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盈婕
「嗯……」她的笑容沒變，卻多了一點靦腆。「答應我，聖誕舞會那天，不管你有多忙，都要回來台灣陪我。」
「那萬一我忘了或者趕不回來，怎麼辦？」他微皺著眉，故作擔憂狀。
「你敢忘記？」她再次作勢要戳他的傷處。
「呵呵，小的不敢。」他投降笑道。
「哼，諒你也不敢。」此時，她突然微側著臉，柔柔一笑，「我想……我應該也是喜歡你的吧。」伴隨著美麗璀璨的花火，她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因為他剛剛的奮不顧身，終於讓她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
「你、你說什麼？」在吵雜的煙火聲裡，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聽錯。
「好話不說第二遍。」舒函霓刻意別開頭，她不想被他看見她已經紼紅的雙頰。這可是她第一次說出這種令人害臊的話啊！
「哈哈，其實，我聽得很清楚。」他賊賊一笑。「你說，你喜歡我。」
「你明明就已經聽見了，還故意問我？」她原本要開口臭罵這只心機鬼，可當她轉過頭，立刻被他那雙紫色魅惑的眼眸給深深吸引住，久久無法自拔。
而他亦深深的凝望著她，他想仔仔細細地將她的模樣看個清楚。
舒函霓吞了吞口水，因為他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愛意，以及快要滿溢而出的柔情。
難道，這就是要接吻的前兆嗎？
她初次感受到潛藏在內心的情慾，那是一種很難控制、也無法控制的感覺。
她知道她即將獻出初吻，而那個對象就是駱沺辛。
他們兩人的臉龐逐漸靠近，心跳聲也越來越大，雖然緊張，但他們對於接下來的「發展」可說是非常……期待。
突然，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很不識相地出現。
原來是艾蓮娜派私家轎車前來接他們回去莎莉飯店。
只見舒函霓迅速地別開頭，此舉正好讓駱沺辛撲了個空。
駱沺辛喪氣地垂下頭，心裡再多的圈圈叉叉也換不回剛剛讓人陶醉的氣氛。
舒函霓當然有發現駱沺辛滿臉失望的神情，於是她趁司機轉過身的那一瞬間，偷偷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龐，並小聲地笑說：「這是給你的謝禮。」
駱沺辛沒想到她會來這招，倏地紅了臉。沒想到這樣一個簡單的吻，竟會讓他心花怒放。
「等我回來……」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舒函霓聽了，不禁露出笑容。
隔天，駱沺辛向學校遞出休學申請。
這個「不幸」的消息，很快就在校園裡傳開。就在同時，舒函霓彷彿隱約看見一顆顆因他離去而碎裂的純情少女心。
可惡，這傢伙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綿羊殺手啊！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了他幾句。
尾聲
帝凡大學附附屬高中聖誕舞會——
舒函霓身著一件飄逸典雅的藍色小禮服——這是駱沺辛從法國寄來給她的。
按照傳統，該由一年級選出的代表跳開場舞。
而今年的代表本是舒函霓和駱沺辛二人，但由於駱沺辛已經辦理休學，因此她的舞伴就由另一名新生代表來遞補。
舒函霓在跳完開場舞，並且一一婉拒邀舞的男子後，便獨自走到禮堂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可愛的舒同學，請問我有榮幸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舒函霓還以為是某個不死心的男同學追出禮堂，正打算拒絕，結果抬眼一看，眼前站的竟是楊秋瑀。
她露出笑容，「呵呵，秋瑀學長越來越會說話了。」
楊秋瑀靦腆一笑。「我只是在想，女生們好像都很喜歡聽這些讚美的話。」
「所以，你就拿我當試驗品啊？」
「別取笑我了。」他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還有努力的空間。」
「呵呵，我是開玩笑的啦。」她輕輕地眨眼一笑。
「學妹真是的，和駱學弟一樣，總愛跟學長開玩笑。」楊秋瑀仍是溫和一笑。「對了，學弟不是說今天會回來台灣嗎？」
「是呀，」舒函霓點頭回答。「他說他會來學校找我。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沒看見他的影子。」
「呵呵，學弟遲到的老毛病還是沒改啊。」楊秋瑀呵呵一笑。
舒函霓也跟著一笑。「他呀，最拿手的就是遲到。」
「咳咳。下次要說別人壞話之前，最好先檢查四周，看看當事人是不是在場。」充滿調侃和戲謔的男子聲音在黑夜裡響起。
舒函霓不用看也知道這是誰的聲音，她揚起優雅笑容說：「不知道駱同學這次遲到的理由是什麼啊？」
「哈哈，這次啊——堵飛機。」說完便爽朗的大笑出聲。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那種爛理由嗎？」聽得出來她很想發笑。
「我是說真的。」駱沺辛緩緩地由黑暗處走出。「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見那張她日思夜念的俊容時，舒函霓的胸口微微一緊。
「他」穿著黑色的高領毛衣，外罩深色的軍獵裝和隨興圍起的藍白混織圍巾，這樣的裝扮完全襯托出「他」瀟灑俊雅的外表。
不過，「他」那似笑非笑的邪佞神情，以及那雙讓人神魂顛倒的紫色眼珠依然沒變。
望著許久不見的駱沺辛，舒函霓一下子有些不習慣。
畢竟過去的幾個月，他們都是靠著E—mail或者電話聯繫，雖然兩人偶爾也會玩視訊，但電腦裡的他和站在她面前的他，終究不一樣。
「有沒有想我？」他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親暱地輕點一下她的鼻頭。
她的嘴角漾出甜蜜而愉悅的笑容，「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呵呵。」他輕輕一笑，俯首正要往她的額頭親下去時，冷不防地從旁傳來輕咳兩聲。那咳嗽聲像是在提醒他們這對小情人，這裡還有第三者在。
「學長，」駱沺辛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楊秋瑀。「識相的話，應該是安安靜靜的離開，而不是出聲搗蛋。」
「我……正要離開呀。」楊秋瑀一臉無辜地道，「不過，我習慣離開前打聲招呼，這樣才是有禮貌的表現。」
「你分明是故意的吧？」他斜睨了他一眼。學長那點小伎倆，他可是清清楚楚。只見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不過，我這個人倒是不介意有人在一旁觀摩，只是不知道我的honey會不會在意。」
這傢伙！舒函霓暗暗捶了駱沺辛的肚子一下，說道：「別把我扯進去！」
硬是接了一拳的駱沺辛悶悶一笑，「看樣子，我的honey好像也不介意學長現場觀摩。」
「誰說的！」她立刻大聲反駁。
「啊，學長，你聽見了嗎？」駱沺辛向楊秋瑀露出賊賊一笑。「學妹都這樣說了，做學長的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你！」又中這傢伙的陷阱了！
楊秋瑀聞一百，不禁羌爾。「學妹，學長剛剛是在逗你的啦。放心，我馬上離開，不打擾你們好好『敘舊』。」
他一說完，隨即轉身走回禮堂。
「學長，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啦……」舒函霓大聲喊著。無奈，她越喊，秋瑀學長的腳程越快，一眨眼，他已經走進禮堂了。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她猛然回頭，正打算開口教訓他時，迎面而來的長臂卻將她緊緊地圈起來。
「我……好想你。」他低啞溫柔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語。
被他如此親密的擁抱著，舒函霓頓覺一陣甜蜜電流通過全身，一時間，已忘記要苛責他。不但如此，她還將頭偎在他溫暖的胸前，輕聲軟語「我也是。」
聽到懷裡的人兒如此直率的回答，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來，這場賭局是我贏了。」他的聲音帶著愉悅。
「你說什麼？」她疑惑地抬頭看他。
「你忘記我們之前打的賭了嗎？」他眨眼一笑。
「呃……」她微楞一下，終於想起那夜和他的賭約。
「想起來了吧？」他笑得很是燦爛。「我就說，你一定會愛上我的。」
她杏眼一瞇，用手指用力戳他的胸膛，「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
「那是當然。」他開懷的呵呵一笑。「我可是駱沺辛哪！」
「自大狂。」她故意瞄他一眼，但唇角卻綻出笑。
他低俯著頭，看著懷裡漾著笑容的她，忍不住輕啄一下她的額頭，又開心的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
「要是——」她甜蜜的偎在駱沺辛的懷裡，微微一笑。「那天我硬轟你離開我家，那你根本就沒機會用耍賴的方式逼我參加賭局。」
「呵呵。」他輕鬆一笑，完全不在意這種假設性的問題。「誰說的？」
她一臉狐疑地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模樣。
「你忘記你還欠我一次人情嗎？」他挑眉一笑。「我可以用那次的人情逼你讓我留在你家。」
經他這麼一提醒，舒函霓終於明白，原來這傢伙早就算計得好好的。
「那——我可以耍賴不認賬啊。」她故意撇嘴一笑。
「不，你不會的。」他抿嘴笑道：「我很瞭解你，所以，我知道你不會。」