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琵乃
衛欲遠回摟住她,在她的耳畔吐氣:「親愛的,怎麼了?」
向近凌輕輕地癢笑起來。
「在想像我們結婚的樣子。」
「你在向我求婚嗎?」衛欲遠詫異地問。
「沒。說不定我們可能分頭結婚。」她逗趣地回答另一種可能。
「對不起,向小姐,」他將她抱得更緊密。「你逃不了。這一生,你只屬於我——姓衛的一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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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結束後,盧宛和古鋒在眾人的簇擁下幸福的上了車。熙來攘往的街道旁,衛欲遠敲敲向近凌的頭,約好了明天開車去接她的時間,才放心地讓她與樂可卉和安雅均一同離去。她與樂可卉打算幫甫從瑞士回國的安雅均洗塵兼敘舊,同時徹夜聊天談心。
不歡迎男士。衛欲遠只好摸摸鼻子留給她們一個完全的空間。
四天的連續假期,衛欲遠除了陪向近凌來參加盧宛的喜事之外,也順道回家看看父母。昨天向近凌和父母親的會面,已經完全取得兩老的寵愛與認同,還一直要求他以後常帶她回去陪他們聊天。
他並不訝異。早知道父母會喜歡向近凌,畢竟是兒子中意的女人。
待向近凌她們的車已完全沒入車群中,衛欲遠才轉過身,對剛剛與向近凌談話許久的男子禮貌地伸出手。他察覺很久了,身後一直有一道不善的視線盯著他和近凌,不想直接在她面前點破,不代表他不在意。
無懼眼前帥氣男子所透出的敵意與估量,簡單的自我介紹過後,衛欲遠和鍾念便站著相視許久。
「請問你與小近交往多久了?」鍾念開口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從向近凌撲到這男人懷裡的那一刻,他就燃起了一把無名火。那是向近凌和他交往時所不曾出現的舉動。他要搶回她,所以他要先瞭解眼前競爭者的底細。
「我沒有細算過去,不過關於未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大抵是一輩子。」衛欲遠的音調溫文,用詞卻具有濃厚的防備意味。
鍾念努力按捺住不屑與憤怒的感覺。他打量了衛欲遠許久,知道他的確是個容易讓女人心動的對象,即使知道向近凌必定愛上了衛欲遠某項特質,但他鍾念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以前可以追到向近凌,現在還是可以。
鍾念清清喉嚨,似笑非笑地道:
「你的自信從何而來?你那麼瞭解小近嗎?」
「至少現在,我想我比你瞭解。」衛欲遠幾乎能篤定眼前這個名叫鍾念的男人以前和向近凌必定關係匪淺。他的口氣帶著傲慢,彷彿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向近凌跟著他走一般。
「也許現在是這樣,不過衛先生,容我提醒你,小近和我認識的時間比你要來得久多了。」
「聽起來不錯。不過我想那不是兩個人相愛的重點。」衛欲遠雲淡風輕地接受鍾念的言語挑戰。
「相愛?」鍾念嗤笑一聲。「我和小近以前也曾經相愛過兩年。」
衛欲遠並沒有如鍾念所料的暴跳如雷。和他心中的猜測差不多,鍾念果然就是向近凌過去唯一的男朋友。
他此刻才認真地看著鍾念,斂起笑容道:
「鍾先生,開門見山的說好了。你今天出現的目的應該不只是敘舊那麼簡單吧?刻意用目光把我留下來,你的用意足什麼呢?」
「告訴你,我要把向近凌搶回來。」鍾念眼神凜冽地回答。
「我接受挑戰。」衛欲遠緩緩笑道。
「你完全不擔心?」
「是的。我沒辦法阻止你的感情,可是我能夠保護我的愛。」衛欲遠維持一貫的溫文口吻。
「你很快就會後悔你現在的自信。」鍾念衷心地警告衛欲遠。「我跟小近的關係不是你能想像的。」
「那麼,她根本就不會與你分開才是。你繞了這麼一大圈才決定珍惜她,而在你繞圈的同時,她已經走向了我。」衛欲遠注視著鍾念,他有很好的外在條件,但是很可惜,他已經失去了擁有向近凌的機會。「我很遺憾,鍾念。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要先離開了。」
鍾念完完全全被衛欲遠和緩的態度所激怒,他眼鷹閃過一絲暗光,開口道:「小近一定從來沒對你提過,我和她交往的過去吧?」
衛欲遠停下腳步,背對著鍾念回應:「我有必要知道嗎?」
「那是因為她不敢提。小近曾經為了要求我留下,為我割腕。」
衛欲遠猛地回頭,溫文儒雅的態度倏地消失,冷冷地對上鍾念的眼道:
「你再說一次。」
鍾念得意地緩慢開口:
「我說向近凌曾經以尋短要脅我愛她——」
狠重的一拳打中了他的下巴,止住了他還未吐出的話。鍾念被那驚人的力道給打得搖晃不已,他還沒站穩,又挨了一拳,唇角泌出血絲。衛欲遠扯住他的領口,第三拳揍向他的肚子。
「第一拳是因為你居然敢讓近凌發生這種事;第二拳是因為若割腕是你胡扯的謊,為你破壞她的名譽而揍;第三拳是因為,你不該拿這種事來中傷別人的感情。」衛欲遠的聲音冰冷,眼神透不出任何情感。
鍾念步履不穩地起身,拭去唇邊的血絲笑道:
「你怕了?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知道自己的女人更愛別的男人,讓你只能用暴力來發洩?」
「我不怕!」衛欲遠提起鍾念的領口怒吼;「如果你以為你的小人招數就能讓我離開向近凌,那我告訴你,辦不到!」
鍾念用盡全身的力量推開衛欲遠,挾滿憤怒地回擊他!
「你終究不是向近凌的最愛!」
衛欲遠沒有閃躲地承受臉上的重擊,那納入所有恨意的一拳。
他故意讓自己被打。因為學過拳擊,他幾乎都會反射性地用手抵擋攻擊,可是他沒有。冷冷地看向使盡全力後蹲在地板上撫著疼痛肚子的鍾念,衛欲遠雙手握拳,閉起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做任何辯駁地轉身離開。
涼透的大街上,只聽見鍾念得意大笑的聲音,不停迴盪撕裂著他的理智……
失神地開車回到家之後,他和父母點個頭便走上樓。進房之後愣坐在床沿,久久不動。
尋短?他不相信向近凌會傻到這麼做。可是如果向近凌真的曾經為了鍾念而瘋狂癡迷,他一半的心揪痛,另一半的心也隨之崩裂。因為那代表,也許向近凌最後會放棄他而回到鍾念身邊。
他會挽留,可是他無法替向近凌做決定;那畢竟是他所沒有經歷過的,向近凌與鍾念的過往。即使他知道,他沒有辦法承受失去她的痛楚。
痛楚不能留下她,衛欲遠知道。
可是她是他的女人,他不會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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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向近凌驚異地用手撫上衛欲逮紅腫的左臉。「你昨晚從床上掉下來嗎?還是上下樓梯跌了跤?」
剛剛衛欲遠來接她共進中餐,在車上沒注意到他俊帥的左臉那一片瘀紅,只覺得衛欲遠的心情似乎悶得很。現在下車看見了,一股心疼猛地襲來,她輕輕地觸碰傷口,昨晚分開時還好好的呀。
「快點給我解釋!你的臉怎麼會半邊腫成跟豬頭一樣?」她不悅地手抆腰怒吼。為什麼這麼不會保護自己?真是氣壞她了。
「有豬頭這麼糟嗎?」衛欲遠淡淡地笑,眼中露出一閃即逝的陰暗。
向近凌沒有注意到衛欲遠微小的異樣,點點頭道;
「英俊形象徹底消失,王子變成大青蛙……你該不會是碰到地痞流氓了吧?結果以一擋百,卻英勇地只傷到臉。」向近凌愈說愈天馬行空。
衛欲遠笑笑地應和她:
「沒錯,對方拿出十八項武器,我卻只靠我這雙拳頭打遍敵陣。」
向近凌讚許地拍拍衛欲遠,盛著大大的甜笑道:
「想不到你那麼棒,不枉費我對你如此傾心。」
他對傾心二字又是一愣。想起昨夜鍾念的一字一句,他很想衝動地直接問向近凌,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又怕因此而傷害到她。
「這是你今天第二次發呆了,衛先生。」向近凌收起了淘氣愉悅的笑容,面露擔心。「說吧,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他今天買了外食,說要帶她到山上郊遊踏青,結果開著開著,車子卻來到河邊景點。她不動聲色,可是衛欲遠今天實在太不像平時的他。他沉默了半晌,身旁的向近凌隨著他的沉默而同時寂靜。
「近凌,你和鍾念是什麼關係?」他終於開口,一字一句往他內心沉甸甸的在意迫近。
「他是我的前男友。」向近凌小臉平靜,沒有漾出其它異樣的情緒。
「奇怪了,我有向你提過他嗎?」
她印象中自己從未對衛欲遠提過鍾念二字。
「昨天你離開之後,我碰巧跟他聊了一會。」衛欲遠輕輕撩撥下她被風吹亂的發,決定不再迴避。「我可以知道你跟鍾念交往與分手的情形嗎?如果對你來說很為難,你可以不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