熱的薄唇已經蓋上她的檀口。
這個吻來得既狂野又猛烈,讓琵雅幾乎不能呼吸。
尚諾斯捧住她的纖腰,倏然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琵雅發出一聲驚呼,試圖掙扎,卻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坐在制琴桌上了。
「放開我……」琵雅開始緊張,喉嚨像被一條無形的繩子給勒得喘不過氣,身子顫抖得像是寒風中的落葉。
「你怎麼了?身子顫抖得好厲害,你很冷嗎?」尚諾斯緊摟著懷中的纖弱嬌軀,故意裝作不解地問道。「你的臉好紅,而且心臟跳得好快。」
他熟燙的呼吸輕拂過她的耳際,粗厚的指尖故意在她胸口劃著圓圈,像頭野獸捉到獵物時的惡意逗弄。
「你、你這樣壓著我,我當然會喘不過氣——」她的喘息更加急促了。
「你的臉上有汗,身子卻在發抖,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太過興奮?」尚諾斯探出舌尖,在她的胸口輕舔著,簡直煽情得不得了。
「你真的好美——」尚諾斯從口中逸出一聲輕歎,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滿腔慾望。
「你、你不會是想在這裡——」她整個身子像有把火在燒一樣熱。
尚諾斯見她一臉惶恐,目光頓時變得柔和,「你信任我嗎?」
信任……琵雅的臉整個都羞紅了,她已經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當然明白尚諾斯此刻在想些什麼。
此刻,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火熱……
「我當然信任你。」琵雅歎口氣,小小的頭顱倚在他的胸口,汲取著他好聞的男性氣息。
「我的天使……」語畢,他的吻落在她的頸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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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制琴桌上結束第一回合的纏綿後,琵雅雖已疲憊不堪,但是尚諾斯顯然精力過人,意猶未盡地將她攔腰抱進她的臥室。
琵雅明明覺得自己已沒有多餘的氣力再去配合他,但說也奇怪,只要尚諾斯一個熱吻、一個撫廚,就可以勾超她體內的無限熱情。
天啊!她被這個狂妄冷傲的男人,改造成一個怎樣的女人了?
這是琵雅幾乎因狂喜而暈厥過去時,腦海中的唯一想法。
最後,兩人都因歡愉和疲倦而沉沉睡去。
睡去片刻後,尚諾斯率先清醒過來。
四週一片寂靜黑暗,有好一陣子,他還無法意會自己究竟在哪裡。
然而,身畔的鳶尾花馨香提醒了她,現在躺在他身邊的,正是那個一顰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緒的東方女孩。
他身子半臥,赤裸的肌膚感受到一股寒意,這才發覺琵雅的身子早在被窩裡蜷縮成一團。
一抹心疼不捨的情緒在他心扉泛開來,尚諾斯主動下床去放了些柴火,倒下煤油,暖烘烘的爐火就在房裡燒了起來。
回到床上,整個房間漸漸溫暖起來,琵雅蜷曲的身子漸漸鬆弛,連小臉上的五官都顯得舒緩許多。
尚諾斯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打量著她細緻的五官,那微微上揚的雙眉,清亮烏黑的雙陣,小小精緻的鼻子和雙唇,美麗完美的下巴……她是性感尤物,也是清純可人的鄰家女孩。
只可惜,她來自一個遙遠的國度,一個風土民情、族群和膚色都跟他不一樣的國家,終有一天,她必須回去……
她要回去時,他該放她走嗎?
不!說什麼他都不能夠讓她離開他的身邊,光是一想到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把那個男人大卸八塊。
衣琵雅是他想要的女人,他無法忍受任何男人有想動她的念頭。
那——該用什麼方式留下她比較好?
用婚姻嗎?尚諾斯伸手撥開她額際汗濕的髮絲,無限憐惜地凝睇著她。
她長得十分美麗,擁有西方女孩的亮麗,也有東方女性的含蓄,但她並非出自名門,也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貴族後裔,如果他想娶她的話,所有的皇室成員一定會大力反對。
如果讓她成為他的專屬情婦,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將她留在身邊?
但是琵雅不會願意的,雖然她是個外表溫柔的女人,但骨子裡可倔強得很,他想,她可以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小提琴,卻不見得會獻給一個男人。
望若她熟睡的臉龐,尚諾斯的口中逸出一串低沉的淺笑,看來他真的把她給累壞了!
他走下床,拿起壁上的電話,按了內線鍵,崔迪太太很快就接起來。
「崔迪太太,麻煩你拿一桶熱水和一條乾淨的毛巾來琴坊。」
「是。」
過了幾分鐘,崔迪太太提了一桶熱水進來,對於琵雅半裸的躺在被窩裡,她完全沒有一點意外的神態,彷彿她早就預料到這樣的事會發生。
「謝謝你,你退下去。」
「是的。」對崔迪太太而言,沒有任何事比亞伯特親王的命令更重要。
待崔迪太太離去後,尚諾斯即刻動手溫柔地為衣琵雅擦拭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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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真是羞死人了!
夜裡清醒過來,當她發現尚諾斯正拿著熱毛巾,為她清理著身上歡愛過的痕跡時,衣琵雅困窘得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竄進去。
偏偏尚諾斯的臉上始終掛著戲譫邪佞的笑意,她試圖制止他的舉動,但他卻絲毫不受任何影響,執意為她拭去身上所有的痕跡。
過了好半晌,他輕柔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語音低醇地開口說道:「我吩咐過崔迪太太了,明早就把你的房間換到宅邸裡去。」
「你要換我的房間?為什麼?」琵雅愕然。
「這裡太冷了,這兩扇單薄的窗子根本遮掩不了刺骨的寒風,小火爐的溫度似乎也不夠高。」
「但是我已經習慣住這裡了,況且!——」她的粉頰酡紅,模樣看起來煞是可愛,「你這麼做只會讓僕人們揣測我們的關係。」
「剛才崔迪太太已經進來過了,我想很快地,其他下人們都會知道我們的關係。」
什麼?他、他說什麼!?剛才她近乎全裸的躺在床上的模樣,已被崔迪太太盡納眼底?
天啊!琵雅忍不住白眼一翻,發出一聲低喊。
「否則你以為熱水和毛巾是怎麼來的?」望著衣琵雅那絕望沮喪的表情,他不由得莞爾一笑。
「我才不是指熱水,我不想被崔迪太太看到我們——」話還沒說完,她就尷尬得再也說不下去。
尚諾斯笑開,「難道你後悔了?」
琵雅撇開臉龐,淡淡地說道:「我們已經讓事情脫出常軌,失去控制了。」
「說清楚一點。」
「我不想和你有太深入的糾葛。」
「給我一個理由!」他的神情緊繃。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儲貴爵,我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
「所有的階級尊卑都是世人的價值觀所賦子的,你有必要在乎這一些?」他皺起濃眉,嚴峻的臉色教人不寒而慄。
「並不僅僅是價值觀的問題而已,還有我們的生活模式。我無法忍受一出門,就有鎂光燈和狗仔隊追逐的生活,還有民眾的指指點點,這些對我而言太過虛華不實,我渴望的是一種簡單平凡的生活。」
尚諾斯的藍眸掠過一抹怒意,他簡直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她的意思是她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
「我沒有要你陪我面對媒體,你可以繼續過你想要過的生活,我不會強迫你必須迎合我,配合我做任何事。
「但煤體的鎂光燈、來自皇室的壓力,都不會讓我好過,我的生活都會攤在陽光下,沒有任何一絲隱私。」
「我會保護你,我給你一棟私人別苑,派幾個寡言忠心的僕人跟在你身邊,讓你過你想要的生活,這樣難道不行?」他的表情緊繃,語音沙啞,他從沒有如此低聲下氣地去撫慰過一個女人。
女人在他面前,向來只有曲意承歡的份!
她的眸底蒙上一層水光,雙唇微顫,「你在要求我成為你的情婦嗎?這對別的女人而言,或許是莫大的恩寵,但對我而言,卻是個羞辱和桎梏。」
她那嬌柔的臉龐中,帶著一絲不輕易妥協的倔強,尚諾斯的臉色更加陰鬱了.
難道東方女孩都像她這麼外柔內剛?
他不懂,以他的財富和魅力,多少女人亟欲成為他懷中的嬌寵,而衣琵雅對他的態度卻始終淡淡的,好像他陪不陪在她的身邊、有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都無所謂。
「這個週末有一場國際級的賽車比賽,我想帶你一起去。」尚諾斯不想繼續在無謂的問題上打轉,便把話題轉開。
賽車?琵雅愕然,清亮的雙眸底盛滿疑惑。
「你聽過F賽車嗎?這個世界級的比賽,每年都會在蒙地卡羅舉辦。」
「我聽過。」
「這個比賽的開幕、閉幕儀式我都必須到場,而且我自己本身也是個賽車迷.」尚諾斯目光愛憐地望著她,邊說邊把玩著她的秀髮。
「所以那天會有很多媒體記者到場嗎?」
「我想應該是。他們的存在真的對你造成很大的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