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祁薇
「這……」她當然是站在她兒子那邊。兒子都已經做了決定，她也不好說什麼，況且芯葦肯接受傳統式的婚禮，這也令她這個未來婆婆好驚訝，「你乖嘛！乾媽一定幫你找戶好人家，好嗎？」
「好吧！」馬蓮娜甜甜地笑了笑，聰明如她，又怎麼會不瞭解乾媽的想法？不幫她？沒關係，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既然那個姓章的敢嫁進霍家，就等著接招吧！她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搶回霍少夫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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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的鞭炮響徹雲香，喜氣當然不在話下。
十二部綁著紅緞帶的BMW加長型轎車循序漸進地在馬路上行進著，鮮紅色的喜字，象徵出今天的喜悅。
「天擎，紅包袋準備好沒？」段翔文回頭問，因為他受托擔任第二部禮車的司機，也負責提醒霍天擎一切該準備的東西。
「帶了！」他今天根本緊張得要命，連自己都覺得這不像平常的他。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家要堅持遵循古禮，西式的婚禮方便多了。這幾天他完全不能安穩地坐在辦公桌前工作，因為他得忙著訂傳統的薯餅、傳統的喜宴、忙這個、忙那個……
總而言之，忙得不可開交。
當然，章芯葦也不可能閒閒沒事，現在的她緊張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語希都不能來……」嘟著嘴，章芯葦讓造型師在她頭上「搞花樣」。
凌若嫣也忙進忙出的，「那也是沒辦法，她生肖屬虎嘛，況且她晚上就會來吃喜酒了，你就不要再抱怨了！」真搞不懂這新娘是怎麼搞的，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吧！
「喔。」章芯葦閉上了眼睛，因為化妝師現在要幫她畫眼影。
她回想起她和他認識的點點滴滴，一切都來得好快，讓她有點措手不及，卻又帶著滿滿的期待。
要不是她跌到魚池裡……
要不是她一天到晚都在跌倒……
一切……就像是一場美麗的夢一般。
章芯葦的唇邊勾起了笑花，她真的覺得她是最有狗屎運……不、要優雅地說，她是最受上天眷顧的人。
「好了嗎？新郎的車要到了！」若嫣的頭探進房門。
「OK！」一班忙得焦頭爛額的化妝師、設計師、服裝師，這時全都異口同聲地回應。
滿意地看著芯葦，凌若嫣終於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她今天真的忙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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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司儀所喊的口令，霍天擎和章芯葦分別拿著大紅緞帶所綁成的花球兩端，規規矩炬地走到了霍家的長輩前方。
霍天擎用眼角餘光不停地看著身旁的美嬌娘，她今天真的很美。
紅色的大方巾蓋住她半張臉，他只能看到她紅潤的唇緊咬著，他知道為了要穿這整套繁複的禮服，她小心翼翼地踩著高跟鞋。
一路上，他整顆心就懸在那裡，深怕她一個不小心摔傷了自己。其實他本來就一直很反對她選這雙鞋，畢竟她是個很會摔跤的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完成了三拜，霍天擎滿心期待著司儀喊「進入洞房」時，卻聽到外頭傳來尖銳的女聲。
Shit！是馬蓮娜！他暗罵。
「恭喜！天擎哥……」馬蓮娜快速地穿越眾人來到霍天擎面前。
章芯葦雖蓋著頭巾，憑著女人的直覺，她還是可以知道來者是一個和天擎關係匪淺的女人，無奈，她不能直接問他為什麼他們結婚結到一半會突然跑出一個女人，也不能把頭巾揭下來看清楚她的模樣。
「嗯。」霍天擎點了下頭。
霍母擔心這一耽擱就過了吉時，連忙拉著馬蓮娜走到觀禮處，「繼續。」轉頭望向低著頭的芯葦，她會不會誤會？
她一向有點神經大條，應該不會在意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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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偌大的浴缸內，章芯葦反覆回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沒錯，她從來不曾過問天擎的情史，所以她不知道今天來打斷婚禮的女人是誰。但不代表他可以完全不對她解釋啊！
由於他們是早上結婚，晚上宴客，所以一整天行程都很趕，儀式上的洞房，只是讓霍天擎揭頭巾和喝交杯酒而已，接下來就忙著換禮服給長輩們敬茶。
然後就是為了晚上的酒席準備，再度換禮服、化妝、搭車，總而言之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現在才是他們真正獨處的時候嘛……他又不是故意不跟她說的，說不定等一下就會告訴她了。
看著不停上升的水蒸氣，她忍不住享受起身下的按摩浴缸，幸好，天擎是個很懂得享受的人。
等等……
對了！她現在泡在他房問裡的浴缸，而待會兒她要睡在他的床上……「他們」的「床」上？
「哇！」她摀住了漲紅的臉，她完全忘了夫妻之間還有個「義務」！
唉唷！這下她完全不想踏出浴室了啦！
剛在書房的淋浴間洗完澡的霍天擎穿著浴袍，一手拿著毛巾擦拭仍在滴水的頭髮。
芯葦還沒洗好？也對，女生好像都會比較慢一點，可是，他房裡只有一隻吹風機，而那只吹風機就在她沐浴的浴室裡。
霍天擎坐在床邊，眼睛直望著浴室的門口，眼神漸轉為深邃。
不行，他不能嚇到她。
可是……
「芯葦，你洗好了嗎？」霍天擎輕敲浴室的門。
啊！他來催她了！
「我、我快好了！」
「那你可以拿吹風機給我嗎？」
「好！」還好，他只是在找吹風機而已！
快速地擦乾身體，芯葦才發覺，她居然忘記把睡衣拿進來。
那……現在，該怎麼辦？
她連忙環視四周，啊！有了！架子上還有一件深藍色的浴袍。
顯然這是霍天擎平常在穿的，因為章芯葦現在就像在偷穿大人衣服的無知小孩一般。
把腰帶繞了兩圈然後用力綁緊，不過下擺實在太長了，當然袖子也過長，但是現在也只能先將就將就了。
打開門，她探出腦袋，「你動作真慢。」他抱怨。
「呵！對不起！那個……啊！」唉唷！出師不利！她才跨出第一步，就被衣擺絆倒。
「小心！」幸虧霍天擎的反應夠快，即時接住她。
「呃……謝謝、可是、那個、那個……」他的手啦！他的手為什麼會剛好放在她胸部？
章芯葦的臉瞬間燒紅，她現在起來也不是，又不能繼續保持現在的姿勢……那她到底該怎麼辦？
當然，霍天擎也不是沒有觸覺，所以他的手也就理所當然地保持原位不動，他已經在房間等夠久了。雖然不想嚇到她，但既然佳人已經這麼「主動」，那他也就恭敬不如從命。
「芯葦……」他抱住她的手緩緩收緊。
「你不要叫我！」雖然知道自己正掛在他身上，但她還是很駝鳥地搖著頭裝無辜。
霍天擎不禁失笑，她真的好可愛！
「噓……」他直接托起她的下巴，封住她因過度緊張而微啟的朱唇，正所謂心動不如行動。
「晤……」於是，她的腦袋越來越混亂，雙臂自動環上他的頸項。
霍天擎也很忙，他一面吻著她，一面神不知鬼不覺地往床鋪移動，最後，他們倒在房裡的大床上。
他的大手不安份地鑽進她微敞的浴袍，「你……只穿了這個？」他倒抽了一口氣，這個驚喜實在是太大。
「我剛剛忘了拿衣服嘛……」她不是故意的啦！
「沒關係，這樣剛好……」他順手拉開了她自以為綁得很緊的腰帶，吻上她美麗的鎖骨。
啊！他在幹嘛？他的頭為什麼又往下移了……「那個那個你知道嗎？語希的肚子越來越大，我今天看了她好久，她跟我說：那個……」她緊張到一個極限後便開始胡言亂語，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霍天擎嘴邊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你也可以試試看。」此時的他話不用多，他用他的吻阻斷了她接下來所有的話語，雙手也不閒著，開始攻城掠地，讓她的小嘴只能吐出一串串的嬌吟。
當他知道她已經為他準備好，他倏地挺身而入，與她合而為一。
「痛……」
「乖，等一下就不痛了。」
「天擎……？」好一會兒，她小小聲地喚他，覺得身體好怪……
他感覺到她的身軀不再緊繃，這才放縱自己壓抑許久的慾望，帶著她一起體會那男女最原始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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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窗外的陽光灑進安靜的臥室，章芯葦翻了個身，睜開了依舊迷濛的雙眸，良久才適應這滿室的光亮。
大大的床鋪只剩下她一人，芯葦嘟超了嘴，新婚第一天就發現自己老公是個工作狂的感覺實在很不好。
「討厭鬼！大笨蛋！」挪動未著寸縷的身體，芯葦趴到天擎的位置上，咦？還溫溫的耶！嗯……這床的保溫效果挺不錯的！她的小臉埋進他的枕頭，滿足的嚶嚀了聲，看了看牆上的鐘，啊！居然已經十二點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