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韓箏
原則就是原則,他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有所改變。
突然,邢類修注意到路旁的狀況,特地放慢車速。
那個機車騎士很嬌小,應該是個女人,她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可能是酒後騎車吧!
哼!就算是又與我何干?
邢類修正想加速離去時,注意到那個騎士有了其它的動作,她將機車停放在路邊,脫下安全帽走到騎樓下,一個人踡縮在牆邊,看起來十分的不舒服。
夜色讓他看不見那女人的面容,一股惻隱之心襲上心。
慢著!側隱之心!?邢類修搖搖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一他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念頭?若傳出去,一定會被笑的。
邢類修決定放手不管,車子加速而過……
但,一路上,那女子的狀況一直盤踞在他心頭,讓他根本無法忽略。
「天殺的!」最後,邢類修作了一個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決定一一他將車子急速掉頭……
第二章
睜開眼睛,朱苡萵覺得自己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突然……
「啊!」看清自己的所在後,她不禁尖叫出聲。
「這是哪裡?」她就算此刻還有睡意,這時看到這情況,也完全清醒了。
她立刻低頭查看,確定自己衣著整齊後,這才放心。
「幸好沒事!」她拍拍胸口,安撫受驚嚇的心靈。
放下心後,她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整間房是以黑色系為主,房間內除了這張大床外,就是旁邊的這組黑色沙發,沒有其他擺飾,感覺這個房間的主人似乎只把這當作睡覺的地方。
「看這裝潢擺設,這應該是男人的房間,不曉得主人是怎樣的一個人?」
朱苡萵對房子的主人感覺到好奇,從他收留了她,卻沒有傷害她這點就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個君子!
這時,她突然納悶起自己為何會在這裡。她只記得自己頭暈,到無法騎車,所以就到路旁騎樓下休息一下,沒想到醒來就在這裡了……
她檢查了自己身上的疹子,發現退了不少,也沒有之前那麼癢了。
「醫生真的沒騙我耶!」朱苡萵對這項發現興奮不已,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牆上的時鐘,「天啊!已經快十二點了,完了!一個晚上沒回去,爹地想必已經快發狂了吧!」
她快速整理一下儀容,離開房間。
她注意到,這是一戶十分寬敞的公寓,屋內的佈置如同房間,也是以黑色為主色系,屋內擺設十分簡單,給她的感覺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她遍尋整個屋子,發現空無一人,房子的主人甚至連隻字片語都沒有留下,這讓她感到更好奇了。
「這個主人太勇敢了吧!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壞人,竟然敢放心離開!」
她感覺不可思議,對主人的好奇又多了一些。
她認為自己應該向主人道謝,於是在客廳的抽屜裡尋找筆跟紙,結果卻發。現抽屜裡有很多的鈔票及零錢,看起來應該是隨便丟進去的,不過初步估計,應該也有好幾萬吧!
她看了不自覺吐吐舌頭。這個主人可真是不把錢當一回事啊!
找尋了一會兒,朱苡萵才在茶几旁找到筆跟紙,寫完後,她正要離開時,突然發現自己的皮包鎖在機車的車箱裡,現在的她身五分文!
思索了半天,她只好作出下下策一一跟主人「借」錢!
「我好像恩將仇報喔!」內心的愧疚一直纏繞著她,但最後她還是向現實妥協了!
在抽屜裡拿了一千元,正當她滿懷愧疚,準備離去時,突然靈光一閃,將自己脖子上的那條母親在她十八歲時送她的小鑽鏈拿下來,壓在紙條上。
「媽咪,對不起了。」她依依不捨的再看了小鑽鏈幾眼,心中期望有機會再拿回這條項鏈。
「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媽咪都快急死了?打電話去你的公司,結果你的同事竟然告訴我,你已經離職了!你的同事已經告訴我你離職的前因後果,我們支持你,但是你一聲不響的失蹤,這件事你非得給我一個解釋不可!」
朱亦起看見失蹤一晚的女兒回來,這才放下壓在心上的大石,但因擔憂而憤怒的心情卻無法控制,忍不住罵了朱苡萵。
「人平安就好了,你何必發那麼大的火?可別氣壞了身體。」伍蒔媛趕緊出來緩和丈夫的情緒,一邊也忙著跟女兒打暗號,示意她趕緊將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
苡萵知道父親是擔心自己才發脾氣,趕緊跟父親解釋整件事情經過,不過,她隱瞞了她在陌生男人家過了一夜的事情,只說她去大學同學家過了一夜。
「不能喝就別喝,苦了自己多划不來,你要去看醫生可以叫我啊!萬一你發生了危險,我跟你媽可是會受不了的!」聽了女兒的解釋,朱亦起的火氣才降了下來。「改天要謝謝你那位同學,知道嗎?」
「是的!」朱苡萵跟父親撒嬌的說。
今天為了女兒他可是把公司丟著,現在他可要回公司處理事情呢!
朱家經營了一間公司,規模雖不大,但在商場上卻是小有名氣,這是朱亦起對公司的品質用心,再加上朱亦起處世的作風,廣受好評,故公司營運一直十分良好。
原本朱苡萵大學畢業時,朱亦起希望女兒能承接他的事業,但朱苡萵對自家事業可興趣缺缺,在百般哀求的情況下,朱父才打消念頭,把希望寄托在小女兒身上。
不過朱亦起經由側面得知,小女兒似乎也興趣缺缺,這讓朱父煩憂不己,感歎自己後繼無人啊!
但,此刻欣聞朱苡萵剛辭掉工作,這讓朱亦起再度燃起了希望……
「苡萵,我們找個時間談談吧!」朱亦起開始行動了。
朱苡萵一聽到父親要找她談談,心中警鈴大作,「爹地,如果是談接公司的事,那麼你饒了我吧!」苡萵說完,立刻往樓上跑去,不讓父親有機會遊說她。
「苡萵……」朱亦起看著苡萵的背影叫喚著,但女兒似乎鐵了心逃避,朱亦起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的打算竟會這麼快被識破,一時懊惱不已。
「你就死心吧!她們沒興趣,就別勉強她們,讓她們快樂不是我們所希望的嗎?」伍蒔媛來到丈夫的身邊,勸朱亦起看開點。
朱亦起看著自己的妻子,歲月並沒有在伍蒔媛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這麼多年了,還是讓他心動不已。
「是啊!我們只希望她們快樂。」朱亦起攬攬自己的妻子。
是啊!做孩子們有興趣的事,對她們來說,才是最好的吧!
邢類修剛簽完丫張數億元的合約,但這個好消息並未在邢類修那張冷峻的臉上掀起任何的反應,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邢類修五年前從父親手中接過邢氏企業,當時的邢氏企業因邢父一時決策錯誤,導致瀕臨破產的邊緣,那時邢類修剛從國外修完企業博士回國,眼見父親一生辛苦的心血將化為烏有,毅然決然的挑起所有的重擔,那時公司內的開國元老們,沒有人認為邢類修會有這種能力。但是事實證明,邢類修天生是領導的人才,邢氏企業在邢類修獨特的見解及異於常人的逆向操作方式下,短短兩年便將瀕臨破產的公司轉虧為盈。
甚至再花了兩年的時間,就將邢氏企業發展為跨國企業集團,目前集團在國際上也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邢類修成就的這項傳奇,一直在商場上為人津津樂道。
而邢父見自己的兒子在商場上如此傑出,也樂的將公司交給邢類修,與邢母環遊世界,以彌補這麼多年來因工作而忽略的妻子。
邢類修傭懶地坐在沙發上,隨意的將領帶解開,順手撥了一下自然微卷的短髮,幾撮不聽話的頭髮散落在額頭上,顯得十分帥氣有型,莫怪俊帥多金的他會成為許多女人追逐的目標。
但,邢類修的原則是跟女伴來往最長不超過三個月,三個月後,他便會支付一筆十分可觀分手費,縱然那些女人有多麼不甘心,但又能怎樣呢?每個女人都期望拴住邢類修的心,進而成為邢家女主人,但至今尚未有人成功,邢類修的心,似乎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邢類修癱軟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突然,一個女人的面容躍進他的腦海裡,他倏地張開眼睛。
怎麼會想到她呢?她只是個過客,不會在他的生命中有任何的駐足,收留她只是一個意外,他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更何況,在她走出他的家後,兩人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這時,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邢類修慢慢走過去接起,電話中傳來秘書的聲音。
「邢先生,有一位羅小姐找您,您是否要接聽?」秘書有禮貌的請示。
邢類修在公司要求員工一律叫他邢先生,他不喜歡一些無謂的頭銜。
「羅小姐?」邢類修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