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夕煙
「乖乖閉上眼睛……」
他輕咬她的唇瓣,開始向她的柔唇進攻。如果說上次的吻是偷香的話,這次可就是真正的享受了。她的柔軟牢牢地控制著他,教他不捨得放過,唇舌的接觸步步地深入,最終與她糾纏在一起。
在他的帶領下,許巒吟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迷亂的漩渦,頭腦暈眩,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他的懷中,手臂也無比配合地勾住他的脖子。然而,她此時任何一個輕微舉動都刺激著慾望不斷膨脹的竹籐波,他的一隻大手摸索著探入她的上衣中,反覆摩挲,她那光滑的肌膚被他撫觸得溫度直往下竄,讓她覺得腹部像是生了火堆一般,全身燥熱不已。
他不情不願地離開她的唇,順勢吻上她的頸,凡是被吻過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跡。
「籐波……好了,停下來?!」
面對他的熱情,她開始感到恐懼,這突如其來的恐懼使她開始在他的懷中掙扎起來,可這樣無力的掙扎無非是火上澆油,教他想忍都難!他將她推靠著牆,情不自禁地解開她前襟的扣子,迷迷糊糊地朝胸前那片雪白吻了上去……
許巒吟情不自禁地低喘著,頭腦昏昏沉沉的,她知道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趁著自己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她屈起膝蓋,用足力氣朝他的腹部狠狠頂去。
在他的一聲慘叫之下,她終於得到了解脫。
竹籐波撫著腹部跪在地上,其實突然襲來的疼痛並不算什麼,但是那種頓然熄火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籐波,你還好吧?」她整理好衣服,理順了呼吸,蹲在他面前?輕拍他的肩膀。
「巒吟,你想害死我啊?」他哭笑不得,「你幹嘛和刺蝟一樣,跟我的小腹過不去!」
「抱歉,我?!」經他的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選錯了下手的地方,「還疼嗎?」
「沒事,比起刺蝟,你算是超羽量級的。」他乾脆坐在地上,「給我揉揉,我就不追究。」
看到他耍賴的樣子,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我叫刺蝟幫你揉吧,好不好?」
他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按揉,「哼,刺蝟那小子害我破了相,下次一定要還以顏色!」
不過說歸說,其實他還是滿感謝刺蝟的,不管他的初衷如何,如果不是他的那通電話,也不會把她送到這裡來。
她抽出手,輕輕撫上他眼角的瘀青,眼中殘留的血絲讓她好不心疼,「笨蛋,你就那麼甘願讓他打呀?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躲嘛!」
「躲?」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深沉的笑,「巒吟,刺蝟他打的好,是我活該挨打。他曾對我說過,倘若我欺負你,他就會要我的命。這句話我可沒有忘記,也不會忘記。既然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就一定要受罰!」
「可是,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他輕柔一笑,「你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出事嗎?」
「當然不會!」她毫不猶豫地回答,「籐波,你對我很重要……真的!是你讓我在夜晚回家的路上忘了疲憊,不那麼寂寞……」說著,她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他心頭一暖,不由得笑了,托起她那小巧的下巴,輕撫上她那泛紅的面頰,目光中的款款深情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巒吟,我是你的,只要你不厭煩,我會一直在你左右。」
語畢,他將她擁進懷中,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熱吻過後,許巒吟紅著臉窩在他的懷裡低喘,感覺自己就像襁褓中的嬰兒一般,溫暖而舒服。
「籐波,我不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所以,我的心一日一被打開就很難收拾。」
「你在提醒我和你在一起會很辛苦,是嗎?」他解開她的髮辮,把臉埋在散發清香的髮絲中,每一縷香氣都能牽動他飄忽的心思。
「嗯。」
「巒吟……」他的五指插入她的髮絲中順勢撫摸,「我很貪心,我不僅要你做我的女朋友,還要你做我的妻子,我希望能夠一直擁著你!」
她心頭一怔,仰頭望著他,眼中染上一層悵惘,「不要做這樣的承諾,我不想給你任何負擔。」他們只不過是剛剛開始,今後的路還很長,說不定會很崎嶇,誰都無法保證能夠一路堅持下去。
她的擔憂提醒了他,他應該為她努力營造一份安定感,絕不能讓深愛的女孩感到惶恐不安。
「巒吟,我曾對你說過,我會幫你找到為自己而活的那一天,還記得嗎?」
「記得。」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心當時還因此而有所觸動。
「那麼,你覺得我做得怎麼樣?或者說你覺得自己距離那一天還很遠?」
她那美麗的臉龐上綻開一個笑容,「不遠了,我感到它離我越來越近了?!」
「所以,你要對我更有信心。巒吟,我認定你了!
他堅定的神情和聲音重重砸進她的心間,令她感覺眼睛一陣發熱,一不留神,淚水就這麼滑落。「該死,我不是這麼愛哭的……」
她尷尬地擦去淚水,兩人相視而笑,繼而沉入溫情柔吻的纏綿之中。
窗外,初冬早上的太陽把房間的每一處都照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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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籐波和許巒吟正式交往的事情在朋友中廣泛傳開,對此,杜朗表現得既爽快又高興,本想自掏腰包請兩位當事人和許巒智、刺蝟大吃一頓表示慶祝,卻遭到了刺蝟的婉言拒絕。
對於這件小事,其它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竹籐波卻看在眼裡,他篤定刺蝟是有意在迴避他。
看來他有必要單獨和他談一談。
凌晨,當竹籐波把許巒吟平安送回家之後又回到BlueNight。
「刺蝟,我有話和你說。」他來到刺蝟面前,開門見山地說。
刺蝟中斷了和朋友的談話,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我在上班。」
「我有話和你說!」他加重語氣,定定地看著他。
刺蝟那冷酷的唇形微微扯動,像是冷笑,轉向身旁的服務生耳語幾句便從吧檯後繞出,「走吧。」
他把竹籐波從酒吧後門帶出,那裡是一條狹窄的死巷。在昏暗淒清的月光下,兩個人面對面背抵牆壁站著,先後點燃香煙,各自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你想要和我說什麼?」抽完一根煙後,刺蝟率先打破沉默,其實他早有心理準備。
竹籐波戳滅煙頭,吐出一縷煙,「我要對你說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揍我,謝謝你替巒吟打那通電話。」
刺蝟輕笑一聲,「你還應該謝謝我饒了你一命!」
他的話令竹籐波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地凝視他,「刺蝟,你有弱點。」
刺蝟瞪他一眼,又點燃一根煙。
「只要是巒吟的朋友,你就會忍不住心軟,因為你怕被巒吟討厭。」他把這個面目冷酷的男人的心思看得透徹。
刺蝟心頭一怔,銳利的眸光頓時黯淡下來,他的確說中了自己的要害。沉吟片刻,他再度開口:「竹籐波,我對巒吟的感情不會因為你成為她的男友而改變,這一點我很肯定!」
竹籐波微微一笑,面對他時眼神中湧現幾分敬佩與欣賞,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慶幸。「如果你在我之前對巒吟表達這份愛慕之意的話,說不定此時痛心的人就是我。」
「別和我說這種話,我有我的準則。」
「是啊,你有你的生活步調。」
竹籐波暗暗歎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背負著難言的沉重壓力,他很寂寞,但又不甘寂寞,可偏偏甩不掉寂寞,漸漸的,他在寂寞中習慣了寂寞。
很快的,刺蝟的第二根煙也抽完了。「你放心的和她交往吧,我不是那種橫刀奪愛的人。」
竹籐波莞爾一笑。「我為巒吟有你這樣一位朋友感到安心與欣慰,即使有一天我不能繼續留在她身邊,也不用擔心她被人欺負。」
「你說這些做什麼?難道要甩掉她嗎?」他的臉上掠過幾絲陰沉。
「什麼話啊?我好不容易追到的女孩怎麼可能放手呢!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某天我不幸歸天了,至少不用為巒吟擔憂。」說著,他的臉上揚起一個暗示性的笑容,
看起來神秘兮兮的,「刺蝟,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竹籐波臉上的笑容又加重幾分,「我想和巒吟結婚。」
刺蝟的心被他的話結結實實地刺疼了,雖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在張揚什麼,但還是免不了會難受,喉嚨酸酸疼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一般。他感覺自己一直小心保護的寶貝正在逐漸遠去,有一天……他再也觸不到她了。
他知道自己被淘汰了……心灰意冷與絕望毫不留情地將他吞噬,讓他沒有力氣再支撐自己,軟弱無力地倚著冰冷的牆壁,拚命隱忍著心中的疼痛與酸楚。
竹籐波體味到他的陰鬱灰暗,心裡也很難受,之所以會告訴他這個想法並不是要斬斷他對巒吟的愛慕或是潑他冷水,而是要讓他放心,他竹籐波一定會好好疼愛許巒吟,不會讓任何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